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著手上的粽子糾結半天，那天自己休息後就走了，也沒看德里克來拿過。嘆了口氣，再怎樣也要給去，不然那台破電腦絕對會怪到自己身上。

抓起粽子憑著記憶往德里克的囚房去，還沒接近就聞到了孰悉的菸草味，那是自己用菸草捲的，會有的人也只有德里克了。真搞不懂當初為何就是扔去那一包…万靼咒罵了聲；果然循著菸味在樓梯處找到要找的人，看著那一臉爽快的樣子，想也不想的就把粽子扔了過去。

抽的正爽快便感覺到有人走上樓梯，看來看來人居然是万靼，愣了下，然後便感覺有東西朝自己丟擲而來，伸手接過，發現是自己達成任務後卻忘記去拿的粽子。
「……謝了。」遲疑了會道謝，看著万靼皺眉站在自己面前，將粽子擱在一旁地上拍拍身旁的空位，示意要他坐下。

彎身從德里克那抽了一根菸，才坐到對方旁點燃後默默抽著。「我只是不想死在聖光下那麼窩囊。」
抬頭看了看灰濛下雨的空，一時之間也不到要說些甚麼。

「嗯。」氣氛有些尷尬，万靼沉默之後自己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是盯著指縫間閃著火星的菸、良久，才撿起擱在地上的粽子問道：「這東西可以吃嘛？還是要保留讓上頭檢查？」隨便找了個話題開口，說說話總比沉默要來得好。

「我不太確定。」蹙了蹙眉，看著對方手中的粽子「我連它能不能吃都不敢說。」那台破電腦應該沒這麼好心發給大家能吃的粽子，可是看過幾個吃過還亂跑的人自己也不敢肯定了。「你還是留著檢查好了。」

聽了万靼的話又將粽子擱一旁地上，兩人之間又陷入無語，斜眼看著他直盯窗外落語天空的眼眸，昨日未得到答案的問題又浮現，十分在意。

想擱著不理，但內心又犯賤地不斷去猜測万靼和醫生之間究竟是做了什麼交易，還在躊躇的同時卻聽見自己嘴開了口：「所以你和醫生到底作了什麼交易？」語甫出愣了下，又急忙補上一句，「不想說就算了。」撇過頭吸菸。

「沒甚麼，不過是用便當換醫療品質。」睨了眼德里克「你也想我專程給你做便當？」要也是可以，不過任何事都沒有不用付出代價的。

聽見交易內容忍不住大笑出聲，結果到頭來還是跟吃有關係嘛？
「做便當什麼的，上次我跟你提議用身體換餐飯也沒下文不是？」雖然那次做愛玩自己爽到也吃了一頓，但也僅此那次而已，接下來的日子也沒那麼搞了。「你就不能好好盡守職責做飯嘛？」問道。

詭異的看著忽然大笑的人，不懂有什麼好笑的。「我幹甚麼要因為有人要吃就下廚？要吃的到處都有吧。」他才不想每天都得負責那麼多人的食物，況且若是餓死那是自己沒本事，他更不屑。「可以，你讓我幹一次換一頓吃的。」薄唇勾起弧度笑的萬分惡劣。

「呃怎麼又是幹我？」愣了下，感覺兩人之間又回復到之前的相處模式，放鬆下來也露出笑容，但對万靼的提議依然是敬謝不敏，「就不能輪流嘛？」不討厭和他做愛的感覺，甚至還很享受其中的過程，無論被上還是上他，但可以的話自己還是喜歡將万靼壓在身下進出他體內。

無所謂的聳聳肩，不管是幹人或被幹自己都爽「輪流也可以，能爽到就好。」叼著新點起的菸「還是你比較喜歡幹我？我的評價一向頗高的。」

清咳了聲，沒想到万靼這麼爽快的答應，斜眼看著他那掛著邪惡笑容的臉龐問道：「是不是任何人找你，你都可以這樣用身體和他們交易？」
「評價該不會就是先前和你交易過的人說的吧？」毫無自覺地，自己又將對話扯向不甚愉快的那方面。

疑惑的看對方有點激動的模樣「老子也是需要發洩的，交換沒甚麼不好吧。」稍微推開靠過來的人，這距離有點近，讓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心虛起來。「難道跟我做你沒有爽到？」
不太可能沒爽到，根據過往經驗都是還會再回來找自己。

「這樣亂搞不怕得病嘛？」注意到万靼似乎刻意拉遠彼此的距離，不理會他的後退起了興味愈發靠近，「有爽到，還非常爽。」不自覺地加重了語調。
「但我這人不喜歡和別人同插一個洞，你也別和其他人搞交易了，體弱成這樣。」話說的婉轉，但万靼應該聽得懂其中意思。

「你這甚麼意思？！」厲起眼，陰騺的看著靠過來的人，德里克的話讓自己有種被貶低的感覺，別人的話他可以不在意，但是從他嘴裡出來就是令自己不爽快。
「不喜歡你可以不要插」冷冷勾起唇「老子多的是有人願意！！」

「我可沒說我不喜歡。」看著眼前又動怒的万靼，看來自己講的太過迂迴他沒搞懂，搔搔頭想了個簡單一點的說法，「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受得住嘛？」
後退拉開彼此間的距離，視線直盯著階梯低喃：「我沒有和別人共享做愛對象的興趣。」

「…沒有甚麼好擔心的，再差也不過是這樣。」察覺對方沒有像昨天在中庭一樣粗魯，語氣也和緩下來「你有選擇你當然可以這麼說。」聳聳肩，將剛剛掉落的菸撿起捻熄。

「你現在也能選擇吧？」說道，指縫間的菸不知道何時已經燃到了盡頭，丟到地上踩熄，「畢竟你現在人在樂園。」
「算了不管你之前是怎樣搞，反正要和我做的話就別再去找別人，我就不信我滿足不了你。」囂張地提出聲明警告，儼然將万靼當成所有物。

被對方的話勾起興趣，難得的沒有排斥發怒「意思是，我只能跟你做？」瞇了瞇眼，發現自己對於德里克這番話有點小小的喜悅，万靼決定將之歸類成是因為有新玩具的關係，很有趣，真的很有趣。
托著腮看著帶點囂張神色的德里克輕笑。

「沒錯。」應了聲，看著万靼也挑起興味地端視著自己，「就怕你沒辦法承受。」挑臖似的說道。

「我還怕你滿足不了我」站起身，拉過對方吻上「小男孩。」放開手，低聲笑著，不可否認、在看到對方因那句男孩而受挫的表情後心情變得相當愉悅。

因万靼的話錯愕了一下，但又立即恢復，耍著嘴皮回應：「小男孩可是青春肉體精力充沛，希望你這大叔能消受得了。」看著又展露輕笑的神情自己也隨之愉悅起來，扯過他的衣領靠近，吻上他的頸。

吞噬著彼此氣息，万靼微微離開唇低聲「大叔可是經驗豐富，小男孩沒有技巧可不行。」手環上頸，重重的咬了口對方唇瓣。

「技巧什麼的也是需要學，既然你經驗豐富就不要吝嗇教我兩招吧？」笑鬧著，手撫上万靼的腰間輕揉著，完全不顧這裡是樓梯間就這麼彼此調情。

「學費可不便宜。」笑罵，輕推開人打算回廚房去了，出來這段時間估計不少人已經急得跳腳，期限在即，自己給的要求可不好解決。「我要回去了，你要一起？」

「學費我用身體付行嘛？」笑著回應說出三流台詞，反正自己在囚房裡也閒著發慌，接受万靼的提議跟他一同回到廚房。
「現在有興致做菜嘛？」看著踏入廚房開始整理東西的万靼問道，自己則是倚靠在吧台上一派悠閒。

將雜亂的東西收理起來，自己是不愛下廚，但是還是希望流理台保持乾淨「你想吃甚麼？」大方的拉開冰箱讓人看材料點餐。

「都可以、有肉就好，看你方便。」看了眼冰箱全都是沒處理過的食材，沒煮過的自己基本上根本不認得那是什麼，擺擺手交給万靼決定。

拿了幾樣肉類和青菜出來「蓋飯吃不吃？」雖然是在問人意見但沒聽見人回答就自己做起來，隨手將一盤點心推去「先墊個肚子吧。」

「謝了。」伸手拿了點心吃起來，今天万靼的心情真的不錯，跟昨天爭執過後尷尬離去的情況相比好太多了。
心裡慶幸還好兩人沒就這麼僵持下去，說不上來，或許万靼是自己進入樂園交集比較多的人，不知不覺說不定已經將他當成朋友看待，不想撕破臉難看。

自己仍是個人需要交際的，這麼想著，爲會這麼在意他的心緒找了個理由正當化。

將肉料淋到飯上，往前推給德里克。看著對方吃著、不懂自己怎麼就破例給人做了一頓飯，万靼決定把他歸類到剛剛達成的交易，做愛、然後自己給他飽餐一頓。「你喜歡吃些甚麼？」既然要做就做到到好，打聽一下對方愛吃什麼並不過分。

「我什麼都吃不挑食。」扒著飯回應，「硬要說的話就是肉，有肉最好。」勞動者最需要就是進食肉類補充體力蛋白質。
一碗飯瞬間扒完，拿著空碗盯著万靼看了一眼，自動自發地又弄了第二碗來吃。「你不順便吃？」他就這麼坐在一旁低著自己吃飯挺怪異的，開口詢問。

「我不吃這種。」笑笑，他已經不習慣吃這種正常人吃的食物，勾不起自己食欲。迴身到流理台隨手弄了幾樣小菜讓人配著吃「你吃的還不少。」

「小男孩正値青春期，需要大量食物補充營養。」不害燥地說著，自己的年歲早就超過青春期許久了；看著万靼端過來的小菜筷子立馬挾過，沒多久第二碗蓋飯跟小菜又解決完畢。

記得的規矩，將所有碗盤全都拿到流理台動手清洗起來，邊洗邊問道：「那你現在肚子餓嘛？要不要我去幫你找個人？」沒忘記和万靼說過的事，自己願意幫他找食物。

慵懶的坐在一旁，看人洗著碗盤。「暫時不用，我還沒有食欲。」自己其實很耐呃，只要不引起食欲自己基本上用不著什麼吃。「需要大量食物？」低笑反覆德里克方才的話「之前怎麼沒餓死你？」

「就撐得住囉，剛好在快餓死前你都有做了點東西能吃」將清洗好的碗盤放回原處，拿了一旁的手巾擦手，「那麼想我餓死？不好吧我餓死誰陪你做愛？」裂嘴笑著，將手巾丟到一旁靠了過去，吃飽了就想睡，帶著點睏意坐到万靼身旁，一放鬆就往他身上倒。

低頭看直接倒到自己身上的人「你倒是越來越怡然自得了。」更奇怪的是自己並不討厭「你不賠，我總還是找的到人吧。」看不慣對方囂張的模樣，想也沒想的頂回去。

「有辦法找到能跟我一樣跟你耍嘴皮的人嘛？」楊眼看著万靼，實在想睡忍不住打了個呵欠，看了看直接睡在廚房或餐廳都挺奇怪的，「不行我真的好想睡，你地下室的桌子借我躺一下。」想起之前受傷時曾經和他一同睡在桌子上，那兩張桌子應該還在，起身就往地下室走去，儼然是這裡的主人。

為了之後方便，還是從囚房搬張床到這裡放好了，万靼也能睡，心裡這麼想著。

「做愛而以要耍什麼嘴皮？」撇撇唇看著人自動自發就要往地下室去「你…你會不會太自動了？」挑起一邊利眉，万靼看著德里克熟門熟路地走下地下室，忍住一腳送他滾下去的衝動詢問著。

「單純做愛的話多無趣，還是需要額外交流的。」頭也不回地說著，步下地下室後發現跟之前滿地腥血肉塊的情形不同，整個地下室像是被重新翻修過搬乾淨無比，「喔好乾淨，你掃過了？」但万靼看起來不像是會打掃的人，無視他後面的問題說道：「既然這裡便乾淨多了，我幫你搬張床過來吧？」

「只是性愛陪伴要什麼交流？」跟著人走下去，那天德里克把枕頭和被子都帶走了，對自己是無所謂但對於德里克來說可能說不上舒適。「Ａ來整理過，做得還不錯不是？」靠在空蕩的鐵牢邊，心想哪天該去逮幾個玩具回來補充了。

「交流可以發現更多新事物的。」如此回應，將那兩張桌子又合在一起，既然万靼沒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就當他默許了，打算過幾天就把床搬過來。
邊想邊爬上桌沿坐著，看著万靼靠在鐵牢旁，又拍拍自己身旁空著的桌沿示意他過來。

看著對方這仗式，看起來是真的要睡在這了「這裡沒床沒被的，你睡的習慣？」揉揉額穴，坐到德里克身邊，看著對方一臉得逞模樣實在是很想直接將人轟出去。

「我也是在街頭生活過的人，有個位置就能睡。」邊說邊將坐在身旁的万靼往桌子上壓，和那晚的情況相同，兩人躺在桌上。
「休息一下吧，反正你也沒事。」一手擱在万靼的胸前半闔起眼，不理會他的叫罵就這麼打起睏來。

忽然被壓倒在桌上，下意識的掙扎著，但越掙扎胸前的手箍的越緊「你！！放開！！」看對方不理會自己的叫罵、手也沒有放鬆的意思，只好順著德里克的意躺著。靜下來觀察對方佯睡的臉，才發現有一搓銀色的髮絲「跟我一樣呢。」手捲著那搓髮玩弄著。

「嗯……因為我喜歡那顏……色……」感覺万靼掙扎的力道變小，自己便也放鬆下來迷糊地回應，神智已經在入睡邊緣了。

「果然是小鬼。」撐著頰看人在入睡邊緣，手指順著臉部線條下滑至鎖骨附近點著，看著之前留下的痕跡已經有消退跡象，勾起唇覆了上去又加深一些。

迷濛之中整感覺頸胸前一陣癢，揮手就想拍掉，但也僅是碰了幾下後自己便放棄。

勾起唇，伸手一推將人推下鐵桌。

突然之間感覺到撞擊的痛感，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已經滾到地板上，而万靼趴在桌子上嘲諷似地看著自己，撇撇嘴爬起身扯過万靼的手臂也將他拖下桌子，雙雙倒在地板上。
「我就不信躺地上你還能亂搞。」說著，又像方才一樣將一手擱在万靼的胸前繼續打睏。

「痛！！」沒有防備的被拉扯下桌撞擊到地面「你他媽…」才轉頭想開罵就看德里克已經睡去，收了叫罵，悶哼了聲。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