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女婢沏上碧螺春,在榻上的櫃子裡抽出幾本書,看了幾頁,還是感到煩悶。
沒有事情好做,思慮一轉,卻想到晚上的花街夜市。如果去逛逛,也許會有什麼好玩的吧。雖然有那種傳聞,不過帶人在身邊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才是。
犽......那隻貓咪不一定在吧。而且帶著妖魔上街,怎麼想都太可怕。也許當著自己不會吃人,不過有這種風險,怎麼想都不太好。
雖然顧慮到冰可能會被琉曜找麻煩,不過,真的能陪自己出門的大概也只有冰了。
爬起身滑下榻,動了動微痠的腰背。望著還算清澈的天空,決定去武倌的廂房找人。
「這時間,應該沒有去巡邏吧?」自語著,一推開門,女婢就忙著拿起較厚的外衣替自己披上,福身後連忙說是琉交代的,讓自己有些窩心。
道了謝,拉著讓自己感覺稍熱的衣,往人的房間移動。
看著沿路有些荒涼的景象,下意識的開始計算就算是倌用的後廂房,也該整修過環境。原本的灌木叢有些枯萎,添了幾分悲涼。
雖然是秋末,但是對一個青樓來說也太丟臉了一些。
停在那扇不算陌生的門前,遲疑的輕叩響了門。「冰,在嗎?」
「在,閣主找我有事嗎?」將房門打開,讓出位置讓人進入到自己房內。
「想找人陪我。事情都忙完了,感覺有點悶。」淡淡一笑,進了房便脫下外衣。「今天剩下的工作還有什麼重要的嗎?」
「今天沒甚麼重要的工作要做,那閣主想去哪?」輕笑了笑,接過人脫下的外衣。
「晚點去逛夜市好嗎?我想出去走走。」在茶几邊坐下身,望著人。「可是前陣子的傳聞,如果我自己出去,回來鐵定會被唸的。」
「跟我單獨出去...嗎?」同樣回望著人。雖然說這樣很好,但想起了那隻狐狸。
「嗯...平常可以帶小廝女婢,可是多帶人了,不見得有用,搞不好還增加危險。」
如果碰到小混混,一般的小廝都不見得忠誠了,何況最近這麼不平靜。「可以的話,也不好讓你為難啊。一個人要保護的人越多,越困難吧?」
「還是你想要帶人?擔心琉曜找麻煩嗎?」遲疑著,示意人陪自己坐下。「對了,傷已經好多了吧?」
「雖然傷滿淺的,不過上次的藥,應該能避免太深的疤痕。」
搖了搖頭「不,沒關係。」輕笑了聲「傷的話,的確看不出有傷口了。」跟隨著人的指示坐下。
「那就好了,我還擔心藥沒效果呢。」稍微放寬了心,人不自覺的揚起唇角,讓自己心請也好了起來。「看你心情挺好的?有什麼開心事嗎?」
「大概是,能跟你單獨出門吧!」望著對方,露出了笑「你不怕嗎?在我上次這麼對你之後。」
被人問得一愣,飄移著眼神。「怕也沒用吧。而且......感覺你沒有惡意。」
「這是一個競爭的環境,如果不是爹,我應該會跟琉一樣,從小被欺負吧。因為身分,朋友也很少,所以我也不想因為那樣就怕你。」
「是嗎?那還真是在考驗我的道德跟耐心。」小聲地說了一句「沒有惡意阿,好的,那晚上我會在門口等你。」
「什麼道德跟耐心?」耳裡只聽到了一半細語,沒有很懂人的話。說是約在晚上,卻又沒有實際的時間。「是要在外面用膳嗎?」
「看閣主如何安排了。」自己並沒有特別想要怎麼做,指示想依照對方的安排。
「冰是......哪國的人?」思量著,用柔蔥一般的指抵著下巴。
「來自於東方。」對於國家,自己是一點歸屬感也沒有。
「峽東?」聽是自己少去的國家,有點興趣。「那,帶我去吃你的家鄉菜,好吧?」
「峽東......是什麼樣的地方呢?」
「家鄉嗎?」無奈的笑了一聲「甚麼樣的地方嗎?階級制度有點重的地方吧!有機會可以去看看。」
「聽起來你不喜歡那裡......」對人的話感到遺憾。「不過戰爭了這麼多年,我想也沒有人會喜歡吧。」
「慶南跟瞿北雖然偏安,可是也不是沒受影響。所以,跟你去吃吃家鄉菜吧?這麼多年了,也會懷念吧?」
「對於食物的話,的確是相當懷念。」放鬆了表情「那時間也差不多了,請閣主做些外出的準備吧!」
「外套可是在你手上。銀兩的話,身上已經帶著了。」笑了笑站起身,思考著。「對了,可以把佩刀換成閣裡的嗎?總覺得你那天帶著的刀,讓人害怕。」
「恩,我知道了。」點了點頭,站起身將外套還給對方,拿起了閣裡的刀「那,可以出發了。」
人認真應答的態度讓自己禁不住的一笑。「只是逛逛,不需要這麼嚴肅嘛?」
「這樣喜歡你的人也會被你嚇跑的。」說著,套上外掛,等人拉開門後跨出房。「吶,上哪吃飯?街上應該有你喜歡的小館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