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往後院,邊走邊思考著,「應該是在這附近沒錯……。」記得看到伯恩哈德是在這裡下葬了那兩人才對。發現地面微小的突起,蹲下小心的挖出一個小坑。
伸手輕輕拍掉人臉上的土,對屍體毫無畏懼的自己或許有些冷血吧。乾笑幾聲,改成坐姿後看著閉著眼睛的對方。「吶,解脫的感覺……輕鬆嗎?」
總覺得有人會對夥伴的屍體下手,有些不安的往後院移動,果然看見有人正在後院挖出了弗雷特里西的屍體,「住手!」一發C.T.L.過去表示威嚇。
「……。」轉頭看向攻擊的人,完全不將對方威脅的口氣放在心上。
看清楚對方是馬庫斯,感到有些訝異,「馬庫斯!那可是余等的--」『嗚嘻、又想阻止遊戲了嗎?』話語被突來的聲音打斷。
『嘻嘻,看來要給妳處罰才行哪。』那個聲音輕鬆的說著,「處罰?汝是什麼意--唔!」突然感覺到一陣灼熱,低頭一看發現火苗從腳旁升起,並開始延燒到全身。
「?!」正想說蕾格烈芙怎麼突然說了奇怪的話,就看到火焰吞噬了對方。「怎麼……。」面具下的臉不受控制的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這就是,打斷我的狩獵的下場……』那個聲音突然尖銳的笑起來,「汝的狩獵,原來如此,馬庫斯汝是--嗚!」火焰竟猶如利刃刺穿自己的腹部,熾熱的火焰從身體內部燃燒著,令自己痛的無法說下去。
火灼熱的溫度衝向自己,「這麼脆弱?」口中傳出從來沒聽過的聲音,想停下來都停不住,「遊戲……正精采呢。」
聽著不屬於馬庫斯的聲音從他嘴裡發出,突然笑了起來,「哈、余最後,還是阻止不了啊……」聽說人在將死之際,會想起過去的事情,而現在自己也終於想了起來,自己的任務為何。
「余的任務,是監視世界,鏟除人類中的癌細胞,但現在余卻沒有辦法,抓出這個國王,為夥伴平反……」火焰燃燒著,慢慢的將自己燒成灰燼。
「呵、夥伴嗎?余一直……都在監視、統治著人類,這麼做了好久好久,都要以為自己不會有夥伴、朋友這種奢侈品了……」火焰一點一點的吞噬著,腳部大概正化為灰燼吧。
「余都不知道,余還能擁有夥伴,並且為了夥伴傷心、落淚,因為夥伴受傷而擔心……」痛,好痛,體內的火焰大概快燒到所有的器官了。
「格雷巴赫,汝現在大概正笑著余吧,從以前汝就討厭著人類,但是余卻無法討厭,以前我不能說出原因,現在能了……」火焰慢慢的往上燒著,快燒到頭部了。
「因為……人類總是,充滿著溫情阿……」雙眼迷離的說出,遲了數百年的答案,火焰已經燒到了頭部,自己很清楚,在過不久自己也要走向跟大小姐一樣的下場了。
「吶、馬庫斯,幫余跟大家說……跟汝等在一起的時光,雖然短暫,但是……余很快樂……」生命在火舌中慢慢的消逝,自己已經快提不起力氣說話了。
「馬庫斯……汝也是、余的夥伴喔,雖然汝是--」閉上眼,說出最後的一句話,但是最後的一截話語卻被火焰無情的吞噬,火焰,已經掩蓋過了頭部,將自己,完全的燒成灰燼。
「這樣……就行了吧?余終於,可以解脫了……」在心中如此想著,放棄了最後的掙扎,在火焰中化為灰燼、消散。
看著一個人在自己眼前就這樣燒成灰,心情卻沒有太大的起伏。「……。」愣愣的盯著未燃盡的火苗一段時間後,還是回頭決定挖出那雙眼睛。
靜靜的望著這一切,此時腦內想的全都是國王的事,馬庫斯才是真正的國王?!國王不是他嗎?而看見那個人沒有什麼表達後更為疑惑,但在看見他打算做什麼之後疑惑馬上轉變為憤怒。
「住手!」衝上前去揮開人伸向自己弟弟的手,此時腦袋裡卻想起了另個語調愉悅的聲音,『嘻嘻…真討厭!怎麼又有人來礙事了呢?』
手才剛碰上弗雷特里西的眼睛,就被突然出現的人拍開。「伯恩哈德……,想保護親愛的弟弟的屍體嗎?」
聽到對方故意加重的話,臉因憤怒與痛苦而抽蓄了下,沉著聲低吼,「別碰他。」
「嗯?」聲音聽起來有些瘋狂,已經分不出來是自己還是別人說出來的。「難道你覺得對活著的同伴動手會比較好?」
「閉嘴。」因為憤怒已經陷入半瘋狂的狀態,沒有注意到人的不對勁,舉著新月直接對著人攻擊。
『咦、嘻嘻…使用暴力可是不好的喔!』腦裡再度想起了那個人的聲音,童音中有著低沉的聲音混雜著尖銳的嗓音衝入自己腦中,臉更加的扭曲「我說閉嘴!」
精神錯亂了嗎?輕鬆閃過對方揮過來的劍,看著人自言自語的大吼著。
『暴力不好喔…這樣要受到懲罰…』頓了一步後突然大笑起來,「我知道你是誰,我知道你是誰啊!哈哈哈哈!你是為了這個想除掉我嗎?」轉向馬庫斯後勾起嘴角,「如果我毀掉,那你也得不到了。」說完便舉著劍往弗雷的眼睛刺下。
冷靜的瞥了一眼從手旁邊擦過的劍,「下手真狠。」惋惜的看著就這樣毀掉的兩顆眼睛。
「這樣你就完成不了指令了,一起死吧。」恢復平靜的臉上勾起一抹冷笑,『這是犯規啊…需要給點處罰。』手自動的拔起了還插著的劍,舉著劍往自己的左胸捅下。
對方的血噴到面具上,繼續看向眼前的男子,「真可憐,罪惡感太深自殺了?」等著人的下一個動作。
「你、連罪惡感…都消失了嗎…咳、」邊說著邊轉動插在胸口的劍,每次呼吸都能感覺進入肺中的氧氣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開始到處奔騰的血液,笑著將插在胸前大洞的劍拔出同時向後倒去,噴湧出的血液在空中畫出一道弧度。…啊啊、視野裡只剩紅色了,那是自己的血還是馬庫斯的披風?
順著動作從劍上甩出的血液……紅得令人陶醉。看著眼前的人就這樣倒下,走到對方身旁蹲下,「情感是多餘的。在這場遊戲裡有罪惡感活不下去。」伸手將伯恩哈德的眼睛闔上,在弗雷特里西的身旁挖出一個不小的坑,把人放了進去。「在親愛的弟弟身旁長眠吧,或許比較快樂。」
「算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眼睛什麼的不挖了,要懲罰就來吧。走回宅邸,現在只想再回房間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