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草地上發出脆脆的聲音,布萊茲移動到湖邊,看著清澈的水,上頭印著倒影,掛上微笑後洗臉。
睡了一整個晚上,身體總算好多了,雖然並非百分之百痊癒,但捷德已經可以正常起身。
將毛巾的水擰乾,往臉上擦拭,湖水的清涼感頓時讓自己清醒。
「布萊茲?」晃了一圈後,總算在湖邊見到黑色的身影,捷德出聲呼喚他。
「早安。」緩緩放下毛巾,他微笑:「有好一些了嗎?」張開眼看著捷德。
「.......有.......」眼前的人...不知道為什麼令自己感覺怪異,「倒是你,沒事?」
「嗯。」布萊茲將毛巾再度清洗後擰乾:「我感覺非常好,沒事,哼哼。」一樣的輕笑聲,他保持微笑。
垂下眼收好毛巾,眼角邊瞄見
淺蒼走了過來,手中提著他的外套。
「布萊茲,捷德。」淺蒼走到兩人身邊跟他們打招呼,她遞出手上的外套。「上次很謝謝你的外套,我洗乾淨了。」
「早安,淺蒼小姐,身體怎麼樣了。」無論如何,她的身體狀況都令人擔心。
「不謝。」布萊茲收回外套,面帶微笑:「妳沒事就好。」
「身體?我很強壯的,所以沒問題啊,倒是捷德的燒退了嗎?」淺蒼笑著表示自己不需要擔心。
「現在沒燒了。」還是很奇怪,哪裡都....一邊回答著淺蒼,一邊緊盯著布萊茲。
布萊茲依然微笑以後向兩人稍微領了領首,便拿著毛巾走回帳篷,什麼話也沒說。
「......?」總覺得布萊茲的反應跟氣息很怪異,淺蒼也不由自主的跟了上。
「哼哼、什麼怪異?」偏了偏頭,似乎有點不解,布萊茲笑看捷德。
「你身上的溫柔不見了...笑容....」捷德覺得眼前如此冰冷的人絕對不是布萊茲,「你是誰...?」
「布萊茲啊。」偏頭,布萊茲保持微笑,睜開眼看了一眼捷德:「……你似乎還需要多休息,恕我失陪。」布萊茲直徑走回帳篷。
淺蒼沒有動作,只是在一邊緊盯著兩個人的動作跟交談戒備著。
布萊茲眼睛看著捷德,嘴角笑著,輕輕甩開對方的束縛:「抱歉。」最後轉身,待在淺蒼腳邊,原本緊緊粘著布萊茲的不良蛙似乎沒有打算跟上去的意思。
似乎對於這種反應感到不悅,捷德決定死死拖住眼前的人,不讓他遠去。
低頭看了一眼反應異常的不良蛙,捷德跟對方僵持不下,由氣息,淺蒼感到這個人並不是布萊茲,沒有猶豫的走到他面前痛揍對方。
「你,給我滾出來。」淺蒼命令佔據了布萊茲身體的黑暗氣息,揪著布萊茲的領口。
布萊茲甩開捷德,接下淺蒼的拳頭,緊緊的握住,另一手扳開被揪住的衣領:「聽不懂你們再說什麼,不要動手打人。」眼睛看著眼前兩個人,嘴角保持微笑。
「你果然....到底...是誰.....!」捷德充滿怒氣,「你是誰!」
「少跟我裝傻...把布萊茲給我還來。」這果然不是布萊茲...她發出怒意看著對方的眼睛。
沉默了一會,依然微笑:「布萊茲。」放開淺蒼的手,將對方推離開自己一些:「不管你們要做什麼,我想整理我的東西,恕我失陪。」走離兩人。
遠方看見的六彌走近布萊茲,其時他本來就打算來來找他的。
「布萊茲!」他叫喚著。覺得布萊茲有異?
從樹林之中回來的安德爾看到了在遠處似乎在起爭執的夥伴,看著布萊茲的笑臉,總覺得有種莫名強烈的厭惡感,讓安德爾緊皺著眉頭,就這樣在遠處看著。
「那個...對不起,之前說了過分的話。」六彌那時對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憤怒卻無法阻止。
「……」布萊茲在帳篷前停下來,還著手,看著六彌,臉上依然掛著愉悅的笑:「是嗎,沒有關西,我已經忘了,不在意。」看著六彌。
「別再笑了........不准再.........」渾身氣的發抖,覺得眼前的人正在破壞著什麼,「不准再用他的臉微笑,很噁心...。」
無語,布萊茲看了看同伴們一眼,沒有在說什麼,獨自回帳篷緊閉。
看著布萊茲進入帳篷,安德爾快步走近,直接越過淺蒼和捷德,接著反手檔下了六彌的拳頭,將他的手壓到他自己背後然後推給淺蒼,然後跟著布萊茲進入帳棚之中。
「……」布萊茲在稍嫌幽暗的帳篷內,不發一語,他背對安德爾。
安德爾如此盲目...淺蒼一臉絕望的看著,啊啊...夥伴落入了黑暗...一如夢境。如果要拯救布萊茲,那勢必連安德爾一起都要毀壞啊......
看著背對著自己的男人,他想起剛才令人相當不快的笑容,那已經超出所謂面具的範圍了,他受夠了,伸手抱住了布萊茲,安德爾的頭靠在他的背部,接著沉默後,他慢慢開口:「布萊茲……我說過了……我愛你啊……為什麼、就不多依賴我一點?如果你一直想自己扛,當初就不該答應我,連最基本的信任和依賴都不給我,這樣很傷人……」接著又是那種,彷彿負傷的獸才會發出的低鳴聲。
淺蒼在絕望跟還想相信之間徘徊,快崩潰了,但是又撐著自己不去毀滅,她抱著六彌,其實自己無比的脆弱,比任何人都...。
六彌總覺得布萊茲跟自己有些相似,一樣軟弱,但是不克服就不行,逃避只會傷害愛他的人,他很想相信布萊茲也在跟自己奮戰著,也同樣希冀安德爾跟他兩人都不要輸。他安撫的回抱淺蒼,希望他不要這麼快絕望,就像對自己她也不曾放棄過一樣。
自己到底待在這裡能做些什麼.....不明白、不了解。
但就是覺得不能丟下裡面的人,起碼多少在事情發生的時候......做點什麼...!做點什麼....。
張了張嘴,似乎預言而止,他掛回微笑,轉回過身依然是平常笑的笑,一字一句的,他冷冷的說:「我不是你的布萊茲,麻煩你不要碰我。」他將安德爾推開,如同剛才將身邊的夥伴們甩開自己,越遠越好。
被迫鬆開了手,安德爾看著那張令他厭惡的笑臉,他回以痛苦的微笑,「是啊,現在的你並不是我所愛的那個布萊茲,那麼,你打算樣才肯把真正布萊茲還來?」
「一直沒有藏起來阿,因為我就是。」布萊茲感到很有意思,他輕鬆的笑了笑,似乎眼前的夥伴認為自己被某種東西吞噬了。
「……寧可全部自己扛、讓自己崩解、然後被取代,也不想信任我,是嗎?」聽著布萊茲的回答,負面情緒從心中湧出,安德爾一直都知道自己對布萊茲的感情瘋狂已經到了盲目的程度,但即便得不到等價的回報,他還是選擇不斷為他付出,這是他第一次為此絕望,但是他的表情立刻恢復平靜,而且似乎決定了什麼一樣,「布萊茲,你想逃避現實,可以。」
接著,安德爾抓住自己的左手小指,一個使力,一聲輕脆的聲響,被握住的小指以奇怪的角度彎曲,他的表情仍然平靜,「但是,不論犧牲多少代價,我仍然會繼續愛你,如果現在這樣還不夠,那麼你想從我身上拿走多少東西,都隨便你。」
沒錯,就算得不到回報也沒關係,只要能讓布萊茲安心的信任且依賴自己,一切的犧牲都是值得的,為此失去演奏的能力,他也願意。
看著安德爾的舉動,布萊茲仍然無動於衷,反之揚起嘴角取代的是更加狂然的笑臉,乾脆的直接坐在帳篷的角落,像是看著一場表演劇似的,他拍了拍手:「哼呵呵呵,真好真好,這樣美麗而清脆的聲音,真可惜只有我能聽得到呢。」
呼出一口氣:「哼哼,你們還不懂嗎?裡面的傢伙不想再持續懦弱下去了,這樣也正好,他的靈魂將永遠的在我的保護下,永久封存。」布萊茲指著自己,眼睛裡閃爍著青藍色的火光,臉再依然掛著危險的笑:「畢竟是我教導他如何微笑的,既然他不想面對現實,那我就是現實。」布萊茲是他,現在的他也是布萊茲。
「因為懦弱而逃避,不過是借口。」鬆開握住的手,安德爾面對這樣的布萊茲他仍然表情不變,折斷手指的劇痛像是不存在一樣,「他的靈魂只屬於他自己,不屬於你,當然,我也無法獨佔。」
安德爾起身,再次抱住布萊茲,「布萊茲,懦弱也沒關係,不論如何我都會陪著你,我愛著這樣的你,就算其他人都走了,我也會一直在這裏陪你,所以不要用這種方式強迫自己變的堅強。」
淡然的聽完安德爾的話,過多的愛意讓布萊茲非常不悅,讓他想從眼前的男人榨出痛苦的神情,像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青色的火光在黑色的瞳孔裡閃爍,他笑:「你知道為什麼我都穿著長袖的衣服嗎?」伸出右手,他愉快的將手套緩慢取下。
「你一定沒有仔細看過我的手腕對吧?」布萊茲將衣袖往上捲,手腕上有著一條條怵目驚心的疤痕:「這些是我弄的,給懦弱的傢伙的紀念品,你沒有辦法拒絕我因為我跟那傢伙已經是一心同體了,哼哼哼,所以,你拒絕了我同等拒絕布萊茲這個人。」閃爍著青色火光,發出惡意的笑容。
看到如此驚人的傷痕安德爾瞪大了眼,許久才改變表情,不是驚駭,而是心疼以及少許的不解「啊啊……如果真的一心同體……他不就是要你保護他嗎……但你卻傷害了他啊……」邊說,安德爾的右手輕握住布萊茲的手,用拇指撫著上頭的傷痕。
然後安德爾低下來頭似乎在整理情緒,抬起頭後掛著的是溫柔且包容的微笑,「……如果布萊茲堅持用這種方式變的堅強,那就這樣吧……如果你就是布萊茲……那麼,我就連你一起愛。」
自己肯定是瘋了,誰知道現在的布萊茲會要他做什麼,心裡的兩個存在都對現在自己的行為表達不妥,但是安德爾還是這麼說了,要瘋就瘋到底吧,只要能愛著布萊茲就好。他想。
「我只是把它所希望的給具象化罷了。」布萊茲收回手,然後瞄了一眼安德爾:「那麼,現在滾吧。」布萊茲走回黑暗的角落,擺明不想與任何人交談,道出了逐客令。
看著布萊茲擺明不想理他的模樣,安德爾的表情充滿了疲態,只有自己終究還是不行嗎……把被折歪的小指壓回原來的位置,然後將手插進口袋不想給人看見,步出了帳篷後他用眼神像捷德示意要求他跟上,然後便走入樹林之中。
察覺安德爾神色疲憊的單獨走了出來,大概也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捷德安靜的跟上。
走離營區一段距離之後,安德爾確定周遭沒有其他人的心跳聲,然後他轉身面對捷德,「你小時後認識他,那麼我想問,你對布萊茲的認知有多少,什麼事都可以,請告訴我。」
看著安德爾跟捷德一起離去,淺蒼決定信任他,放手讓安德爾挺過去,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一個人,還有六彌跟捷德在,不需要再一個人獨攬。她靜靜的看著一切並且祈禱。
「蛤....?」面對這樣的問題捷德稍微皺了皺眉頭,「認知.........我......」也才剛回想起不久,他低頭思考能給予任何有用的情報。
保持沉默,安德爾看著捷德思索的模樣,左手的傷不斷傳來劇痛,但他還是努力不讓自己出現疲憊以外的表情。
「阿勃梭魯...........」喃喃著,總覺得眼前的人似乎在遮掩什麼,「你怎麼了...?」
「……阿勃梭魯的事,我知道。」看對方最後還是發現了掩蓋自已受傷的事情,一邊說安德爾的左手離開口袋舉起,左手小指的位置很明顯的骨折了,而且還沒有包紮。
「他弄的!?」湊過來,有點難以置信布萊茲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不是、我自己弄的。」語氣平淡,安德爾的眼神沒有漂移代表他沒有說謊,然後放下了手,「這不是重點,對於布萊茲你還知道多少?」
「.......他...曾經說過惡夢令他害怕,」不是單純害怕夢境的那種意思,是被侵蝕...被吞噬掉那般,「但是他無法從他父親那裏得到安慰。」
在更進一步想起來...自己是不是也曾經見過今天的他?表現完全不同,笑容的背後沒有情緒的那個人。
「感覺就像是被...他的惡夢附身了。」雖然不可思議,但是自己得出的結論就是如此。
「是嗎……」所以那就是布萊茲的惡夢嗎?安德爾覺得有點頭疼,要將一個人從惡夢拉出來不能只依靠外界,要連布萊茲有著想出來的想法才有可能做的到,當年火災而一度毀壞的自己就是在那個人的陪同以及自己的努力下才得已恢復正常,但他不知道布萊茲的想法,這讓安德而無從做起。
如果只是陪伴,那他絕對做的到,但是,布萊茲又是怎麼想的?想到這,安德爾的神情明顯黯淡下來。
「所以是.............」惡夢糾纏著?為什麼現在才?「那個他剛剛說了什麼...說你願意說明的部份就行了。」線索還太少,捷德用平穩的聲音和眼前疲憊又困惑的人問著。
然後是什麼在阻擾自己思考....?不知道,現在得要專心在布萊茲的事情上。
思索整理了一下後,安德爾將剛才發生的事全和捷德說了,包括折斷自己小指的事情,最後他問:「你有什麼看法?」
「折斷手指真傻啊,你。」靜靜的看了一眼極力忍耐身上痛楚的人,「...布萊茲太過於害怕了。」
「面對自己很膽小的事實,面對自己很怯懦的事實,面對自己很無力的事實。」
「……。」思索著捷德的話語,現在的布萊茲完全被惡夢給囚禁住了,如過要將這些話傳進他心裡,勢必要相當強勢的態度才行……安德爾垂下眼簾,似乎在想著些什麼。
該讓那個傢伙替自己……嗎?不、不行,已經決定要擺脫他們了,安德爾抬起頭看著捷德,既然有人在這那他就找人問吧,「怎麼做才能傳進布萊茲的心裡呢?那些話……」
「我想試試看,」按著額頭,對眼前的人說到,「因為不知道正確答案,所以我想試試。」
「……我知道了,」半刻的沉默後安德爾接受了捷德的提議,雖然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阻止兩人,如果可以他還是不希望有過激烈的衝突發生,但是自己一籌莫展而捷德有他的想法和做法,那就幫忙吧,「不過最後……讓我來可以嗎?」
青色的火光再黑朣中閃爍著,布萊茲獨自在帳篷待了一會,默默的將手套套回手上,神情毫無波動與情緒,站起身後拿起外套似乎想去外頭。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直接大力揭開了帳幕。
捷德逆著光線站在那裡,紅色的瞳孔死死地揪著眼前的黑色男人。
跟在捷德背後的安德爾面無表情看著布萊茲,面對捷德一臉兇惡瞪著布萊茲的模樣絲毫沒有反應,就像是默許他接下來想對布萊茲做的事情。
陽光有些刺眼,布萊茲稍微用手擋住了光線,在看清楚來者是捷德的時候臉上揚起笑意,然後自語:「啊啊……我認得你。」在他模糊的記憶裡看過,放下外套,環著手,似乎毫不在意唯一的入口被擋住了。
直接走上前去,用力握住布萊茲的手腕,像是要傳達疼痛給他一樣。「你當然認得我。」
「因為你是布萊茲,少躲在這個面具下了。」瞪著那雙深邃的眼,「站出來。」
似乎被握的力道弄痛了,布萊茲咬著牙,神情充滿不悅與不情願,情緒中想將自己以外的所有人排除的感覺漸漸敏顯:「……你弄痛我了,放手。」他瞪著捷德。
「怎麼...我讓你害怕了嗎!」捷德笑著瞪視回去。總算有些反應了啊...?他想。「因為我讓你害怕所以你就想要躲起來嗎?你要躲的離我們越遠越好是吧?」
「你就是個膽小的人,但是卻選擇躲起來?」完全不給予對方反駁的時間,逼迫般的問著,「你打算要一輩子害怕、想要永遠的躲藏起來嗎?!布萊茲!」
氣勢十足啊……。安德爾看著捷德的動作這麼想著,如果是自己肯定做不到這種程度吧,左手悶在口袋裡頗為難受,安德爾換成將雙手抱在胸前,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旁觀看熱鬧一樣。
再次,欲言又止,被抓著手,他選擇放棄掙扎:「沒錯,我是膽小、是懦弱,一但不曉得該怎麼做的時候寧願選擇放棄,躲在黑暗下,但現在……」嘴角慢慢楊起:「我……不、『我們』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與憐憫。」他看著捷德,眼中的青色火光閃爍,在黑暗下看起來更是明顯。
「說什麼我們...」激動的情緒讓他渾身顫抖,「說什麼我們....我們要的才不是這樣虛偽的你...」死命的咬牙怒瞪他
「你現在的舉動跟放棄沒什麼兩樣!!」捷德揮拳直接朝布萊茲的臉狠狠打下去,「憐憫?!幫助?!!!你現在就是躲在黑暗下了!一點改變也沒有!!」
紮實了埃了一拳,布萊茲倒退了幾步後站穩,抬起頭,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捷德,沒有說話,也沒有反擊。
「呼...呼.......呼............」喘著氣,情緒似乎非常劇烈,但還是死命看著眼前的人,一副隨時會再給予痛擊的樣子。
抬起手,因挨揍而嘴角咬破的血給擦掉,冷哼了一聲:「哼。」青色的火光閃爍一下,然後掛回微笑冷哼,完全處於瞧不起人的態度。
「吼唔.......」發出一聲低吼,又再次揮拳打上去。
布萊茲偏過頭閃過,接下了拳頭,握緊後死死不放開,他笑著看著捷德,眼中的青燄閃爍危險的火光:「哼哼哼,打夠了沒有?」冷笑。
似乎有些厭煩了,布萊茲在度將捷德的拳頭給接下,並且抓住後運用關節的方向將對方的手反折扣住(防身術招式),將對方壓在身下,最後形成壓制的狀態,布萊茲笑看身下的人,現在只要稍微一用力,捷德的手很有可能就會斷掉。
「呃、.......!」原本想閃避掉,但是身體似乎沒有跟上思緒。被壓制在下方的捷德咬牙怒目看著布萊茲似乎對於這種弱勢的姿態非常非常不滿。
帳篷中ㄧ片混亂,淺蒼再也按耐不住衝進了帳篷中,看到布萊茲壓制著捷德,她露出利齒,淺蒼直接瞄準布萊茲的後腦手刀。
六彌跟著淺蒼衝進帳篷內,不希望淺蒼亂來又讓手上的舊傷惡化。
見淺蒼衝了進來手刀布萊茲,一直在旁邊看著的安德爾有了動作,他上前抓住了布萊茲的手腕,用右手禁錮住布萊茲的雙手,左手捏住布萊茲的下巴,強迫他看著自己。
「所以你逃避現實的行為就是傷害別人嗎?布萊茲‧麥斯威爾!」安德爾難得的動怒了,還是衝著布萊茲,吼完了他的全名後安德爾繼續說道:「這就是你要的?傷害別人讓別人離你越遠越好?你還想懦弱到什麼時候!你看看你因為逃避現實傷害了多少人!」
「我們不就是為了陪著你才在這裡的嗎?為什麼你就是不懂!你給我聽著布萊茲!你想逃避現實就儘管逃好了!想傷害別人就儘管傷害!但是我說什麼都不會離開!不論花多久時間我都會讓你了解我對你的感情有多強烈,強烈到讓你再也沒機會逃避現實!聽到沒有!」
布萊茲快速將捷德推開,讓他倒在地上,順勢閃過淺蒼的手刀,不料被安德爾抓住了雙手,無法動彈,他垂下頭,黑色的髮擋住了臉,他低聲:「煩死了,一個一個的……」肩膀顫抖,咬牙,一點一點的眼淚從臉龐落下:「我討厭你們,一點也沒有喜歡過你們,但是、但是裡面的傢伙喜歡啊,非常喜歡你們……」
「所以,我恨你們,毀了我的世界。」語閉,透過黑色的眼朣,青色的火光危險的閃爍著,緊接著一股黑色像影子一般的物體快速的從布萊茲的胸口竄出,向下移動,躲進了布萊茲的影子裡,天知道他走了沒有,或許以後就一直在那裡了。
布萊茲閉上眼睛,身體頓時一陣無力,像是做了惡夢以後的平靜。
鬆開了右手,安德爾抱住無力昏睡的布萊茲,撫摸著那頭黑髮,「好好睡吧……布萊茲……」然後輕輕一吻在他的額頭。
『看起來是...沒事了........。腦袋是不是是漸漸無法運轉.....?.....就好像是...............想......睡.....................』一邊這麼想,捷德的意識也終止了。
看著安德爾抱住了布萊茲事態漸漸平息,她鬆了一口夕的同時發現捷德癱軟了下來,急忙走過去查看:「......好燙」
「還在發燒嗎?!」一旁六彌看到捷德倒下嚇了一跳,「我去拿藥。」想起淺蒼都自備醫療藥品,六彌跑回放置行禮的帳篷裡去拿。
在等候六彌回來的途中淺蒼把捷德給安頓好,做了自己所有可以做的處理,然後把六彌拿回來的藥放在他的旁邊,看著昏睡著高燒中的捷德,淺蒼感覺他也是一個相當逞強著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