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總壓力讓他喘不過氣。沒有人逼他，是他自己逼迫自己。

在要崩潰的界線裡，他看著正在流淌的血兀自笑著。縱使他亦清晰感到血液抽去他的力氣、令他行動阻塞。

結束自己的生命？說的何其簡單。他不是沒有勇氣，只是還有太多的事想做，遺憾，他不想留下。

──但其實這又何嘗不是個沒有勇氣的藉口呢？

「日子的流淌若能與遺忘成正比...」

但他明白的，他可以忘，卻死死緊握著不放。

「到底你能不能成為我心中最重要的那塊呢？重要到、我可以為你放棄那些我還想追尋的？」

他一直在為自己的矛盾找尋藉口，但卻不願為自己下定決心。

「吶，還是算了吧？少了你的世界，我待得好痛苦──因為我的存在，絕大部分都是為了你呀！」

不是謊言，卻比謊言更像謊言；但他的確是為了那個人而活的。為他而活、繼而找到自己要的，最後諷刺為找到自己所追尋的而放棄了對方。

「我不想死。但如果是你，我願意讓你帶我走。」

該想透了。有個人，確實夠讓他這樣付出。

－　－

冷寂的地板、悄然無聲的冰冷。沁著寒意的空間只有死寂。

油畫的味道飄散不去，四散的圖紙幾近掩蓋那個到死到還緊握著畫筆的那人。

架在畫架上的畫，沁著帶點憂鬱的笑，望著倒在地上、失了氣息的那人。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