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的溫度冰涼的傳到額上,有些難過的掉著眼淚,漂亮的小臉蛋卻配上抽答的啜泣聲。「混蛋…」酒味不重,帶著一點玫瑰的香味更加宜人,躺在床上的身子軟軟的沒有動靜。「我就是這樣子嘛…」想到從來沒看見艾洛·太陽是用如此嚴厲的語氣對著自己說話,才想起原來這種個性是多麼討人厭。
依舊是個長不大又討厭的小鬼,想著尚未進來聖殿前,外頭的人對自己的評語。那是在他們嘲笑自己名字時下意識做出的丟石頭…等等的反應。「我才不希罕呢…」有些忘記爭吵是怎麼開始的了,只是從他甩開艾洛的手逕自跑走後到現在,艾洛始終沒有出現在他眼前,一如往常一樣的輕輕抱著他、哄著他。
有些嘆息的站在珍萼房前,有些後悔兇了小自己幾歲的人,從甄選會到現在,自己對珍萼的寵愛是全殿的人公開的祕密,但是沒想到會兇了他,那隻傲嬌又彆扭的小珍萼,已經站在房門前很久,久到老師與審判騎士長經過好幾次都還在這。阻止了老師要替自己敲門的動作,依舊佇立著,彷彿站崗的守衛,一動也不動。
明明知道他的名字是老師一時的錯誤所造成,自己不管是站在未來即將接位的聖殿之首還是守護著他的角度,應該要好好跟他說,不是兇他。那隻小貓甩開了自己的手,那時的錯愕與懊悔佔滿了本來的怒意。撫了撫被甩開來不及收回就撞上了柱子所造成的紅腫。
小貓進了聖殿之後,比較有改,只是老是口是心非的問題依舊更為嚴重,多多少少也是因為自己寵出來的吧。唇邊劃開了無奈,不知道該敲門面對那隻小貓的撒潑還是乾脆等明天再說。有些猶豫的情況下,手指的動作比自己的腦袋還快的搶先敲了珍萼房門。
敲門聲止住了無聲哭泣的進行,放在額上的手背動作仍然,只是嬌小的身軀震了震,沒有動作。
良久,那敲門聲是一陣一陣的,敲了三下後便停止,過了一段時間後又是三下聲響,像是和自己比賽耐性般的,這場遊戲,我們樂此不疲。
紅潤到呈現不健康色澤的臉頰勾起了淺淺的酒窩,笑了幾聲緩慢的從床上爬起,身型搖晃的走到門前。門把轉開的那秒,像是有靈犀般的,來不及退開就被人勾進懷中。他咯咯笑了幾聲,飽含的濃厚酒味讓人下意識皺起眉,
「你管我喝什麼…」推開人的力道小的像是撒嬌般地,垂下眼簾仍是笑聲不止,「又要兇我?你了不起、太陽騎士都了不起…」
懷中抱著滿是酒香味的小傢伙,「你又不用把酒當水喝,這應該是我該做的吧。」有些無奈的在人耳畔低語,任著如抓癢般的抗拒力道將人抱上床,讓珍萼坐在自己大腿上,趴在胸膛上,「太陽騎士沒什麼了不起,惹小珍萼你這樣喝,才叫了不起。」微拍拍紅潤到不像話的小臉蛋,卻遭一陣揮掉。
「你喝這樣,被審判騎士長知道,他又會抓你去泡冷水的。」上次老師要讓自己訓練酒量,被關在酒窖,結果這小傢伙喝得比自己還多,審判騎士長知道後,小傢伙就被扔進冷水裡。「是我不對,是我兇了你。不過你也別這樣傷心到喝酒,感覺我辜負了你。」玩笑式的說著,只瞧見人扁起的唇,移開了眼睛。
「喝什麼了?」握起的拳頭對著人胸膛就是一陣攻擊,靠在對方肩上的臉蛋沒有抬起,濕濡一片不言而喻,「泡冷水也比、比在這裡好…嗝、」小小的打了一個酒嗝,接著就是一串流洩的稚嫩笑聲。「你混蛋…艾洛·太陽是個大混蛋…」
肩上的衣物透濕,知道小珍萼像是眼淚不用錢的一樣掉下,抱好瘦小的腰際,「別哭,你哭我很捨不得。我是混蛋,是我兇了你、但是你別哭,這樣明天怎麼帶你去吃藍莓甜點?」語調柔軟,溫掌揉了揉人髮,深綠偏藍的瞳底下透著軟底。
「我要吃藍莓冰淇淋…」標準的得了便宜還賣乖,趁著腦袋一片混亂獅子大開口,天曉得眼前這人以『小孩子要吃得健康發育才會好』阻止他多少次。想至於此,又是憤恨的藉由酒勁軟綿綿的落下了齒痕於頸肩。
頸肩刺痛不足讓自己皺起眉頭,聽到了菜單,「那多個藍莓派和牛奶?」瞧到人睜大迷醉的眼瞳,咕噥說著「你吃錯藥了。」聞言,輕捏臉頰,「要還是不要?」
抬起小小的腦袋,瞪著人的眼眶滿是倔強卻又不爭氣的掉出眼淚,「你只會管東管西,我、我明天就自己出城去吃!你不要就算了,不希罕你跟!」鬧脾氣鬧得徹徹底底,後勁的暈眩感讓人不由又癱軟在對方身上,眸子迷迷茫茫卻還是帶著幾分的死不讓步。明著說了就是再犯睏,這是不成誰也別想睡。
唇邊劃起弧度,不與已經明顯要睡著的小珍萼爭論,「光明神在上,艾落‧太陽不與珍萼‧審判發脾氣。」這誓言造成日後全神殿沒人敢與珍萼說聲不是。
聽到在理論上可以解讀成求饒道歉的話語,滿意的點了點頭,酒精沖過的小腦袋似乎忘記了方才還在激動爭論的話題。圈住對方頸肩的手有些滑落,使人連忙將自己撈進懷中,「說謊的話,光明神就揍你…」越發小聲的聲音威脅,令人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