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計傷口的數目，由重至輕：腹部（兩處，刀傷鎗傷各一）、額頭、右腿、鼻樑、顴骨、胸口，以及各處因碰撞而產生的瘀傷。加起來似乎足夠他沉浸在痛楚中甘之如飴個一兩星期。

這樣的狀態自然是無法書寫了。呆滯地望著天花上還沒擦乾淨的血花，這段時間在腦內發生的場景只能藉由反複回憶去記下來。

首先是花海。

鮮紅色的，生氣勃勃的。

經過多次的預感後他已知道紅花是代表著什麼，只是每種花所代表的因由都各有不同，必須仔細觀測。

就是了，他的所謂能力從不是那麼方便的。畫面永遠充滿隱喻，特別是那些他最想知道的事情，總不會直接攤在眼前。

像是那個表示著修的石像。

流線與卷曲、毫無動態的影像讓他一度以為那人根本不會開槍，他甚至想過彈匣裡的全是光有威嚇作用的橡膠子彈。真想不到一來就是三口子彈。而那第三口，要不是自己因先前兩口子彈的作用力而跪下，恐怕會直入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