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還記得臨走前跟同僚們戲言是「回老家」一趟。雖說在離開人界後不得不在魔界打滾了段日子,再說遠些,自己的童年也有一大部份發生在那處,但那從來不是個好相處的地方。只能說在九死一生的狹縫中存活的唯一方法,就是要讓自己清楚知道死亡並不是選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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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直到受到自食其果的重傷之前他都很克制地沒抽大麻、保持著絕對的清明。滿足自己慾望的過程幾乎如同預期般惡劣,也許又比想像中還好一些,因為在過度失血的情況下他還是接近全身而退了,只僅僅是無法記起是如何回來。
最好的情況,是身體在遇到危難時自發啟動水術,喚出水泉乘之回來;但更可能是他在瀕死狀態下以水術或什麼別的手段從當地的住民手上得到空間轉移的咒術。而過程中,他不記得有沒有殺人。
有時候他在失去意識後會比在擁有意識時更可靠,至少,他的肉體比他那需要大量麻醉藥才能安全運作的腦子更好使。
首先落入感官的是喉上的乾涸感。下意識地以左手作出拿杯的手勢、右手手掌翻覆於上,清水馬上憑空注入無形的杯內。杯子一下滿溢,冒出無形的杯邊,支流如小蛇般包裹起全身,迅快竄走。人在妖化與人型之間來回轉換,妖力如同無法自控般順流又逆流。整個人在極強與極弱之間游走波動。生死在一線之間。
浮遊生死之時時間是停頓的,直到意識回籠之,才發現自己坐在房間中央,渾身濕透,身下一窪混著血色的冰水。
「好冷...」鑽入心肺的冷意跟他過往喪失意識時會顯現的情況有些不同。環看房間一下,才發現房間裡每個角落都凝了冰。冰錐傲然地往四方八面刺出,散落一地的廉價光片都被冷凍、黏在地板上。
而由靈擺變回魔杖形態的水晶則卡在冰錐之間。被眼神觸動,水晶瞬間變回小巧的靈擺,迅速掉落腳邊。伸手拾起,但久坐多時的軀體動作有些遲緩,表面甚至有結凍僵硬的情況出現。還好在失去意識前已把差點以生命換來的樹苗保護在最安全的地方。
那尚帶漆黑蹄甲的冰冷指尖伸到胸前,撥開了破爛不已的輕甲,從底下一片血肉模糊的胸膛當中取出了一個血淋淋的小布包。布包裡面藏著彷如雞蛋的軟物,似在跳動。
金黃的雙目凝望著布包時雙眼仍如癡如夢,即便他人已沒沾麻醉毒物多日,意識處於絕對清晰的狀態。
「除了九命貓又根本沒辦法找到外,其他所有能做的都複製了...到底會變成什麼樣的東西?」把魔蛋仔細地包裹在多層水膜裡,讓它與外間冷空氣隔絕。
過去十天裡自己所造就的各種陰損行為迅速在眼前閃過一遍,比起要做出一模一樣的魔花,他大概比較有興趣魔蛋的發展可能。只是現在的氣候對這種子來說也許太嚴酷。而且,比起泥土,那種灌滿精液與鮮血的溫熱甬穴應該更適合它的成長。
於是,接下來大概就是比在魔界裡那幾天還要艱辛的日子。不過興奮的心情可以比哪種麻醉藥更有效用。根本已無法感覺到受創的胸膛傳來任何痛楚,而且在冷凍的狀態下傷口已被逼凝結。如同平常一樣慢條斯理地在冰箱拿出啤酒,趁沒結冰前全數灌下。腦子卻無法因此慢下運作,而是不斷思考適合培養魔花的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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