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回送食物,好像也不能確認迎不迎合每位客人的口味……。
從LS出來疼痛感就沒停過,硬撐的走到轉角的巷子前,從受傷到現在還是第一次痛的這麼厲害,蹲坐在地,屈膝抱,明明天氣很涼爽,偏偏身上一直在冒汗,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邊思考事情邊沿路走,有什麼比較特別又不會讓大家困擾的嗎……如是想著,比起平常更沒留意到周遭的人事物。來到了路口,隨意挑了個方向,偏過身準備繼續行進,完全沒發現後方有人。
「嗚..好疼...」不自覺的發出低吟聲,雙手緊緊的抓在膝蓋,手在白皙的肌膚上抓出一道道紅痕。
愣然止住腳步,停留在原地。像是訴說苦楚般的呻吟……媽媽總是說,這時候,千萬不要回頭。
「...嗚..」將頭靠在膝蓋上,緊咬著唇不讓聲音發出,疼的連淚都染濕了衣袖。
聲音消失了。但留心細聽的話,仍是能清晰聽聞,在恬寂夜路中更形鮮明的啜泣聲。
雖然也可能是那個,但如果是一般人的話……喉結上下滑動了下,才毅然轉身。
等了許久,終於等到腳不疼了,緩緩抬起頭,現在換頭在痛....冷風吹太久了,不想動的將全身縮成一球,倒向一邊。
鵝黃街燈映照著倒在路旁的身影,曳地的銀白髮絲,讓自己瞬間聯想到稍早才告別的對象。三步併兩步疾走上前:「墨先生!」
好像有人在叫我....想爬起來,可是身體不聽使喚,睁不開眼,失去意識。
怎麼會倒在這裡……蹲下身摟起人,對方看起非常難受的模樣……手背輕拭密汗遍佈的額。「墨先生……?」連連喚了幾聲,卻沒得到回應。頭腦此刻混亂不已,這究竟……
果然還是……是骨折嗎?抑或?儘量保持鎮定,放輕動作讓對方靠坐著牆。今天的是短褲,所以終於清楚看清了膝蓋的傷處。
靠在牆邊,皺著眉頭,發出嗌語聲,不自覺的將下唇咬到出血都不知道。
這……現在、該怎辦。無意識的低喃聲讓自己大失方寸,強逼腦內的齒輪繼續運轉:送醫院嗎、但也不清楚位置在哪裡……帶回店裡?不對、隨便亂動會不會對情況構成危害?
找人幫忙嗎。想到這裡,手忙腳亂掏出手機,匆匆瀏覽一下通訊錄。這時候該找誰……梓、學姊……快速掃視,最後停在一個名字上頭。
接通了。「那個、那個……我是清,墨先生出事情了。」儘量交代出重點:「看來非常不適,可是我不敢隨便搬運對方,也不知道醫院在哪、請問可以過來嗎?」很明顯,沒想到傳說中的緊急電話號碼。
聽到說話聲,努力的睁開眼,眼前只看到一片黑,抬起手輕揉著眼,動了動腳,發覺已經不怎麼痛了,不過現在換腰在痛,對自己的濫身體感到厭惡。
「知道了。我在哪裡?」聽見謙的發問,才自覺竟然忘記說地點。黑眸在四周搜索,瞥見路牌,直接唸出街道名稱。
待眼睛能夠正常看東西時,察覺剛剛在說話的是剛才分開的人,伸出手輕拉對方的衣角叫喚「...清..」
呼喊自己名字的聲音,清晰傳入耳際。抬首看著墨先生,自然地移開手機:「是的。墨先生,您還好嗎?有哪裡不舒服嗎?請先別亂動——」一連串的嘮叨。
想要向謙報告現況時,對方已經掛線了。方才並沒聽清人的話……不過會來的吧。忐忑掛線、隨手將手機塞回褲袋。
被一堆問題搞的頭疼,抬手摀住對方的嘴「...我沒事啦,沒緊張。」抬起另一隻手,揉著發酸的腰。
略喘地跑到清所報的街道,四周巡視後,才注意到人影。「清?怎麼了?」
沒事才不會……被人封口,才勉強將話吞回肚子。冷靜過後才發現對方的唇沾著血。指尖輕撫上唇,輕拭血絲。
看著人手指上的血,不明所以的問「...怎麼流血了?」
聞聲看向來人。好、好快。「呃、這個……」伸手比向墨先生。對方說沒事,但既然這樣……「剛剛看見墨先生倒在這裡了。」只能吐出一句話。
「為什麼謙也來了....?」疑惑的看著兩人,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伸手摸了摸清的頭。「辛苦你了。」蹲下身看著軒轅先生。「站得起來嗎?」想起上次在公園的偶遇,軒轅先生的身體似乎不太好。
「可以...吧?」沒什麼把握的說,單手扶著牆面站起身...恩,膝蓋不痛了...不過換腰好痛...一手扶著腰揉著。
被揉了揉髮。明明是腳,怎麼卻換揉著腰了。臉上寫滿不解。
走近軒轅先生,一手伸進人的腋下把人撐起。「您需要看醫生,謙帶您去急診?」這時間沒沒有診所還在看診了。
手從牆上改擺到人手臂上,聽到問話,呆愣的看著對方反問「诶....醫生,為什麼要看醫生?」
撐起人,讓人大部分得重量靠在自己身上。「不舒服,看醫生在正常不過了,台灣的健保體制很好。」
「因為、不舒服。」雖然不清楚對方的健康狀況,但深深認為好好檢查才妥當。
被拉到靠在人身上,聽到要看醫生,慌張的說「這、這個,我已經沒事了,真的!」
「真的?上次在公園,軒轅先生也是身體不適的狀況,趁這機會去醫院看一下?」摟緊人。「清,幫我打一下電話叫救護車好了。」
「……」搞不好、其實、自己一開始就可以叫救護車。對於自己的不可靠感到沮喪般半瞼眸,再次掏出手機,準備撥號。
「我真的沒事啦!不用叫救護車。」抓緊對方的衣物,輕搖頭。
看到清已經拿出手機,伸手想阻止對方。
「不、不用了,我等等自己走回去就行了。」哪能這麼麻煩兩人。
「軒轅先生。」語氣一沉。「不是謙要對您不客氣,而是身體不舒服請您不要逞能,您這樣自己走回去,也只是讓我們更擔心,搭計程車我們也比較放心,好嗎?」低眸,看著人。
「可、可是...我真、真的已經沒、沒事了嘛...」嗚...好兇,不敢看人,低下頭,手指繞著圈。
一輛計程車停下,輕敲玻璃示意對方降下車窗一點。簡短說了幾句,然後便在一旁快步向前走,引領車子停泊在墨先生和謙的所在地。
微嘆。「因為擔心,才會這樣,很抱歉讓軒轅先生不快了,這次之後,謙會懂得分寸,不再過問,這次,請您搭計程車好嗎?」軟下語氣,懇求。
「但是...我家就在附近,走幾步路就行...搭計程車會不會...」太浪費了...半夜可是要多家20塊耶...想著。
「不舒服的話,走一步路都會不舒服,請放心,車資謙會付,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扶著人上車,給司機五百塊。
守在一邊不讓墨先生有下車的可能。「晚安。」低聲,二話不說關上車門。
「我真的沒有不舒服阿...」鬱悶的低著頭,不開心很難受,沒有人相信我的話,坐在車上,悶聲的向司機報上地址。
隔著車窗與墨先生揮手告別。待計程車長揚而去,轉頭看著謙:「謝謝。」
不置可否的笑笑,伸手摸摸人的頭。「謝什麼?謙要先回去了,清呢?」
伸手握上對方的,溫暖的掌心讓自己感到平靜。與謙手牽手往宿舍走向,又開始陷入思緒之中,只不過方向與來的時候不同——既沒幫得上忙,亦令墨先生露出那種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