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一閃而逝的,不由自主的將手伸向水面。有點像……人?
「!!」指尖觸碰到水面的那一刻有種吸力抓著自己往下拉,出於本能驚慌的往後退卻還是無法抵抗那股巨力而被整個拖入水中發出『噗唰!』的巨響。
「哇啊--掉、掉下去了!」看見眼前的景象後嘴裡咬著一半的巧克力棒就這樣掉落,一時之間也不太曉得該怎麼辦才好,應該不能先撿起巧克力棒吧?
「!」下意識想要深淵去把人拉起來,卻猛然想起自己把那隻幻獸丟在宅邸沒叫醒,且艾茵小姐也還沒到,這就代表深淵應該還沒醒。糟糕......這下自己幫不上忙了,用黑暗漩渦來的及嗎?認真地在心底思考,準備使用招式試看看。
聽到突如其來的水聲下意識望向聲音來源,正好看到一抹人影以不自然的方式掉到水裡。「他應該懂游泳吧…」站起身看著湖面,卻沒看到預想中的氣泡,湖面不一會兒就恢復平靜,「開玩笑吧…怎可能連一點動靜也沒…」考慮是否該下水把人救上來。
幾乎沒有猶豫的時間了,下意識的拽了拽布勞的褲子,然後開口:「快去救人!」
楞了一秒,沒有多想就向前踏了幾步,跳下湖,視野被水模糊的瞬間才想起......自己好像不會游泳。
「布勞先生!」看著跳下去的管家慢慢下沉,立刻想到對方說不準不會游泳……但是馬庫斯先生已經沉到不見影子了,咬咬牙,還是開了黑暗漩渦下到湖底。水壓的變換讓自己一瞬間不適應,但還是勉強在吃了幾口水之後抓住應該是馬庫斯先生的手的部分,讓自己靠近對方之後,再次開啟黑暗漩渦回到岸上。
脫掉礙事的披風與重甲,在布勞跳下去後跟著下去,馬庫斯身材比布勞高壯許多,單靠他一人是無法將人拉上岸的。接觸到冰冷的湖水感到些微不適,向下游了段距離後看到早先跳下來的布勞,雙眼緊閉著掙扎、不斷的往下沉……難道他不會游泳?心頭一驚,趕緊加快速度拉住人上岸。
思考時再次聽到落水聲,耳邊傳來驚呼聲,看到管家在湖面突然愣了一下便續漸沒入水中。「嘖,變成麻煩的事了嗎?」脫掉外套丟在一旁打算幫忙把人拉上來時卻看到有人先下水把兩人救上岸,頓一下就收拾了些枯枝生了個火讓大家可以烘乾衣物。
「......噗咳!咳、咳咳咳!」一上岸就雙手撐地不停咳嗽,被水嗆的眼淚也跟著流,眉頭緊皺,臉色發白但耳根卻很紅,完全不敢面對自己救人反被救的事實,甚至有念頭想要挖個洞把自己給埋起來......
『砰!』溼淋淋的從地上想把自己撐起來的時候因為失去重心而再度摔回地上,方才在水底的時候由於渦的籠罩範圍似乎沒有涵蓋到被奇怪生物抓住的右手而使自己的右臂整隻留在水底。
不過比起這個自己似乎是先想到這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二次搞得全身濕透了,希望盔甲不會因此生鏽什麼的才好。
「咳咳!馬庫斯、先生您還好嗎?」因為吃了幾口水也有些呼吸不順,全身濕淋的感覺不是很好受,衣服被水浸濕所以相當重,不過更需要擔心的是沉到湖底的那位夥伴。
用剩餘的左手把面具稍微掀開讓積水流出來、蓋回面具後對庫勒尼西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但是一想到還留在湖底的右手搖頭的動作又改成了點頭。
「呃?」看著對方點頭又搖頭,有些不明白對方想表達的意思,但是順著對方視線往應該是右手的部分看去,臉色立刻刷白了一下,右手、消失了。
原先還想再下去找馬庫斯,卻聽到庫勒尼西詢問的聲音,才發現馬庫斯與庫勒尼西兩人濕淋淋的坐在岸旁。看來庫勒尼西應該使用了能力救人。爬上岸後將衣服的水擰乾,慢步到行李旁打算先將衣服換掉在到利恩那取暖。
確認過落水和下水救人的大致上是沒大礙後,轉頭往那個可以說是唯一災情慘重的人走去,並且遞出了自己所鍾愛的巧克力棒。
「手不見了重生之後就可以回來了喔~馬庫斯就不要介意了,這個請你吃!」
『我還沒要自爆』撿回掉在岸上的小黑板並艱難的以左手在上面寫下文字後思考要不要往那個腦子明顯有問題的大小姐頭上敲,最後還是盡量溫和的將小黑板舉到大小姐的面前。
「為什麼要自爆?很痛嗎?因為很痛所以要自爆?自爆不會更痛嗎?」一連串的問下來,似乎完全無視掉對方目前用左手寫字的艱難。
「……」這個大小姐這麼需要被自己推進湖裡面洗一洗那明顯有問題的思考迴路嗎?
最後還是強忍把大小姐丟進湖裡的衝動在小黑板上寫下『現在、怎麼辦?』再拿給看起來比大小姐正常很多的庫勒尼西。
「真的是很糟糕的情況......跟大家討論一下如何打撈上來可以嗎?」看了黑板上的字之後,也覺得問題真的很嚴重,總不能為了右手臂就要自爆重生,那也太痛苦。「很抱歉沒有注意到你的右手,馬庫斯先生,對不起。」內心帶了點愧疚,如果那時候自己能多注意點就好了。
『沒關係、還沒跟你道謝』無法說話又失去慣用手使得溝通上更是百般遭難,只好盡量精簡的傳達自己的意思。
不過要把手給打撈上來的話……那湖水貌似挺深的,同伴們會有辦法嗎?雖然自己是不介意回去之後再修理的。
「嗯,我明白了。」對方的不責怪讓自己稍微釋懷了些,看看自己和對方都全身溼透了,雖然不知道對方會不會感冒,不過自己不弄暖一點就真有可能會著涼。「利恩先生把火升起來了,我們先去把自己弄乾?」不然真的很不舒服。
點了點頭就與庫勒尼西一同往火堆的方向走,雖然沒什麼痛覺不過原本還在的右手忽然不見了多少覺得有些不適應。
將沉重的披風解下再以拿著小黑板的左手勾起,雖然以前戰鬥的時候多少會這麼狼狽不過造成困擾倒還是第一次,畢竟以往弄成這樣也差不多該重生了、要不然就是結束任務能回到宅邸好好修繕。
看了眼在火堆前好像沒大礙的三人,轉頭看著還在岸邊自責沒移動意願的管家,喊道,「布勞你先過來把衣服弄乾吧。」這天氣一不注意會感冒的。喊了數聲都沒得到回應,便拿著毛巾來到對方身邊,用有點粗魯的方式替少年擦乾還在滴水的頭髮。
「......痛!」頭髮突然有被拉扯的感覺,微微皺眉喊了聲,抓住自己頭上的手。「呃、利恩先生?啊、我、我自己來就好!」看清楚是誰之後連忙轉過身自己擦拭頭髮。
不太意外手會被抓住,畢竟自己本來的目的就是要讓對方回神,看到少年開始自發擦乾頭髮便把手收回。看了眼對方濕透的衣物,建議道,「那裡生了火,先去弄乾自己?」
「啊......好。」用眼角瞄了一下火堆,看著火堆旁的三人猶豫了一秒,還是決定過去取暖免得自己生病,給大家添更多麻煩。
走到火堆旁邊把變得沉重的袍子脫掉,晾到一旁,開始思考要不要拿輕便一點的袍子換上,正想翻包袱的時候,才想起來可以替換的衣服自己都塞進深淵的包包裡了,這下也只好等烘乾了。
拉著艾茵穿過渦,到達上次的湖邊,才走出渦的範圍就看到一群人圍著火堆,是已經錯過什麼有趣的部分了嗎?「庫勒尼西,你的行李。」也沒放開手,就這樣拖著人到尼西身邊,好奇的看著所有人渾身濕淋淋,特別是這次自己沒潑水依然一身濕的馬庫斯,「你們在幹嘛,玩水不脫衣服嗎?」
與布勞一起走到火堆旁,注意到火堆旁多了兩個本來不在的身影。走近時剛好聽到一個陌生青年在說話,看來是庫勒尼西的熟人?「剛才出了點意外。」拾回被自己丟到地上的外套說道。氣氛好像有點奇怪…?疑惑地看著火堆前的人。
聽到騷動而快步跑來,看到一群濕濕的人而感到奇怪,「掉下湖裡嗎…?」仔細觀察著每個人的情況,發現馬庫斯少了一隻手,「這是怎麼回事?」驚訝問。
「事情是這樣的弗雷特里西先生......」把大致的經過向夥伴說了一遍,等對方消化完畢之後便開口徵詢意見。「所以弗雷特里西先生怎麼想呢?」畢竟對方算是以實戰為主的戰士,想問一下對方對於水域中危險的評估。
「我覺得湖裡沒有這麼單純,大家盡量別到湖邊…」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是有遇過這樣的情況…,「但還是要把馬庫斯的手給拿回來才行。」稍稍低頭思考該怎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