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繞了半圈後有默契地同時停下動作,凝視了彼此半秒等待剛好閃進眼前的雪花離開視線,某人才跨開大步以手裡的短刀刺出一擊——先動的人是阿奇波爾多。
不慌不忙地向後移動半步,以最低限度的動作扭轉腕部擋下這一擊,再用整隻手臂的力量彈開對方的刀刃,並順著這股力道讓手裡的求生小刀對著肩口揮砍過去。
在右手被彈開的同時整個身子蹲低轉身,順勢以背側挨近了弗雷特里西。左右手合扣住對方因揮砍而直伸的手腕,利用對方的攻勢一個過肩摔,將弗雷特里西給摔了出去。
察覺到對方意圖的瞬間雖然想甩開,但由於刀刃就貼在自己手臂上,為了避免手部受到傷害影響接下來的動作而選擇乖乖讓阿奇波爾多摔出去。
採取受身滾個半圈後一手撐在地上,剛好伸長的左腳腳尖刨起積雪,讓間雜著泥土的雪水濺往阿奇波爾多的臉部。
拉起大衣擋住飛濺的泥雪,為避免弗雷特里西借機突襲而暫時地向後躍開。但不得不說對方這遮蔽視線的招數還是達到了他想要的功效,左腳踏回雪地的同時一陣刺痛,弗雷特里西竟然把刀給投擲了過來。
「…喂喂,說了用短刀打的,你怎麼把刀給扔了呢。而且這點傷口還不至於牽制我啊,沒了武器你怎麼打?」
左腳的刀傷雖沒有傷到筋骨,但鮮血依然自創口汩汩流出,稍微將雪白的地面給灑上了一點紅。
「呃,其實我本來打算瞄準腳腱的……」
不過出手前想到這只是練習,傷到讓對方沒辦法移動不就練不下去了?話說回來主動丟掉武器的現在,下一步該怎麼做完全得看對方的反應了……
「…那麼陪你玩也不是不成啦,就這樣繼續囉?」將小刀在手上一拋一拋的,似乎沒有要讓弗雷特里西取回武器的打算。
「……看你是要丟回來還是怎樣,能不能還我啊?」
雖然沒小刀也不是不能打下去啦…不過在這種狀況下採取先攻大概只有被趁虛而入的份。
撿起了沾染有自己血液的短刀,輕輕一拋落在仍蹲踞在地上地對方面前。
「嗯,抱歉。」雖說只是練習,但還是為讓對方負傷這件事道聲歉。明明沒有必要真的瞄準弱點,但稍微進入狀況後就是會下意識的去注意那些部位。
拾起小刀後拍落凝在褲管上的雪,站起身來重整態勢,讓呼吸恢復先前的平淺。吸氣,吐氣,然後俯身衝刺,踏入小刀的攻擊範圍內後以俐落的手勢揮出一刀。
踏著靈巧的步伐左右閃避著弗雷特里西兇猛的揮砍,間或在閃躲不及時以手中的小刀格開對手的刀勢。
不知不覺間已從空地的中央打到了圍牆邊,看樣子弗雷特里西想把自己給逼到死角去。
看阿奇波爾多的腳後跟已經靠上牆邊了,我便不改先前的勁道劈砍出應當會決定勝負的最後一擊——照理來說應該是這樣的。
眼底閃過狡詐的光芒,在襲來的短刀揮出前,大出對方意料地朝著刀勢的前方靠了上去,一腳踩上弗雷特里西的膝蓋反身向後一蹬!
藉由弗雷特里西非自願的幫助踏上了牆壁,一個後空翻在對方身後落地。
著地後並不急著站起身來,在原地旋身甩動大衣,成功地讓衣擺絆住了弗雷特里西的小腿,嘴角揚了起來,抓著大衣一扯。
糟了——雖然一開始就不認為阿奇波爾多有這麼好撂倒,但萬萬沒想到他會把自己當成踏腳石一口氣把兩人的位置交換過來。
視線緊跟著對方的同時迅速轉身,打算快步追上在他落地的那瞬給予追擊,腳下卻忽地一個不穩,還來不及低頭查看就整個人往後倒去,整片背部結結實實地撞上了雪地。
「……雖然我剛剛的小手段也差不多啦,可是你不覺得這有點犯規了嗎?」
柔軟的雪地多少吸收了一點衝擊,但背部的麻痺感和充當冰敷有些冷過頭的雪讓我懶得馬上爬起身來,躺在地上只抬起頭對阿奇波爾多投以抗議的視線。
「還好吧?」趁著空檔順手點了根菸。
「一人一次剛好扯平不是嗎?」語畢欺身而上打算踏住弗雷特里西的短刀刀刃。
「是是,你說了算…嘿!」
在阿奇波爾多的靴底確實踏住刀刃前抽走短刀,使勁一彈側滾起身,維持蹲姿朝他另一隻腳發動攻勢。
側跳開來,刀光正好掠過靴底,被施加了全身重量的左腳隱隱作痛。
『……該認真點了…』暗自想著。
將心神集中在刀尖與對方的動作上,提起手腕對著弗雷特里西展開一連串的攻勢。情勢頓時與之前互逆了過來,變成了自己將敵手封死在牆邊。
雖然對方一面格開短刀一面尋找著反擊的間隙,但自己根本沒打算讓弗雷特里西有任何喘息的機會。想著也差不多該結束了,在一次故意放給對方的破綻中,大力揮開對手持刀襲來的手臂,刀尖直取對方心口!
『喀喳。』
確定那道銀光直朝著自己心窩刺來的瞬間,腦袋某處傳來了什麼奇怪的聲音。但我並沒有特別在意。
這時收手也來不及格擋,我於是整個人向後靠上牆壁,在敵手眼裡看來或許與放棄無異。看著阿奇波爾多嘴角揚起自信的笑,我也跟著咧嘴一笑——同時高高抬腳將阿奇波爾多那隻持刀的手踢上半空。
趁著對方詫異的空檔拉回刀子,蹲低身子向著空蕩蕩的胸口用力揮砍過去,刀子理所當然地撲了個空只把他嘴裏的菸切成兩半,但這力道卻猛烈的足以讓我失去平衡往前滾——
或許在他人眼裡是這樣沒錯。但我在手部碰地的瞬間以那做為支點伸直一腿,順著前滾的力道讓那隻腳劃破空氣,紮實地用靴底給阿奇波爾多的下巴來了一記。
受到重擊整個人稍微懸空飛起,劇烈的震動讓體內掌管平衡的器官也隨之失靈,一時之間腳步虛浮的向側後方跌了幾步。
『咳、…得先拿回武器…』訝異於對方身周的氣息突然改變,但不及細想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弗雷特里西又再度以強大的殺氣襲了上來。
順著那次上踢的力道做了個空翻,落地踩穩腳步後快步奔上前去以最快的速度連續向著阿奇波爾多的喉頭以側砍展開攻勢,其中不時間雜著明顯對準了心窩的突刺。
驚險的避開了朝著要害而來的揮砍與刺撃,翻身在地上滾了一圈撲向適才掉落在雪地中的刀——自己的刀。握緊刀柄回身,目光鎖定那微小的目標,迎著對手的刀同樣的突刺而去!
「!!」
刃長與自己手上這把幾乎沒有差異的短刀擦過了刃部,刀尖精確地頂上了刀鍔部。這下進退兩難——若是後退對方肯定會毫不客氣地砍下自己的手腕,繼續僵持下去也不能保證阿奇波爾多一定會比自己先鬆手。
與對方僵持了數秒後,忽地將刀子往旁一帶,手臂畫出一道弧線自下而上劈將過去。原以為弗雷特里西應當會退後以避開攻擊,對方卻好似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向前跨步硬是吃下了自己這一刀,刀刃深深的咬進對方的肩膀中。
比起閃避,更該把握這個距離和機會給予致命一擊——對腦海中迅速形成的結論不多做懷疑,忽略刺進肩口的疼痛,毫不猶豫地向著對方的頸子刺去。然而對方機警的動作讓刀尖偏離了預定目標,小刀僅是在他的頸側開了個不小的口,雖然沒有碰到動脈,噴灑出的血液還是濺上了彼此的臉。
【中場休息】
「給我住手!」
帶著白胡踏入院內回來的沒幾步,就聽到了似刀劍碰撞的金屬聲。緊隨著腳步尋找著聲音來源,整個緊迫氣氛只見弗雷特里西與阿奇波爾多兩人持短刀…在械鬥?
還不及判斷這兩人在做什麼,在弗雷特里西發動下一個動作同時驚覺到不對勁而叱喝。
『喀喳。』
「…呃?」又響起了什麼奇怪的聲音,不禁將原先全神貫注在刀尖上的注意力轉往周遭,立刻發現了難掩吃驚神色的伯恩哈德…咦?
切換過的意識再度移回手上的刀刃,在伯恩哈德喊住自己後刀子依舊靠在阿奇波爾多血流不止的傷口旁邊。欸、欸欸?為什會變成這樣?
「……唔。」放開手中的刀柄,搖搖晃晃的退了開來,左手按壓住脖頸上的傷口,但似乎對於止血沒多大效用。
「你們兩個……」最好是能給我交代清楚現在狀況。
用眼神傳達完沒說出口的部分,同時在兩人間來回檢視雙方傷勢,應該是沒都什麼大礙…吧?好吧,顯然不是這樣。
「呃——」交互看著明顯生了氣的伯恩哈德和一臉疲憊的阿奇波爾多。說實話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所以這種狀況下果然還是只能…
「…抱歉。」
「你下手也太重了吧?」苦笑著抬頭望了一眼弗雷特里西,雖然只要稍事休息便能快速復原,但剛才對方是想把自己的頭直接砍下來吧?
「哎、好痛…」
抬頭的動作扯動傷口,決定把應付伯恩哈德的工作交給弗雷特里西,小心翼翼的以大衣的袖子壓在傷口上。
「…………」雖見弗雷特里西現在一臉無辜的樣子,但回想起方才對方的猙獰容貌而感到事態並不單純,還是冷眼看了看傷勢看起來頗嚴重的阿奇波爾多。
「……你沒事吧。」
「還好…你那有繃帶嗎?」無奈的指了指同樣血流如注的左腳踝,開始因失血過多感到有一點點的暈眩。
「……誰會隨身帶繃帶在身上?」好沒氣地回答。
「你先給我回去包紮。」
「那看你們哪個幫我一下吧…現在一個人走有點吃力啊。」
「你給我在這待著。」冷眼瞪過去,一手粗魯地扯著阿奇波爾多的臂膀硬將他拉起。
「我先送阿奇波爾多回去,再過來扶你。」
對於自己幫不上忙感到有些尷尬,只好照著伯恩哈德所說老實地站在原地目送兩人離去。
兩個人都受傷了,還好沒太重!請好好休息自療!
【中】撇開角色不談,這篇對打中人打得滿爽快的…裡面的交手過招非常有趣喔,兩邊都使出了各種伎倆想撂倒對方。
辛苦了,超讚的
好精采的對決
【中】雖然蠻耗時的,不過這篇對起來真的頗開心w當然兩個人偶爾吐槽來吐槽去也很有趣就是了
好熱血!!!!兩方都神帥,毫不保留的戰鬥很刺激但同時也伴隨著危險

弗雷你下手好重w
辛苦兩位寫出這麼長的劇情了!仔細得腦海裡都想像得出那些情節w(遞兩杯茶)
嗯嗯動作描寫真的很厲害......話說閃閃到底怎麼了
嗯嗯不過到底為什麼會開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