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是妳才行嗎?」
年幼的孩子對著自己這麼說,她看得出孩子的淚水快要決堤,但那孩子努力地把眼淚塞回去。
……隱約記得,那之後自己轉移了話題。
「那殺了吧。」
抓著自己的不知名少年冷酷地說出了這句話。
那是自己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若自己當時是昏迷的狀態,或許就會死掉,就不會再有後來的那麼多事情──
已經不記得是何時發生、又是如何發生、為何發生的片段,隨著光芒零碎地浮現在眼前。
一幕幕地出現,接著,遠去,消失在光芒之中。
直覺吶喊著不能讓這些片段遠離自己,然而即使伸出手卻什麼也抓不著。
在最後一幕片段也消失在那道光裡頭時,倦意朝著自己襲來,難以抗拒地。
最後看見的是逐漸淡去的光。
而在眼前恢復一片黑暗後,又再次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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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艾茵嗎?」看著躺在床上沉睡的少女,少女的頭上有著一個毛茸茸、聽說是叫「貓耳」的東西。
好奇的伸手想要去摸看看,接著...少女的貓耳動了動...
自己的感覺是天生較常人為靈敏的。
『有什麼東西接近了……』──危機感慣性地浮現,抖了抖耳朵後睜開雙眼,望向在床邊望著自己的來人。
卻突然發現自己身處的地方自己並不熟悉。不,說得更確切點,應該是腦海中沒有任何資訊。唯一記得的是,自己的名字似乎是唸作「艾茵」的音節。
「……唔?妳?這裡……呃……咦?」
「這裡是名叫人偶之館,我是聖女,會帶領戰士找回失去的記憶。」既然對方都醒了繼續把手伸在那裡好像不太好,所以趕緊把手給收回來。
見對方把手伸了回去,倒是大致上推論出自己剛才所感受到的「東西」是什麼了。
從對方的神色和語氣來看,眼前的人並沒有惡意。而自己的直覺一向很準,於是放心地垂下了方才因為未知而有些緊繃的肩膀。
『……失去的……記憶……』這就是自己什麼也想不起來的原因嗎?
在思考的同時突然想起對方已對自己報上了名諱,趕忙彎起嘴角自我介紹道:「聖、聖女小姐妳好,我是艾茵。」
「嗯~我知道你叫艾茵。」眼睛好奇地盯著艾茵頭上的貓耳看,「那個...你的貓耳朵可以讓我摸看看嗎?因為毛茸茸的看起來很好摸的樣子...」雖然知道自己這樣問很沒有禮貌,但好奇心會殺死貓,最後還是向艾茵問了這個失禮的問題。
「咦?」
雖然對於對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感到有些不解,但在他人面前逕自陷入自己的思維當中是相當不敬的,何況這個人對自己非常客氣,於是轉而認真考慮對方所提出的問題。
這麼說起來,眼前的這個人似乎比常人還要矮小一些,而且跟自己不一樣,頭上並沒有象徵獸人血統的動物耳朵……
定睛一看,最吸睛的是她關節上明顯的……那是什麼呢?
……總之,這人一定不是獸人,說不定也不是人類……嗯……也難怪她會好奇自己的耳朵了……
『那麼,要答應嗎?』
猶豫了會兒,點了點頭,道:「可以……不、不過請聖女小姐不要用力去捏……會痛的。」
抖了下耳朵如此叮嚀,接著湊到床邊。
「嗯~好的~」輕輕摸了抖動的貓耳,軟綿綿又毛茸茸的,「摸起來好舒服喔~」滿意地笑了。
在對方的手覆上自己的雙耳的同時有些緊張地繃緊了身子,但聖女的動作非常輕柔,而且還誇獎了自己,不禁也放鬆下來並跟著漾開笑容。
「謝、謝謝妳的誇獎,我很開心……」
這並不是客套話,作為一名獸人,自己的耳朵能受到他人的讚賞是件相當快樂的事情,無論是不是同族。
「不客氣~」頓了頓,「總之,這裡就是艾茵所要住的地方喔~」
「咦、好、好的──!」點頭,表示理解,雖然對於這裡還有很多不了解,像是為什麼記憶會消失、為什麼名為聖女的人會像這樣出現在自己身前……
不過哪天,總能得到答案的吧。
「……那、那個,今後還請、多多指教。」
輕輕點頭,表示自己的敬意。
「嗯!請多指教喔~」感覺自己也差不多要離開了,畢竟有些戰士剛醒來時會有虛弱的感覺,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先讓艾茵休息一下好了。
「艾茵我先離開了喔~要是身體不舒服還是覺得累的話請好好休息喔~」
「嗯,我會的!」
在聽見自己的回覆後,聖女便起身,走向房門。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門的背後之後,躺回床上,望著天花板。
寂靜再次籠罩,試著移動身體,還有些使不上力,『再……休息一下好了──然後……就出房門看看……』
這麼想著,再次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