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絡現在一點都不可愛,把拔我不要不可愛的貓咪,我想再買一隻貓咪好不好?」腦中迴盪的是自己偷聽到小主人對男主人講的話…
『所以就這麼被拋棄了?人類的喜愛真脆弱…』手掌重擊在鏡子上,拍在自己那張已經不再稚氣的臉…鏡面也隨著重擊應聲而碎。
「嘖、一大早就想到討厭的事。」忽略掉手掌上的傷口,推了推眼鏡,掛著笑,離開自己的浴室。
原本只是單純經過,卻在聽到細微聲響後停下腳步,頓了幾秒後稍嫌粗魯的推開司絡的房間門,無視堆放了整房間的書和紙張,快步往房裡走去。
剛看到人影就嗅到血腥味,視線越過人看到的是滿地玻璃碎片,臉色一沉抓起司絡的手,果然看到見血的傷口。
手突然被人抓起,有些錯愕的回頭,看到是自家獸醫,再度勾起了笑,「早阿,穆穆。」
原本豎起的耳朵壓平,喉嚨滾動著輕微聲響,但終究什麼都沒說,拉著司絡往醫護室走去。
順著對方的力道,被人拉著走,「吶、穆穆,你臉色不好喔,叫奧客幫你補一補好了。」簡單來說,這叫顧左右而言他,又或著稱不知死活也行。
沒有反應,只是加快腳步來到醫護室,用很快的速度將手上飾品全放到小玻璃杯裡,過大力道讓室內響起叮噹的敲擊聲,然後戴上手套。
拉來醫護推車,蹲下抽出小鋼盆放在膝蓋上,抬起司絡的手用傷口洗淨液沖過,評估不需縫合後,消毒上藥包紮,力道很輕但面無表情。
用沒受傷的那隻手在對方面前揮了揮,「啊穆喔,你是經期不順嗎?整個屎臉。」雖然理智上知道自己應該要為把自己弄受傷的事說點什麼,但不知為何說出口的話卻是一再挑戰對方底線的話。
老實說自己也承認自己還沒對被拋棄這件事釋懷,所以帶上眼鏡,不要讓自己看得過於清楚,那張讓自己被拋棄的臉…『下次絕對不要在房間放鏡子好了。』
一手扶住盛滿洗淨液與雜物的鋼盆,另一手抓住司絡在眼前晃動的手,確認沒有傷口就將人放開。
起身轉入小房間,把鋼盆放進消毒槽,並將手套丟棄,把手洗乾淨之後揉揉額頭控制自己的情緒。
看了看包紮好的手,勾起了笑,起身走進小房間,把自己掛在人身上,「嗳、穆穆,你真的經期不順?大姨媽來再痛嗎?還是你三天沒大便了?你看,一臉便秘臉。」抬起手,很故意的在對方的臉頰上戳了戳。
深吸一口氣,很快的恢復平靜,把壓平的耳朵立起,伸手拍了拍司絡的肩。「我沒事。傷口這幾天不能碰水,要換藥的時候我會找你,傷口好之前不能吃巧克力或任何違禁品。」
並不是故意刁難,任何違禁品都有可能阻礙傷口癒合,雖然從之前就想幫司絡找替代品,但總沒有適合的。
聽到不能吃自己最愛的零食,低落的垂下耳朵,「是是是,不能吃巧克力。」撇開頭,略帶敷衍的回答,像個在兄長面前鬧脾氣的孩子。
其實也知道對方是為了自己好,也知道巧克力對類貓人來說是垃圾食品,但總覺得化在嘴裡的甜膩,像當年小主人給的疼寵一樣,只是藉著一顆巧克力,回憶那段被人捧在掌心的日子而已。
尾巴焦躁的拍打著旁邊的牆面,理智上對於今天自己孩子氣的行為感到厭煩,可是情緒上就像一顆被抓亂的毛線球一樣,焦躁不安。
抬手將司絡抱進懷裡,溫柔輕撫對方的背,雖然對他弄傷自己感到生氣,但卻沒問原因,能讓司絡情緒這麼失控的事情,連猜測都像探人傷痛的隱私。
不願細想原因,從喉嚨發出安撫性質的低沉呼嚕聲,持續撫摸那繃緊的背部線條。
很清楚司絡因為自己的交代,已經好幾天沒碰自己最喜歡的零食,難免焦躁了些,無聲的嘆口氣,一邊想著還能夠找誰弄來替代品。
靠在對方懷裡,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嘆口氣,「抱歉…」相信對方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而道歉,闔上眼,調整好舒適的位置,或許閉目休息一下會好點。
雖然很想跟司絡說不必道歉,但對方放鬆的肌肉與漸漸增加的重量,讓自己吞下到嘴邊的話。
用最小的動作將人抱起,放到醫護室的大沙發上,還是有冷氣的地方比較適合雪豹睡覺,思考了一下依然決定幫對方蓋上毯子。
踢開被子,抱起自己的尾巴,屈起身子,耳朵微微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