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
「提諾?」一日早晨,貝瓦爾德來到房門前,一邊敲門一邊試探地喚道。
「呃……瑞先生?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略微弱小的回應,卻不是從門裡傳出的,而是少年的身後。眨了眨紫眸,有些侷促地握著掃帚。「我、我有乖乖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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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偷偷覷著貝瓦爾德的臉色,以致句尾顫抖幾分。『瑞、瑞先生好可怕……』
「……你早起,就是為了打掃?」貝瓦爾德凌厲的目光掃過那些打掃用具,面色更沉。「我似乎沒有要求過,提諾。」
「但……我也想做點事。」土地、人民,都處於瑞典的羽翼之下,深受保護。
自己除了做些小事之外,似乎是毫無用處了。
「霍爾斯騰先生也說,我若是乖乖做事,瑞先生也許會舒心些……」又是悄悄打量著,但貝瓦爾德的臉色始終不見好轉,恐怕這些行為是適得其反了。
良久,貝瓦爾德才移開注視的目光,伸手接過掃帚。「不用做這些事,與你的身分不符。」
『身分……?我的身分不就是從屬嗎?』思及此,自然傷感幾許。
被奪走奔馳大地的自由,換得強國的保護,這其中有利有弊,不是一時可定奪的。
人民的生活是否美好,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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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諾,換上正式的服裝。」
這個命令來得突兀,雖然疑惑萬分,但仍是收回亟欲詢問的心緒,順從地垂眉回到房間換衣。
換下平時為了方便打掃及練習劍術的衣裳,小心翼翼地穿上幾乎沒穿過的正式服裝,然而過於正式,總覺得拘束。
「披風?」見換裝後的模樣,貝瓦爾德總算稍稍和緩了臉色。
「好、好的……」穿得如此正式,戴上深藍色的小帽、披著米白色的披風,到底要做些什麼呢?不禁開口提出疑問。「瑞先生,我們要出門嗎?」
「嗯。」只是應聲點頭,貝瓦爾德默默不語地牽過那相較之下略為纖小的手,連袂離開家門。
「瑞、瑞先生……」
險些跟不上少年的腳步,所幸在幾聲提醒之下,貝瓦爾德放慢了前進的速度,才讓自己有餘力左顧右盼。
只覺得此處與蘇奧米的那片土地大不相同,似乎尊貴非常,又比貝瓦爾德的家有些差異──至少,在輝煌美麗的梁柱旁邊,不會佇立著高挺肅然的皇家衛兵。
『這裡是城堡……?瑞先生帶我來這兒做什麼呢?』查覺到自身的舉動不太禮貌,趕緊收回好奇的視線,跟隨男人來到國王謁見臣民的大殿。
只見馬格納斯四世坐在王座上,手持權杖,有股睥睨天下、傲視一切的王者風範。
「陛下。」貝瓦爾德行了一個完美的敬禮,接著向馬格納斯四世介紹道。「這是芬蘭。」
「被你藏了那麼久,總算讓我見到東方之地了?貝瓦爾德。」馬格納斯四世的語氣非喜非怒,讓人捉摸不清。「芬蘭屬於我瑞典的土地,福爾康王朝自然承認他的存在。」
差人送來表明隸屬身分的襟章,令貝瓦爾德親手為侷促的自己別上。
「瑞、瑞先生……?」忍不住發出詢問,不安地連聲音都在顫抖。
「別動。」貝瓦爾德表情認真,細心地別著襟章,調整好位置後才拉開方才欺身的距離。「今後,芬蘭就是瑞典的領地,我會保護你。」
「呃……好、好的。」悄悄垂首望著別在左襟的徽章,徽章上的圖形與文字似乎代表了一種聯繫──芬蘭之於瑞典,重要的羈絆。
雖然先前因為宗教的緣故,十字軍蹂躪了屬於蘇奧米的美麗大地,但在此時卻願意相信,那股強國的恐怖力量,也許真的能守護自己,守護那片土地與眾多人民。
『唔、我、我好像該說些什麼來回應瑞先生……』眨著紫色的明亮眸子,心裡些微懊惱,但在貝瓦爾德蒼藍的逼視之下,只能開口弱弱一句。「謝、謝謝瑞先生……」
貝瓦爾德依然回望,而後淡然應聲。「……嗯。」不過臉部的僵硬神情倒是緩然許多。
「貝瓦爾德。」不介意自己的在場──畢竟是屬於瑞典的領地──馬格納斯四世皺眉道。「關於丹麥的行動,你怎麼看?」
面色倏地凜然,貝瓦爾德先是偏首一望。「提諾,你先回馬車上,我待會過去。」
雖然疑惑,可習慣了順從,且自認沒有立場多做詢問,便向馬格納斯四世再行一禮,旋身離開。
方才馬格納斯四世提到的丹麥行動,應該就是前些日子王室提出收回領地的計畫,大為不滿的貴族向丹麥求援,因而造成哥德蘭島與斯科納被攻陷的那件事吧?
『又是戰爭嗎……?』不安地低首歛眼,心裡悄聲祈求。『那個強大的丹麥……希望瑞先生能保護大家。』
心態已然改變,現今的蘇奧米是與瑞典站在同一陣線的芬蘭,若是戰敗……必定有廣大人民陷入可怕的荒澤中,如同當初的自己。
『不願再看到……』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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