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答應了人偶小女孩的… 嘖!因為自己也認同,所以該接受的處罰還是會做,現在就去抓人,培、養、感、情。
趁著空閒時間將房裡的小擺飾擦拭乾淨,正在擺放歸位時房門突然被人用力敲擊,對方的力道造成巨大聲響以及強烈的震動,好似門板下秒就會應聲而倒。
被突來(且非常不善)的敲門聲嚇到,一個不小心撞倒了擺放好的陶瓷藝品,『將啷』的一聲,精緻的小藝品瞬間成了割人的碎片。
「……」看了幾秒地板,再看了眼手中剩下的最後一個星星造型的飾品,以相當平靜的面容走去應門,在看到門外是那隻相當該死的幻獸後,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力將手中的飾品砸出去。
意料之外被突襲,完全來不及反應,額頭被什麼東西狠狠砸中再彈出去,破碎的聲音在遠處響起。「@#$%!布列依斯…… 你這傢伙!!!」痛到蹲地,下一秒直接撲過去揍人。
相當輕鬆的躲過撲上的幻獸,完全退回房間的範圍後算準了時間,用力將門摔上、鎖上。在上鎖的那秒門板傳出強烈震動與撞擊聲。
『……』對於自己的愚蠢行為反省,對方在開門當下就是有備而來的,會迎面撞上門只能說是太激動的後果。但理智也只保持在撞擊下產生的幾秒空白,很快的,就被怒火燒乾了。
「滾出來!」原型的身軀劃破空間出現在房內,尾巴破風一甩,紅色身影就被掃上牆,撞擊力道讓牆上出現亀裂的紋路。再繞上兩圈,還沒爬起的人就被捲住勒緊的拖行。
從大廳走上二樓,想想似乎是時候帶深淵和布列依斯兩人去接受懲罰,剛踏上二樓走廊的地毯,就看到狠狠撞上門的幻獸,而在自己愣住不動的同時,深淵已經消失,同時布列依斯的房間裡傳來巨響。「……糟糕!」快步跑過去,發現門是鎖上的,連忙拿出布列依斯房間的備用鑰匙開門。
打開門,印入眼簾的是被深淵纏住拖著、看起來很痛苦的布列依斯,還有龜裂的牆壁。「深、深淵先生!請住手!」慌張大叫,左右望了望,最後只好撲上去,用盡全身的力氣把深淵往後拉,希望可以拉開兩人的距離。
感覺到被人接近,反射性的就想把人甩出去,卻在動作前一秒恢復理智。已經被交待過不可以傷人了...... 雖然知道不可以,但還是故意又勒緊了下才鬆開,退到旁邊變回人型,揉著額上的紅痕。
「深淵先生!」看到深淵再次勒緊布列依斯,慌張的又喊了聲,打算再次施力將深淵往後拉的時候,他鬆開了尾巴並且掙脫自己,退到一旁變成了人型,才使自己比較安心的嘆了口氣。「布列依斯先生……你沒事吧?」用責怪的目光看了深淵一眼之後就蹲下去攙扶臉色蒼白的布列依斯坐起。
「別用那種眼神,是那傢伙先挑釁的。」舔著一片混亂中劃傷的手腕傷口,並不覺得哪裡做錯,已經遺忘了最開始來敲門的原因。
在布勞的幫助下艱難的撐起劇痛的身體,沒想到幻獸會使用能力闖房,太大意了。待劇痛稍減後站起身來,瞪著眼前的不速之客:「滾。」
「那、那個……」站在兩人中間,感覺到濃烈的火藥味,為難的左右看了看。「冷靜點……好嗎?」不知道該怎麼安撫,只好用微弱語氣這樣說。
對於布列依斯凶狠的趕人發言,只是勾起嘴角哼笑了聲,「別妄想命令我。」撿回一開始攻擊自己的凶器,拋耍著玩,「怎麼,已經放棄那些偽裝的假象了嗎?」充滿攻擊性的情緒,這就是隱藏在光明後的黑暗。
不懂幻獸的意思,但也不是非得問清楚的事情,於是不打算開口追問。看著死賴著不走的幻獸很想將之驅離,但礙於布勞在場不方便動用武力,只能惡狠狠的瞪著看。
安撫完全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兩人之間的火藥味還是那麼濃,說不定下一秒又會打起來,為了不讓大宅繼續受到摧殘,要想個辦法改善現在的氣氛才行。這樣想著,戰戰兢兢的開口:「呃、那個、大小姐交代我帶兩位去接受懲罰……」
再次變換成原型,抓著被作為兇器的擺飾品,游動到布列依斯面前,近的快貼到的距離下,威嚇的露出尖牙,「不準,再利用庫勒尼西。」說完把東西拋進對方懷裡。
「吵死了。」被隔壁房間的聲音吵醒,煩燥的打開門走了出去,才到房門口,就看到噪音來源>>一人一獸正在劍拔弩張,毫不猶豫的動手拿起門邊的不明物體,朝二人丟了過去。
閃過意料之外來自背後的攻擊,就看到站在門口滿臉不爽的古魯瓦爾多,這麼大的動靜吵醒對方不意外,不過,並不希望有更多人來插手,怎麼說也是自己跟布列依斯的恩怨。但還來不及做任何表示,連周邊氣息都看起來像黑色的黑王子已經走到面前,感受到了明顯的殺氣。
拉過布勞閃開突來的不明物體,越過幻獸不意外的看見心情差到極點的古魯瓦爾多。起床氣還是一樣嚴重。
突然被布列依斯向旁邊拉,下一秒就看到某樣東西以高速飛過剛剛自己站立的地方,呆楞了幾秒後才回神。「呃?」跟著布列依斯視線看向門口,一臉不爽的古魯瓦爾多就站在那裡,看了一下時鐘,立刻明白為什麼古魯瓦爾多臉那麼臭。「呃、古魯瓦爾多先生…早安?啊不、呃,下午安?」
考慮著是否把人偶少女的管家送出房間,不然以現場的氣氛看來,等等就會被波及了吧。弄傷了管家不知道那個大小姐會不會氣到把自己怎麼樣,因為揍布列依斯而導致庫勒尼西少了可以保護跟攻擊的自己,那可是得不償失。
「你們最好給我一個很好的解釋。」說完,冷著臉走到了打擾睡眠的兇手們面前,瞪著在一旁的布列然後用力給了腹一拳,然後一腳用力的踩上了正準備移動的幻獸尾巴。
「呃古魯瓦爾多先生,我正要帶他們兩個去接受大小姐給他們的懲罰……對不起吵醒你了……」左右望了一下,有點害怕古魯瓦爾多下一個打的就是自己,連忙開口解釋。
本來很難感受到痛覺的,卻在準備繞過古魯瓦爾多離開時,被踩住的尾巴傳來了重擊的疼痛。這人類到底用了多大的力量,抽了抽甩了甩都沒移動半分,尾巴還感覺腫了,只好趴在地板上。「我來找人,被莫名的攻擊。」沒辦法移動就只能告狀。
「有必要…直接動手嗎?」抱著劇痛得腹部蹲下身,感覺全身無一不痛。待疼痛稍減後想到布勞話,趕緊追問:「大小姐的懲罰…?」
「布列依斯先生您不知道嗎?」微楞,直覺的伸手去攙扶布列依斯,接著說:「之前您跟深淵不是誤傷了庫勒尼西先生嗎?大小姐很生氣,所以吩咐我要讓你們兩位……」猶豫了一下。「呃……」
「大小姐說要跪算盤還要我們”培養感情”。」附帶一聲哼,表示自己並不覺得跟對方還有什麼感情好培養的,但那是手握庫勒尼西性命的人偶少女的命令。
「就這件事可以弄成這樣驚天動地?」單手拎起布列的領子,本來就已經不好睡了,睡的途中又被吵醒,煩躁度已經是最高點。
微愣,拍開突然拉起自己的手自己站穩,雖然方才撞擊造成的疼痛未消,但也不是不能忍受的程度。「跪…算盤?大小姐的命令?」困惑的看向布勞想要確認。
「嗯……大小姐命令你們兩位,跪算盤……」眼神飄向一旁點了點頭。「呃,布列依斯先生,您還好嗎?」有點擔心的看向臉色蒼白的布列依斯,剛剛跟深淵那樣打了一架之後又被古魯瓦爾多腹部重擊,能夠跪算盤嗎……
注意到布勞擔心的眼神,露出平時的笑容安撫對方:「我沒有事。不過跪算盤……」看來大小姐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跪在那種小東西上面,算盤只會壞掉吧!不過說不定大小姐手上有特別堅固的製品。在思考中吐槽了下跪算盤這件事,「我也得跪,所以別想跑。」誤以為布列依斯的停頓,是猶豫跟不願,所以扭動著尾巴想站起身準備抓住人。
「既然這樣,就給我快去做事。」拎起踩在腳下的深淵尾巴,就往外走,與其放著讓他們在打起來擾人,不如直接押過去。
「咦?喂!等等!?放開我,我會走路!古魯瓦爾多!」一路被拖到樓梯口,本來還在掙扎扭動,在撞了幾階樓梯後,只好保持著浮在離地面十幾公分高,像是抓氣球的方式一樣拖到大廳,中途很努力的抓住欄杆想阻止被拖著走的行為。
雖然不喜歡那隻幻獸,不過看到他被拖著走開始有些同情他了。身旁的布勞也離開了房間,雖然不願意但那是大小姐的命令,只好跟著一起下樓。
「沒斬你已經很仁慈了。」雖然中途有點卡,還是硬是將深淵整隻扯到了大廳門口,單手推開門後,用力的將深淵丟了進去。
跟在一人一幻獸後面到大廳門口,看古魯瓦爾多把深淵丟進大廳,有點猶豫要不要探頭進去關心一下深淵,可是古魯瓦爾多還在那裡等著布列依斯走來,也不好略過他去關心深淵,回頭看了一下布列依斯,雖然臉色蒼白了點但看起來似乎不需要自己幫忙攙扶……
思考了一下之後決定先去準備懲罰要用的道具--算盤。「古魯瓦爾多先生,我先去準備算……嗯……懲罰要用的東西,先失陪一下……」一邊想著算盤放在哪裡,一邊簡單的點頭向古魯瓦爾多行禮之後離開。
拋進大廳的瞬間,在空中變換回人型,翻轉兩圈落地。「十分!」自己得意的笑咧嘴,回頭就看到充滿起床氣的古魯瓦爾多已經走回樓梯上,應該是要回去繼續不會被吵的睡眠,而布列依斯正緩慢的走進大廳,看來在房內被勒又被揍的傷已經在痊癒了,真可惜。
「現在要怎麼跪算盤呢?咦?布勞跑哪去了?」不知何時管家已經不見蹤影。
跟著下樓後來到大廳,環顧已經被清出一個空間的廳堂。停在這的意思是要…在這裡…跪嗎?在人來人往的大廳中央…跪在…算盤上…大小姐真是……。一手扶額嘴角微微抽搐,想到待會丟臉的情景感覺頭都要抬不起來了。
從儲藏室拿出兩個看起來較堅固的算盤,要走回大廳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深淵先生是不是需要多一點……?」於是又回去拿了兩個。
其實對跪算盤這個詞沒有概念,隨意的走到被搬開的沙發上坐下,等著布勞回來解釋。反正不管要做什麼,都得跟布列依斯一起,丟臉不是只有自己,更何況,對自己來說根本沒有臉可以丟,非常坦然的接受懲罰。
拿著四個算盤走回大廳,敲了敲門之後走進去,走到兩人前面,盡量抑止嘴角上揚的開口:「嗯……算盤、在這裡。」撇開眼神以免真的笑出來,把算盤放了三個在地上,要在一旁放上最後一個的時候猶豫了一下。
「嗯……」看向兩人,感覺如果並排跪在一起一定會吵起來吧……?想著,走到對面放下最後一個算盤。「唔,大小姐有交代說,要兩位跪到他說『可以了』為止,所以……」搔了搔頰,露出燦爛的笑容合掌。「兩位加油。」
本來還要擔心會跪壞算盤,以這個數量看來,不需要太顧慮了。「啪!」才在算盤上壓上半個身體,就聽到不妙的爆裂聲,浮空確認了下,才發現是珠子敲到地板的聲響。看來……離壞掉也不遠了。放輕力道,慢慢爬上算盤,把自己扭成S型,重力調整好,乖乖的待著。
看著用可笑姿勢跪上去的幻獸,心情複雜的走近另外一個算盤。緊皺眉頭艱難的跪下去,深吸口氣後才抬起頭,因為擺放位置的緣故一眼就看見對面的幻獸,對方毫不在乎,甚至還扭起身體像在玩耍一般。
雙方都跪上去之後,才發現自己似乎不應該把算盤擺在大廳兩側,左右看了一下互看……互瞪的兩人……一人一魚,發現自己真的無法阻止嘴角上揚,在笑聲洩出來之前一手掩嘴,低頭快步走向通往走廊的門,用力的闔上門之後……「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跪著沒過多久,算盤上的珠子就慢慢被壓進皮膚,嵌進去的感覺非常不舒服,在不能爬起來的前提下,只好左右挪動著。
動來動去一陣子,想著休息下,才抬頭就看到對面布列依斯,非常嚴肅的正襟跪坐,連衣角都沒有翹起,突然就湧上了較勁的心情。真不知道對面的傢伙到底是有什麼特殊的魅力,讓自己看到就不想居於下風,但其實不用比也知道,對方不過就是區區的一個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