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阿貝爾不注意時窗戶溜了進來,原本是想拉著對方去外頭晃晃,卻發現他窩在棉被下睡懶覺,索性整個跨坐到對方身上,低下頭準備喚醒對方卻發現身下的人緊蹙著眉。
從剛剛身上增加了重量後一直都沒辦法好好睡眠,「……好重。」睡夢中吐出夢囈,自己夢到了個巨大的黑影壓的自己沒辦法換氣。
聽見對方喃喃吐出的字句,伸手捏上那眉間的皺折,「喂、起床啊!」
「……好吵。」用手拍掉捏著自己眉間的來物,現在自己疲憊的只想好好睡上一覺,所以回答的都只會是幾個片詞。
「……」竟然被拍掉?有些惱怒地拉開棉被,正準被要吵鬧一番卻在看到那些傷痕後轉為嘆息,但還是強硬地將對方拍醒,「不起來,我搬空你房間喔…」
淺意識中感到一絲絲疼痛在臉頰上散開,吃力的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畫面因為有些模糊,卻又感到熟悉,或許是他吧?心裡這麼想著。想伸過手抓住對方缺只碰到對方的披肩。「搬什麼……?」
「等你起來就發現房間空了喔。」拉著對方的手,「快點起來。」
「我想睡,我很累,陪我。」低啞的嗓音撒著嬌,霸道的勾住對方的腰,將傑多往自己懷裡倒。「那把我的心全偷走掏空吧,怎麼樣?」揚起笑容,疲憊的笑容。
「你這傢伙…」因為對方身上有不少傷口,只好壓下一把推開對方的念頭,撇過頭道,「不要胡言亂語,傷口不處理?」
「……那些傷口放著自己就會好起來了,不要緊。」小聲回道,不以為意的聳著肩,反正死過了一次也覺得一點小傷算不了什麼。瞇起眼想繼續睡覺,經過一夜不斷獨自在外頭廝殺真的很疲憊。
「你又不像我可以一直……」食指狠狠地戳上一道還在滲血的傷痕,不意外聽見隱忍的悶哼聲,「我沒錢給你買棺材,要是死了,我會把你拿去給黑王子做標本。」
被觸碰的傷口傳來一陣既酥麻又刺辣的感覺,不禁低聲喊痛,「喔……噗……」該死的,那小子怎能狠心在自己傷口上添上一筆?「那你還是把我送給那傢伙當標本吧,我很樂意。」側身裝睡。
「你…」乾脆俯下身、用力咬上對方肩膀,待鬆口還真的留了個咬痕在上頭,不過阿貝爾竟然無動於衷。忍不住賭氣道,「你不起來我就…繼續弄你。」
迷糊的摸了摸被咬的肩膀,不禁覺得傑多果然是個小鬼才會做出小鬼會做的事,「不,完全是個臭小鬼。」心中的OS無意間說了出來,然後嘴角漾起戲謔的笑容。「你想繼續的話你可別後悔哦?」意味深長的道出這段話。
「……」明明是在關心對方,怎麼反而像是來搗亂,還被說是臭小鬼……「起來就是了,我幫你處理傷口啦!」在喊叫的同時,臉也跟著漲得通紅。
勉為其難的坐起身子,盤著腿一手托著臉頰無奈望對方。
「你…就圍著一條毛巾?」這和裸睡有什麼兩樣……從一旁的櫃子翻出小藥箱和繃帶,問道,「先弄手臂?」
「反正你我都是男人,沒什麼大礙。你害羞?」輕笑,自動伸出手臂。
「害羞?誰跟你害羞了!是我不想看!」故意加重擦藥和纏綁繃帶的力道,始終沒有對上對方的眼神。
「沒說要給你……痛啊!」蹙眉縮回手,「溫柔點行嗎?我可是傷患喔。」
「我……知道了啦。」低下頭,不發一語地,從手臂開始,然後陸續將對方身上的傷處都給處理好,最後拍拍對方肩膀表示都弄好了。
「……謝謝。」垂眼小聲低語著,雙瞳無意間流露出淡淡憂傷。突然覺得有個人能夠陪伴左右是件暖至心頭的事,雖然有時兩人在一起還是會感到寂寞,為什麼會這樣呢──
抬首,看到對方神情的瞬間不禁僵了僵,這個感情豐富的男人又想到哪兒去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對方就這樣背過身,自己似乎總是無法跟上並理解對方的情緒或想法。或許正是如此才總被當作個臭小鬼,既不甘心又很無奈。
沉默之際,像現在的氣氛根本睡不著覺。翻開棉被轉過身,看見滿是委屈的表情,「……傑多?」盯著對方喚著。
輕嘆了口氣,真不該下意識就躲了對方,深怕對方看見自己眼底的憂傷。重新提起笑容「在生氣嗎?」伸過手拉了拉對方比自己小許多的手。
「我說過了,不要在我面前背過去不開心,你以為我是白癡看不出來嗎……」握緊對方的手,「……我不是小孩耶。」
「知道了,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而已。」另隻手摸了摸對方的頭。
「……嗯。」內心掙扎了一番,忽然一個向前抱住對方,將臉埋在對方胸膛以免被看見表情。
也緊緊回抱著對方,胸前似乎有些熱燙著……真是容易害羞的小傢伙,嘴角漾起了微笑。「你今天還是羞炸了,不過這樣的傑多真可愛。」輕笑。
「……」不回答,將頭埋得更緊,反正這時候再說什麼都會被歪掉,那乾脆什麼都別說了。
在對方身上蹭了兩下,這傢伙抱得也太緊……
『反正你不准離開我就是了…』嘴形動了動,真的、真的只要這樣就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