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踏著平滑的石板地,一步一步的向前,感到奇怪的張望著,明明就沒有半個人,聲音卻不斷不斷的傳出來,人的聲音。
整理著花園裡的一切,再次確認不會再有任何花朵
暴衝打人 之後,直起身輕吐口氣。
轉身正想走回屋裡休息,細小的腳步聲引起自己的注意。隨著聲音前去查看,有些訝異著映入眼簾的女孩。
「誰?」
「伯恩哈德?」帶著些許訝異的看著眼前的人,小步快走到對方面前。「你有看到佛羅倫斯嗎?」
雖然不抱希望對方會告訴自己,而且伯恩哈德的樣子看起來也有些怪異。
「...佛羅倫斯?...」 盯著眼前女孩蹙緊了眉,對於疑問僅只是搖了搖頭。
看著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握緊了手上園藝剪帶著些許警告。「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離開。」
「你要殺了我嗎?」用著沒有感情的眼望著眼前的人,反正自己是沒有勝算的,如果要一直卡在這個痛苦的世界,那自己就是母親沒辦法利用的工具,不如就被對方殺死也不錯?
「......」原先帶著些許威嚇是不希望對方再往裡走被花園裡那群不受控制的花給傷著,不過看樣子眼前女孩似乎是無感。
回望著人,深嘆口氣,而後單手扶著額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只有我在。裡頭很危險,別進去了。」
「……我了解了。」點了點頭,轉身便要離開花園,回頭看了幾眼伯恩哈德。「謝謝你。」
「不會...妳、只有一個人?」
看著女孩轉身要走,這才發覺她似乎只有一個人。蹙眉看著,為著對方安危擔心了起來。
看著嬌小背影離去,有些愕然。
站立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而後邁開步伐決定跟了上去。放任那女孩一個人,怎樣都放不下心。
「你不需要跟著過來的。」聽見腳步聲而回頭,眨著眼,用紅色的玻璃眼珠盯著眼前的人看。
「妳可以無須理會我,是我想跟的。」立定在一步之遙的距離,回望著那雙紅眸。
「是這樣嗎?」歪著頭,然後點了點頭後轉身繼續向前走,走到花園門口後左顧右盼,哪條才是自己剛剛過來的路?哪條又是自己沒走過的路呢?
輕吐口氣,邁開步伐跟了上去。駐足在花園門口看了看眼前少女,跟著抬起頭探望了兩旁。
「雖然不清楚妳從何而來,不過往那邊走去會抵達帽匠的住處...」
抬起手朝著左方道路指著,緩緩訴說
「那麼就往那邊去吧。」自己似乎沒有見過對方口中所謂的帽匠,便聽從對方的話往左邊走去,一步一步的走著。
放慢步伐跟著少女的腳步走著,看著眼前背影開口問出了些許疑惑。
「...妳、接下來有何打算?」
「我要回家。」淡淡的回應了對方這句話,撥開了眼前快要比自己還高的雜草叢,緩慢的向前走著。
「...似乎也是...」 大步踏前走在少女前方為對方開路,思考著自己所知道的資訊,再度開口。
「那這樣,或許也能找找毛蟲詢問,他知道不少事情。」
「嗯。」點了點頭,跟隨著對方的腳步,看來這裡的人似乎都不記得自己,但還是有人願意這樣幫自己的忙,多少有些開心。
稍微回身看了看身後少女,撥開擋住去路的枝葉伸出手。
「小少女,這裡有些崎嶇,請小心。帽匠的居處似乎快到了。」
側著身,讓對方能清楚看見眼前光景,有著碩大前庭的矮小平房已經出現在視野之內,遠遠看去似乎前庭正熱鬧著。
「……開宴會嗎?」眨著長長的睫毛,看向了伯恩哈德指著的地方,輕輕蹙了下眉頭後小心的走著,眼前的世界感覺有些可怕。
從來到這裡後,一直都是那麼的令自己不安,自己所熟知住在一起的戰士,在這裡卻都不認得自己。
「怎麼了嗎?」領著繼續往那敞開的大門走去,不時回頭注意著少女,感覺的出對方似乎有些不安。
一路上雖然少女幾乎面無表情,不過藏在心裡的感受卻不是有辦法一直都隱藏著。
「只是,想快點回家而已。」微蹙起眉頭,往前走去,有幾步沒踩穩差點就滑倒,好不容易走到了平穩的地方才鬆了一口氣。
到了目的地後望著眼前的一片杯盤狼藉,除了自己熟知的戰士--瑪爾瑟斯趴在那雜亂的桌上睡覺以外,誰都沒有,有些疑惑的靠近,並搖了搖對方。
平時帽匠與三月兔叫醒自身的方式總是杯盤砸落或是大力拍打,小人偶的搖晃怎麼可能叫的醒呢?仍是沉睡著,連換姿勢都沒有。
有些無奈自己叫不醒人,回頭就往那個跟著自己來的青年望過去,或許可以請他幫忙?希望有用就好。
「伯恩哈德,可以幫個忙嗎?」走近高大的青年,抬頭望著,祈求對方可以答應才好。
「嗯。」點了點頭,朝著那趴在桌上毫無反應的青年走去,低下頭看著人,舉起手中剪刀就往桌上狠狠敲下去響起一聲巨大聲響。
桌上杯盤餐具隨著巨大力道跳離桌面發出砰砰乓乓的吵雜聲響,甚至隱隱約約聽見木製長桌被敲裂的細碎裂聲。
猛地震動了下,卻又毫無反應的在巨響過去後沉寂了一會兒,自己緩緩的抬起頭,然後用同樣緩慢的速度起身,「就讓我等為你說個故事吧,無禮之徒……」咬牙的語氣顯示著不滿。
看著人似乎半睡半醒,但還算清醒的狀態,退開一步轉身對著身後的小少女說道。
「小少女,他醒了。」
「瑪爾瑟斯,你有看到佛羅倫斯嗎?」走近剛睡醒的瑪爾瑟斯,不知道對方是睡了多久所以不確定眼前的人有沒有看見佛羅倫斯,姑且詢問了一下。
「小女孩,你這話彷彿在說城牆會跳舞。」冷笑著坐回位置上,「坐下吧、哪有客人不招待的道理?」端起杯子喝了口紅茶,不知為何茶壺裡的飲品仍溫熱彷彿剛完成不久,周遭甜品亦同。
朝伯恩哈德看了一眼,彷彿在問對方自己是不是該坐下。
默默看著對方邀請思考了一會,而後隨手拉開一旁的餐椅對著少女點了點頭。
「或許,還能問問其他事情,關於怎麼離開此地或者該前進的方向...」
「你們來到此地便是為了聆聽我等的話語、智慧,還有這裡的一切。」打個哈欠頓了下,又喝了口茶,「就開始吧,關於『佛羅倫斯』的事情,那是義大利的一座城市,又名『翡冷翠』,不過義大利是個不存在的空間……」開始滔滔不絕。
「呃?!」 聽到這番話自己瞬間有征愣一下,印象中小少女在找的應該是個人,怎麼會變成一座不存在的城?
「咳嗯......」輕咳一聲打斷對方滔滔不絕的話語,輕輕說道。「我想,佛羅倫斯應該是個人......」
「你說『應該』代表你也不確定。」話鋒一轉就往人身上刺去,「你的腦子沒告訴你打斷人說話是不可的嗎?」加上先前被敲桌子的吵醒,幾乎新仇舊恨一起來的不悅情緒。
「哼、不過既然是要問人的故事,那就是帽匠了吧。」不屑的話語吐出,「不過他叫弗雷特里西,不是翡冷翠。」
「我要找有雙兔耳的人,他叫做佛羅倫斯。」想起了對方來到這裡後似乎有雙兔耳朵,便講出了這個特徵。「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不不不、你要找的是一名叫弗雷特里西的帽匠,頭上無時無刻都頂著可笑高禮帽的傢伙。」一口反駁對方提出的條件,接著自顧自的講起弗雷特里西是個怎樣的人,「想必你是為了他獨樹一格的手藝吧?可惜的是他冒犯了紅心皇后那名高傲的男人而被詛咒了,他的時間永遠停在下午六點,關門歇業的時間。」喝口茶潤潤喉,「也是我等在此地辦茶會的緣由,永不結束的茶會。」
「唔、看來這裡是找不到所需要的情報了。」疑惑的歪了個頭後跳下椅子,看著伯恩哈德。
有些無奈地回望著小少女,同意了對方的結論。輕嘆口氣對著眼前少女說道。
「我們走吧,去其他地方找找線索。」
回頭看了眼仍舊滔滔不絕的青年,轉身帶領著少女踏離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