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氛圍莫名的習慣,等待對方的時間,腦子漸漸放空。
明明很清楚在這種野外中不應該這樣放鬆自己,但是身體真得很疲憊。也許是太久沒有進食,還是剛剛那石頭所造成的副作用。
抱了滿懷在枯林中找到的乾燥柴枝,走在回去的路上時卻想起缺少了火種,巍然轉頭尋找會不會有打火石之類的資源。
乾枯的地面上有不少沙石,還見到了一些很小只的腳印。為免待會回去時被生物偷襲,便蹲了下來仔細觀察,看一下有沒有把牠除掉的需要。
這大概是剛才那只生物的同伴的痕跡,那就不要理會了。
下了決定後便站起來又一心一意尋找目標,卻在不遠的草叢中,發現另一只白色的身影。眼明手快的一把抓起生物的耳朵,另一只手在口袋中掏出卡片劃過生物的頸動脈。
抓住已經死透了的生物,幸運地在地上發現了目標的岩石。撿起那顆燧石,撞擊向從口袋中拿出來的鐵幣,絲絲火花在空中出現,連帶着一閃而逝的炙熱。
即使意識朦朧,卻依然有知覺,耳邊聽到沙沙的樹葉聲,聞到濃烈的血腥味夾雜了些腐泥味,風有些乾燥夾雜了些泥沙吹到臉龐上。
伸了個懶腰,望著遠方漸漸變大的身影。手上抱著許多做為升火的枯枝,還有...一隻兔子。
迅速地生火,把兩只兔子用卡牌剖開處理內臟,然後烤熟。
好像每一次離開回來也會見到古魯瓦爾多在睡吧,是還沒有復原嗎?
接過對方遞給自己的烤兔子肉,那味道在四周空氣飄散,誘人可口又帶微焦的香味。
味道誘發肚子感到更加肌餓。稍稍咬了一口,肉質很彈牙,有嚼勁,因為缺少了調味料的提味難免沒這麼美味,但以現在的情況來說這已經算是不錯的果腹食物了。
在啃食之間無意望到兔子的頭部,長菌菇的兔子食用上真的沒問題嗎?
兩人四周除了散落的枯枝落葉、兔子的臟器、染血的泥土,仔細看還有許多凌亂的腳印...小巧玲瓏有肉球的形狀,應該也是兔子的吧?!
把兔子食用完畢,沒有想像中的奇異味道,就只是正常的兔子肉。
像是想要放鬆一下的呆坐在地上,但卻又感到自己好像太隨意了,又立刻站起來,整理身上的衣服。
雖然還沒有遇上十分有威脅的敵人,但還是小心為上。畢竟,這裡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地方自己也都還沒有搞清楚。
「古魯瓦爾多先生,雖然有點失禮,但在下想問一下您對於這個世界有多少認識?」
原本以為對方會比自己知道許多,沒想到也不過是如此。兩個連東南西北都搞不清的人,還能夠走到哪裡?
稍稍舔了舔嘴角,「既然什麼都不知道,那就繼續走吧。」
耳邊聽到沙沙的樹葉聲,方才宰殺食物的濃烈血腥味已經淡了許多,夾雜些腐泥味,風有些乾燥夾雜了些泥沙吹到臉龐上。
轉身找了個方向就隨便走了進去,也不多加理會身後男子的意見。反正他也什麼都不知道,那就憑直覺走吧。
延著地上的痕跡繼續行走,儘管一旁的男子也察覺到四周環境的異樣開始勸阻。
越來越昏暗,竄入鼻腔的味道也越來越令人不舒服,除了血腥味外,還有野獸身上的騷臭味。
味道真是令人不悅,但體內腎上腺素也因此在上升中,因為那其中還有著更濃厚的鐵鏽味,阿,是鮮血。
無論是這個地方還是眼前這位先生也好,都散發了一種血染的混濁氣息。
走在前方的人就好像沒有感覺到一樣,又或者正因為此而變得更興奮了。
「古魯瓦爾多先生?在下感受到前方的道路充滿了未知的危機,也許向前走並不明智。」說畢停頓了一會,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
即使聽見了後方人的提醒,也不想多加理會,反而故意加快了步伐。素淨的手碰上腰側的劍,指尖在上頭來回輕刮著。
騷臭味攻進了鼻子,刺痛了已經拉緊的神經,遠處傳來的野獸咆哮更是令手中緊握的撲克牌如弦上弓箭。
旁邊的草叢突然閃過一絲亮光,來自兩旁快速的奔跑聲和幾聲自男子的喉嚨底發出,詭異的咕嚕聲。
難以言喻的感覺,瞬間衝向大腦,失了神似的,眼前只剩下獵物。
從喉間發出低鳴,無法抑制的衝動。抽出劍,發出了代表殺戮的聲響。
來自兩旁的攻擊同時發出,兩只大手自空中向下抓,即使自己在不久前已經做好了作戰的準備,仍還是閃避不及。
眼前這只生物,有著狼犬的頭顱,下身卻是人類般的存在,豎立在眼前。
撕裂自己背後肌肉的爪子上仍有星點紅暈,左手抽出放在腰帶上的骰子,使勁擲向犬人的上臂,見其動作稍稍延誤,右手立刻持卡牌瞄準了手腕,用力把它插在樹木之上。
自己解決敵人以前,身後對危險全無知覺的人類還沒有死掉。
見到那獸行動已經被受到控制,就更無畏懼的向牠靠進。
壓低了身子躲過利爪的攻擊,也拉進了距離,剛剛好的位置。
將劍用力的向獸的胸口刺入,溫熱的液體從劍身流向自己的手,衣物也染上了暗紅。
就算被掙扎的獸爪抓傷也無所謂,不斷揮動的劍,伴隨著金屬與肉碰撞的聲響,舞出一種激狂。
將劍身的血液甩掉後,收回劍鞘,也收回不受控的意識。一陣風吹過,枝葉張狂的擺動。
眼眸黯淡了下來,回過頭才發現,那叫梅倫的男子,背上有幾道傷口,且衣物已經有乾涸的血塊。
血。全然沒想到男子會在這麼短的時間擠上前,利落的重創怪物,給予致命的一擊。
甚至,繼續舞動手上的劍,殘虐沒有剩下多少生命的怪物。
--是惡魔。一個滿身腥紅鮮血,只聽從內心欲望的殺手。
危險容不下自己再多加思考,既然已經解決了一只,就沒有道理放生他的同伴了。
壓低身軀,以小碎步向犬人衝去,掏出一顆骰子重重敲擊其幼小的下肢,再配搭卡牌,在近距離企圖割開怪物的咽喉。
怪物沒有受到自己預期中的傷害,但在躲閃期間自己亦成功以手肘用力衝擊它柔軟的腹部,順勢令怪物倒在身前,用撲克取去其性命。
「古魯瓦爾多先生,我們走吧。」轉身無視身上的傷口,向男人展示一個完美的紳士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