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頭扛了箱補給物資回來，看著越來越髒亂的廚房一陣煩躁，地上凌亂堆疊著有的沒的紙箱地板上還有許多髒黑腳印以及污漬、更別提流理台及桌面有多混亂「他媽的！」頭疼的壓壓額角，甩上大門決定去找德里克來處理。
自己的腰還痛著，當然要去拖罪魁禍首負責。

猶豫的同時聽見有道腳步聲往自己所在的牢房靠近，原以為又是鄰近的犯人晃過來聊天，趕緊將菸收到腰間轉頭望，看見的卻是有著銀髮的那人。「真是稀客。」牽起嘴角笑道。

「廚房要整理。」站在牢房門口，簡短地吐出命令句。知道自己不多說對方也能明白自己要表達甚麼，沒理由的這麼理所當然的認定著。
看著德里克起身後，万靼轉頭就走回廚房，也不怕身後的人不會跟上。

看著對方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便跳下床跟上腳步，難得他主動過來就算又是先前幫忙獵殺的苦差事其實也很樂意做。
「特地過來找我幫忙？」走到万靼身旁問道，他直視前方的眼神看起來有些霸道。

睨了眼德里克「前幾天說好的，在床上。」一想到廚房現在的雜亂模樣就讓自己煩躁，他不否認自己在某些奇特地方有些許的潔癖心理。看著對方還有茫然的神態，万靼決定要是對方說忘了，他會馬上把他扔下懸崖。

「喔……還真有那麼一回事。」回想起幾天前的歡愉過後自己好像真的答應過，只不過隔天自己好像就先溜回牢房幾天過去也暫時忘了這回事。
「是要打掃嗎？還是分類東西？」隨口問了關於等一下的工作內容，「還是有食材補進？」真希望是最後一項，這樣幫忙完說不定還能吃頓飯。

打開廚房大門讓德里克看清楚裡面的慘狀「你說呢？」不帶笑意的勾勾唇角，走進堆滿雜物的廚房「你先把紙箱甚麼的跟廚房沒關的東西扔去走廊。」打開冰箱把剛剛的食材補給歸類，但這只是一小箱，外面中庭還有不少。

噓了聲，自己來寧願幫忙打獵也不響面衛廚房此時的慘況，但還是應了聲彎下腰依照指示幫忙整理。
「你怎麼搞得這麼亂？」他記得不久前廚房還沒這麼凌亂，怎麼過了幾天就變成這樣。

「關我屁事，是那台破電腦搞得甚麼鬼活動的問題。」一系列的活動弄得自己精疲力竭，等吃飽養足精神後就成了這樣。
「弄完再去把中庭的補給物資搬回來。」將空箱子丟到德里克面前，打開櫥櫃開始整理保養刀具。

「……你使喚的還真順口。」嘴角抽蓄地說道，動手將紙箱和不必要的東西全都先扔到一處再慢慢整理。
「整理完我要吃飯。」先說好，看這工作量自己可不想做白工。

出賣勞力換取食物很合理，考慮了下万靼鬆口「可以，但是要全部整理結束。」將刀具一件件仔細清理後放回刀套裡收好，將刀具整理好，回身整理調味料的區域。

轉頭望了下還有大半凌亂的廚房，外頭還有未搬進來的物資，馬上補話：「要三頓飯。」這個份量一頓飯太便宜了。
蹲下身動手摺疊著紙箱，感覺再另一旁擺放調味料的人看向自己。

「……愛吃不吃。」瞪了眼德里克，有飯吃就不錯了還跟自己討價還價「三頓飯哪這麼簡單，你有甚麼值得讓我為你做三頓飯？」放下手中整理完的調味料，万靼拎起抹布擦拭流理台。
……實在是太、髒、了！忍下拆東西的慾望，現在拆了口沒有新的。

聽見對方如此回應自己愣了下突然火氣上來，說得好像自己什麼也不是的樣子。
「做過那麼堆次連個情面也不給，不就是三頓飯嗎？」話說出口突然覺得憋扭，自己是怎麼搞得居然會在意對方說的那句話，不就是他一貫的惡劣風格嗎？
雖然抱怨但仍繼續整理，紙箱折疊拿到走廊擺著再轉身整理塑膠袋和其他垃圾。

忽然被吼了有點小驚嚇，隨後脾氣也跟著上來。跟自己做愛就是換飯吃嗎？！雖然不是沒少和其他只是為了吃飯而跑上自己床的人做過，但這句話從德里克嘴裡說出來就是讓自己分外不爽。「滾。」抬起眼，冷冷地盯著對方「滾出去，我自己來。」

「搞屁找我過來幹嘛又叫我滾！？」扔下手中的垃圾轉頭對著万靼吼，看見他的眸色暗了下來，唱反調似的更加深自己不願意走想留下來幫忙整理的意願。

見對方沒有想走的意思，反而加快整理的動作，万靼感到更火大。大步向前拉起人就往廚房外推「滾出去，我不需要你幫忙！」過大的音量讓自己沒好全的腹腔隱隱作痛，但是他不想管。

和万靼推拒著，沒有離開廚房的打算，奮力往對方的身軀一撞，便將他撞退幾步靠道身後的桌子上，自己步向前掐住她的下顎。
「我就偏要和你唱反調，我不走！」隨著氣氛火爆說出口的話其實已經沒什麼意義，單純只是想激怒眼前的人而說，完全忘了最初的目的事為了整理廚房。

被擊中傷處的痛楚讓自己低哼了聲，被迫抬高下顎看人「唱你媽的反調！你給老子滾！！！！」對方的態度讓自己也動了真格，抬起腿便往德里克下腹踢去。
他討厭被德里克用這種姿勢束縛著，感覺就是低他一等，其他人自己無所謂，但是就是只有他別想用這種態度對自己。

「FUCK！」忍住疼痛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一揮手就將万靼壓倒在桌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就是不走。」掛起惡劣的笑，隨之抓起他的頭往桌面上一撞，看見他痛苦皺眉的表情突然覺得爽快，另一種近乎歡愛時的快感襲上腦門。

緊咬住唇不讓痛呼出聲，但被用力撞向桌子時仍就感到有些暈呼「幹你娘放開老子！！」被這麼粗暴對待，讓万靼也跟著火爆起來，一個使力張嘴就狠咬住對方手臂，全然不顧對方力道已經大到足以將自己下顎捏碎。

還以為他已經改掉咬人的習慣沒想到又來，鬆開他的下顎往他的臉頰貫了一拳，趁他還未反應過來時又將人摔倒在地，自己跨坐倒他身上。
「我不是說過不准咬我！」脫下自己的衣服撕成長條綑綁住万靼的嘴，讓他無法吐出惡言和咬人，看著他在自己身下發怒不斷抗拒的獏樣更是激起自己的嗜虐心。

湛眸裡不滿殺意和怒氣，身上這人對自己做的已經遠遠超過所能容忍的範圍，也不顧會不會簽吵到傷口，奮力一揚拳就揍對方臉上，趁德里克被擊中瞬間的鬆懈解困，扯掉嘴上的束縛自人背後重踹一腳「襙你媽的雞掰！去死！」

「馬的！你給我過來！」忍住身上的傷痛奮力撲向万靼，和他在地上扭打起來，在拳腳相向之間逐漸將他推往地下室的方向。
「過來！下去！」彼此身驅扭打，想將對方推入地下室當中。

「你他媽叫狗還是下餃子？要老子下去就下去？」奮力掙脫開滾往另一邊，爬起身的時候惡狠狠送了句三字經給德里克。
順手將一旁未整理好的紙箱丟扔過去

閃躲過紙箱，兩人這樣扭打下來其實自己已經有些茫然，有點忘記到底為何而氣，雖然萬靼的口中依然吐出惡言挑臖著自己，但火爆的情緒卻在此時逐漸緩和下來，本想衝過去再將對方壓在地上打的但想想這樣下去只會是僵局而已，壓住了衝動直站在原地，最後蹲下身撿起扔到一旁的紙箱繼續整理。

看見對方忽然停手整理起東西，有點錯愕但隨後是防備。
誰知道他等等會不會又發起瘋，觀察好一陣子確認對方不再搭理自己後才鬆了警戒，「神經病。」經過對方身邊低聲道。
煩躁的抽出菸點上，万靼手輕撫剛剛被擊中的傷處，雖然說外表好的七七八八了，不過內裡可沒好全。

尷尬的沉默瀰漫在兩人之間，自己僅是低頭整理眼前可以看到的一切雜亂，眼角似乎看見万靼抽起菸來，手撫上方才被自己毆打過的地方。
整理東西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即繼續動作，鼻間嗅到那煙的甜味，自己應該是喜歡香菸味的無論什麼牌子或口味，但在此時卻只覺得厭惡。

煩躁，扯不下臉去問他傷處是否疼痛，但又不時以眼角餘光偷瞄著他的一切動作。

反常的熄掉還有一半多的菸，在樂園菸草貴重如同黃金，一般而言自己都會吸食至最後一口才肯丟棄，但是腹部的疼痛令自己不得不停止。

有些粗暴地拉開抽屜，記得那時候的是作品放在這……，拎出一小包用保鮮膜密封的黑色片狀物品，拍下一小片如指甲大小扔進嘴裡含著。
輕吐口氣，閉上眼向後以著牆，等待痛楚被麻痺。

拿起整理好的東西準備丟在外頭，經過万靼身邊，看著他閉眼靠在牆上有些痛苦的神情愣了下，自己剛才真的下手太重了。
「……」欲言又止，站在原地盯著他的臉一會後才將東西丟出去門，轉身踏入打算繼續收拾。

只是那抹倚靠在牆上的身影令自己分神，最後自己還是再多退幾步、妥協，開口問道：「很痛？」背對著他，視線停留在手中的物品。

輕哼了聲算給了回應，感覺在虛幻的快感中徘徊。
藥物作用很快，痛楚已經被迷幻的快樂取代，自己吃下的份量不算多，能體會迷幻麻痺痛楚又不至過於沉迷。

看來鴉片效果不錯，自己只是照著圖書館那本書照著做就有這麼好的效果，那之後若是混呵其他種毒品，狩獵效率應該可以提升。

聽見不知道是否回應的哼聲轉過頭，看見他依然靠在牆上但神情卻放鬆許多，嘴裡不知道是否含著什麼輕輕咀動著雙唇，放下手中的東西走了過去，手輕撫上他的腰間先開衣襬，看見的是泛著紅青瘀痕的腹部，皺起眉輕拉過万靼的手說道：「去醫護室。」

微睜眼「不需要。」沒揮開對方的手任德里克撫摸著，舒服地哼了哼更加放鬆身軀「試試？」揚了揚手中的物品，半開玩笑。

「晚點吧。」收下万靼遞出來的東西，自己不是沒嘗過但現在不是時機，本想強制帶他到醫護室但想想方才兩人的互動這樣可能又會打起來，索性放他自己沉淪於藥品間的輕飄。

「你吃很多嗎？」看著万靼一點也沒掙扎地任自己的手撫摸他的傷口任不住問道，忍不住猜想等會是否要限制他的行動以免又出現什麼毀滅式的自殘行為。

舌尖頂出殘留的鴉片給人看「不多，一點而已。」隨後伸手摸進德里克褲子口袋將毒品取出「不吃就別給我幹走，這不好煉。」５０幾顆果實也就煉成這幾片而以，珍貴的要命。

嘆了口氣，抓住準備收回鴉片的那隻手說道：「沒說不吃。」接著張嘴就含上万靼的指尖，舌尖勾過鴉片含進嘴裡。
「這樣行了吧？」按下眸色等待著等一下會有的飄然感，希望不會有太大的失控。

「不喜歡就別咬去，一臉委屈樣。」撇撇唇，收回手舌尖舔上指腹殘留的碎屑。推開擋在冰箱前的德里克，從裡面取出兩罐啤酒，開了一罐另一罐丟給對方。

「東西還要整理吧。」嘴上這麼說卻接過万靼丟過來的啤酒，打開喝了幾口，酒精雖淺但伴隨鴉片的效力也足夠，感覺自己的神經正逐漸放鬆。
「你去旁邊坐一下，這邊我來弄吧。」將喝沒幾口的啤酒又塞回冰箱裡，緩慢地收拾方才整理到一半的東西。

隨意的滑坐在地上喝著啤酒，一邊用眼角看著德里克收拾的背影「幹嘛放回去？我喝。」伸手拉開冰箱門才發現以坐姿根本拿不到啤酒。
腳尖輕踢了踢德里克背後，示意他幫自己拿。

效力開始了，整理東西的雙手越來越緩慢，最後索性坐下來，感覺到背後被輕戳的感覺轉過頭，那人似乎說了些什麼自己沒聽清楚，僅是移動了身軀坐到他身旁。

「開始了。」不知道是否是體質關係，別人視為享樂的毒品自己嚐起來的確也有飄然感，但更多的是無法控制自己思緒的厭惡，現在就是如此，雖然感覺精神極度放鬆但心裡其實依然緊繃著。

看著人沒理會自己反而坐到身邊不太爽的用力推了下「幹，幫我拿是沒聽到喔？」粗魯的又踢了人幾腳。
發現對方沒有行動的跡象，罵了句三字經索性自己爬起來拿。

「沒必要踢人吧？」思緒仍處在飄然當中，對於万靼的惡意動作沒有回擊的打算，看著他起身拿出自己方才放入冰箱內的啤酒，呵呵笑地靠了過去。
「我要喝。」邊說邊伸手想要拿過他手中的鐵罐。

「喝尿吧你。」推開人將啤酒灌入嘴裡，舔了舔嘴邊淌下的液體，還挑釁的將空罐子倒過捏扁「沒了。」勾起唇，惡劣萬分。

愣了下，緩緩坐回方才的位置。「那就算了。」望著地上未整理完的凌亂發愣，現在腦海裡還有些飄然，打算就這麼坐到藥效過去為止。
身旁的万靼似乎又打算做些什麼，但自己沒心思去理會，手指輕敲著地面等待一切恢復。

斜睨了人一眼，蹲下觀看「才這樣就不行了？」低聲笑著，微瞇染上勳然的眼眸探頭啃咬了德里克的唇瓣後退開「少裝死，還有不少要整理。」起身打開冰箱準備整理出空間囤放剩餘物資。

意外襲來一個吻，但還沒反應過來就離去，看著眼前人得意的模樣反駁著：「沒有不行……給我一些時間。」看著万靼已經恢復平常繼續工作，自己也站起身退到一旁倚著牆。

將即將過期的食材拎出打算等等就拿這弄飯給人吃，反正醫護所在隔壁很方便快速。不乾不淨，吃了沒病。抱著反正到時候鬧肚子的不是自己的無畏心態。

看得對方開始動作搖了搖頭，回到自己的崗位上開始整理物品，將最後一推垃圾集中一口氣掃到走廊上，甩了甩雙手漫步到外頭看著堆積的貨品，看著每箱外所挑的標籤決定先將濕物先搬進去。
「這些都是濕貨，先扔地上還是直接塞冰箱？」抱著兩箱東西停在門口問道。

抬頭看了眼箱子「放冰箱前我整理。」等德里克放好箱子後趨前打開箱子將裡面的東西一一拿出。果然毒品類的不會通過，万靼撇撇唇將食材分類放進冰箱，「這甚麼？冰棒？？」拎出一盒指和扔給德里克。

過對方扔過來的紙盒馬上就打開來，拿出一根冰棒咬著。
「樂園裡怎麼會進這種小孩子的食物？」嘴上這麼說但依然吃的高興，晃著一根詢問万靼需不需要。

「我才不吃。」嫌惡的皺眉，這種甜膩要死的食物根本是垃圾，將箱裡幾盒冰棒挑出來通通塞給德里克。「你要都給你。」彎身把紙箱歸類整理過後直接扔到旁邊，反正有人會整理自己無須擔心。

「嘿你明知道我的牢房又沒冰箱。」將他丟到自己手上的東西又塞回冰箱角落排放好。「借我擱一下吧。」
「還有哪邊要整理的嘛？」看著万靼將紙箱全都到了外邊，冰箱轉眼尖也清空大半，看來都是些垃圾塞在裡頭。

任人把東西塞回冰箱勾起唇「融了你還能用喝得更方便？」長腿跨過地凌亂關上冰箱門，銳眸掃了掃周邊環境有些倦怠。啊啊…好是好了些不過還是一團亂。

「這東西還試吃固體比較好吧，融了就成糖水了。」轉過身看到万靼也些不耐煩的神態，走過去搓了搓他的銀髮。「今天就先告一個段或落吧？其它下次在整理？」

揮開德里克揉著自己頭髮的手，過分親暱的接觸令自己感到有些不自在「嗯。」簡短的回應後，万靼舉步離開廚房，邊走邊掏出菸盒抽著菸。

看著對方走離的背影自己待在廚房做簡單收尾後便跟上去，看著他又拿出菸來抽裡所當然地又跨步到他身旁吸著由他口裡吐出來的二手菸。
「不回地下室休息？」看他微皺的眉頭顯示並不放鬆。

「不了，煩。」睨了眼對方舉動眉頭又蹙更緊些，這是甚麼怪癖嗎？專吸二手菸？「你的菸？」記得自己有給過，應該沒抽這麼快才是。

「擱在牢房沒帶出來。」擺手，探頭過去又吸了一口。「怎麼你吐出來的菸還不能吸？」

「想早死我可以幫你。」狠狠吸了一口菸吐在德里克臉上，看對方錯愕的神情忍不住笑出聲。「如何？廢氣的滋味。」

愣了下扯過那張惡劣笑著的嘴狠狠吻上，「由你嘴裡吐出來的、還不錯。」
「去我牢房要不？」提議。

舔舔唇上殘留的對方唾液「有何不可？」眼眸微瞇，將吸盡的菸蒂彈落收起菸盒。
伸了伸慵懶倦怠的身驅，跟著對方身後走向熟悉的牢房。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