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今天老是有生物在跑?不經意地瞄過聖女之子一眼,回過神專注的盯著發出聲音的方向。
「嗷~~嗚~~!」隨著叫聲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隻金色的狼,這時才發現繁複的腳步聲不只一個,遠處還有著另一個比較弱小也比狼還緩慢的腳步聲,但從聲音判斷也是朝著這個方向過來。
「還有嗎….?」一邊盯著狼的動作,預防著對方突然攻擊,從那隻狼沒有回頭的情況判斷,也許是一夥的。
沒多久拿著斧頭的藍色矮人站在狼身邊,絲毫不掩飾殺氣的打量著我們,眼神透露著飢餓。
看來對方是因為血腥味而找到我們,自己手上的劍以及聖女之子的紙條都有著蝙蝠的血跡,雖然不多但也足夠讓嗅覺靈敏的犬類發現了。
「照顧好你自己。」「砰!」在矮人跨出第一步時,留下這一句話之後,立刻將身上的槍拔出來朝矮人頭上開了一槍,往矮人及狼的方向衝了過去,雖然要省下子彈,但是在後方有人要保護時能多一些勝算才是最正確的結果。
「嘖!」沒想到那一槍竟然因為對方的閃躲只打中對方的肩膀,狼卻已經出現在身邊了,尖銳的爪子朝著自己揮下,而受傷的矮人卻趁著注意力在在狼的攻擊上時,往聖女之子的方向奔去。
「噹!」「砰!」左手持劍即時的擋下了狼爪,右手再次朝著往聖女之子方向奔去的矮人開了一槍,矮人的頭部瞬間冒出血花,接著倒地不起。
視線內只剩下噴灑出的鮮紅,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這樣的畫面,讓心底升起了懼意。
但,卻不是因為眼前這般血腥,及靠近死亡邊緣的懼怕。而是.........若眼前護著自己的這個男人,也如同這個已經倒臥在地,看不出面目毫無生息的矮人一般.........
好可怕...............!驚慌的搖了搖頭,想著辦法不讓自己成為累贅,卻在要移動腳步的瞬間看見了那隻帶著燦金毛色的惡狼再次向艾伯李斯特揮出利爪,但出現的不只是這一幕景象,還有......言語無法形容的、......像是.........線狀般的......
在自己看見這奇異畫面而發愣當下,惡狼又一次的被艾伯李斯特逼退。
解決了遠方的矮人,但先前與騎士之戰所留下的傷口,卻因為擋下狼的攻擊而再次裂開,鮮血染紅包紮傷口的布,緩緩的從手臂上流下。
「唔…。」狼因為血的氣味發狂張口就要咬下,立刻將短槍丟往聖女之子的方向,將劍換回慣用手想要擋下攻擊,即使已經用了最快的速度防禦,卻還是來不及擋下攻擊,左手前臂被狼的尖牙劃出一條血痕,悶住了疼痛,並且使力的一腳踢向狼的腹部,並且藉著力道往後跳了一段距離。
「!」沒想到才一站穩,被踢遠的狼卻用奇異的速度再次衝到自己的面前,壓下心裡的震驚,這種時刻只要一分心就會死。
眼前那幾乎有些難以數清的線條又以倍數增長著,與艾伯李斯特滴出的血混雜在一塊,心裡有聲音催促著自己應該要做些什麼,但雙腿像是被釘住了一般完全無法動彈。
「不要......!」眼見神狼已經露出了沾著鮮血的一口利牙,只聽見自己驚惶的嗓音,喊著獨自作戰的那個男人的名字。
絕對不准自己死在這種情況下!受傷的左手輕扶著劍頭處,挺直身軀讓劍身靠著自己,這是在與騎士打鬥中曾經出現過的姿勢,那時雖然不明白為何要這麼做,但現在不服輸的眼神緊盯著狼,腦中出現了一個名詞。
從天驟降的白色的落雷打在狼身上,就在狼因為麻痺而行動停頓的時候,劍尖狠狠的刺穿狼的心臟由背而出,退後了一步抽出劍,不讓血沾染到自己的身體,避免還有生物追尋血的味道循來的事情發生。
走回聖女之子所在的樹下,把丟在地上的槍撿了起來收為後腰處,倚靠著樹,平復著因為戰鬥而加快的呼吸,以及心跳。
呆站在原地,看著已經回到自己身旁,帶著許多傷口的男人,只覺鼻頭一酸,眼前開始模糊起來。並不明白這種情緒叫作什麼,只知道心裡像梗了什麼一樣,非常痛。
發現了艾伯李斯特那逐漸被染深的軍裝,急急的想從身上找出什麼來替對方止血,卻找不到任何一樣可以使用的東西,不自覺的將下唇緊咬。
「怎麼?」待呼吸平緩之後,一抬頭便看見聖女之子眼中濕潤緊咬著下唇,是因為害怕?畢竟剛剛的矮人在她的眼前死去,害怕,也是應該,不以為意地丟出了問句。
被這麼一問,堆積在眼眶的淚珠就滾滾落下,伸出了手小心的扯住了眼前的人的衣袖,身體因極力的想平緩情緒而輕顫。
「...對不起、......」一直深怕給對方添麻煩,在剛剛那樣危急的情況幫不上忙之外,此刻也不知道該怎麼為對方處理還在滲血的傷口,現在又沒辦法控制眼睛流出莫名的液體,只能哽咽著一直道歉。
「……」看見聖女之子抓著自己哭了起來,似乎是因為手臂上的傷口而感到抱歉,無奈地在內心輕嘆了一口氣,是───就不能讓女孩子因為自己而哭泣,腦海中浮現了這樣的語句,雖然中間的詞是怎麼樣也想不起來,但確實是曾被教育過的事情。
「沒事,等一下我會處理。」蹲下與聖女之子平視,拿起口袋中的白色手帕輕輕的擦拭著聖女之子的眼淚,盡能力的安撫。
身為騎士不能心軟、身為──要有合宜的姿態,兩種矛盾在腦中徘徊不散,無法完全想起的事情,讓自己更加的疑惑,這樣的安撫不夠完善,但對於確認自己是騎士而言,卻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眨著仍然有些淚溼的眼,用力的點了點頭,輕輕的握住了對方在為自己擦拭沾著淚珠的雙頰的手,試著用雙手包覆住這比自己的要寬大許多的手,像是這樣就能換自己保護對方一樣。
「……自己把臉擦乾淨吧。」不習慣太多的接觸,將自己的手從聖女之子的雙手中抽離,將手帕留給對方,然後檢視著自己泛著血的傷口,拿起自己身上原本要擦拭劍的布,將傷口綁緊。
包紮好傷口,環顧著四周,天色已接近黃昏,預計在不久天色就會完全暗下,地上有一些乾的枯枝能拿來生火,今天就在這邊過夜吧,至於晚餐,就那頭狼吧。
拿著艾伯李斯特留給自己的手帕,很小心的拿好深怕會弄皺它。望著已經被艾伯李斯特簡略處理好的傷口,稍微鬆了口氣,抬手用自己的衣袖擦去眼角的淚珠。
「今天就在這裡過夜吧,你在這裡待著,我去生火。」說完便留下聖女之子,自逕的去收集過夜要用的樹枝。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