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 下午的時候他那一成不變的恆常餐點居然不同了。端來的不是裝著營養麥片的鐵碗,而是一盤乳白色的濃稠漿液,冷冰冰的,如同剛從儲存庫裡取出的精液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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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小茶匙淘了淘,抬手、翻腕,讓稠厚卻帶有香甜味道的白醬滴回盤裡,實在稠得連漣漪也翻不起。
「...這是什麼?」他終於忍不住發問,得來的回覆教人詫異。護理員事實上早已不願與他說話,只是把交代下來的備忘錄以不大友好的方法放到桌上便離開。 據說,這是副所長特別讓廚房準備的冰淇淋。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遊戲,不過在連續進食同一種食物超過十天後,即使送來的是一頭死老鼠也會讓他高興。放棄使用無大作為的金屬茶匙,他直接捧著碟邊,彎身下去舔食盤上的餐點。大約處於攝氏四至五度的半流體,恐怕是被遺忘於室溫下超過20分鐘的成果。香甜的香草精油味道與滑膩的質感讓他不太難幻想這陀液體在固態時、更能稱之為冰淇淋時的口感。
...香草冰淇淋...
涼快的觸感遺落在舌上剛剛癒合的傷口上,是一種又痛又快的感覺。他動用著想像力,幻想香草冰淇淋配合烤蘋果派的滋味。房間無窗,不知外面光景,不知今天有沒有下雪了。下雪的話,也許那位親和的櫃檯先生會為他披上一件披肩...
夾雜著遙視畫面與妄念片段的混亂記憶中,少不了那鈷藍得透亮的眼瞳。
不消片刻,盤子已被舔得乾淨。奶白色的漿液一滴不剩,遺在唇上的甜味也被徹底搜掠。這恐怕是永世無法脫離口腔期的隱兆。
意猶未盡地舔著盤子的邊沿,他彷彿已退化為待哺的幼鳥,默默地等著。在寧靜中,他好不容易忍住把腰側的新傷抓破的衝動。要是那樣的話,也許就能透過遙視的能力,順利看到此刻白牆外的光景。
到底是下雪了呢,還是春天已經到來,花圃的植物重新滋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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