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翻著資料,眼睛定在那張令他厭惡的臉以及一旁的名字上,他將文件丟在桌上。
背對著影,他的聲音平淡,毫無起伏。「我要他無法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然後將他帶到地牢去,我要他嚐到宇所受的全部痛苦,最後......」他微微一頓「......我會親自動手。」
這次,即使默宇想要阻止他,他也不會停手的,即使他會憎恨他。
「......」掃了眼未經允許便進來的人。知道有事找自己,用眼神示意對方去外面談。
看得懂對方在示意什麼,緩緩退了出去,靠在牆上,等著。
轉過身,確認叶睡得很熟,仔細壓好被角,輕聲走出房間。甫岀房間,他便看見牆邊等待的身影。
「......你知道『真夏正輝』這個人嗎?」抬眸,深邃的黑瞳,望進對方的眼裡。
「........」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對方。算是知道吧,他剛剛才從電話裡聽到這名字。但除了對方是叶的父親,曾經做過一些可笑的事,其他的都是未知。他要的那份資料現在應該躺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吧。
將拿在手上的資料遞給他。「......看完,我會跟你說明一切。」
看著他認真閱讀的神情,他打算開始說明一切。「......這個人,應該已經在地牢中,我,要他生不得、死不能,你呢?」
「.......哼。」冷笑,拿著報告的手緊了緊,紙張因為壓力而起了皺摺,就如同此刻的心情。「我願亦然。」
「那麼,將自己的愛人安置好,一小時後在外面集合。」語畢,他轉向宇的房間。
「恩。」說著,拿出電話撥打。「弦歌,我回來了。」說著,他等著對方回應。『......我就說你不能放下的。』好像看透了一切般,對方淡淡的說著。「.......我是為了叶。」
『....當然。』弦歌冷笑。「讓冥那裡注意點。」淡淡的吩咐著,「告訴他们,雖然離開一段時間了,但我不介意讓他們重溫以前。」說著,掛斷電話。
「呼....」低低的嘆了口氣,「放不下以前.....或許吧。」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眼,裡頭已是一片清明。「該走了。」低聲說。那是屬於以前的,過去的千巖的決然。
轉身回到房裡,看著還在睡夢中的戀人,「...叶...」輕聲的說,「別怕,很快就會結束。」想要摸上對方的臉,卻擔心吵醒對方,隔空細細描繪對方的五官,收回手,「那麼我走了。」轉身。
走到門外,見千巖已經站在門外了,他指著一旁黑色賓士,便走進車子的駕駛座。
拉開車門,坐上車。「......他在你們手裡多久了?」問著,眼中隱隱透漏冷意。
「三天....是嗎...」斂下眼,遮去此刻的情緒。「那..........不知道他還能撐幾天呢....」
翼然冷笑。「放心,那老傢伙還有得活,至少在我到達前。」眼睛閃過一絲狠戾。
「呵....我很期待...」勾起久違的,嗜血的笑意,「看著他哭著跪趴在地上求饒.....」
往他的方向瞄了眼,看見他的表情,他嘴角的冷意更深了點。「......同種...人嗎?」喃喃自語。
聽見對方的低語,收起笑容不再多言,偏頭看向窗外。或許,這才是我的本性,一輩子也脫離不了的......
沒給他多少自我沉醉的時間,一棟白色的建築物隱約能看見。「...到了。」下了車,眼前是一座小木屋,十分老舊。
跟著下車。「是這裡........」宛如嘆息般喃喃,看著眼前老舊的建築,跟著走近。
十分熟稔的走入小木屋,裡頭只有一張椅子、桌子還有一個書櫃而已。
將書櫃輕輕往旁邊一推,一個地門便出現,往旁邊牆壁一按,燈火通明。「...進來吧。」
當千巖一進入,門便自動關上,翼然毫不猶豫的走進深處,看見影坐在裏頭的木椅上,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BOSS,那位是...?」疑惑的看著千巖,眼神中有些訝異。
「千巖。」稍微停頓。「宇的哥哥的...丈夫...大概。」聳聳肩,他不是很在意。
「...你好,我是蒼井千巖。」笑著說,對然的身分有了計較,「我想你應該有聽過這名字吧。」
影微微一愣,笑了。「你好,蒼井先生,叫小的為影,便可。」輕輕鞠躬,轉向翼然。「BOSS,『那個人』,在牢內。」
「...進去吧。」影將牢門打開,一抹頹廢人影被固定在牆上,模樣十分虛弱。
一眼就看見牆上的人影。「......誰先?」迫不及待的想要動手,暴戾的情緒開始叫囂,幾乎壓抑不住的衝動。
看了他一眼,坐到附近的木椅上。「...不弄死,你先也無所謂。」他先,對方一定死。
皺了皺眉看著眼前昏迷的人,走到旁邊的水桶旁,舀了盆水,「嘩啦!」一聲,將對方潑醒。
聽著對方小聲的呻吟著,冷笑走上前。「真夏正輝?」一面說著對方的名字,一面抓著對方頭髮將他頭拉起。
「叶的父親?」如同自言自語般喃喃。冷眼看著對方因為吃痛而低呼出聲,滿臉的血汙遮去他的面容。
「放、放過我……」虛弱的求饒響起,因為許久未喝水,聲音沙啞不堪。「放過你?」冷笑,「叶是不是也這樣求饒過你呢?」淡淡的問著「求你放過他的弟弟,宇?」抓著頭髮的手開始用向上啦。
「你傷了他的心,所以,你該死。」不等對方回答,他淡淡的宣判了結果。「我、不、我我只是.....」有些驚慌的辯解聲迴盪在房間。「你只是拒絕了他,對嗎?」放開抓著對方頭髮的手,緩緩撫上對方的臉。
「你拒絕的他的請求........」聲音漸低,「所以,你的請求,我也拒絕了。」語罷,「啪!」一聲,一到巴掌狠狠甩上對方臉頰。拿出手帕擦拭著沾到血汙雙手,好整以暇的望著。
「唔!」男人的臉被打偏。「...我忘了提醒你,我討厭吵雜的聲音,所以,請安靜一些。」笑著拿起旁邊的鞭子,在對方驚恐的表情下隔空甩了甩。一道破空聲響起,上頭的倒刺隱隱顯露出來。
「不、不要,我給你錢、喝..你要多少都可以,不....唔!」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看著對方身上多出的血痕,倒刺翻起的血肉,他的心情好了起來,「我說過要安靜。」說著,手上的動作也快了起來。「啪!啪!拍!」一下一下的聲音,交雜著對方的慘嚎響起。
「真的.....很吵。」噪音不斷想起,讓他皺眉。隨手撕下對方衣襬,塞入對方口中,手上鞭子繼續。這次他故意挑對方大腿根部的地方打,「小心喔,打歪了就糟糕了.....」低低的笑著,看著對方被鮮血染紅,他興奮的眼睛都紅了。
揮了幾下,發現沒有完好的肌膚可以下手了,覺得有些無趣,停下手上的動作,看看附近有什麼可以用的東西。「阿...有了..」眼角撇見橘紅的火光,露出發現玩具的高興表情。
隨手將鞭子扔在地上,走到炭火旁,「炮烙....不錯的選擇呢...」滿意的笑了笑。「......你想我按在哪裡?」溫和的問詢著,彷彿剛剛的動作只是錯覺般。但對方只是不斷的痛呼和喘氣著。「.....隨便我嗎?」見對方沒有回答,自己解說著。
「那.....這裡吧。」轉瞬間便有了主意。將燒得通紅的鐵桿對準生殖器旁2.3公分處輕輕一壓。「嗞—」一聲,接著肉燒焦的味道撲面而來。「阿——」一聲淒厲的慘嚎響起。
「好了。」退開兩步,看看自己的成品。「唔...歪了...」有些不滿圖案的歪曲,「...算了。」聳肩。
「那麼現....」正準備尋找下一個目標,叶厭惡恐懼的表情卻突然浮現。
『...你好噁心。』、『沒人性!!』、『魔鬼!!不要靠近我!!』彷彿和誰的身影重疊般,咒罵聲不斷自回憶中翻出。
「!!!!」錯愕的退後一步,手撫上額頭。『...沾染上血腥,你就一輩子也逃不掉了....』是弦歌嘆息的聲音。
「我.....」看著自己的雙手,再看著眼前奄奄一息的男人,突然清醒過來,瞳孔猛得一縮。
『....我不會再讓他出現的。』那是當年信誓旦旦的自己。『......我要離開這裡,不,我必須離開這裡。』當年的場景恍惚和現在一樣。
一樣滿身是傷的他,滿手是血的自己。
愣了好一會,他回過神,苦笑。「....抱歉,失態了。」轉身對一直不發一語的人說。「換你吧。」說著,便退到後頭。
翼然瞄了他一眼,手往他的肩膀,輕輕拍了幾下,接過影遞來的黑色手套,穿上。「...我可以直接砍了你嗎?」
輕聲問著,眼睛幾乎沒什麼情感,只是平淡無奇,似乎在他眼前的只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
看著對方驚恐不已的臉龐,他只覺得厭惡。「可以請你不要用這種臉看我嗎?很想吐。」抽出一旁的小刀,他輕輕撫著,沒有看向男人,完全的無所謂。
「不、不要...不要...殺我...」男人語無倫次,驚恐的臉上出現慌張。
「...不要?」他冷冷一笑。「宇哭喊著不要的時候,你怎麼就沒有停手呢?他被你丟棄在巷子裡,被凌虐的時候,你怎麼就沒去救他呢?」眼神裡閃過一絲狠戾。
刀子毫不猶豫的劃過他的大腿,銳利的刀面,整齊的平切掉他整隻右腳,男人吃痛的叫著。
「...痛嗎?」面無表情,他對沒興趣的東西就是沒興趣,即便對方怎樣大喊大叫,那也不關他的事情。
再一刀,又是左腳,再來換右手、左手...身體直直落在地上,血流成河,翼然身上卻沒半點血跡。
「...慢慢進入死亡的感覺如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一刀劃過他的頸部,睜著大眼的頭顱,隨著血柱噴灑出去。
將刀上的暗紅色液體揮落,將刀收回原位,他一眼都沒再去看。「影,處理掉。」
剛剛已經讓影叫人把千巖帶回去了,所以完全不用擔心千巖的安危。
『然...?』聽著他有些疑惑的聲音,他懶懶得回道:「怎麼了?我等下就回去了。」
『...會...很久嗎?』聽著對方有些不安的聲音,他想起剛剛才將他的父親殺掉,露出一抹苦笑,他會恨他嗎?「...你希望我回去嗎?」
『嗯...很希望...』聽著他的聲音,他緩緩將氣吐出。
不管對方之後的態度是否會轉變,既然現在對方需要他,他就會在他身邊,這樣而已。「給我十分鐘,我到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