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眼角餘光瞥到某個紅色的影子,疑惑的停下腳步,「朝蒼,你怎麼在這裡?」
「羽柴哥?」聽到聲音,轉頭,沒猜錯呢--
「無聊囉--」聳肩。
「你帶的遊戲光碟都打完了?」印象中這傢伙總是抱著遊戲機不放,難得今天可以在外頭看到他。走到他身旁,「去後山走走?」
「不是打完了,是還有一部分卡關……」想起之前的PSP顯示的過關失敗的畫面,嘴角微抽,隨後又點頭答應人的邀請。「那就走吧?」揚起了笑。
「對了,之前說要帶你們去樹屋,擇日不如撞日,現在過去吧?」路上倒是可以順路去看看上次佈下的陷阱,不知道有沒有獵物。「對了,我那邊有一隻老鷹喔,很久之前撿到的,現在挺大隻的,要不要來看看?」帶點孩子氣的炫耀著。
聽到樹屋這個關鍵字,整個人眼都亮了起來。
「Go!」將鐵扇收起來,反而不是等人帶路,而是先行走往後山的方向。
挑眉望著一瞬間興奮起來的那傢伙,我在後頭慢慢的踱步,「走這麼快,你知道樹屋在哪嗎?」壞心眼的問。
「我第一次知道帶路的人要走在後邊。」聳肩,開始回想離這位置最近的陷阱在哪,要是真的有抓到什麼,晚上就來吃燒烤吧!
「反正從以前就是這樣了,我在前面你在後面帶路--雖然到最後是我走在後面啦。」望著四周,以前什麼的真的有些懷念呢--
看他越走越偏,伸手把他拉到身後,「不認得路就乖乖走後面。」帶著朝蒼在森林裡左彎右拐,順路去看了眼陷阱,捉到了幾隻野雞跟兔子,「瞧,晚上有東西吃了。」
被人拉回到對方身後,只好望了望陷阱捉到的東西。
「燒烤?」唯一聯想到的東西。
「我那裏也沒有瓦斯爐,也只能吃燒烤了。」把那幾隻獵物綑起來丟到朝蒼手上,「拿好嘿,要是你晚上不想餓肚子的話。」重新整理好陷阱,再度往樹屋出發。
「收到--」抓緊了獵物,這次乖乖的跟在羽柴哥的身後。
又走了一段時間,我拍開樹枝,指著隱約可見的那片湖,「樹屋就在那邊,右手邊那個大樹上,你先過去,我去收集些乾樹枝。」
看著他沒走錯地方,我轉身到樹林裏收集些枯柴跟容易燃燒的東西。等有一定的數量後,我走回樹屋,看著他在樹下往上望,有些好笑的放了繩梯,「看什麼?」
「原來有梯繩--」苦笑,原本是想以爬樹的方式上樹屋,卻因為雙手有著之後的燒烤而無法上去。
「不然你以為我怎麼上去的?」搖頭,把手上的東西都丟到湖旁,「欸,食物給我。」伸手討要。
「給。」將手中的獵物遞給了對方。
「我倒是覺得你會跟我一樣用爬的。」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早已做好被打頭的準備。
「最好是。」因為手上有東西,所以伸腳踹過去。「每天爬樹多累,你最好會不知道。」
「好痛!」伸手摸了摸被踹的地方。「不是不知道啦,反正小時候我們兩個就是野小孩一組了,也沒什麼差--」
「也是啊--呦,出現了。」聽見翅膀的拍打聲,我往上面望去,是那隻鷹,「諾,就是牠。我說的那隻老鷹。」
「唔,殺氣騰騰的樣子。」也跟著望上去,真的好像有點帶有殺氣。
挑了一隻野雞朝牠扔去,看牠叼著往湖畔飛,我聳聳肩,「走吧,去搭柴火了。」
「……不是我在說,你真的是挺笨手笨腳的欸。」看著朝蒼再次把我剛搭好的柴火弄塌,我無奈的說,「算了算了,你給我在旁邊看著。」
「沒辦法嘛,我會的就只有打遊戲跟用扇子打架。」苦笑,蹲在一旁看人俐落的搭起柴火。
「小時候就看你拿著扇子敲別人的頭,敲到現在乾脆用扇子當武器了是吧?」想到小時候,一群孩子被朝蒼敲的到處跑的樣子,唇角揚起一抹弧度。點了火,看著火焰熊熊燃燒,拎起獵物站起身,「好了,我去處理這些東西,你看著火,別攘它熄了。」
「才沒有敲人頭呢,是打頭。」反駁了一下,隨後又盯著火堆看。
「這兩者沒什麼差吧?」俐落的處理著獵物,在湖水中清洗著帶血的肉,「我記得那些孩子哭的跟什麼似的,還跑去告狀,害我也連帶著兩天不能出門。」
「……不是兩個星期嗎?」回想了一下,隨後又道出「絕對有差。」
「兩個星期?」皺眉回憶,手下動作卻也沒停。「啊,我想起來了!我兩天後就翹家了,難怪沒印象。」
「早知道就跟你一起翹走了啊--」笑了笑,那時候只能打打遊戲寫寫作業而已。
「會被你們家的大人打死吧?如果你真的跟我翹了。」那是跟自家父母完全相反的類型,朝蒼的父母小時候管朝蒼管的可緊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嗯,洗的差不多了。」用洗乾淨的樹枝串起肉,我把它架在火堆旁,「我去樹屋拿些東西,你顧好啊。」
「也是啦--雖然現在管的比較鬆了,但是以前真的很慘。」笑望。「收到--」以手刀抵在額上。
嘖嘖兩聲,我爬上樹屋,從廚房那裏拿了些調味料,看到冰箱時遲疑了下,卻也拿了幾瓶啤酒出來。回到火堆旁,「諾,給你。」丟了瓶啤酒給朝蒼。
「便利商店只有賣這種,勉勉強強可以喝。」這種酒精濃度偏低的東西我是很少喝,不過燒烤時就是要喝啤酒,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了。熟練的在肉上刷上調味料,「是說,你最近過得怎樣?」
「很難得的喜歡上除了遊戲以外的東西,你呢?」雖然以前就跟著羽柴哥喝過酒了啦,但現在已經戒掉了說--
將啤酒開瓶,喝了一些。
唔--太久沒喝真的會有點不習慣。
「幫你找了個嫂子。」呃…還是應該用別的詞去形容?不時轉著肉,以免它燒焦,「是個有趣的人。」
「那麼我有個嫂子,你有個弟媳了。」笑出聲來,直覺的就這樣的回話。
「弟媳?我以為你攻擊性沒那麼強。」饒有趣味的望著跟自己相似的紅色眼睛,不過……在這間學校有喜歡的人……只好希望朝蒼的父母是個開明的父母了。
「至少也有一些攻擊力好嗎--」反駁,又小喝了一口拿在手中的啤酒。
「不如說我有個嫂子我也很驚訝,我還以為會多了個姊夫。」損回對方。
「哦?是什麼原因會讓你這樣認為呢?」威嚇性的露齒微笑,拿起了一罐沒有開的啤酒,緩慢的搖晃著。
「等等!別噴我啤酒!」望見對方的動作,馬上一手擋在前面,雖然是笑著的。
「我怎麼忍心噴膽敢懷疑我的、我心愛的弟弟啤酒呢?」稍稍壓開了鋁罐的開口,我用力往他身旁丟,砸到地上的啤酒罐因為過於大力而噴出裏面的液體,讓朝蒼半個身體都淋上了啤酒。我得意的看著他的狼狽樣,「這麼想要姊夫是吧?小心我讓我未來的弟媳變成我未來了弟婿。」
「是是,不懷疑你就是了--」把啤酒放到一邊,將扇子抽出來以防生鏽。
「這樣要回宿舍可是麻煩的很--」苦笑,望了望濕掉的衣服。
「誰管你啊,裸著回去也行啊。」惡意的笑著,把大半注意力轉回手上的烤肉,「你那叫自作自受。」
「好狠心的哥哥,我可以這樣說嗎?」笑了笑,還好沒有把PSP給帶出來。
「我以為你會比其他人更瞭解我。」無所謂的聳聳肩,烤的金黃油亮的兔肉散發出陣陣香氣,撕下一隻兔腿遞給他,「吃吧。」
「我是知道啊,可是學校我可沒摸清楚--」笑著接下兔腿,乾脆無視了身上的濕黏。
撕下另一隻兔腿給在我身後低聲鳴叫的老鷹,我慢條斯理的吹涼手上的烤肉。「在哪裡不都是一樣的嗎?學校跟家裡對我來說沒區別。」
「嘛--你也知道我很宅的,雖然說的沒什麼錯。」從以前就是這樣啊--以前拿扇子打其他小孩的時候,有時候還會拿小木刀過來幫忙打呢。
「宅在家對身體不好,你還是少打些遊戲吧。」喝了口啤酒,又架上另一隻肉下去烤。
「這才出來一次不是?」拿骨頭丟他,「你得多出來走走,看看妳白成什麼樣子,小時候的野孩子去哪了?」
「去到遊戲裡了--開玩笑的,偶爾也會出來跑跑操場的不是?」
搖頭,忽然想到一個很久沒有做的事情,「啊,等放假時要不要一起回老家?我們去找我們之前埋起來的東西。」那是小時候偷藏起來的東西,埋太久了不知道有沒有壞掉。
「時光膠囊嗎--好阿,很懷念呢。」雖然已經不太記得小時候藏了些什麼東西在裡面了。
「說是時光膠囊也不是那麼準確……」想到裡面裝的東西,算了,還是挖出來再說吧。
「我記得你那時候好像塞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喝了一口啤酒,笑望。
「啊,或許吧,記不清了。」不想再討論裏頭裝了什麼,我難得的對八卦起了好奇心,「是說,我那弟媳是個怎麼樣的人?」
「嘛,一年級的,但是貌似是個醋桶,也很怕生,像個女生,也比我矮大概五公分吧。」在這裡稍稍停頓了一下,開始思考。「金髮紅眼的,大概就這樣。」
「你怎麼會喜歡上這樣的人啊?」皺眉,聽起來跟娘們似的,他真的是個男的嗎?
「這麼說也是。」將烤肉翻了個面,我灑上些鹽巴,「下次有機會帶來我看看?」畢竟是人家哥哥,還是要盡一點身為哥哥的責任。
「看他願不願意了。」再說我最近也沒怎麼看見他呢--
「願不願意由不得他,不管怎麼樣,想進我們家一定得過好幾關。」拍開老鷹一直蹭過來的頭,我撕了還帶血的一塊肉給牠。
「嘛--可以的啦,依我來看的話。」習慣性調整了眼罩,笑了笑。
「話說回來--今天能不能睡樹屋?」靈光一閃,馬上轉了個話題。
睡樹屋?「是沒有什麼不可以啦。」想了下除了床哪裡可以睡人,「那你睡躺椅吧。」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把食物丟給朝蒼,「快點吃完快點去洗澡吧,你這樣真的不會不舒服嗎?」
接住食物。「倒不如說因為以前很野的關係,反而現在習慣了?」
「我倒是不知道我們以前有潑啤酒的習慣。」歪著頭回憶了下,順便撕了塊肉餵老鷹,「衣服在衣櫃裡,你都可以穿,吃完就先去洗澡吧。」
「兩者的感覺不太一樣好嗎?」嘆了口氣,拍拍屁股站起身,把剩下的啤酒一飲而盡。然後脫去上衣,「好吧,你也可以選擇不要洗澡--陪我游幾圈?」
「比賽還是慢慢游--?」無視了自己有些奇怪的邏輯,起身,但並不打算脫下上衣。
「都行,隨你高興。」稍微做了暖身,今晚的風帶著微微涼意,挺提神的。
「那就慢慢游吧--」難得選擇了平常自己不會選擇的選項。
「嗯。」率先跳下水,夜裏的湖水其實不會冷,反而暖暖的,緩緩的擺動手腳,讓自己可以前進。
潛下水裏,仰望著夜空,透過水面折射的月光看起來也是很美麗。身體緩緩的下沉著,一點也不擔心的放任他去。
忽然翻身,眼角閃過一道亮光,停下動作往湖底看去,似乎有個東西反射著光芒。
先浮出水面,把濕漉漉的頭髮往後梳,「下面好像有東西,去看看?」
「那就走吧。」游到岸邊,拿走扇子,隨後等人先潛水下去。
深深吸氣,我潛入水裏,眼前一片景象模糊,項鍊也隨著水飄浮著。湖不深,但也花了我們一些時間,腳踏在軟泥地上,我四處張望,尋找著剛才看到的東西。
有點艱難的跟著羽柴尋找,卻發現有一處貌似有些怪異,用手點了點羽柴的肩,並指了指有些怪異的地方。
半游半走的到了那個地方查看,意外的發現那是一個類似標誌物的東西,旁邊是一個黝黑的洞窟。看了朝蒼一眼,讓他決定進不進去。
還可以就進去吧。做了個手勢要他跟上,我便游進那個洞窟裏。裏面其實不是完全黑暗,有些浮游生物微微的發出螢光,不亮,但足以讓我們看到一些地方。
跟上去,這洞窟到底怎麼蓋的啊……以前的學長還真行。
左彎右拐後,隱約看到一點光亮,往那方向游去,卻意外的發現自己脫離了水面,「欸……」
跟著游了上去,發現接觸到的是空氣--「……山洞!?」
「不太像……」打量了下,這裡更像是通道的一部分,「我們去探探?」
「成。」游上岸,確認了自己的鐵扇沒有損壞後才望向四周。
「……以前的學長到底是怎麼做的?」
「誰知道呢。」聳肩,我往一旁有風吹來的洞穴走去,「來不來?」
往前走去,手指滑過粗糙的岩壁,腳下踩的石子地逐漸轉成沙地,心裡讚嘆發現或是打造這裡的前人。「是說,你不覺得北翼這裡奇怪的東西特別多嘛?」例如樹屋、例如這裏。
「嘛,反正校規少,以前的人可能也比較奇葩……搞不好以後在教室還可以正大光明的找到去外面的通道--」稍微把頭髮擰乾一些。
「有點困難吧。」漫不經心的回著,「基本上校方應該不會留這麼大的漏洞才是。」
「誰知道呢--改天就去教室敲看看地板看真的有沒有洞好了。」開玩笑的道出。
「也是可以,不過要敲得敲一樓的,二樓以上應該沒有東西。」手指碰到不一樣的觸感……是木板?這裡怎麼有木板?「欸!前面好像有什麼東西。」
「當然要敲一樓的囉--二樓的最多就是違禁品倉庫吧。」笑了笑,但是聽見前面有東西之後馬上取代而之情緒的是震驚。「去看看?」
「其實那也是不錯的吧?收刮一堆違禁品之類的。」小心翼翼的往前踏出一步,沙地變成水泥地,心中不禁驚嘆,前人果然是神通廣大,這裡也可以鋪水泥。
「或許。」隱約的月光不知從哪處照射進來,足夠我看清眼前的景象。那是一套居家的擺飾……這麼說好奇怪,但的確是這樣。看起來像是曾經有人在這裡住過一樣。
不曉得從哪摸索來一個拉式的開關,拉了一下後,亮起來的是燈。
「……我該跪下膜拜嗎?」
「……你要拜誰啊?」靜默了一下,眼前根本就是一個居家的空間,有桌子椅子床鋪衣櫃,更扯的是,我還看到了一個書櫃,裏面滿滿的專業書籍。
「拜學長們的可怕威力。」走向書櫃,隨意拿起一本書來翻閱……幾乎都看不懂啊--默默的將書放回原位。
左右看了下,發現有扇門,走到門前推開它,竟然還有一條通道。帶點無奈的開口,「既然都走到這裡了,我們把它走完吧。」
走著走著,通道旁出現了一個用簾子遮掩的洞口,我跟朝蒼走進去一看,是個還冒著熱氣的溫泉。「連溫泉都有……」這間學校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嘖嘖……」連自己都難得的驚嘆了一下,這學校果真是選對了--
「我們找找有沒有出入口吧,這地方沒有留給自己用就太糟糕了。」狡兔三窟,拿來當第三個棲身所也不錯。
「當然囉。」推開關著的另一道門,又是一個通道。「或許我們還該畫地圖,不然這山洞屋的格局遲早會把我們搞到迷路。」嘆氣。
「其實也沒有必要啦。」我回想了下走過的地方,並不複雜,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繼續走著,再推開一扇門之後,入目的是幾堆雜亂的稻草。往左邊一看,看到的是通往外界的洞口。「總算出來了。」
「嘛--如果這麼快的話就不用了。」意外的小呢,雖然途中看起來很長。
走到外面去,發現雖然是在同一個山洞裏,我們走出來的地方卻被藏的十分隱密,要是有人走到這裡來,絕對不可能發現,「出乎我意料的隱密啊……」
「前人種樹,後人挖掘或乘涼囉--」攤手,又道出「我乾脆下次就別睡宿舍了,住這裡就好,順便PSP帶過來什麼的。」
「不是不行。」歪著頭思考了下,完全忽略自己還溼答答的,「看看離學校遠不遠吧,再來考慮其他的。」
「翹掉一兩節總行,後山也離校舍沒多遠,就大了些而已,早起點或跑快些也成--」聳肩,毫不在意這些問題,只是稍微甩了甩還是有點濕的袖子。
「會被點名吧?你給我去乖乖上課。」挑眉,忽略自己根本沒有資格來說這種話。
「又不是沒翹過--而且頭一兩節早算過了,不怎麼點名。」原因是因為有時候自己把PSP打過頭結果遲到卻發現沒有被記遲到的關係。
「哦?是這樣嗎?」打算回去跟君琦談談關於上課點名的問題。
「嘛,有時啦,可別回去跟老師講,不然我絕對會收到很多警告單--」苦笑。
「你放心,我不會跟老師講的。」點點頭,我記得君琦是學生會長,並不是老師。走出山洞,打量了下周遭的環境,「所以這裏是哪?」
「也不要跟學生會講--不然我肯定被退學。」又快速了思考一下,回答,又道出「不是後山是哪--?」
突然有人滾到自己面前而驚嚇的跳到後面,冷靜下來之後--「山野!?」這下可好,連自己都想罵髒話了--
「羽柴跟朝蒼哦--」跟著蹲在身邊,乾脆拿因為泡水而變的冰涼許多的鐵扇放到山野的頭上。
「嗯?是你啊。」是上次跟朝蒼一起到我房間的學弟,「怎麼滾下來了?」
「嘛--很多原因。」笑了笑,打開自己的鐵扇拿來搧風,異常的冷讓自己回想起自己身上根本還沒有乾掉。
「我就不用了啦--羽柴呢?」望向羽柴,表示自己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況沒問題。
「嘛……很不巧,我們今天要睡樹屋。」望向對方,苦笑。
「嗯,是啊。」不過得要先知道這裡是哪,不然要從原路回去嗎?「山野,你從哪裡摔下來的?」
看來還是只能從原路回去了,默默的嘆了口氣,「跟我們走吧,回樹屋。」
「那--你的肺活量撐得住嗎?」伸了個懶腰,等著羽柴在自己前面帶路。
等著山野的回答,順便在這個山洞外做些記號,下次來探這裡的時候就不致於找不到。而且說不定這裡離學校沒多遠,只是太晚了,不好繼續探下去。
「嗯,要走原路回樹屋。」點點頭,既然對方沒問題應該就可以了--
「都沒問題了?那就走吧。」沿著原來的路走回水池的地方,黝黑的池面看起來就不怎麼安全,「從這裡游回樹屋那邊,山野你行嗎?」
「Ok--」點頭,深吸一口氣,潛下水,憑著來到這裡的時候的記憶慢慢游回去,途中不忘等著兩人。
在後頭緩慢的游著,看到些奇怪的東西,不過現在大家都累了,再加上了個山野,還是下次再來看看吧。
一樣的左拐右彎,才來到了湖畔,往上游,張望,啤酒罐還在,沒有走錯地方--
跟著他們游了上去,剩下餘燼的火堆還散發著微弱的熱度。隨手拎起我下水前丟在地上的衣服,丟給山野,「欸,穿上吧。」
「你看起來比較需要,穿上吧。」走向樹屋的方向,老鷹似是被我們驚動一般,拍著翅膀停到了我的肩膀上,銳利的眼神直盯著他們兩看。
「而且我們早就習慣了--」笑著,把不小心踢到的空啤酒罐給扶正。
「也是--」爬上樹屋的梯繩,雖然自己還是不怎麼想睡。
走進樹屋之後先找了條毛巾丟給朝蒼,然後對山野說:「浴室在裏面,你先去洗個澡,衣服我等等放外面。」
接住毛巾,隨意擦了擦頭髮,也將眼罩摘下來擰乾,當然左眼是閉著的。
因為身體是濕的所以不打算坐床上,坐在木製的椅子上,帶些倦意的看著朝蒼,「躺椅在外面,你要不要把它搬進來?」
敲敲桌面,那山野要睡哪?想了想,把之前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而帶到樹屋的厚棉被跟毯子搬了出來,撲在地上。「山野睡地板吧,沒地方給他睡了。」
「丟過來吧--」伸手準備接住,遺忘了被放在桌子上的眼罩而張開了左眼。
「好久沒看到你的左眼了呢……」稍稍愣了一下,隨即感嘆似的開口。
「你頭髮沒吹,這樣會生病的。」沒有看他,淡淡的開口。「朝蒼你也不想想我們多久沒見了。」而且也不是見面就會看到他的左眼。
「小心起來就重感冒。」也只是笑了笑乾脆拿著啤酒坐在躺椅上「嘛--也是啦,不然今天就先別帶眼罩了,而且也完全濕掉了。」提到左眼,剛剛才想起來,望了一眼桌上的眼罩後便轉回頭喝了一口啤酒。
「衣櫃那裏,打開就看得到了。」轉頭望向朝蒼,「換你去洗澡吧。」
「剛剛游湖就夠了,大不了晚點有酒味的話到時候再洗--」搖搖頭,示意不用。
「冷死你算了。」哼了一聲,站起身來,「我要去洗了。」拿起一套衣服就往浴室走去。
「不是第一次冷了嘛。」手肘在腿上,手掌則撐著臉頰,滿臉笑意。
「晚安。」自己則決定等羽柴洗完澡,默默的再度喝了一口啤酒。
帶著蒸騰的熱氣出了浴室,看見朝蒼還坐在桌子旁。「還不睡?」
「如果你認為我走回正途就會早睡你就太高估我了--」苦笑,晃了晃手中的啤酒罐。「聊天?」
「誰知道--」躺到躺椅上。「小時後的事情之類的?」
「小時候啊……」皺著眉思考著,「除了打架翹課逃家,我不知道有什麼可以聊。」
「不良少年。」笑著損人一句,雖然自己以前有一陣子也是跟著他那樣做過。
「啊,不否認。」聳肩,到了現在也還撐得上是不良少年吧?「你那次跟我逃家被抓回去之後,有被怎麼樣嗎?」那次朝蒼的父母看起來根本暴怒,還跟自家老頭子吵了一架。也是在那次之後,我就沒看過朝蒼了。
「奇蹟的沒有壓力很大了。」那次吵了之後,自己原本還想計畫更多逃家的路線,沒想到卻被這樣對待了。「不然我怎麼到這裡來的?」
「我倒是認為到這裡來算是另一種的囚禁。」喝了口沒氣的啤酒,苦澀的味道順著喉嚨吞下肚。「看來我們兩家的大人認知不同啊。」
「至少我還是自由了很多不是嗎--再說,這學校可是我自己選的。」懶的再去拿好啤酒罐,乾脆就放到旁邊的地上。
「哈。」短促的笑了聲,我把啤酒罐放在桌上。「假期一起回老家看看?」
「當然,要去的話我奉陪。」揚起笑,手墊起後腦杓。「這麼久了氣早該消了--」
「嗯,就這樣說定了。」這個時間點,是該睡了。走到衣櫃把一條被子拖出來蓋到朝蒼身上。「諾,早點睡。」雖然這個時間點根本就不叫早睡。
「都快早上了啊。」笑了笑,雖然有時候都比這時候還晚甚至不睡了,但還是乖乖的閉眼。「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