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幾個三明治,在冰箱裡翻找時看到一罐
綠色的飲料。不知道是誰提供的,不過既然在冰箱裡就可以喝吧?這樣想著,他拿了出來,和三明治一起拿回實驗室。
把食物放在桌上,順手從一旁拿了一個燒杯代替杯子,將飲料到了進去。反正他不渴,這杯飲料就給羅索吧。
睡眠被吵擾,有些不耐的語氣,「唔......別吵。」昨天被吵到睡不著,敲暈對方後又過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的睡去,現在自然要補回睡眠。推開對方的手後便又繼續睡自己的。
再睡下去晚上又不用睡了。手被推開後又鍥而不捨的放上去搖,「下午在睡午覺,現在給我起來……」望著對方開啟無視狀態,無奈了。但他還是有方法。
「不起來的話,我會親你到起床的喔。」湊到對方耳邊,他才不信聽不到。聽到後沒有反應才奇怪。
「吵死了......你敢就試試看啊。」意識還在迷糊狀態,依然準確的回了話。稍稍翻身離對方遠了點,還是不肯起床。
「……」如果你真能回話的話,麻煩你清醒好嗎?無言的望著又翻身回去的羅索,倒也沒有膽去吻他。天知道下秒是不是分斷刀?他的傷可還沒好,會躲避不及吧。
想了想,雖然這個方法也相同危險,不過應該只是被踹兩腳。「你快起床,不然我也不起來了。」用身體優勢,把對方壓住。
昏沉中只覺得有重物壓上,重量讓自己瞬間清醒過來,反射性的抬腿,毫不考慮的往對方最脆弱的部位踹了下去,「幹什麼?放開!」
早就有所防備,在對方踹上自己前就退開、抓住了攻擊的腳。嘖,真危險。「這不是很有精神了嗎?別賴床了。」鬆手,去書桌前把食物和飲料拿過來。
繼續在床上翻來翻去,確定已經被對方弄到沒有睡意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坐起身,靠在床板上直打呵欠。「累死了。」皺著眉,被吵醒的不滿無處宣洩,伸手搶過對方拿來的食物,賭氣似的用力咬嚼。
「別噎死。」望著對方像是在啃仇人心臟的氣勢,默默的把裝了飲料的燒杯遞過去。「諾,飲料。我找不到杯子就拿燒杯代替。」
「我沒那麼蠢。」冷聲,一邊伸手搶過杯子喝了口飲料。入口有些微甜,帶著冰涼,還滿好喝的。咂了咂嘴,將杯子放在托盤上,繼續吃早餐。
「人總是要小心的。不然發生甚麼事情都不知道。」也拿起一個三明治咬,殊不知自己似乎預言了自己的未來。「你手上的實驗還要做多久?」
「四天又十七個小時。」吞下口中的三明治,大致估算後才回答,又啜了一口飲料,「問這幹嘛?」
「沒什麼,問一下而已。」躺在沙發上好幾天了,感覺身體有點鈍。「那我的傷甚麼時候完全好?」
「基本上已經好了,你可以......唔?」搖了搖昏沉的頭,總覺得眼前有些晃動,一種奇妙的感覺逐漸湧上,混雜著複雜的情緒翻捲,突然不太想把話說完。
「喔,快好了嘛。」眼睛稍稍一亮,最後一塊三明治吞到肚裡。「對了,上次你說你想打天使,是不?」
「......嗯。」又用力晃了晃頭,思考著什麼似的眼神直盯著米利安看,似乎有什麼在逐漸膨脹、發酵,「你說你傷好要一起去的,對吧?」
「恩,是阿。」沒注意到對方的眼神,望向了不遠處的妖精王妃,「但我想我還是先自己去好了。」反正對方實驗還要做那麼久,還不如自己先去活動一下筋骨。
先自己去?
挑起眉,翻身跪在床上,手撐在兩旁,金色的眸緊盯著對方,微瞇。
「離開?暫時而已。」反射性的回應後覺得對方的問題有點奇怪,望向他,卻發現他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樣?「羅索……?」
能夠引出內心深處最深的渴望。
在哪裡看過?忘記了,恍惚的大腦根本想不起來,反正不重要。
「一個人也很好。」、「很孤獨。」、「沒有人要跟我一起。」、「我其實、很討厭一個人。」
許許多多的聲音在腦海中此起彼落,腦袋越發昏沉,卻掩不住鮮明的熟悉身影。
為什麼你硬是要待在我身邊,硬是要闖進我的生活?我明明一個人也可以很好的、明明可以一個人的,我一點也不需要你,為什麼要讓我習慣你的存在後又離開我?
不行、不可以,不......「米利安。」反常的喊了對方名字,雙眸恍惚,帶著些許不顧一切的瘋狂,慢慢的靠過去。
「……?」望著對方的眼帶著有些迷茫、混亂……跟一抹瘋狂。「--羅索?」有點猶豫的開口,但身子卻像被毒蛇盯住的獵物,明明知道危險、危險,卻任由對方的手伸向自己。
像是要親吻的動作,但他卻明白的知道不是。你想做甚麼?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望著他。是剛剛的飲料有問題嗎?有點無奈的笑了。這一次是技官自己嚐到阿,真是笨蛋。或許終於能了解,你當時的感受。在黑暗來臨前秒,他只是閉上眼睛。就是這樣囉。
靠的極近,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卻沒有吻上,雙唇停在對方唇前,微偏著頭,看著對方閉上眼,頹然倒在自己肩上。環頸的手依然扣在對方後頸,指縫間細長的針反射燈光,尖銳的針頭準確扎進血管,讓上面的麻醉藥劑注入身體。
「不准你離開我。」聲音帶著點顫抖,在對方失去意識的那瞬間,附在對方耳邊,輕聲,「就只有你,我不准。」
所以,乾脆讓你徹底的無法離開。關住你、綁住你,不擇手段的把你留在我身邊,不准你逃走。
「……」張眼……不、或許說是認為自己張開了眼,因為一片漆黑,有張和沒張似乎是一樣的。唯一能確定自己不是瞎掉的原因是一轉頭就看到了一絲微弱的光線,透過一條縫隙,像是唯一的希望。
他記得發生了甚麼事情。
起身想走到那到光前,卻聽到幾聲清脆的碰撞,身體一僵。是鐵鍊,是自己的腳被拴上了鐵鍊。
他向來知道對方在想些甚麼,但這次卻抓不到他的想法。以為醒來會是在手術台之類的……而不是像這樣的密室。
「……羅索?」帶著疑問的語句,是無解的問號,只留給他,和外頭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