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居然派出了一個能分辨細胞與物質差別的特異功能的工程師--。
「右眼,很詭異吶。」對方對自己端詳後微笑著說道。『不用你管,』「以為拔掉了眼罩就是個雙眼健全的人類嗎?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是啊我的確看不起一個擅自把我抓來這裡連名字卻不肯報就直盯我的眼睛的傢伙。』
「嘻嘻,我的名字很重要嗎?」
『是不重要,不過方便我幫你立個墓。』
「哈哈!真幽默耶、看一下情況好嗎?」
『情況就是你他媽的吃不到晚餐了--』
不知道自己哪來的怪力,硬生生的將鐵鍊扯斷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方便描述,放心吧對方沒有死。他逃走的速度比自己俐落許多,怪可怕的,總之現在不能繼續待在街上,得趕快回家才行。
特別繞了遠路,因為自己被跟蹤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八十,總之把能用上的方法都用上了,如果還能被抓到的話就只能說到此為止了,不過家真的是個很神奇的地方,一打開大門進入室內後,內心的壓力馬上紓解了不少。
『呼--媽的。』開啟了與帝國警備系統連繫著的保全,將門緊緊鎖上,自己至少還算是個重要的戰力因此有這項特權--好吧不如說是因為艾伯會因為各種情況回到這間屋子才設立的。
「…?」怎麼一回來就是粗話?
一踏入玄關,原本想迎接對方歸來的話語卻被一股違和感給打壞。
「…怎麼了?」
『呃--啊、那個……我回來了!』好像不方便解釋自己氣急敗壞的情形,只好給予一個跟平常一樣刺眼的笑容。
「……歡迎回來。」很奇怪啊。
怎麼回來有時候都怪怪的?好像又一副隱瞞的樣子,真的不想說?還是不能說的事情?
「…發生,什麼了嗎?」
『呵呵,被機構的人盯上了--』就這樣老實說……沒有關係吧?從馬庫斯滯留在自己的身邊都現在,幾乎把所有馬庫斯能與外界聯繫的方式都切斷了,不過正因為如此,機構的人反而盯上了這個目標。
『嘛,這是很重大的事情,我等等會上交報告書的,帝國不過放棄這個與機構對峙的機會的。』微微一笑,也希望對方別太擔憂了。
「…」公務上的事情嗎?現在怎麼樣也不方便…不,也沒辦法問吧,問了些什麼奇怪的話也不是好事…
「沒事?」只好從對方的身體狀況題問起。
『…………』督眉,為什麼馬庫斯對機構沒有任何反應?但很快又恢復了笑容。『沒事的唷,只是手腕--』現在才意識到,被鐵鍊綑綁的時候、自己用突如其來的怪力扯斷鐵鍊的時候,其實都對手腕造成了一點傷害。
兩手都有紅的發紫的大面積痕跡,不過這點小傷對自己不會有任何影響。
「…受傷。」微微皺眉,沒有發現對方短暫的神情。
輕輕撫摸著艾依查庫的手,好似詢問著傷的來處和造因。
『嗯--不過沒關係的,這跟打仗受到的傷比起來,就像是被蚊子叮到一樣,吶,馬庫斯在關心我嗎?』壞心的笑笑,隨後撫摸了它的臉頰。
「擔心。」非常擔心。
現在應該不是戰期吧?為什麼會突然受傷?
胡亂做什麼去了?
表示不滿意,輕捏了下傷處。
『噯--怎麼了嘛、不管有什麼想法的話都要說出來我才會知道唷,總之瘀青很快就會好的,倒時候再彈鋼琴給你聽。』
用大拇指搓揉馬庫斯的雙肩,並說:『我去打報告書。』
「……」彈鋼琴……?
「你會?」好奇地眨了眨眼。好像沒見過呢?
『呃?我可不是一出生就是只懂得打仗的軍人喔--』也沒想過要當軍人就是了。
『呵呵,這倒讓我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呢--艾伯曾經跟我抱怨說鋼琴真是莫名其妙的存在、真難搞定他,我一回家跟父母說這種事情的時候啊,就突然被強迫私底下學鋼琴了--原因是:「當艾伯有各種學習上的困難時自己得幫助他」之類的,現在想想可真蠢。』
『要是我鋼琴比艾伯強的話豈不是本末倒置了嗎?所以就隨便學學啦--嗚、我看吃完飯再來打報告書好了,要吃什麼呢』伸伸懶腰,不將內心的壓力表現出來。
「…」又是那個人啊,艾伯李斯特…
我不喜歡聽到他的名字。人偶內心默想著。那個人的名字,他是有過去,有現在,有未來的人。跟他比起來,重要性的話果然是那個人…
人偶咬牙,抓著艾依查庫的雙肩狠狠的壓了下去,不過沒顧著後頭的只剩下地板,好像有點用力過頭。
直直盯著對方的雙眼看,但人偶的眼神中充滿不悅。
『嗄……』先不管自己的手腕患部是不是撞到了,不過馬庫斯突如其來的動作著實令自己嚇了一兩跳,『怎麼了……?』反抗?不……『你不說,我不明白的唷。』
缺乏安全感?人偶會需要這樣的東西嗎?
眨著眼睛的人偶,最後只是搖搖頭,將雙脣貼上艾依查庫的嘴唇。
『喂--嗯!』堅定的物質瞳孔突然放大了許多,與人類不同觸感的嘴貼伏在自己的唇上,一切都不陌生也不意外,詭異的是這傢伙為什麼突然--好吧,也不奇怪。
想推開馬庫斯,卻發現雙手腕痛得無法使力。因此現在呈現兩個人倒在地上的詭異狀況。
「…」並不是很深的吻,只像是從當中小小索求什麼。
果然是安全感吧。
「不能,不做危險的事情?」人偶突然覺得問這句話的自己真的很好笑,那樣還算個軍人嗎?
『我、……你希望我不當軍人嗎?』皺眉,這問題對方應該最清楚,被下令剷除與連隊有關、但卻是帝國軍的人,不論哪方面,擁有資料的馬庫斯應該最清楚不過了。
『如果我不當軍人,你還能乖乖的像現在這樣在我面前讓我凝視著你嗎--』稍微放大了音量,今天遇見機構的大人物令自己產生了微些不安,【他們有辦法用其他的方式得到馬庫斯的資訊】這樣的肯定在自己的內心逐漸壯大。
「…」保護最重要的人…
早就知道了啊,你保護著那個人的事情。
搖搖頭揮去這些想法,現在的艾依查庫,也算是保護自己的吧?
「今天,遇到什麼了嗎?」從剛才就在的不安感,不斷攀升。
『…………』自己剛剛有提到機構兩個字對吧?
『不、什麼事都沒有,馬庫斯……剛剛的多給我一點吧。』雖然沒辦法推開他,不過捧著他的臉頰倒還做得到。
『只要眼罩還在你身上的一天,多餘的憂慮就是不必要的,答應我,好嗎?』
「…」眼罩……
深信了這句話,人偶保持著在上位,輕觸了那對柔唇,便深深吻下。
只要眼罩還在我身上的一天…
人偶閉起眼,不論臉頰泛起紅暈,瞬間的忘了所有本應在意的事情。
現在…關係?
是很不可思議的相戀著吧?
人偶緊緊抱住艾依查庫的身軀,緩緩開口:「不忘。」
「永遠…不會忘。」
『那就對了,不是嗎?那麼--要放我去吃飯了嗎?先吃你的話可能會更餓吧、』壞心的笑著,示意現在兩人的姿勢。
『不過……會讓飯菜變得更香的話……』抬高下巴,讓自己親吻那個微張的唇。
「…」說什麼鬼話啊。
在這個吻給予了回應以後便乖乖起身,邊想把對方扶起來的時候再次注意到手上的傷口。
真的沒問題嗎?
『耶--拒絕的意思嗎,馬庫斯正值反抗期了呢。』起身後,勉強的拍拍屁股,話是這麼說,不過笑得很是開心。
『等等就算反抗我也要吃進肚子裡唷,』帶著濃濃的笑意,牽上馬庫斯的手。『不過,你真的很重呢、我的脊椎差點沒有斷掉。』
「…」差點講出了『對不起喔我很重』這種幼稚的畫了呢。
「…沒事?」捏捏對方的腰,所以真的斷掉了?
『你知道嗎,這顆眼睛跟你的眼睛是同樣的構造,能認得出來的只有製造你的人,對吧--』指著自己的義眼,跟以往不同的焦距筆直的對準馬庫斯。說實在的,自己真的很好奇。
義眼吧。
已經換成實體的眼珠了嗎?不過又怎麼突然提到自己…?
又突然想到身分的距離,以及背景的關係。
「他們,來了怎麼辦?」
人偶楞著。
誰?
把自己帶走的會是誰?
然後我又該怎麼辦?
『呵,果然哪,那我明白了,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攤開手,接著垂直落下。『不過這表示我未來會有一段時間很忙的意思,剛剛按下設定保全階段的鈕是橘色的,算A級吧,紅色是S級,這表示連你未來往窗外看會受到拘束。』
『當然啦,只要我在你身邊都會很安全,不管你我。』『吃飯吧?』
「嗯。」人偶點頭。
突然之間,像是想開了什麼一樣。
反正,他不管做什麼都是危險的事情的話,那自己最基本的本分…
就是那句歡迎回來吧。
『不過--我反悔了,還是先吃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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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那個笑容不曾改變過就好,就算動軸毀滅整個國家也在所不惜,只因為,重要到足以改變這黯淡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