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私設,痛注意]
當她回過神來,已經身處在這個地方了,舖張奢華的大宅子裡,只有她一個人的存在,沉靜幾乎凝滯的空氣……誰也不在,連自己的記憶都像是隨著這裡的空氣淡化而消失,就算想要張口呼喊誰,甚至是自己的姓名,也都無法。
latest #27
就像是,這一切,在這裡是沒有必要的。
房頂的小窗外,可以看得見微亮天空,斜射進屋內的微光為自己照亮小小視野,卻也更加凸顯了偌大的四周是這樣寂靜,陰暗濃重的聚集在光線所不及的角落裡。
踏在紅絨地毯上沒有任何聲音,被細小光線牽引般的,她朝著通往二樓的階梯緩慢一步一步踩踏而上,她一直都討厭自己爬階梯的,可是現在她只能孤身前進,找尋著自己為何在這裡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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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長長的走廊裡,充滿著門扉,有的緊閉有的敞開,散亂而零落,一如房子給人的感覺,往長廊的盡頭緩緩前進,像是什麼在呼喊著她,必須前去、必須找到,著魔一樣的認定催促著小小的腳步,向前。
終於到達了盡頭,站在那扇門前強烈的被呼喚著,她渴望著打開那扇門後,找到那個呼喚著她的存在。
厚重的黑色大門,有著木頭的質感,觸摸上去時有著一絲冰涼,銅黃隱隱顯出鏽跡的鎖孔,像是在對她做最後的警告,不可以碰觸的、應該鎖死在其中的,可她握住了門把。
半個迴旋之後,輕易的一推即開。
門開了,她終於得見房間內部──以黑色為基調的房間裡有著大量箱子,同樣顏色的黑色木箱,在她踏進房內的同時,被觸動什麼那樣的落下蓋子,而她驚恐的瞪圓了眼。
人偶、人偶、人偶,箱中滿滿的人偶,這裡,充斥著滿滿少女模樣的人偶。
白皙、黝黑、鵝黃的種種膚色、近似的嬌小身軀,卻如廢棄物般的堆疊在一塊,有的像是方才被擱置於此處,有的已經經歷了相當的歲月顯得陳舊無比,微睜的眼眸反射著混濁光彩,紅的、黃的、藍的,彷彿隨時會眨眼清醒;垂落的鬆散髮絲,金黃、淺綠、澄橘,標示出他們細微的差別。
失去華服遮掩的身軀,曝露出各處球形關節,那樣姿態的人偶們,是如此單薄、赤裸。
而人偶們的身邊或多或少的都散落著紙牌,令她強烈的感到熟悉,她知道她也擁有著這樣的東西……那是什麼?意味著什麼?只知道是很重要很重要的。
難以按捺的不安,促使她伸手撿起那些卡片,翻過那有繁複花紋的紙卡背面,映入眼的眼熟圖像彷彿重重給了她一擊,上頭寫著─艾伯李斯特。
艾伯…是艾伯!慌張地撿拾起更多的紙牌翻過:艾依查庫、古魯瓦爾多、艾妲、弗雷特里西、傑多、布列依斯、梅倫、里斯、羅索、庫勒尼西、瑪格莉特……都是自己所熟悉的模樣,是自己最應珍惜的人們,她的戰士們。
怎麼會忘記呢,回想起來了,那些人是依從著她的引領,陪伴著她,腦海中明確而清晰的浮現出那些微笑、那些時光、共同經歷的戰鬥,怎麼可能忘記的……?!
那一霎那,她突然理解了,現在身在此處的那些全部都是……過去的,背負相同任務的我們。
在"母親大人"的意念之下,無光的世界裡,一次又一次,帶領著旗下的戰士們在不斷找尋,那僅此唯一的微光(Hope)。
不斷輪迴不斷反覆,接受著被喚醒又重新睡去的過程裡,她們是否還是她們都已不得而知……卻無從抗拒,因為那是她們被賦予的義務,因為她們全都是隸屬於母親大人的女兒。
「嘻。」「嘻嘻嘻。」細微的笑聲讓她悚然一驚!「誰?!是誰?!」
深遠寬廣的房間裡隱隱有回音擴散,但沒有人給她回應。
倏然回過頭去,那扇她進入時敞開的大門正緩緩闔上,像是已經心滿意足的吞下了它的獵物。
而門後傳來了她分辨不出的嗓音:「……晚安,我們的大小姐。」
她站立在原地。
滴、一滴、兩滴、三滴……水珠沿著她精製而成的臉龐滑下。
水,是什麼水?啊,是淚,她自己,在哭。
意識到這點的瞬間,她猛然抱住自己的身軀,發出了長長地尖叫聲並大哭起來,要擠出所有並不真實存在於體內的空氣那樣,她撕心裂肺的不斷嚎啕。
直到她重新睜開雙眼脫離黑暗,明白自己躺在床鋪上時,她還是一直哭著,染濕她身上的衣服與枕頭床鋪。
大聲的嚎泣……直到有人將她擁入懷裡,好聲好氣的輕聲安慰。
她一開始不大領情的胡亂拍打著對方,不肯停止作為發洩的哭泣,對方也不在意的任她敲打,只是擁抱著她輕輕拍撫,到她厭倦了這樣的行為,才甘願埋進那懷抱裡,改為斷斷續續的抽噎、哽咽。
這樣的舉動,持續到她重新安靜下來,再度陷入睡眠前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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