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
戴著鴨舌帽,不是一身白,而是難得的黑夾克白襯衫搭上垮褲,頗為難得的街頭風格。抿的平直的唇線讓那總是透著稚氣的淡漠面孔多了抹成熟的冷漠與強烈的疏離感。
latest #25
誰也不懂,誰也不明白的--時光。
時光流過心房、卻忘了解開枷鎖。
太陽西下,夕暮是如此的美麗,但他卻什麼也感覺不到。
他總以為那段頹喪在母親逝世的時間已經過去;
他總以為那段頹喪在父親拋棄的時間已經過去;
他總以為那段頹喪在兄長消失的時候已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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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以為。
闔上眼,他沒有哭,只是倚著母親的墓碑嘆息。
母親的墓很乾淨,他不認為祤有那個勇氣與時間來清掃,而撇除自己與兄長外的人--就只有父親了。
母親的黯然、父親的決然、兄長的憤然,他怎麼可能不記得、怎麼可能忘懷。
說不痛是假的,誰會希望自己的父親不留隻字片語就離開,只留下空蕩蕩的寂寥與親子幻想。
擅自失蹤的父親是如此深愛著母親,即使母親死去也每天來清掃這純粹設為心靈慰藉的墓園,他不懂為什麼父親要默默的做這些卻不露面、為什麼父親要默默承受自己與兄長的不諒解。
明明是深愛著的,顯而易見的,他們的複雜的情絲。
他是想去理解的,卻只發現自己越來越混亂。
所以他停止思考了,他決定不再需要父親
為了他的兄長,為了他僅剩的手足,為了他比誰都還要想的多、感情細膩又不承認還易怒的鏡祤。
如果這麼做兄長能快樂一點的話,就請父親犧牲一點當做對他和祤的補償與寄託吧。
好痛苦,在這樣的世界上活著什麼的--……
白皙而纖長的指輕撫著墓碑上的刻文,嘴角牽出抹若有似無的苦笑,比起笑還要像在哭的無助。
「…也許我真的…很天真呢,母親。」
以為自己活在童話世界的小小孩兒,發現自己只不過是活在故事之中的那天,強烈的、強烈的抗拒,美夢不是破碎、而是驚醒過來,回到了現實、幾乎被奪走的現實中。
該怎麼做祤才能快樂一點呢?該怎麼做祤才能再真心的笑一次呢?該怎麼做、該怎麼做…
「母親、妳知道嗎…他不見的時候,我…」
其實很高興,可是同時也畏懼著
略微低啞的笑聲在寂靜的園中格外的顯眼,輕摀著嘴,有些瘋狂的莫名情緒。
就算是往錯誤的方向也好、就算是逃避也好,真是太好了阿、兄長終於能夠繼續向前了。
就算當時心底某個部分在哭號著被背叛了、被丟下了,變成一個人了
如果兄長不再回來了、如果兄長決定連同自己一起忘了、如果兄長的幸福就是如此-?
不會的。
但有這個可能不是嗎?
果然會崩潰的吧。
「很久,我在同一個地方駐足很久,流連在每個我們一起去過的地方。」收回放在碑上的手,低低的聲音不是在對已逝的親人傾訴,而是不斷重複著自己、不可以忘記的所有記憶。
一個月、兩個月…到了第四個月,終究是著急的四處的找了起來,連收容自己的假家都不回了,累了就隨便找個地方睡、沒睡的時候就蹺課繼續尋找。
最後居然是在自己工作的地方巧遇,也說不清當時是抱著怎樣的情緒呼喊對方,很想一拳往兄長的臉上揍上去但又怕反被打、很想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大喊你這個大笨蛋讓我等太久並把眼淚鼻涕什麼的全用到兄長衣服上但又怕得到怨氣很深的臭臉,所以只能傻笑了呢、就算很笨也好-
母親,我只剩鏡祤了。
「所以我才會想要守護我的手足。」
就算被稱作戀兄也罷,沒有體會過只剩自己與手足的人怎麼說都好啊。
緩步走出墓園,熱鬧的大街有種違合感,誰會把墓園建在這裡啊?失笑,他永遠記得那個原因只是因為父親說母親不能忍受寂寞這個幼稚極的理由。
好了,接著、去晃晃吧。
讓自己的時間、無謂的流逝更多吧。
就讓他來看看、時間帶走的是什麼。
時間滴答的走著,永遠不為任何人停留。
它沖淡了一切的記憶、信念或者其他的。
可是它永遠無法帶走傷痛存在過的事實
誰也不懂,誰也不明白的--傷痛。
傷痛滑過心口、卻忘了留下鑰匙。
傷痛與時光相互碰撞後剩下的是時間的流逝。
而那時間的流逝究竟是好是壞呢?
他只知道不論是好是壞都與自己無關。
怎樣都無所謂的世界、不停流逝的時間中。
就算是再重要的記憶肯定也會忘記的吧。
既然如此,是不是可以像這樣…
繼續放縱自己消極下去呢-?
勾起抹淺笑,壓低了鴨舌帽,嬌小的身影沒入人海中。
無法自拔的隱入了時間與記憶交錯的洪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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