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eg應該已經睡了....?」自語著,畢竟時間以及窗口望入的漆黑景象再再都訴說著這個可能。
搭在門把上的手指有些出汗,不確定是否為發燒所致,但總是種軟弱與不安的呈現。為此用力眨了眨眼,而後刷地一聲拉開了門。
啪地一聲打開玄關的暈黃大燈,雙手交疊在胸前閒散地靠著牆。
「喔喔,噢,我親愛的Gregory......我想人人家裡都有著一雙深具洞察力的迷人眼睛,」鬆著西裝領口,平時合身的西裝不知怎地這會兒有點緊,「明察秋毫到......足以讓因故叛變的重臣班師回朝。」
那個半自嘲半閃躲的回應讓自己下意識地抿起唇瓣,來回掃過對方身上如今看來太過礙眼的繁複衣裝後,「去洗澡,現在溫度正好。」
看著平時總會接過自己脫下西裝的愛人有些尷尬地開口,但嘴上的掀闔在迎上摯愛的人,那雙太過澄澈的眼睛,終是化為面容上一條細細的線,壓抑著鼓脹太過的心跳不要從嘴裡跳出來。
摸摸鼻子轉入了浴室,規矩到連沒事總蹭摸在Lestrade身上的手也只是安穩地抓著換洗衣物,連愛人的一片衣角也沒碰著。
甚至,洗完澡出來,亦非如往常那般故意將濕淋淋的髮蹭濕了愛人的背,取而代之的,是吹乾後微捲的毛髮,與有些歉然的環抱。
拉開了放在腰間的手臂,旋過身,將剛泡好的蜂蜜牛奶塞進對方手中。
有些無措地抓著溫熱的牛奶,並感覺自己咬在唇腔內壁的的牙齒簡直快把肉給咬出來了。
顯然感冒令自制力潰散的程度比想像中還要大啊,雖然Greg異常的舉止也佔了不小的成分......
有些憤恨地想著,然後張嘴,在極力地壓抑洩憤的慾望張嘴,小小地啜了口後,抬眼看向盯著自己喝牛奶的愛人。
打斷對方妄想對話的意圖,微微側轉過頭,朝主臥室的方向示意。
抿唇,挑眉,點點頭,而後像是洩憤似地,一股作氣把牛奶灌個精空。
然後,雖然企圖直接走向臥室撲倒在床上,但在Greg狠戾的瞪視下,還是乖乖走向浴室,刷牙洗臉——撲床。
撲上一個也許沒有親愛的Greg的床....好吧,顯然有。在感受到壓在背脊上的重量後,有些無奈地偏過腦袋。
「閉嘴,給我睡覺。別想半夜起來辦公。」憶起公務員先前的不良行為紀錄,補上一句。
「暴政總始於沉默的放縱,我想我得為我的權益發聲——Greg,你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蹙眉,但被壓制於枕頭下使得聲音裡的怒意被柔和了許多「尤其是以情緒化的個人理由,阻撓敝人為英國的運行拴緊螺絲。感冒可是病毒......自己爬到我頭上的。」
「在你拿起工具執行任務之前,大英帝國已經完好存在了數百年,她必然受得起幾日的風吹雨淋。」將唇湊進Mycroft耳邊,輕輕咬起對方的耳垂,用舌描摹對方細緻的耳廓。
「況且,你將如何為你的權益發聲──用如今的身體狀況?」
當Greg的舌尖滑過那分不輕究竟是親吻或是感冒所造成的發燙耳際,呻吟感灼燒著喉頭。咬住下唇試圖壓抑,換來的卻是無可抑制地嗆咳。
用手撫過對方似乎因病而少了些許光澤的柔軟捲毛,微微撐起上半身,調整了更加舒適的姿勢。「原告之訴無理由,駁回。」
咳得更大聲了,似乎連內臟也將在咳嗽聲裡翻騰而出,有些惱火地掙扎了幾下,並在終於停止咳嗽後翻身,正對上那雙清澈地棕褐眼睛。
「Greg,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咳,不希望令你也感冒。」語懇情深。
低下頭埋入對方頸窩,用鼻尖蹭著盈滿柑橘香氣的頸側。
抬手揮開親暱蹭在頸畔的愛人,並捏住對方試圖親吻的雙頰,陰鶩瞪視。
「——這是個嘴上說說的安撫,」上扳將牙齒在對方下顎上啃咬出細細牙印,呢喃嗤笑,「只有你我的共患難?別對我說謊,Lestrade!」
「你想聽什麼實話,Mr. Holmes?」平靜地任由對方撒野。「你生病了需要休息,還有疑問嗎?」
「噢,是的,我需要休息,但在你眼裡我需要的肯定不只休息,Lestrade!」指尖沿著下顎的弧線刮出兩道紅痕,舌尖燙滑過喉頭「溫熱的洗澡水與加了大量蜂蜜的牛奶是甜滋滋的溫柔鄉,還有反常的親吻、擁抱——以及矯情的共患難,嗯?你想要得到什麼,Gregory Lestrade?」
不耐地嘖了一聲,猛然低頭啃咬住對方的唇瓣。「媽的,Mycroft,他媽的你廢話太多了──我想要得到什麼?你,就只有你的健康是我唯一想要的,所以立刻給我閉嘴,快點睡。」
順勢啟口咬住對方上唇,吮咬住飽滿柔軟的唇腔內壁,並將舌頭滑過尖硬的牙齒,與對方纏捲,直至打在頰上的濕熱氣息取代了氧氣,使彼此喘息成兩頭疲憊的鬥獸,方才止歇。
「如你所願,我親愛的Gregory——看在你自願性感染的份上,但記住......」瞅著愛人腫脹的雙唇以及輕微撕裂的嘴角,為此幾乎要讓溫柔融了眼底寒冰傾洩而出,可談判未完,怎能就此放棄?
「你說要共患難,就你和我!這裡面可不包含醫生,Greg。」
將低笑咳成喉音,即使明白政府官員的糾結,卻還是為對方與常人相同的習性感到興味。
嘆口氣,將雙手攬上對方頸子,就著鼻頭親了親後,又洩憤似地咬了口。
「嗯哼,跟我玩文字遊戲?這我可永遠與你誓不兩立。」嘟囔著擁住愛人,斂眼收去眼中凌厲,僅剩縱容與柔軟掛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