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到超市馬上朝目的地—清潔用品區走去。「哇噢…現在的清潔用品看起來都好厲害!」捧著因興奮微紅的臉,眼神發亮的盯著推薦商品。偶而奢侈一次也可以吧!拖把桿的金屬光澤,還有珍珠白帶著香氣的洗衣粉與海洋藍的地板清潔劑!可以全部帶回家嗎?佇立於貨架前糾結不已,完全沒發現有人靠近。
「那個...你是?」靠近一看才發現對方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感到有些驚訝。便決定上前撘話,確認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
注意到有人呼喚,反設性回頭做出無可挑剔的管家式行禮;等發現自己在做什麼時只能在心底搖頭嘆氣…唉…職業病…。抬頭微笑看向對方,眼底閃過一絲訝異—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我是布勞,一名管家。今日出來採買用具的。」頓了頓偏頭笑「想必你也是?」既然是相同的分身就沒必要使用敬語了。
「是的,我是布勞,也是一名管家,之前有聽大小姐說過,沒想到真的出現了?」之前就曾經聽過自家主子說過其實不只一個布勞,沒想到真的能讓自己碰見。
「既然碰見了也是緣分,如果時間不急,要不我們找個地方聊聊?附近有家不錯的咖啡店。」微笑提出建議。既然遇到了就想跟對方說說話吶,說不定可以變成好朋友,既然同為分身個性一定不會差到哪裡去吧!還真有點好奇對方的大小姐以及同事與戰士如何。至於華麗的掃除用具還是…先結帳再說吧!
利落打開手上的購物袋,將貨架上的物品全放進袋子裡,感受幸福的重量;最後還不忘拿走夢寐以求的拖把愉悅的前去結帳。
「好啊?我很好奇你們那裏的情況如何。」將自己出來買晚餐的事給忘了,只專注於眼前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開心之餘瞄向對方空空如也的雙手,毫不婉轉的直說。「對了,你有任務在身嗎?還是只是出來散步的,身為一名管家怎麼可以將要務給忘的一乾二淨呢?」稍微提醒後表情又轉回微笑。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把東西託給櫃檯保管跟你一起採買;順便跟你推薦哪一種東西比較好用順便交換資訊。」偏頭笑問「意下如何?」
「也不錯?我今天想做中式料理,請問布勞有什麼意見呢?」笑了笑,感覺挺新奇的,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外表、一樣的身分,現在卻一起採買。
因為平常廚房都是梅倫在負責,自己只不過是打掃而已,知道的菜式並不多頂多就那幾道,但還是盡力提出意見希望有幫助。「如果想吃重口味可以煮三杯雞,有時間就煲個湯吧,清淡又有營養;有餘力甚至可以做小籠包和餃子,不過要桿麵皮和包餡有點麻煩就是。」
蹙眉,大眼滴溜溜的轉「不知道你想做什麼樣的料裡呢…?」中國菜有太多花樣,沒有基準我也不知從下手。
「你聽起來好像戰士們。」聽見對方的想法笑了笑,感覺像看見宅邸裡的戰士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晚餐的菜單,「小籠包嗎?還挺想挑戰看看的。」只在書上看過,並未親自嚐到過,所以有些猶豫是否該作小籠包。
「呵呵,戰士們嗎?」聽見對方有趣的形容忍不住笑出聲,一邊回憶著之前聽梅倫說過的小籠包做法。重點好像是皮薄、餡多和麵皮的花式十八摺…當時聽得頭昏眼花只剩下些沒什麼用的資訊。
輕輕搖頭,不好意思的笑「抱歉,對於做小籠包我沒辦法給你什麼有用的建議呢,不過有關清潔的事我很歡迎哦!」說到自己的專業,眼神一瞬間亮起來。
「我正在苦惱著我出門這幾個禮拜宅邸的問題呢,似乎都沒有人在打掃。灰塵積的和牆壁一樣厚。布勞有沒有什麼清潔的小秘訣呢?」聽見對方擅長自己不擅長的部份,趕緊〝討教討教〞
講到打掃眼神都變了,開始滔滔不絕得分享掃除心得。「對於地板我是—掃一次拖一次擦一次再打蠟;第一次掃地先掃大型垃圾,拖地才是重頭戲,在拖地當中可以將大部分的灰塵清乾淨,結束後可以稍為休息等地完全乾再用抹布清牆角,最後就可以開始打蠟了!」稍微休息喘口氣,熱情依舊未減。
擊掌再度補充。「另外我在打掃時都會穿鞋套以免地板再度被弄髒,而門口的『掃除中告示牌』也不能忘記!辛苦的結晶被弄髒很麻煩吶!」想到上次地板被毀的慘劇忍不住頭痛的撫額。
看著對方的反應,覺得很有趣。摸了摸對方的頭,「冷靜點,慢慢說,我們時間很多。」一邊挑著晚餐的材料、一邊聽著對方說自己的小秘訣以及小心得。
撫上臉露出靦腆的笑。「抱歉,說到打掃太興奮了,畢竟平常只有爾霍會聽我說這種事,和同行交流是第一次。」有些不安的玩弄衣服下擺「如果我話太多可以跟我講沒關係,其實在宅裡大家都叫我『老媽子布勞』呢。」無奈的苦笑,話多和照顧他人已經是種習慣,根深蒂固,已經無法改變。
「爾霍...嗎...?」想想,爾霍也回來不久了,卻還沒見過一次面,「戰士們大多都叫我『過勞』,宅邸裡的大大小小事都是我在負責,大家似乎很擔心我有一天會過勞致死。」苦笑了笑,自己似乎很久沒健康檢查了,搞不好肝指數已經飆高了也不一定?
「我到是因為常常動肝火而胃痛。」無奈的說「講也講不聽不會差言觀色,一天還來好幾個,有時候真想套句薩爾卡多先生的話『你們這些野蠻人好好聽我說話!』之類的;每天都要死好多細胞…呵呵…」搖頭苦笑。不知道自己出門的這段期間會不會又出亂子,想到這點就流出一身冷汗。
「我懂我懂,戰士們雖然出外征戰辛苦,但我們在家打掃也很辛苦,宅邸那麼大,每次回來都帶著傷,血流滿地,血跡乾掉很難擦的...。」聽見對方這麼說,也開始抱怨起自家戰士們,看樣子真的是疲勞過度了。
聽到對方也有相同的感覺忍不住又抱怨了一大串。「對!而且不只從外面帶回來的,在宅邸裡打架也很令人困擾!血到處亂噴外加損毀物品,刮花好不容易打磨光滑的地板;將高級地毯弄破,壓壞花園的白色石楠及幸運草!」眼神宛如死灰,默默看向一旁。「真的不能跟聖女大人要求加薪嗎…」以哀怨的語氣抱怨。
「不...我們根本沒有薪水吧?」黯淡的說,說話之餘還拍了拍對方的肩,「我已經下了不准破壞房子的命令,否則就沒飯吃,所以他們安份了很多,你不試試看嗎?」提出了自己的意見,想讓對方參考參考。
輕笑搖頭「很遺憾…我並不是廚房負責人。」負責廚房的是梅倫,自己連威脅的權力都沒有。「頂多只能把地板拖得更乾淨,乾淨到讓人不知道怎麼走以示憤怒。」無奈的笑著搔搔臉。「再說最近宅子準備要重新裝潢,房間是我分配的…」勾起一抹壞笑「想在一起沒那麼容易吶!」
「房間分配阿.....。我只有將重點部份的房間做了些隔音加強...。」笑了笑,繼續採買自己需要的東西,思索了一下,應該差不多了?「好了,我的東西買好了。我們結個帳就去咖啡廳聊聊吧?」提出了一些意見。
「嗯,要確認好東西數量哦!少了或多了都很麻煩。」不放心的嘮叨幾句後換上笑顏。「我很期待和你坐下好好聊聊呢!那我先去門口等你,等會見。」習慣性的欠身後,轉身領取物品朝門口走去。
「嗯,麻煩你稍等一下了。」將東西拿到櫃檯結帳,並確認數量夠戰士們品嘗。走向門口,「那,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呢?」手上提著大包小包的食材,大概有10幾20人份吧?
主動伸手詢問「需要幫忙嗎,一個人提很辛苦。」恰巧今天買的東西較少,有一隻手空下來可以幫忙分攤。至於要去哪…在心中稍為挑了幾個地點,最後決定提議「我們就去上次我偶然發現的咖啡廳吧,位於隱密的小徑,既安靜服務態度又好,餐點也不錯,而且離這挺近的。」最大的重點是價位並不高。
「咦?好啊,不好意思麻煩你幫忙拿一下了。」將較輕的袋子拿給對方,「在哪呢?麻煩你帶個路吧?我不太出門,所以對這附近不太熟悉。」對對方笑了笑。
「沒問題,麻煩走這—」領著對方穿梭複雜的巷弄,心情愉悅的哼著小曲。「就快到了,需要交換提嗎,你是給我比較輕的吧?」有些擔心對方的體力出言詢問。
「過勞可不是叫假的,我的體力沒問題的,不好意思麻煩你拿比較重的。」將袋子舉起來晃了晃,表示自己沒問題。「這裡嗎?」走著走著,看見了一間古色古香的房子,裡面傳來了咖啡的香味。
「即使如此還是要注意身體,如果我們垮了誰來照料宅子?」微笑推開門,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濃郁的咖啡香撲鼻而來。和老闆寒暄後,隨意找個光線充足的靠窗位置坐下。坐定後開始慣性的替對方解說咖啡豆與產地等等小常識。
「今日咖啡是由冰釀法所泡製的;冰釀咖啡,又稱冰滴咖啡,與其他四種泡製法最大的差異,即不使用熱水,而是使用冰塊所慢慢融解所產生的冰水,慢慢滴過裝有咖啡粉的過濾器。因此調製一杯冰釀咖啡耗時長、成本高,但口味極佳。咖啡豆則是從...」
因為難得有聽眾,所以有些興奮過頭,滔滔不絕口沫橫飛的不停講下去。
一面聽著對方解說著一些咖啡的小常識、一面看了看這間店面,外觀看起來雖然有些年頭,但裡面的裝潢卻十分的新潮,『真虧他在忙碌之餘還有辦法找到這麼好的地方。』看著對方口沫橫飛的一直說著,笑了笑,「你懂得還真多?這些知識是從書上看來的嗎?」
「這些都是…唔!」猛然轉到另一個話題,來不及反應險些咬到舌頭。清了清喉嚨恢復以往說話的節奏。「這些都是和這裡的老闆聊天還有梅倫有時會跟我講聽來的,現學現賣而已。」浮現自信的微笑。「更何況,身為一介管家怎麼可以連這種小事都不了解呢?」這種小常識還難不倒我。
等等…我好像有什麼事情忘記了…。蹙眉深思,似乎是約定之類,不過是跟誰?「等等,我想起來了!」慌亂起身,一口氣將咖啡喝完,自己現在有多失態已經不重要。「抱歉!我忘記跟朋友的約定了!」雙手合十誠懇的道歉。
「和你聊得很愉快,可是我必須先走了,希望有機會可以再聚。」總覺得這樣不夠表達歉意,又補了一句「至於這些就算我請你吧,餐點的錢我會附,真的很抱歉。」再度欠身後提起袋子前去櫃檯付錢。「下次見。」微笑點頭後,轉身沖忙離開。
「阿..再見?」淡笑了笑,『真是個有趣的人?明明一樣是自己。跟自己卻截然不同。』看了看懷錶,時間也差不多了,提起了自己的東西,付了帳便離開咖啡廳回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