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視著對方，他不是雜種，一直都不是。

『你那是什麼眼神！不服氣嗎？啊！你說啊！』一次又一次，重重的被踹在地上。

很痛、真的很痛，但是他不服輸，只是直直的瞪視那個稱做他『哥哥』的人。

『你這小雜種，就跟那個賤女人一樣！』那個人踹著他，嘴裡不停罵道：『賤女人為了把你送來這裡，只是為了自己過好生活而已，你這該死的小雜種憑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不准說他媽媽的壞話！不准！

可是他卻只能瞪著對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淚幾乎模糊了他的視線，咬著下唇，他不允許自己哭泣，不允許自己的軟弱，不允許自己低頭。
他什麼也沒做錯，所以他不可以向對方屈服！

沉重的最後一擊，硬踢上了他的腹部。
『別再讓我看見你！』丟下一句話後，那人獨自離開，腳步聲在他耳裡迴響。

硬撐起身體，小小的軀體幾乎無法承受身上的痛楚，但是他咬著牙，硬是不發一語的站起身，緩步走回房間。

他的媽媽，是個很溫柔的人。
但是在半年前因為事故而到天上去了，媽媽的話似乎還猶言在耳。『不要責怪任何人，誰都有犯錯的時候。』

媽媽，他如果不責怪任何人，那他就只有被欺負的份了。
所以，對不起，他不能聽話。
能原諒他嗎？媽媽。

『媽媽，翼然很乖喔，哥哥打我，我都沒有還手喔。』望著天上點點繁星，他對著最閃耀的那顆星星，這樣說著。

＊＊

瞪著白色天花板，他舉起手，像似要抓住吊燈般，對著吊燈握拳，再放開。

「夢...嗎？」將手臂掩住自己的雙眼，他微微閉起眼睛。「...真令人討厭的夢。」

語畢，他的嘴角揚起一抹笑，苦苦的笑。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