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有點恍惚不定,對於接下來要到的地方,老實說一點也不在乎。
但這一刻映入眼眸的畫面,還是使心神愣了一下。一片的荒涼,枯槁的植物,還有一個個佇立的墓碑。
停留在其中一個,蹲了下來與它視線平行,用手輕輕撫過,刻劃在上頭的文字已斑駁模糊不清。
這裡頭的人過去也許是個秀氣的少女、富可敵國的富商,亦或是一介平凡的小民。但死後,回到的地方都是一樣的。
「呵。」這笑聲在旁人聽起來也許覺得很輕蔑不敬,但並不是在對這主人,而這是對生命的嘲笑。
站起身,又再一次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突然很想在這裡放聲大笑。
這裡的風乾澀夾雜了許多沙塵,凸顯出這裡的荒蕪。也像似一抹淒涼的笑靨。
眼前的石碑記錄了無數生命的消逝。然而在這個被創造出來的世界,這些生命都是虛偽的擺設而已。
看了一下墓碑又看了一下身邊的男子,這次會有不同的結果吧。
古魯瓦爾多沒有留意到自己的異樣,這是一件好事。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其他戰士仍然生存的痕跡。
突然一下來自背後的疼痛,提示了自己清理傷口才是現在首要的事情。
在這裡附近會有被廢棄的民居,畢竟是這麼一大片的墓地。
扣除一座座棄墓,這裡可以說是一片荒蕪。並沒有被恐懼所掩沒,反而探究起這地方。
宛如夢魘般的場景,毫無生氣,即使走在這樣的地方,自己心中仍起不了一絲波瀾。
沒有任何生物、僅剩的植物也乾枯成枯骨、穿過耳旁的風聲如哭嚎。
心中突然閃過個滑稽的想法。除了自己和身旁的人,就再也沒有見過任何人。情緒平靜,眸如死泉,也許自己也是屍。
胸前規律的起伏,血跡斑斑的衣物,還是自己多想了吧,真是犯傻了。
「我們走吧。在下想要清理一下身上的傷口,先生的衣服也要清洗一下。」身上的疼痛漸漸湧出,衣服被血濡濕貼上傷口的感覺並不好受。
圍着墓園外走了一圈,意外的發現了在不遠的地方有着一團黑影。
看了一下身邊的男子,發現他大概也是抱着沒有所謂的想法,就開始朝黑影前進。
幾間民居出現在眼前,其中一間的旁邊就有一個水井,走過去看了一下,水源還是清淨的。
用木桶提了一點水上來,仔細看了一下水裡,並沒有肉眼可見的雜質。
沒有理會男子的後續動作,把衣服脫了下來,就在民居的一旁沖洗傷口。
踩踏在乾燥的土壤上,每走一步,塵土的小粒子便會微微飄起。看著一間又一間的小屋,即使已成廢墟,也代表著曾是誰活著的證明。
玻璃窗反射出的影像,用袖口擦了擦,使它更清晰些。睜著白紅分明的眼眸,自己的身影映在瞳孔最深處。
血跡斑斑的衣物,髮絲上有著凝結的血塊,臉龐染上了些塵土。不忍說,現在的模樣還真是狼狽。
隨意的晃了一圈過去也許是村莊的地方,除了過往的痕跡外,仍沒有存在生命的跡象。
隨意的進了間房屋,看著這些沾染灰塵的擺設。可想像曾經這裡是一家庭,殘存的幸福。但不想多去在乎過去發生什麼,人的生命就是如此短促,如夜裡的曇花。
沒有找到什麼就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本以為可以找到點乾糧、衣物、甚至是武器。
見男子已經弄得差不多,而自己只是在一旁弄了點水,隨興的洗了把臉就了事了。
雖然傷口在後背,但在清洗時還是能感受到還不算是太嚴重。
拿着清洗好了的上衣走進民居檢查抽屜和櫃子,就在第三間民居中,找到了針線更意外地發現了一些繃帶。
看了一下房間的佈局,這大概是村莊中醫療站似的存在吧。
離開了小屋,回到了剛才清洗身體邊的小屋,見到了古魯瓦爾多正在清洗那把染血的劍,卻無視身上的血漬。
掀了掀唇角,既然對方不打算清洗,那就不必強迫了,現在得狀況不容許停下腳步,一定要不斷的前進。
「先生你還需要休息一下嗎?還是我們繼續尋找一下有沒有其他活着的人?」
雖然用着詢問的語句,但身體卻已經判定對方的意願似的,向村莊的出口踏前了一步。
「嗯。」單音節化在空氣中,將劍收起,轉身跟隨對方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