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幾天相比風雪小了許多,但街上的行人依然稀少。出發巡邏前於騎警隊的休息室看了新聞,市府已經宣布明日依舊停班停課,但根據氣象局的報告,估計周日就會恢復上班了吧。
驅策跨下的馬匹在風雪中快步前進,想要加快巡邏的步伐;一方面也是為了坐騎著想,讓牠暖暖身子。
計劃著是否等等回去後撥個電話給利恩,周日的話他或許有空來場久違的撞球賽。
『獲報61街發生搶案,一名嫌犯正往西逃逸,並疑似持有槍械請員警注意。』
在腦中快速的描繪出那附近的街道,從目前所在的位置切過去的話,應該恰好能夠加入圍捕。
『阿奇波爾多你到67街口!我正把他趕往你那方向!』
『有一把手槍,不確定是不是真槍,也有可能是模型槍。』
挑選積雪較淺的路線盡可能地讓馬匹快速移動,不一會便看到了67街的路牌,拉扯韁繩讓坐騎減速。
四處張望搜尋人影,據報嫌犯穿著黑色的衣物,在路燈照耀的一片雪白中移動的話應該很顯眼才是。
一名黑衣男子從不遠處的巷子衝了出來,一見到警察瞬間折返,僅驚鴻一瞥又消失在巷口。
巷子有點狹窄,需要些技巧才能讓馬匹穿過裡頭堆置的物品追了上去,那名男子似乎發現到在馬路上距離會被大幅縮短,便刁鑽地直往巷弄裡鑽,繞了半圈一路走巷子穿到了66街。
追逐被迫中斷,男子攀過了一處柵欄,往巷子另一端逃去。
這裡是阿奇現在在66街,嫌犯逃往北側我要繞過去,其他的人呢?
『剛到66街、靠我看到他了。』無線電『沙』一聲中斷。
花了不到二十秒的時間從另一條小路繞到對側,正好瞥見一抹穿著警察制服的身影轉進前方的巷道,還傳來喝斥的喊聲。
與另一個隨後趕上的分局員警同時抵達巷口,巷內卻空無一人,一扇生鏽的鐵門朝外半開著,再過去的雪地便沒有腳印了。
翻身下馬,示意員警在樓下戒備之後,進入了大樓內部。
光線相當昏暗,但仍能辨別腳下的物體,一進入後門先是一堆雜物,之後便是一道破舊的樓梯扶手。
先前通話的員警似乎是追著嫌犯往樓上去了,手剛碰上搖晃的扶手時,上頭猛然傳來一聲槍響!
心中暗道不妙,拔腿往樓上衝,從音量和回音聽起來似乎在挺上面的樓層,腰間的配槍牢牢握在手中。
在六樓的窗邊找到那名員警,正緊靠在窗旁緊張兮兮的往外看。
快速探出窗朝上看了一下,從這邊到頂樓之間不見人影,可能已經上了頂樓。
戒備著四周,除了頂樓的加蓋建物和水塔產生的視線死角外,不見嫌犯的蹤跡。放眼望去鄰近的建物也不像是能夠跳躍過去的樣子,唯一緊貼的那棟較高的大樓外牆也沒瞧見嫌犯的身影。
由於不知道持有槍械的嫌犯會藏身何處,因此十分謹慎地移動,但繞了一圈後,嫌犯就像是人間蒸發似的從屋頂消失了。
用無線電呼叫另外兩名員警上來,同時幾輛警車也開到了樓下,紅色與藍色的燈光交替照亮了對街的大樓牆面。
連著之後加入的員警,三人把頂樓能看見的區域搜了個徹徹底底,卻還是連隻貓也沒有。
『這下麻煩了,走吧,在叫要集合搜索附近了。』一人拍了拍無線電,爬下了鐵梯,另一人也隨後跟上。
還是覺得嫌犯應該就在頂樓,點了根菸幫助思考,繞著屋頂的邊緣研究往別處脫逃的可能性。
繞了一周還是沒有結果,抱著滿腹疑惑回到了鐵梯前,速速將菸抽完,踏熄。
相當輕微,卻有如雷響,不應該有人的地點發出了不應出現的聲音。
幾乎是反射性的拔槍轉身,半掛在水塔上的黑色身影躍入眼中,握在手中的是——
中彈的腿部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而摔倒在地,但右手仍緊緊握著手槍。
在疼痛造成的暈眩中以槍口緊盯住嫌犯,被擊中右肩的嫌犯正抱著肩膀哀嚎著,脫手的槍滾到了有段距離的地方。
以單手無法替血流不止的槍傷止血,只能克難的以左手加壓阻斷動脈的血流。心知在聽到槍響後,樓下的同袍應該會有所動作,但與痛苦抗衡的每一秒都感到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