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腿坐在床上思考著這個時間到底能幹麻,想吹風、今天連微風都沒有,找人聊天、現在大概也都就寢了。
把所有平常做的事都想過一遍後,隨便的決定了接下來的目的地,拿下衣架上的背心套上,散步般踏著緩慢的步伐往廚房前進。
走進廚房翻找冰箱內的食材,簡單的替自己弄了點下酒菜,然後從滿滿的酒瓶堆中拿出一瓶酒精濃度不是太高的紅酒。
用開瓶器打開軟木塞,立刻聞到濃醇的酒氣,是只有高級的酒才會有的氣味,將之倒入玻璃杯中,順便丟了幾顆冰塊,輕輕啜飲一口。
跟上次大叔拿的那瓶酒有些微不同,澀味比較重,但還帶著葡萄甜,不會讓人覺得難喝,反而會沉醉其中。
不知不覺中很快就一杯下肚了,滿足的吐出一口氣,再次把杯子添滿,一邊吃起桌上的下酒菜,一邊盯著深色的酒瓶思緒開始飄遠。
最近宅邸內似乎有點冷清,不管是哪個時間從外面回來,或從樓上下來找東西吃,總是人煙稀少,看來失蹤的可能不只大叔了。
不過這麼想一想,至今遇到的幾乎都是男性,、大叔、尼西、里斯等等,女性好像只有那位蕾格烈芙,希望哪天有機會能有幸遇到美女。
跟著神狼溜進廚房,發現已經有先到的人了。
「…利恩?晚上好。」可能是有點久沒遇到,花了幾秒才想起對方的名字。
而先一步進去的神狼,很利落的跳到桌子上。
然後盯著利恩的下酒菜流口水。
「喲阿貝爾,是你啊。」聽到聲響回神,轉頭看見那個剛剛才在腦中想到的人,打了個招呼後接著看到一隻神狼跳上桌子,還一臉飢渴的盯著自己的下酒菜。「……你養的?」
「欵?…該怎麼說…」思考一下下才回答。「…大概是自來的?」
在神狼要撲上去搶吃之前伸手抓住。
「對不起,這小傢伙好像太野了…」歉意的笑著,拉了一下神狼的臉頰以示懲罰。
「這樣。」打量面前的神狼,注意力全放在那盤菜上了,雖然對於狼有著不太好的回憶,不過沒敵意就不是很在乎。「好歹也是掠食動物,不野就奇怪啦。」拿起盤子將所剩不多的食物擺到神狼流口水的嘴邊。
「話說回來,要不要喝一杯?」看向對方,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開口邀請。
成功討食的神狼急不及待地爪口並用的掙脫自己的束縛,立刻撲到桌上蹭吃。
「…這樣也正常嗎?」摸摸手上剛添上的爪痕跟咬痕,嘆了口氣。
聽到對方的邀請,立刻打起精神來!
「有酒嗎?當然好!」回以一個燦笑,似乎剛才沮喪都不見了。
「呵呵,你要溫柔點啊。」伸手搔了搔神狼的頸側,滿意的聽見一陣舒服的呼嚕聲。
說著一面站起身洗了個新杯子添酒,遞過去給笑得燦爛的傢伙。
望著神狼瞇眼被逗的樣子,總感覺有點不是味兒。
「溫柔嗎?等牠學乖一點再說吧。」接過杯子小小啜飲一口,還滿順口的啊。
「謝啦~」
「那期待下次看到你們感情變好囉。」半瞇起眼看著對方的反應,似乎有點吃醋啊……明明就挺喜歡的可不是。「好一陣子沒看到你,都跑哪去了?」接著又喝完了第二杯,隨口詢問。
「…又沒差。」搞不好那野孩子改天就跑回森林去了呢。
「欵…哈哈…」被對方問倒了,難道要說得了會半獸化的怪病而窩在房間,所以才沒出門嗎?
說不出口啦,感覺會被笑啊…
「沒跑哪兒啦,那利恩呢?」試著轉移焦點看看。
「是、是。」再度添了第三杯,沒多說些什麼,但神狼看起來應該是跟定了。
有感對方刻意隱藏了什麼,想了想還是沒多問,只是帶點疑惑的揚揚眉。「就跟平常沒兩樣,出門晃晃之類的。」
「可是最近又悶熱,又不時下大雨的,讓人哪裡都不想去呢…」應該說完成晨練後都幾乎窩在房間了。
「似乎有點頹廢…」嘆口氣,又灌了一杯。
「嘛、森林挺涼的,可以去走走啊。」雖然自己去那邊也都固定去某些地方。「這裡應該有訓練場,改天打一場吧?」替對方重新添上酒。
「當然好~」其實之前遇到滿多人也想交手看看的啦,能有機會自然是不會拒絕。
已經把自己的食物清完的狼,似乎有點被悶壞了。只是靜靜的待了一會,又開始纏著利恩討吃。
「那要約什麼時候?」撐頰懶洋洋的接著問,輕啜了口酒,臉因為酒精的緣故有點燙。還沒等到答案,一旁的神狼就朝自己湊過來蹭了蹭手,顯然是還沒吃飽。「欸、還要吃啊?」好像餓的不輕。
「等你酒醒吧?」笑著回答。
「你之前到底喝多少了?這麼快就要醉了喔?」不是很清楚,總覺得利恩應該酒量還不錯啊?
「嗚!」像是聽懂利恩的話般,神狼這樣回應。
神狼正坐下來,熱烈的搖著尾巴等待。
可是貌似有點奇怪的叫聲讓阿貝爾很想笑。
「嗯?三、四杯吧,我才沒醉,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醉了。」白了對方一眼,放下手中的杯子穩穩地站起身,打開冰箱看了看,一時也懶的再動火煮東西,最後從櫃子中翻出肉乾全擺到桌上解決食物問題。
「直覺。」非常肯定的語氣。
見對方起身去拿東西了,乾脆自己拿起酒瓶替兩人添杯。
望見一桌子的肉乾,神狼迅速的撲上,完全漠視其餘二人的存在。
不過在肉乾上留下一堆口水跟幾個牙印後,神狼咬著肉乾發出哀鳴…
貌似咬不進的樣子。
「那你的直覺不太準哦。」聳聳肩,回到座位坐下,還來不及拿塊肉乾起來吃,就看到所有肉乾上全是口水,想吃也沒辦法吃了。
真是名副其實的狼吞虎嚥……「慢慢吃,不會有人跟你搶。」掰開神狼的嘴,硬是抽了幾塊出來,才見到神狼滿足的吞下。
「那讓它成真就可以啊~」摸著杯緣,把剩下的酒液喝下後,又替兩人續杯。
終於順利吞下肉乾後,神狼發出滿足的叫聲,不過也沒忘記把利恩手上的肉乾搶回來。
「…應該說想搶也搶不了吧。」望著有點太過貪吃的神狼,阿貝爾說出了當下的感想。
「是、是,可別到時候你自己先醉了。」跟著也喝下一杯,略帶挑釁的笑了笑。
無奈的掃了眼很快搶走肉乾的神狼,嘴巴開闔了幾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反正這就是狼的野性。「也沒餓到需要跟牠搶吧。」那樣也太幼稚。
「才不會啦,要來比比看嗎?」勾起笑,說到酒量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
「你這傢伙也太有趣了吧~」輕拍神狼的頭,不過神狼專注於跟肉乾搏鬥,似乎沒有發現。
「有何不可。」不甘示弱的回應,玩笑似的伸手戳了下對方也開始泛紅的臉。「喲、牠不理你耶。」
「所以才說牠不可愛啊…」撇撇嘴,有點賭氣的彈了神狼的額頭一下。
聽到對方爽快的答應,起身去翻找櫃子,果然找到另外幾瓶酒。
「嘿~要比的話這麼比較過癮吧?」把其中一瓶丟給利恩。
好笑的看著那賭氣的幼稚行為,只好拍拍發出不滿嗚咽聲的神狼,接住拋來的瓶子大約看了一下,不是很濃烈的酒,看來還知道要克制。「這麼刺激啊……」咕噥著,毫不猶豫的扭開蓋子。
「一杯一杯的倒不是很麻煩嗎?」偏頭說道,似乎沒發現哪裡出問題了。
回到位子的時候,順便帶了一小碗水給神狼。
只是把水放到牠面前的時侯,來不及縮手,就被報復的咬了一下。
「是有沒有那麼記仇啦?」換自己不滿的抱怨了。
「好吧,也是啦。」不甚在意的隨口回答,湊上瓶子罐了一口,接著就看到那個非常不得狼心的傢伙又被咬了,無奈的搖搖頭。
這下感情要好可難著了。
「哼。」迅速戳了神狼後頸一下後收回手,見小傢伙東張西望也尋不到兇手的傻樣,心情好轉了一點點。
然後自己也不甘落後的開始灌酒。
看戲般望著今晚不知道上演第幾次的戲碼,一方面無法理解阿貝爾為什麼堅持要還擊,同時也考慮著該不該提醒他灌太快很容易醉這件事。
很快的半瓶酒就沒了,沒考慮太多的結果就是沒多久就被酒的後勁衝擊著頭腦。
按著太陽穴想壓下不舒服的感覺,可是沒多大用處。
「怎麼了嗎?」注意到利恩欲言又止的樣子,頂著半昏的頭腦問。
「……不,沒什麼。」一次就少了半瓶,就算現在阻止也來不及了,對方顯然已經覺得不太舒服,撐頰再喝了口自己的,基於不深不淺的交情,只能亡羊補牢的再補上一句。「你醉了,別再喝啦。」
「還很遠呢~」不服輸的個性大概是最壞的助燃劑。因為感覺被看扁,於是鬥志也燃起來了。
「不然你認輸的話,我就不喝啊?」示威性的又灌了一口,混亂的頭腦無法分析有沒有說錯話,只知道要喝倒對方就夠了!
看這個樣子完全無法溝通了,放棄用言語規勸,利用酒精麻痺神經的特點越過桌子,在對方反應過來前把人打昏,拉過一隻手繞在肩膀上撐住,並招呼一旁的神狼跟上,準備把這麻煩的傢伙抬回房間。
至於這場勝負,就等下次遇到時再好好炫耀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