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
陽光沿著窗緣映射在古老的木質地板上,灰塵在淺金色的光線中懸浮著緩緩落下,把玩旋轉著鋼筆,坐在公事椅上抿著唇,透過玻璃,看著窗下的銀白街景。
latest #21
莫斯科在資本主義與共產主義的鬥爭下顯得搖擺不定,但物質的不虞匱乏與對未來的安穩承諾,清楚的從人民那鑲在富足臉容上的雙瞳中映出。
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嗤之以鼻的哼出聲,轉動椅子,面向門口。
「嘛、基爾,怎麼突然來了?」剛進門的伊凡注意到自己的視線,他笑咪咪的說。
伊凡順手將門帶上,他整理著圍巾,慢條斯理的走向自己,因笑而彎起的紫晶色雙眼,看上去如兒童般清澈透明,彷彿不會為任何事物染上色彩。
用力的將桌上的一疊紙迎面打上對方的臉,伊凡本能的停下前進的步伐,紙張滑落散了一地。在紙張散盡前,對方抓住了其中一張,上面寫的是近期的公文內容,最底下是他所簽屬的名字。
「你是失心瘋了嗎?上司下這種決策,你居然還簽得下去。」抬腳重放在老式辦公桌上,皮靴上的金屬扣環在紋路漂亮的木料上刮出大片凹痕,面色繃緊,直視著腳邊散落無數文件的伊凡。
「為什麼會簽不下去?」隨手將公文揉皺,伊凡不怎麼在乎的往前一扔,投進了桌旁的垃圾桶裡。
在共產體制下,深知伊凡不會認為簽屬這樣的東西有何困難,在對方眼中,提出這個問題的自己,或許才令他感到意外。
伊凡望著自己的眼中帶著純然的困惑「基爾應該很懂的適應體制吧?以前基爾總是很聽上司的話,不是嗎?」伊凡舉步踏過滿地的文本,走向辦公桌前。
隨著對方的靠近,旋即起身面對伊凡「為什麼要限制本大爺的行動?」嘴角抿出一道冷硬的線條,冰冷的話語下包覆著憎恨的怒火。
從8月開始,人民軍、警察和工人階級戰鬥隊,完全漠視自己的意願,在西柏林的邊境設置了鐵絲網,隨後開始放置混凝土構件,被修建成真正的牆,美其名為反法西斯防衛牆。
「回答本大爺。」眼中閃爍著狂怒,面孔卻維持著一慣的冷漠。
「唔~基爾知道嗎?」伊凡歪著頭,直視自己的那對眼中透不出任何情緒,逐漸漾開的微笑不帶溫度「安德羅波夫給我寫了一封緊急通信呢~雖然東西柏林的邊界之前就關閉了,但人民的逃亡已經發展到了一個嚴重的階段…」沒有給予回答,他輕描淡寫的應著。
「真是…很不服從呢?」伊凡戴著厚重手套的指掌覆上自己的臉頰,皮革的冰冷觸感似是雪融刺骨的低溫「這該怎麼辦才好呢?基爾?」那嗓音依舊純真,但語背的黑暗濃稠而深沉。
如參了蜜的毒藥般,對方的手指溫柔的摩擦著臉龐,旋即深入髮間扯緊,在感到一陣劇痛的同時,眼前的視線已被壓制在辦公桌上。
「…既然無法限制他方,那就從自己做起,這樣很合理,不是嗎?」被迫臉頰緊貼暗紋木桌,在視線看不到的上方處,傳來伊凡越發愉悅的嗓音。
「啊,不過對基爾來說無論如何都……」似是想起了些什麼,伊凡的聲音參入思索的味道「吶、這樣好了…」數秒的靜默後,伊凡將自己扯起,湊近的臉孔上,明亮的紫瞳倒映出自己的表情。
「看基爾是希望自己對路德維希好,還是我對路德維希好。」如兒童那般質感的聲線,充斥著令自己不寒而慄的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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