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中收藏的的酒、每瓶都是價值非凡。
形形色色的紅酒、白酒、葡萄酒等等,在收藏酒的窖中,偏低的溫度似細心醞釀著每瓶美酒。
即便沒有開瓶,但每瓶酒都散發出獨特濃郁的香味──每瓶都有著不同凡響的特殊。
更有著──不論是親人還是愛人、亦或是重要之人,心中所佔著的獨特份量。
明明是弱小的人類,卻又可以為了貫徹自己的信念變的堅強無比。
手指輕敲著木製架,回想起了從一開始、至現在所令人印象深刻的──所有人的情緒。
因陸續的死亡訊息而驚訝呆愣、無法置信、憤怒難言、悲痛欲絕。
大起大落──這正是人類的情感、也是吾一直以來好奇,甚感興趣之事。
慢慢的走出酒窖,乾熱的氣溫迎面撲來,有些、眷戀起窖中低冷的氣息。
一抹靛影從眼角閃過,觸覺傳來了冷的訊息、但卻是逼近寒冰的冷──鬼火從樓梯口處出發,飛越過身旁。
「碰!」一聲巨響,滑進還沒關上窖門的酒窖裡,鬼火打翻了木製架,架上的高級釀酒,隨著玻璃破碎之聲──散落一地。
碎玻璃的殘骸躺在低上,地面被翻倒的紅酒染色,酒香、頓時飄散在空氣中。
接著、他降下了飄浮的形體,慢慢停在地面上──混著酒精的紅色地板上。
因此打算出門走走。
不料才剛來到一樓卻嗅到一股煙味,制止了自己往前的腳步。
『這似乎是火災特有的煙味......該不會又出現犧牲者了!』想到這點,左手緊捏了下右手臂,讓自己保持鎮定。
『是酒窖那傳來的!』快速確認方位,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
『現在應該還來得及!』已經不想,在看到有同伴於自己面前消失了。那種明明就近在咫尺、卻無法拯救的無力、絕望感,經歷一次、就夠了。
樓梯三步併兩步的跑,以縮短到達所需的時間,就算只是幾秒之差也好。
一到定點,便看見酒窖的天花板蔓延著不算濃、但是也不算淡的煙,原本整齊排放著的酒瓶已有幾瓶落下,碎片散落滿地。
各式各樣的酒味很雜在一起,整個酒窖裡充斥著類似雞尾酒的酒香。
若那些液體不是在地上幫助助燃的話,一定會是大受好評的一道飲品。
煙模糊了視線,嚴重干擾視覺。
雖然這麼做會有缺氧的危險,不過現在唯一能確定有沒有活人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有人在嗎?在請出聲!」對著內部放大音量喊了幾次。
當煙霧瀰漫於眼前,心裡想的、不是盡快逃離,甚至有種想法──若能把這沉悶的宅邸燒掉、感覺也不錯呀。
引以騷動了嗎?定了定神,平淡的聲音一如往常般的響起,「──吾在。」
是蕾格烈芙嗎?
聽到平淡的回應,鬆了口氣。
「你在哪邊?」邊詢問,邊拿出袋中的手帕掩住口鼻,準備救人。
「......」不太在意濃煙嗆鼻,預估著火勢,詢問著偵探,「布朗寧──汝有能滅火的器具嗎?」
雙眼快速搜索了煙霧較淡的四周,很快便看見可以使用的東西。「樓梯間有個滅火器。」
跑過去將滅火器拿起,拉起管子、瞄準火勢的底部,拔開插銷、壓下手把。
大量的白色粉霧隨即噴出、覆蓋,將火勢壓低。
灰煙導致視線矇矓、看不清偵探的身影,但從他手上似乎拿著東西看來,火、應該就是他熄的。
「──謝謝。」本想等著煙幕散去,但隨即想起這裡為地下室,而且,不知躲到何處、剛剛那隻引發火災的罪魁禍首,鬼火。
「不需要道謝。」確認對方沒事後,必較放心了。
這是killer做的嗎?但是如果是他,下手應該不會如此的輕、不,若依對方的個性和蕾格的身分,很難說到底是不是他下的手......
「怎麼了嗎?」發現對方左右張望著似乎正在尋找什麼,疑惑的問。
尋找著那抹靛光,聽見偵探的疑問,轉向他說道,「鬼......」話未完,便被偵探的驚呼聲打斷。
「什麼?」偏過頭、向後一看,什麼也沒有。
再轉回來時,卻看見一團毫無溫度的火球飄在蕾格身後,正對著自己微笑。
「‧‧‧‧‧‧鬼火啊啊啊啊啊啊──!」
不行,要冷靜下來!
鬼火這種沒有科學根據的東西怎麼可能存在呢!
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錯覺、一定是錯覺。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再次往那方向看。
嗯,他依舊對著自己微笑,而且感覺似乎有往前跑的趨勢......
無語的看著偵探朝著自己大叫,......他怎麼了?默默轉身,發現自己的目標正懸浮於自己身後。
有些難以置信的回望偵探,他似乎試圖冷靜自己,眨了眨眼接著舉起手,「C.T.L。」
鬼火化為灰燼──周遭也因攻擊造成的風,把灰煙吹去了大半。
「解、決。」瞄了呆愣住的偵探,淡然的陳述,「它是造就失火的主因。」
「原來如此。」望見鬼火化為灰燼那幕,還沒回過神,只是呆愣的點了下頭。
疑?失火的主因?
「所以這場火災不是killer所引起的?」
回過神,看著蕾格。
「......?」為何偵探會有這樣的認知?疑惑的反問,「聽汝的口氣、是已經知道killer是誰了?」
「不,這只是依近幾日的情形來推斷。同伴們的死法都......,再加上今日未有人犧牲,所以對方如果來個意外火災燒死某個人,也不是不無可能。」搔搔頰,用尷尬的語氣回道。
動手清理起狼藉的現場,從壁櫥找到掃把,將碎玻璃集中,並用報紙包起。
「汝、有空嗎?」將垃圾處理掉、轉向偵探詢問,「是否能與吾一聊?」
「可以,不過我們還是先離開酒窖吧。」看著酒窖的一片慘狀,還好這不是大宅內的東西,否則就完了。
想到自己逃過了會接到鉅額帳單的命運,抹了把冷汗。
「那麼,您想聊些什麼呢?」替對方拉開椅子,自己也跟著坐下後詢問著。
「之前吾問過、汝對這遊戲的看法吧?」思考了一下、開口。
「對於killer,吾不覺得汝是毫無頭緒。」斬釘截鐵的語氣、紫牟直視著偵探。
面對對方的直視,並不在意、只是微笑。「頭緒嗎?都已經進行這麼多天了,現在所存活的人們多少自己心裡都有底了吧,您不也是嗎?」
「也是。」歛下眼眸,「如果假設我們設想為同樣的人......」
對方會做出這種事,也是因為有著無法說出口苦衷。
但是一想到他的死亡......
不過即使如此,也還是想拯救掙扎中的人。
『......恨嗎?
這真是個很好的問題啊!連自己也不太曉得了這答案了。』
思考到最終,也只是向蕾格露出苦笑。
率先開口打破寂靜,「並不期望汝等會原諒killer、他恐怕也是有被仇視的準備,才會做出這些事。」
「這我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才無法判定。
畢竟,那人還算自己是同伴。
「抱歉,問了這種沉悶的問題。」低了頭表示了歉意,「只是、想聽聽汝的想法。」
「不需要道歉,這問題我也自問過許多次了。」
就是因為問了很多次,所以才得出這樣的結論。
如果是一開始的自己,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說是吧。
看了下牆上的掛鐘,發現已經過了2個小時。
在酒窖待的時間原來這麼久嗎?
在偵探移開雙眸去看時間前,盯著自己的那眼,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眼神。
該結束了、這場談話。「時間也不早了,不打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