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彎揚確認弧度適當後，不疾不徐地應聲：「請進。」視線落在把手，金屬製平滑表面彷彿瞬間起了漣漪。

「那、那個......醫生。」來人是面生的護士，神情隱約帶著慌張又企圖裝作沒事般的正經。

他維持坐在椅子上的姿勢，與護士視線交集，隨即唇弧加深幾分，如同往常的溫和。「有事？」

護士愣看他許久，接著用力搖了搖頭，然後將夾在腋下的文件袋交給他。－－顫抖地。

他接過文件，視線仍然沒有離開過對方，對方像是害怕甚麼地把頭往下壓，他甚至看得見對方的後頸。

長指挑開繩線取出裡頭文件，一張A4大小的紙與數張照片，而照片上的場景與人物多麼熟悉。

－－他面帶溫和笑容地拿著手術刀，劃開被白布遮蓋大範圍後的物體所裸露出的部分。

－－他的乳膠手套顏色透著鮮明紅潤，彷彿仍有生命般的液體自他手掌捧著的物體上滴落。

「啊，是這麼回事呢。」他聲音溫和，似乎有著笑意。然而這卻讓站在他面前的女性更加把自己身體彎曲成球狀。

將照片與文件重新收疊，他將用紅字標寫「取消行醫執照」的文件放在最上方，收回文件袋。

起身將醫生袍披在肩頭一會兒後，轉而放置在手臂上。他拉近與護士的距離，湊近對方耳朵低聲。「保重。」

隨著他起身離去關上門的剎那，護士彷彿脫力般地跌坐在地面，臉色蒼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