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那商店時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卻更感到迷惑。或許是因為路德看起來與他們有些不同,但卻一樣被稱為戰士。
latest #45
在那張端正的臉上、過於標準的笑容像是練習過上千次一般,那樣的一個人是付出了甚麼代價來到此地。
不過、雖然好奇,但自己不會去追問。畢竟,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道路。毫不後悔的轉身前行,抬頭挺胸直視著前方。那是,他們身為戰士的宿命。
像是對於自己的沉默而感到擔憂般,艾伯李斯特加快了腳步變成與自己並著肩。但他想話題的技巧真得不太好,過了很久才生硬的冒出一句、天氣看起來有些糟,希望不要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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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出一句連自己都感覺挺蠢的句子,看著弗雷特里西的表情似乎仍維持著沉默,不禁暗自感到頭痛。平時與艾依查庫也不會這樣......還是因為對方是前輩?
「.......前輩,我們現在要往哪去?」跟著人在城內打轉著,似乎行走的豪無目的。
「去能打聽情報的地方吧?」如果是自己的話首選大概是酒吧那類的地點,但是...看了眼前的艾伯一眼,總覺得那種地方得分為和他十分格格不入。於是偏著頭又考慮了好一會,這時感覺到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袖口。
原以為是青年有事叫自己便轉過了頭,卻發現他與自己隔了一段距離視線往自己腰部等高的地方看著。於是也低下了頭,看見一張圓圓的臉。
「小女孩,怎麼了嗎?」那嬌小的孩子眨了眨眼,並伸出了手、她手上拿著一朵白色的不知名花朵。給、那稚氣的聲音說著,在自己愣愣的接過之後,她便轉身跑開。看了看手中的花朵,腦中忽然想到了一個打聽消息的去處。
「走吧,我們去墓園...會在那邊停下腳步的人,身上一定有著故事。說不定會有一些消息可用。」
原以為對方打算要去酒吧,正想要開口如何前去酒吧,卻在聽到目的地後愣了一會。看往那人手上的白花,點頭踏步跟在身後。
「墓園......」稀少聽到的名詞,卻仍然震撼了自己的心情,他們是已死之人,只是被再次復活而已,是否可能看見自己的墓碑?
多麼諷刺卻又可笑.......終結之地卻是他們要尋找一切的起始之初。
在半路上向鎮民詢問了位置,來到了位於鎮外郊區的墓園。在看到那統一的十字墓碑時慢下了腳步,因為那畫面與過往實在太過相似。但這裡並不是過往他們那個紛擾的世界。
明明並沒有所認識的人葬於其中,卻依然感到有些淡淡哀傷。或許是因為停佇在那黑色的雕花鐵門旁太久,有個像是管理員的老人從一旁的小屋拄著拐杖走了出來。
『你們在尋找甚麼。』他如此問著,用已經看過太多生死的平淡語氣。
即使看著環繞於周身的墓碑,卻仍有一股化不開的怨念在胸中繚繞著。
從何處而生,該如何消散,一切毫無頭緒。
記憶的消散,不代表身體沒有殘留著過往的一切。
眼前那老邁的步伐卻點出兩人的目標。沒有驚訝,僅因知道兩人的異常已經做為最好的解釋了。
「尋找失去的記憶、過往的一切。」看著老人的雙眼,帶著深思的眼神不斷審視著兩人。
沒有像平常般笑著說些甚麼好讓氣氛輕鬆一些,僅是站在艾柏李斯特身後約一步的地方看著他與老者對話。或許連自己都沒察覺、僅是身體記著的習慣,墨綠色的瞳帶著點淡淡的哀傷。
眼前這名曾經為自己學生青年,到底經歷過怎麼樣的磨練和覺悟才會與自己一同站在這裡。見他們交談了幾句後才插上了話,走了上前。用手輕拍上了艾伯的黑髮,沒有像之前般揉亂、僅是輕輕的拍了幾下。
「老伯,你看過了這麼多死亡。你知道何處是終點嗎?」雖然自己與艾伯的問話聽起來都十分突兀,但是對方卻也沒有太大的情緒。他不似常人對此露出懷疑的目光,反而像是一直知曉答案、只是在等有人向他提問般沉穩。
看著走上前的人,轉頭望著老者。『終點?那不是你們自己所設下的限制嗎?』
指了兩人,老者突兀的笑著。『這裡沒有你們所失去的東西,亡者所失去的總是妖物們最珍愛的藏品。』
「妖物?什麼意思?是要我們再次去消滅妖物嗎?這麼多種類!」聽出言外之意,似乎要兩人再次返回森林從魔物身上下手,但他們一路上來遇到可不是只有一種魔物阿!
他曾在書上讀過,有能力的人類所遺留的物品往往被魔物們爭相奪取。
但記憶又該如被轉化成物品而被收藏起來?
艾伯接著又連續問了幾個問題,但是老者只是緩緩的搖了搖頭而不再言語。見他轉過了身像是要離開,才像是忽然想起甚麼般開口。
「這朵花,能放在哪裡?」這句問話讓他停下了腳步,見老者望了自己一眼便遙指著角落其中一個墓碑。他說,那是一位孤獨的戰士的永眠之處。
見老者不給予自己解答,雖然帶點急迫,卻還是低聲道謝。
看著墓碑,上頭模糊的字跡無法辨認出是否同為他們的夥伴又或者是他們自己。轉頭,便看著弗雷特里西低頭望著手上那朵純白的花。
將花抬到唇前,似乎低聲說了什麼但更可能其實自己甚麼也沒說。唇輕觸了柔軟的花瓣後抬手讓白花失去支撐而落下,祖母綠的眼看著那在黑色的土壤上那更被凸顯的花朵。
「我們不會在這裡躺下,就算這一切總有天會結束。不過、在那之前我們還是得邁開腳步才行。」像是放下甚麼負擔般抬手伸展,空無一物的手像是要抓住甚麼般對著那灰濛濛的天空。
「只是沒想到到頭來還是得再去面對魔物啊...聽說那在我們過去的世界造成了許多死亡不是嗎。真像是個無法掙脫的詛咒。」雖然這麼說,但是卻笑了。像是過去那不曾迷惘的雙刀騎士。
聽見對方的輕笑,得知對方已不在困惑。「或許也是我們已戰士之名再次重生的代價。」
低頭看著白花與黑土互襯著,閉眸像似祈禱著什麼,然再睜開眼僅握著配劍對著墓碑致敬。「前輩,也許這一路上遇到的魔物可以打發你的時間。」
「的確是個發洩的好方法啊,或許你也該享受一下?」手搭上對方,這一次像平常般揉亂了那整齊的髮。
如果自己不是前輩的話大概會看到對方舉起刀發火的模樣吧,看著艾伯臉上露出明顯不滿而再次暢快的笑出了聲。
「前輩.......」極力的掙脫出來後,又再次的重新整頓著儀容。
為什麼對方總喜歡這樣撥弄自己的頭呢?不管是失憶前還是現在。
是因為自己的反應很有趣嗎?看著哈哈大笑的弗雷特里西,自己再次嘆了一口氣,趕緊推著人離開墓園。一個隆重且哀傷的地點,不管怎麼看都不適合大笑阿!
「前輩,這樣得更深入森林了,不過我目前並沒有太多資訊,那本手冊有任何資訊嗎?」走往人煙稀少的步道上,一手餵食著幼禽,另一手則指著弗雷特里西手上的書冊。
「手冊啊...如果是伯恩哈德得那本應該會有點用,但我的...」將小冊子內頁轉向對方,見艾伯認真的看了一會後抬眼用那金色的眼瞳直盯著自己。早料到對方會有如此反應於是無奈的笑笑將冊子放回口袋。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用,至少抓到兔子之纇的能知道如何料理才好吃也不錯。」面對自己的立場,艾伯李斯特像是不能認同般。見他深呼了一口氣,最後吼出了聲弗雷前輩--
「真是有精神的吼聲啊。」彷彿毫不在意般用手掩著耳,兩人就這樣走入森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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