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聽到了有人的聲音,輕的幾乎沒有聲音的腳步聲向自己靠近。顫了顫睫毛,依然沒有睜開眼,還處於昏迷狀態。
在藥師寺身邊蹲下,探了探額頭的溫度,臉色並不好看。沉吟片刻後,皺著眉從袖裡摸出一根銀針。
就算腦袋昏沉,但依舊感受到一股異樣的感覺。努力睜開眼,昏暗的房間裡身旁蹲著一個模糊的人影。
沒有理會藥師寺慢慢轉醒,握針的手非常鎮靜,朝藥師寺的穴位精確地一刺,半刻又收了回來。
「……嗯!」一聲悶哼,馬上整個人清醒了過來,漸漸適應黑暗後轉頭盯著那人。
「你是誰?」因剛清醒以及感冒,聲音帶著沙啞。
收起針,「。。。」看來簡單的療法沒有作用。把人扶起然後打橫抱起,總不能睡在地板上。
一陣晃動,但動作卻很輕柔,剛剛的警戒一下子又放鬆,讓人隨意抱起。
是誰……?小亭嗎?不可能,她不可能抱得起自己。冰炎?他現在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腦中一片亂哄哄,無法思考。
熟練地抱著人摸入臥室,將藥師寺輕放在床舖上。看著昏迷得亂七八糟的紫袍,冷冷一笑,平常怎麼倔強,生病了就這副模樣。
手上沒有藥物,並不想尋找。挑眉看了看床上的人,最終還是變出一杯溫水,先喝一口含在嘴裡,再貼上了藥師寺的唇。
「……唔……」勉強喝下幾口水,其餘的水順著臉龐滑落。溫暖的水暖和了喉嚨、也暖和了身子。
離開那濕軟的唇,沒有表情,藍眼平靜地看著藥師寺半晌,然後伸出手貼在藥師寺滾燙的額上。掌心亮起柔和的微光,一下子就消失。
緩緩睜開紫眸,映入眼簾的是安地爾的臉,眨了眨,似還有些不清楚,等完全清醒後才發覺不對:「你怎麼在這?」
扶額,略微皺眉,為什麼睡在地上……「這很重要嗎?你又入侵紫館想做什麼!」瞇起眼,警戒的盯著安地爾看。
聞言,彷彿很有趣地勾起唇角,「反正我高興就進來。」
現在沒什麼力氣與他爭吵。半垂眸,視線落在地上的杯子,「剛剛餵我喝水的是……」
拾步到臥房門口,沒有回頭,聲音很低,「別再睡在地板上了。」
「……耶呂回來了吧。」沒有回答安地爾的話,垂眼看著棉被。
在出任務時,就稍微有聽到一些關於耶呂鬼王的情報,也因此,鬼族那段時間蠢蠢欲動。
沒想過對方會提起這件事,眉心皺了一下但很快就撫平開來,「嗯,他回來了。」
「是嘛……」抬眸看著站在門口的安地爾,平靜的開口「所以你最近會和耶呂走很近吧。」
不太理解藥師寺的意思,「耶呂本來就是我效忠的鬼王。」一切如此理所當然。
「你要站在那邊站多久。」忽然語氣冷了下來,但臉上的表情依然平靜。
「我沒有生氣。」坐起身子,直勾勾地盯著安地爾看,「怎麼,堂堂鬼王第一高手怕小小的紫袍生氣?」
「那還廢話什麼。」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突然有股勁的想發脾氣,但還是努力壓下來。
歛下了表情,不太明白這時候藥師寺在耍什麼脾氣。生病過後的人類都這樣子?
「咳咳……」轉過頭摀嘴咳嗽,看來真的著涼了,不過還好只是小感冒而已。
莫非……有人替他治療?眼角瞄向遠方的人,又將視線轉了回來。
聽到咳嗽聲蹙了一下眉,臉上冰冷。藥師寺剛的態度讓他不太想走過去。
「以後你就別再過來了。」沒有將頭轉回去,將視線放在那個已經空了的杯子上。
思索了一下,然後突然揚開了笑意,抱著手肘玩味地看著藥師寺,「要我過去就直接說啊。」
臉瞬間紅透了,轉頭瞪了眼安地爾「我不是這個意思!」
「哦,」意味深長地盯著對方看,「不然是什麼意思?」
「我們本來就不該走那麼近!」手中拉扯著棉被,努力平穩情緒。
沒想過對方突然說這個,走過去一把狠狠將對方按倒在床上,口氣極冷,「你是什麼意思。」
被壓在床上,表情依然很平靜「你懂的。你投靠於鬼族、我是公會的人,我們本來就不該走那麼近。」咬了咬下唇,毫不迴避的看著安地爾的眼。
「現在耶呂回來了,你還和我走那麼近做什麼!放開我!」掙扎著,安地爾的氣勢壓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
當初就不該和安地爾接觸才對,不然現在也不會如此。到底是為什麼,心中有把火在燃燒著?
藥師寺越掙扎,箝制的手越發用力。口氣冷得結冰,「你後悔了?」
「對!我後悔了!」使進用力的喊出,死瞪著安地爾看,肩膀被壓得有些疼痛。
「既然耶呂回來了,你就去和他同進同出,別來找我!」
慢慢鬆開按住藥師寺的手,藍眼眼底彷彿藏著暗湧,看著藥師寺的目光冰冷,沒有說什麼。
肩膀一鬆,安地爾就已消失離開。轉頭看著那已空的杯子,只要有這個,也就足以證明剛剛安地爾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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