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找人!」將手上蠟筆隨手一扔,匆匆忙忙的跑出房間,直接往艾伯李斯特房間跑過去,大力的拍著門。
已經習慣了有人來找自己,沒有多問便打開了房門,沒想到竟有稀客來訪,「大小姐?」
「艾伯早安!」用力的揮了揮手,有些迫不及待的直接開口:「碎片齊了喔!艾伯可以拿回一部分的記憶了!」
「記憶?」愕然,很久沒聽過這個陌生的詞語了,時間過得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快。「好的,我知道了。」淡笑回應,即使自己還未準備好,也絕對不會拒絕。
「來吧、來吧!」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頭,領著對方直接近自己的房間。「艾伯、艾伯,站這邊!」指了指中間的圓圈部分,上面已經寫上了艾伯李斯特的名字。
遵從對方的指示站在中央位置。看著地上寫滿咒文的魔法陣,果然這人偶毫不簡單。
「一、二、三、四……」從衣櫃裡將碎片搬了出來,一個一個放上對應的位置後,開始啟動了法陣。碎片閃耀著各色的光芒,先是浮起,然後飄向了艾伯李斯特的身上,很快的便融了進去。
第一次完成這個術法,有些好奇的蹲在旁邊看對方的反應。不知道對方第一個回歸的記憶,究竟是怎樣的故事?
隨著碎片融入體內,人偶蹲著的身影漸變模糊,影子不斷襲向視野的中心,直至眼前一切都被黑暗籠罩,一片潔白無瑕的雪花飄下,落在掌心化作涼水。
耳邊傳來震耳欲聾的砲擊聲,猛地睜開眼睛,卻看到「自己」正站在眼前。彷彿僅剩下五感停留在這個空間似的無法移動手腳,只能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感覺還真奇怪。
「自己」旁邊......好像正站著什麼人。像是聽到自己的疑問,視線馬上前移,直到足以看到對方的外貌為止。
那張正微笑著的臉的主人......不就是那個人一一艾依查庫?
「你不也是我的部下?」從「自己」口中說出的話,喚醒了有關二人關係的記憶。
我是帝國軍的大尉,而艾依查庫則是自己的隨屬,亦是中尉。
稍微失了神,沒注意到之後發生的事,眼前景象便已經轉換到室內。儘管剛剛發生的事眼睛錯過了,但記憶早已刻印在腦內。
此時的「自己」身穿嶄新的軍服,面對著身形矮小、但眼神內散發著異樣光芒的男人。
只需一眼,有關這個男人的記憶再次在腦海中出現。席道爾將軍,最先主張增強軍備、擴充帝國版圖的人,成功令他的立場變得危險。
將軍試探似的問了「自己」好幾條問題,「自己」亦回應了意料之內的答案,如果現在還有人問自己這樣的問題的話,大概還是會回應相同的答案吧。
『但是戰爭就不同了。不管是在哪開始都一定會以勝利為目的,這就是我喜歡的點。』與「自己」一同聆聽著將軍的話,不由得贊同,視人生如戰爭的自己,亦是以勝利為目的,儘管最終的結果必定是……死。
『想拜託你一件事。是一件非你這樣的男人就辨不成的特別工作』本以為將軍會繼續說下去,但影像又開始轉換。淡黃的光從對岸升起,令影像變得清晰。
三團影子從對岸前進,靠近後才看到披有赤紅甲殼的巨獸正緩緩前進。巨大熊,腦內一瞬擦過這樣的名詞。
障壁器,腦內又再次擦過另一名詞。並未能多加思考,場景再次轉換。
看到「自己」翻身騎上機械馬,檢查了一下手中的武器便拔出劍向隊員大聲訓勉,亦燃起了隊員的戰意。
『那麼,就讓我好好地享受吧。趁還活著的時候啊!』站在「自己」身旁的艾依查庫像是自言自語的說著,卻得到了的回話,「別廢話了,中尉。向他學著點」 「自己」瞄了一眼後方一副驚嚇樣子的隨從,便再次直視前方,不理會獨個兒嘟嚷的艾依查庫,『我被罵嚕,大尉好可怕唷!』
二人的對話除了稱呼外,話語中完全沒予人上司與下屬的感覺,只是毫無隔閡、像是朋友之間的交談。
對自己跟艾依查庫的關係感到介懷,感覺上並不單是上司跟下屬那麼簡單......雖然也有可能只是自己想太多了。
對岸的工兵朝「自己」的方向跑去,但脆弱得稍被機械馬碰撞便足以撃倒。看著「自己」舉槍、瞄準,便知道自己正準備發動能力,「精密射擊」。扣下板機,被瞄準的數名士兵馬上從獸鞍摔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看似是瞄準了要害呢。
「自己」一口氣追上頭陣,經過方才躺在地上的士兵身旁時似是確認獵物狀況那樣瞄了一眼,才繼續前進。
接近對岸後,防衛兵用機關槍不斷掃射,令馬無法靠近。「沒時間了,就我們兩個上吧」向旁邊的艾依查庫下達指令後,二人便兵分兩路,朝左右兩個方向衝。
子彈一下子朝「自己」的方向擊出,「自己」壓低身體靠在馬背上,減少身體外露的面積,但被子彈擊中的機械馬失去控制,把「自己」甩到地上。
身後的隨從趕忙來到「自己」身旁,讓「自己」騎在他背後。拿著另一支槍繼續前進,卻被一大群裝甲兵擋住了去路。
「自己」再次舉槍瞄準,扣下板機,子彈筆直地往其中一個身上有著獨特標誌射去,對方應該是隊長之類的身份吧。
子彈精準地射進了裝甲兵的眼孔,在敵方仍未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艾依查庫從另一個衝了出來,向敵兵揮舞劍刃。
看到對方的出現,「自己」亦下馬戰鬥。看著從敵兵身上不斷飛濺的血液,毫無疑問,這場戰爭是「自己」獲勝。如此想著的同時,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努力睜開眼睛,卻沒得到想要的效果,反而見到聖女之子正好奇地看著自己。
「艾伯,你還好嗎?」不太確定對方回歸的記憶究竟是怎樣的記憶,只是直直的盯著對方看。至少,法術應該是成功的。
「我沒事……」感覺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想要撐起身體,沒想到竟是如此困難,恢復記憶所消耗的體力比想像中還要大。
「很累嗎?」對方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似乎力氣已經用盡。跑到旁邊抓了一條毯子直接蓋在對方身上:「很累就要休息,不累了再走吧!」
「謝謝......我沒事。」拉著毯子,向大小姐露出笑容,儘管十分虛弱。「抱歉,我想先回房......」
「要多休息喔。」看著對方臉色依然很難看,倒也沒想過要勉強對方什麼,只是看著對方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