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寂靜的木屋內,四周擺滿了從各國蒐集而來的裝飾品,和不同顏色的箱子堆積如山。
桌上擺放著未吃完的異國料理,仰頭可見天花板上還有幾顆氣球飄浮著,彷彿來到剛舉辦完派對的小屋。
聽著掛在牆上的鍾發出的時針聲,一分一秒的過去。將破爛沾滿灰塵的斗篷脫下掛在椅背上。
坐在如同酒吧般的櫃檯前開口出聲,喊著住在這木屋裡男主人的名字。
過了不久,左側邊有扇形狀特異的房門微微開起門縫,探出一顆頭正對著自己傻笑三分鐘左右。
年紀大約25歲左右,雙瞳如同黑寶石般深沉,一頭深灰色的短髮男子踏出房門,手中還拿著沉重的麻布袋放置在吧檯上。
倒了杯咖啡遞到面前後走進吧檯裡,身體向前微傾,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雙手交疊面對著客人,像似孩子想早點看到禮物般的興奮語氣催促著。
「在這。」將手中的袋子也跟著放置在吧檯上,讓對方確認是否是他所要的東西。
哈維特鑑定完這東西確實是從魔物身上取得而來的稀有物品,便把剛剛放置在吧檯上麻布袋裡的金錢交給眼前這人。
哈維特視線瞄向伯恩哈德腰際上的那把大刀,刀身因戰鬥而裂開的痕跡明顯可見,看來這項任務果然是場硬戰。
不管如何,哈維特也不會讓伯恩哈德做白工,硬是將錢塞入包裹裡面,完全不在意眼前這名面帶嚴肅、臉色沉重的男子在想甚麼。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但幾乎都是哈維特單方面的聊著他從哪囯購買而來的裝飾品,並一手環著伯恩哈德的肩膀靠在身上談天。
拿開肩膀上的手,把哈維特說到一半的話題硬生生打斷,一臉就是剛剛的話完全沒有聽進去的模樣,詢問著是否還有其他任務。
他無奈的笑了笑,把離這裡有好幾十英里的危險任務交遞過來,並開始解說。
了解自己該做什麼事後,並抓起椅背上的披風穿在身上套好,不再對哈維特多說些什麼,揹起包裹打算離去這間木屋。
與哈維特也已相識一年的時間,他只是個普通平民,只是一位怪異的稀有飾品收藏家罷了。
雖然偶爾會有其他危險的任務交給騎士或是賞金獵人處理,但在戰爭不斷的混亂世界,缺錢的人處處可見。
而受到魔物干擾生活的事件也變得繁多,等待處理的任務相對的也增加許多。
起初,踏入這間木屋的還是兄弟兩一起與他碰面,開始接取幾項任務,然後替一般村民們剷除因渦所帶來的魔物。
哈維特端起咖啡杯喝了幾口,猶豫一會,才開口對著即將離去的那人問道。
『你應該知道,他最近每兩天就來我這問關於你的消息。』
聲音截然不同,低沉沙啞的聲音,卻略帶些無法平靜的語氣。
『不客氣。』哈維特揮了揮手,將咖啡杯放下後拿出布擦拭著桌面。
而且,只要是弗雷特里西一問上這件事情,就必須每過兩天或三天得面對他的逼問。
『下次看到你可能也是一個月後的事,所以我先將這東西交給你保管。』
哈維特從口袋中拿出一條紅寶石項鍊放在酒吧檯上。據說,可以避免詛咒纏身。
『…不要太勉強,你們兩兄弟。同張臉都一模一樣死氣沉沉的,雖然你弟弟比較嚴重。』
想起那張原本面帶笑容,現在也已經失去一大半的活力。
雖然不至於憔悴,即使弗雷特里西笑著說沒問題,一定找得到伯恩哈德。
『總之,這次的任務可不簡單,你可要好好的活著回來。』
沉默不語,只有望著哈維特許久。腦海裡浮現出的記憶,也只有那個人的話語。
自己從來不說謊,也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許下承諾。只有決定好的事情絕對不會去做出任何更改。
再次的停下腳步,這幾個月以來第一次的正面回答哈維特的問題。
「…現在只要一旦失去控制,不管是誰都會在我手下喪失生命。」
好不容易弗雷替自己將笑容奪回,卻總是無法在他面前展露真正的笑容。
提起自己散發出不詳氣息的長劍,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入黑暗森林裡面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