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性格聽說是有點古怪的...」猶豫半晌,還是不肯直接答應。
昨天的事情是什麼呢...對了,劇組突然停了,字面上意義的完全停擺。
導演沒有公佈理由。不過,蘭將我帶過去小說家在山上的別墅。我心中作疑;但表面上沒有多問,蘭似乎和Jesse說了。
現在應該是第三天吧。完全黑暗的房間,時間感喪失了。睜眼閉眼都差不多。
憑著觸感卻可感覺到這房間大得很,手摸上有質感良好的寢具,嗅覺上清潔的衛浴設施,味覺上尚稱具有誠意的供餐。
「給你最好的同時也奪去你最重要的」,我,在這裡被奪走視覺了。
現在,是第幾天?其實不記得。醒來時只覺得似乎睡得特別深沉,欲坐起頭卻暈得厲害;四肢似乎灌了鉛般深深陷入床中。
送來的餐點中吃不出任何異樣,但,睡眠變得更沉,像被誰深深地...壓入海底。
更別提醒來後總不記得發生任何事。
但每次醒來後空氣中總有種特別乾淨的氣味,床單質料也有細微的變化。
下體不適感未曾減緩...
像是在嘲弄也像是準備證實自己的預感,暗下播放鑑時,雙眼竟頓實有些不適應螢幕的亮度而大大瞇起一陣...
畫面中自己躺在一明亮的窗邊,床單因光照而顯得潔淨。側睡著的自己,拍攝日期是上山之後。所以,是這房間?
被強暴了。床規率而細微的軋軋聲,自己的身體規率而劇烈的位移。
對方壓抑的喘息聲,緩慢而確實地,逐漸高漲;畫面中的自己卻像個死屍般毫無反應。
從DV中看著這情形的同時,指結似乎傳來遠鈍的疼痛感,低頭藉著螢幕微光才發現指結因過度用力地緊緊握著DV,而幾乎泛白,僵硬得幾乎挪不開了...
只有短促的一聲,對方像是洩恨也像解脫般自喉間迸出低吼,隨即離開。
獨留在明亮的房間中的,只剩下依然沒有反應的自己...
然後,似乎是另一段了...?依然是與先前同樣明亮的房間,床單換過了。
是換了藥物,或是劑量改變;畫面中的自己依然處於睡眠中,臉上的表情在身體受到性刺激時,卻有了變化。
呼吸頻率也變了,當畫面中自己的陽具被陌生的手已逐漸加快的速度套弄、末端被磨轉...
為什麼呢,為什麼會這樣,看著畫面中自己的身體以毫無印像的方式跌入高潮的顛簸而蜷縮,幾乎想立刻砸爛手中的DV。
但對方的還未停止動作,自己再次被入侵了。
身體反應更勝先前而緊繃著。
為什麼這時候的我還是沒有醒來呢,為什麼!
畫面在不知不覺中再次暗去,再次亮起;再暗去,再亮...
失神地望著,麻痺而逐漸無感。
門開了。黑暗中,這次自己沒有沉睡,同樣被侵犯了。
反抗的力氣在什麼時候,已經消匿。
「你恨我嗎?」對方沙啞的聲嗓只有這麼一句話。
而我無有回應。
是誰站在門口?看著陌生的人,我在床上並不作聲。他手中有槍,我沒有勝算。
他的聲音喚起我腦海中彷彿在久遠前的記憶,那是...Alice最後一通電話中,槍響後,與Arthur對話的聲音。
「我出現在這裡只是巧合,但,我想問你:」他的槍口對著我,「你如何得知皇杞家族的內幕。」
他的聲音有一種不容違逆的脅迫:「為什麼向Arthur捏造『銀行家闖入住處』?」
「...無可奉告。」我的聲音竟如同那侵犯我的人一樣沙啞,我幾乎不認得那是自己的聲音了。
皇杞昊臨走前留下的話只在我腦海中留下淡薄的印象,很快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