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喜歡還是痛恨她啊…」無奈笑望那位明顯不是開玩笑的狗,「親愛的覺得呢~」淺淺笑著,以和服的長袖遮著自己口鼻拉過那笨蛋的手。
藥效退得差不多了,只是不想反抗隨人啃咬。
「乾脆就這樣把我領回去吧?」
「不要~」出乎意料的秒回應,而笑容依舊淺麗完美。
「喜歡妹子到想為她而死嗎?Fate?」
這到底是第幾次被直呼全名,想想頭次聽見時還真的飽受驚嚇。
「我說過同時間只會有一個情人。」真不該向對方坦白自己是雙性戀的事情,亦是單純的佔有欲?
啊啊…就算是這樣也好可愛呢,狗子。
「........」垂眸,雖然還是遮著口鼻的狀態下,可以發現對方的笑容平復了許多。
「你下不了手我來──還有──」他靠上前拉過手,同時另隻袖子直接遮住對方的眼。
「公──」等回過神他們已經回到熟悉的房間,而那個公英已經自己往床上躺。
「接下來交給你囉.....」趴在床上那人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
「……說過幾次別把體力浪費在沒用的事情上啊…」發洩時就算了,帶人穿越空間這不是要消耗比平時還多一點五倍的體力嗎?
『把位置都留給你們了』
他相信公英沒了自己也頂多只是麻煩還要找下任主人,尹鴆沒自己也不過少了個會給甜食的人。
會有這般想法大概是那次,對“他”下手時的兇殘冷血到連自己都無法置信的地步--連親生父親都能毫不遲疑舉槍爆頭至無子彈的自己,還有誰下不了手?
所以他對自己的感情抱持高度懷疑,甚至認為這些都不過是自己所演的戲,實際上對人都無法投入。
「.....你想贏嗎?」自從知道家裡那個混吃等死父親早就死了,老三不五時就這樣抓著人問。
而公英自己也早就發現了,呼喊對方全名已經達不到多大的效用了。
....明明好不容易想就只待在一個人身邊的...
「你覺得呢?」對方總是這樣問自己也總是這樣回應,他老是逃避正面給明確答覆。
坐上床邊,伸手翻弄對方細而軟的異色髮,他總是開玩笑狗子的頭髮好像哈士奇的狗毛。
「一張床兩人睡有點擠?」
雖然是溫暖許多。
那──去死吧
慢了拍的副作用幾乎同時襲來,頭痛欲裂的完全無法冷靜下來,他只知道兩個人太擠.....那就是..
「不用擔心....晚點我會送妹子過去....」冷汗直流,想也知道那麼敏銳的某人大概早就知道,自己動殺意了吧。
自從知道那噩耗後狗子似乎變成相當暴躁易怒,甚至可以說是甚麼地方被狠狠打碎一發不可收拾。
「不是這意思,公英。」耐心安撫,「不是嫌你多餘…」明明都可以開玩笑叫人妻子了,怎麼說要求婚甚麼卻開不了口?
連耳扣都硬是給人穿上了。
「沒關係......我隨後就會過去......」頭很痛,笑的迷幻笑的滿足的,反正頭很痛無法思考就──甚麼也不必在乎了。
「反正我是狗嘛......晚一點沒關係吧?」伸過手愛憐的輕撫靠在床邊的那手。
這手是他的這人是他的要奪也是他奪──
都說不是了,公英。
「睡吧。」在人防備不及時一記手刀落至後頸--強制結束狗子的胡亂發病。
但同時也想起妹子的鬧彆扭,說起來要做甚麼賠禮才好呢?
--能夠被牽制是很幸福的事情。
「──」連抗議都來不及的,就這樣倒在床上。
可是就算是失去意識了,用腦力換得的能力帶來的劇烈頭痛副作用,還是讓公英本就白皙的臉又更為蒼白,並不斷滲出冷汗。
好像立場顛倒過來了。
前些日子都是這隻狗在照料自己,現在反而是自己得照顧發病的狗。
「…就說別亂用能力了…」每每心病一來能力一啟,下場總是落得這令人心疼的脆弱模樣,自己體溫也沒有高到哪,無法給人溫暖,濕衣又易著涼感冒,自己的作法都是把人丟去泡熱水。
只是過程有些艱辛倒是。
並不是濕著的衣服貼膚不好脫,而是動到人,頭疼的他就會發出呻吟,雖然自己對狗是很粗暴的,但平時也是溫柔相待,一聽到因痛而叫就會猶豫。
所以總要花上半小時以上才能將人丟進浴缸泡水。
「不要.....」在浴缸裡的那狗子突然輕哼了聲,這讓努力照顧的人嚇出一身冷汗。
不過看對方還是緊閉著眼睛,大概是又做惡夢了吧.....
「離....開....」
怎麼突然想念起他家混蛋父親了?
不過人都死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吧……
「乖喔乖喔,我在這裡。」將似乎快滴出淚的狗擁入懷,輕聲安慰。
如果是平常他總是哭喊著驚醒,可是這次似乎與平日的惡夢有所差異
比哪次都要來的脆弱的,一聲又一聲的哀求。
「Fa......」
不要離開我……拜託你看著我啊…我是你的狗不是嗎…
Fate……
從沒像人表露過有多害怕他離開自己,那人玩心非常重,對所有女性都很溫柔,雖然就目前看來會溫柔的男性只有自己一位,但也不難保證以後會出現更多。
雖然總是口口聲聲說著雙性戀的他同時間只會有一位情人,但對於妹子那般溫柔至極不免讓自己多少吃醋,而到後來更是完全不加以掩埋表態自己的酸味。
睡夢中的狗兒下意識抓緊對方,力道之大宛如鬆開那人就會消失般。
現實中被抓的有些疼的人只是默默想著水泡太久也不好,而且要冷了之類把公英清洗完畢之後橫抱上床,完全不知小那隻狗的噩夢是因自己而起。
這混蛋。
也許泡水太久了,懷中那人顫了一下。
「.........親愛的.....?」哪有人那麼快清醒的,可是那滿足的笑容似乎又不是完全清醒。
「你回來了.....」
這甚麼狗血劇場。
就說在我面前脆弱是非常危險的事情,怎麼老講不聽呢?狗子。
「……你啊……」將下巴靠在對方細的頸之中,「這樣很危險……」不管哪方面都是。
這時候你還叫我本名就……我的理智到底跑哪了混帳。
「不要離開喔.....你是我的到死都是所以──」
明明是現實與夢境搞混下夢話,那本來軟弱無力的手又掐得更緊了些。
「真可惜沒隨身帶錄音機呢,妻子大人。」不亞於對方病態的佔有欲,其實他也很想對著狗子說這般話,僅是……
自己是將死之人,不能如此自私綁著對方。
「早些休息吧?晚安,公英。」
那些不過是因夢而胡言亂語,一切都只是手段,他是白惡魔,無主不定居的遊子,就算真有能綁住他的人也不會是自己。
絕對不會是自己,永遠都不可能。
絕對。
所以不要有期待,那不過是場遊戲,自己在他心裡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
絕對。
--FA總認為是因冬季自己才會發病次數頻繁到異常,事實上有一半以上因心病而起。
「.................」那個還困於副作用之苦的白惡魔呆愣愣的眨了眨異色的瞳。
「..........................!」許久似乎才反應過來。
「FA!我說了甚麼!給我忘掉!!!!!!」這大概是Fate頭一次看到總是悠哉的白惡魔會那麼慌張吧。
看明明都痛的發寒還撲上來掐住脖子,比往常哪次都要來的徹底失態。
「要我娶你啊。」回歸平時那種調兒啷噹的態度,臉不紅氣不喘扭曲事實。
「不可能!!」自己絕對不會說那種話,而且夢也不是那麼少女的粉紅色願望,「好啦好啦,乖,生病就安分點吧?乖,去躺平。」指指不遠處的床。
「嗚........」這一嚇連副作用都可以無視了,儘管是錯覺。
不過轉念一想,那個一度打回凡人原型的白惡魔又很快的進入狀況,只見他放鬆掐脖的手,緊緊摟住。
「那.......回答呢?」
這是一個非常漫長的死寂,周遭靜的連心跳聲都非常清晰。
「……去睡吧,晚安。」這混帳一如往常打太極迴避問題,而對方總是這回應的狗子突然一個惱怒,「嗯哼,晚安。」逕自爬上床。
他沒力氣鬧彆扭了,還是,乖乖入睡比較實際。
很不甘心──
隱約知道這已經不是因為狗子妹子甚麼的原因了,但還是......不甘心......
「你明明知道了.....」
照著自己一直來的惡夢,會是甚麼夢話大概也就......那些了吧
之後再說吧,之後。
那個之後大概就是拿到王位的時候吧?總之不是現在。
「………」自己現在絕對是眼神死的狀態,因為他不用轉身也能感覺到某隻犬化的又默默蹭上來了。
到底誰是狗呢?也許都是一樣的吧?
他好累也............這大概是頭一次想要安撫對方吧?
就算沒轉身也知道某人犬耳動了下。
那人叫自己狗子同時也是在叫他自己為狗吧?雖然在旁人眼中,自己是狗,但實際上對方也同為狗,甚至在自己面前有更多時候是犬化的模樣--雖然自己都是被玩的那方。
「…我知道……」那是一種接近哭音的低沉,像是壓抑著甚麼似的。
「......Fate?」他好想翻身面對他,但終究還是背對著。
其實自己都覺得好惡劣,明明都不帶期望了卻還是想用這些小伎倆拉住對方。
難怪被稱為白惡魔,到底是不是算計是不是真心都,不知道。
那是他倆又目中無人在教室放閃時的對話。
『親愛的連乳牙都還沒換完?』『嗯。』有類妖牙銳利的犬齒,但其實牙齒還沒完全換完。
『……真的?』少說對方也18成年了,怎麼可能發育那麼遲緩?
『因為我得了一種長大就會死的病,所以刻意不讓自己的身體長很快。』宛如開玩笑的口吻,讓人更加懷疑其真實性。
各方面來說的,長大。
「……公英…」抱著人的力道又大了些。
笨蛋父親每每看著自身的成長總是百感交集,“長大就會死”並不是謊言。
以往都會覺得既然如此,那就就少進食少活動,發育遲緩也沒關係,可是現在就算會死也想長大了,至少也要拖到看見狗子找到下任主人的時候。
很不想承認,終究是影響到他了吧。
他無聲的笑了,他不知道到底是心境上還是真的累了。「Fate,你的願望是甚麼?」然後──交給我吧。
心情意外的平靜,他想也許也不會再看不順眼或著吃醋了吧。
終究只是肉體溫存的伴侶,早就不該放上甚麼該死的真心.....
「……沒有。」如寵蹭著,「願望,沒有。」
開口求婚算不算願望?
「.........沒關係.....」說不說也無所謂了,反正也不影響他的決定。
「晚安。」
犬伺人、人飼犬。
他們的關係猶如寵與主,實際上倒過來也說得通,無視倫理這環,都為僕也同為主。
相互牽制卻又撇清關係,實著虐心。
「嗯,晚安。」
==糾結好幾天的終於結束了,好,來開下一噗(慢==
再怎樣慘也沒有羊狐龍慘啦,虐心虐身,你們才虐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