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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午夜,一室無聲。這麼寧靜的晚上很適合做一件事。帶著迷糊的思緒,打開床底的行李箱,掀開夾層,把學生時代培養出來的蛋放到一邊,悠悠翻取出藏在箱子底層的一張沒有標簽的光片,放入播放機內。手拿搖控器,窩藏於一片午夜的漆黑之中,任屏幕的冷光打落自己身上。
「真難看啊……這表情。」
如果是他在拍,應該不止是賞一巴,而是直接把這不知好歹的臭小子打昏好了。
叼著大麻,還有閒情拿出鏡頭來抹。這種下三流的色情影片根本不值得全神貫注去看,更別說這張影片已經看了不知多少次。現在看著那張非哭非笑的年少的臉,已經完全不痛不癢,甚至還有種厭惡與冷感。那感覺應該與當時的導演完全一樣。於是他也學著導演那樣拿著鏡頭,朝著電視屏幕拍攝。
「臭小子,給我好生笑得次燦爛些才對啊,這可是要用來賣錢的呢。」
可惜影片裡的少年只有哭喊的份,那種毫無技巧的呻吟聲連自己聽著都受不了。只好拿起搖控器,快進。
房內,煙霧穿越時空,擾攘了一室的彌漫氤氳。
他把胸前的水晶靈擺放在掌中把玩,有一下沒一下地抽著大麻。屏幕內的影象早已中斷,剩下一片刺眼的藍光。
畢業已經是多少年前的事,那個聲稱自己是老師的混蛋也離開他不知多久了。任過去如何血跡斑斑,現在回看,簡直像變黃發舊的早古電影般缺乏高潮。
作為畢業的禮物,老師教會了他掌握水鏡的精要。
那是一項很容易學會、卻難以掌控的水系魔法。遙距控制水霧的走向,讓光線走經迂迴的道路折射返回自己的眼簾上。單憑這個技倆,他得到了比任何一項精純妖術都要厲害的能力。
先早一步掌握先機、早一步洞悉陰謀、早一步退到安全的位置。
這就是為什麼他既沒有強大的妖力,卻能從人類的魔掌下活過來,甚至爬在他們頂上,擠身一場場惡烈的性愛中最風平浪靜、而又最高高在上的位置。
在妖怪與人類間的戰爭中,他大概是少數沒牽涉任何殺戮,而是選擇與人類共融、同流合污的異類。套用人類的一句話:「沒有永遠的朋友、沒有永遠的敵人」。
發現自己做著與人類相同的施暴行為時,他早從被踩在最低處、任憑宰割的羔羊變成了處於攝影機後掌控影象世界、發施號令的神。
鏡頭下的規則簡單多了。不過是一個沒有善惡、只有畫面聲效與所值金額的世界。
對他來說,現在在校園每個角落所發生的事,包括理事長們的陰謀,紫狐兄弟間扭曲的愛、蜘蛛醫生對世事的冷漠、店長那屬於過去夢魘、還是學生們各種各樣光怪陸離而又腥風血雨的往事,皆不比色情影片裡發生的畫面來得脫離現實。
不知不覺間唇上的大麻煙已叼到五根。他半合雙眼,隨手播放了一張DVD。影片的畫質比之前播的破東西都來得搶眼炫爛,片中的小銀狐已長大成人,在他掌控的鏡頭下成了魔界人界大為活躍的Top One。
片中,他靈活地擺動著誘人的腰肢,勾動觀看者最敏感的一根神經。不論是鏡頭角度、音效、姿態、體位,一切都無可挑剔,千金難買。
「是喔,無論世界變成怎樣,也已經沒有什麼好怕了。」他舒服地靠躺床上,呼出一片大麻縷煙,通過取景器去看被煙縷濛成一片的色情畫面。「我只要繼續在這個安全的位置,靜靜看風景就好。」
看著那被扭曲的畫面酣笑,他在迷離的白煙與雙聲道的呻吟聲共鳴環抱下,墮入非夢非實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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