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該跟大家說一下……」按下大宅的回復鍵,看著建築逐漸恢復成離開前的模樣,一面鬆了口氣,一面喃喃的說出心理猶豫的話,另外,似乎也該提醒大家,就算能夠大宅有回復的功能,卻也不能同個地方重複的破壞,否則就如同大小姐所挖的地道,無法回復到原樣。
正欲前往餐廳泡杯咖啡,只見布勞低頭來回踱步,似乎正思索著什麼重要的事情,冷不防的上前拍了對方的肩,「貴安,想什麼這麼認真呢?布勞。」
「嗯?」抬眸困惑的望向聲音的來源,看清楚來人後,嘴角勾出淺淺的笑容「梅倫夜安。我只是在想……」
頓了頓,看著男子沉思一下後說「梅倫,是否可以請你幫個忙?」
「樂意之致…但什麼忙呢?」見布勞一臉寧重,想必不是件簡單的事,姑且先問過,並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
「只是想告訴你按鍵在哪。」將梅倫帶到回復鈕的位置,比了比按鈕「這是大宅的回復鈕,假如我不在就麻煩你幫我按一下了。」不然又會像這次一樣,把大宅弄得殘破不齊。
「恩,好的,在下記住了。」說實在的,時常覺得宅邸能存在這麼長一段時間沒有崩毀是件不可思議的事,原來是有這種外掛按鈕的存在嗎?
「那麼在下先去找大小姐了…恩?」記得小萌大小姐似乎有什麼事找在下,轉身之際卻被布勞拉了回來。
下意識的伸手抓住同伴,聽到對方的疑問後,停頓了一下後,開口「梅倫,你還記得你是聖女殿下的侍者嗎?」
或許不該如此問,但是從近來梅倫的話語聽來……垂下眼,等著梅倫的答案。
原本正打算閃身收回被對方扯住手,這麼一問,不禁懷疑對方為何這麼問,「恩?為什麼這麼問?當然記得,正因為如此,現在才要去幫大小姐…」見對方只是沉默,眉頭皺了皺,「有什麼問題嗎?」
「不……」搖了搖頭,將手鬆開,看著梅倫困惑的問著「梅倫,對你來說,是聖女、還是大小姐重要?」
今天的布勞到底是怎麼了,這些問題到底…但是回答只會有一種,「理論上在下該說兩者相同重要,然則聖女大人命在下以引路者的身分指引戰士們協助大小姐,這職位卻是形同虛設,在在下徬徨無措的時候,是大小姐伸出手,要在下成為她的戰士,單論這點,在下不得不將大小姐擺在第一位。」即便知道布勞對聖女大人的忠誠,當下也不得不這麼說。
望著熟悉的側臉,向後小小的挪了一步「您是侍者,該忠誠的人是炎之聖女,大小姐不過是聖女下令服侍的人而已。」優先順序,是炎之聖女重要才對。
「閣下當然會這麼說,誠然,聖女大人是賦予吾輩生命者,但,若只是賦予生命,而沒有生命的意義,那在下情願就此長眠,是大小姐給與在下存在的意義,在下當為大小姐而活。」
「所以,只要大小姐與聖女大人為敵,您也會毫無疑問的選擇大小姐那方?」看著對方的雙眸,帶著些許期待,希望對方否認自己這個猜測。
「很遺憾,是的,毫不猶豫。誠如在下方才所言,如果生命沒有意義,沒有靈魂的生命在下情願捨棄。」但願沒有這麼一天,聖女大人也是在下的主人,是在下心甘情願效忠的大人,不會有這種假設…不會的,「別這麼嚴肅阿布勞,這種假設並不成立不是?」試圖緩解這劍拔弩張的氣氛,抹去額角因緊張而滲出的汗水。
愣了愣,接著回過神看著以前的夥伴,勾起疏遠的笑容「是的,這種假設並不成立。」但是卻能有辦法理解到梅倫是否忠誠。
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但是……我無法諒解您的選擇。」
「恩…但這是在下的決定,不是任何人能左右的,只能說,在下很羨慕您,如果最初聖女大人指派的是一個明確的方向,或許就不同了吧。」苦澀的一笑,布勞…在下真的很羨慕你,就在下看來,自己之於聖女大人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而你有聖女大人親自指派的職責…。
「不會有這麼一天,即便您對在下的想法不諒解。…這話題是否可以就此打住呢?至少就目前而言,服侍大小姐與服侍聖女大人並沒有衝突。」回以對方一個令人安心的微笑,希望就此結束掉這兩難的話題。
「不論是否是在聖女大人身旁服侍,都不該二心。」無視對方想停下此話題,開口說「……不過,我尊重您的選擇。」
「在下並無二心,布勞,在這個假設不成立之下,沒有。」並不想討論這麼沉重的問題,大小姐是…聖女大人的代理,朝著聖女大人希冀的方向前進,「也謝謝您的尊重,那麼,在下該告辭了,宅邸的整理,若需要幫忙還請知會在下。」躬身,該去尋找大小姐了。
「您的錯覺,我只是重新拉線而已。」微笑回答梅倫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