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饅頭彈啊……」角落的一名小兵如此道。
「哦?」沒有從曹丕大人那裡聽說這個名字,那小兵是如何得知的呢?「難道你是這饅頭彈的開發者嗎?」
向其步步逼近,對方立馬搖頭晃腦地否認,還匆忙轉過身去拭擦附近的大刀。哼,手上連塊像樣的布都沒有,誰會相信用袖口拭擦兵器的士兵……
罷了,已將饅頭彈盡數收納於麻袋中,袋口以繩緊繫之,置於馬車上,便隻身驅車出發。
一般處置軍備廢品,回收仍然可用的部件後,殘骸往居城以外的地方棄置即可,但今回的火藥則非同小可,棄置地點必須遠離城鎮及軍營,於河岸更為下下之策,畢竟若污了水源,吃不了兜著走的可不只一個城鎮。雖說以不波及城鎮、軍營、水源等等條件為前提,合適的棄置地點乍一看難以覓得,不過換個角度想,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多得前陣子連日大雪,街道上甚少閒逛的百姓,使出城的路格外暢通無阻,馬車迅速地進入郊境。不知是否因自身心急如焚,策馬時不禁把速度一再提升,一路顛簸竟亦渾然不覺,日夜兼程若干時間後,五丈原的險要地勢便映入眼簾。
駛至營邊展眼望向看似風平浪靜的台地,氣溫明顯比洛陽宜人啊。拜單騎之利所賜,註於遠處的蜀軍守備兵並沒有去注意區區一輛民用馬車。向駐守的我軍簡單說明來意,即攜麻袋攀上最接近邊境線的高台。
現在腳下仍為魏土,可將饅頭彈往前拋出,著地之處便屬蜀地。忍住湧上心頭的笑意,把褻瀆肉包的萬惡武器頻密扔出──
奉父親之命領兵到漢中討伐山賊,手下兵卒人數遠不及敵方,然而他們疏於防範,一鼓作氣地直搗其地盤即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戰鬥非常順利。打倒自己附近的最後一個敵人,戰場另一邊同時傳來同伴的嗓音:「擊倒敵將了!」
與那聲音的主人視線相接,頷首以示讚許,對方便高舉旋刃盤,得意洋洋地笑起來。得知鮑姑娘代替關索同行,就暗自決定看好弟弟重視的這位姑娘別讓她身陷險境,現在倒是証明在下瞎擔心了,鮑姑娘身為我軍將士,不是需要保護的弱質女流……就如星彩一般。
「很好,這樣村民方可安心過年了,在下一等是時候回去。」算算來到漢中已有五天,馬不停蹄地趕路應該可在初一之前返回荊州,不必讓父親久候。
鮑姑娘歡呼一聲,竟搶先上馬離去,留下在下跟一眾看傻了眼的士兵,叫也叫不住。剛才一戰已充分展現她的實力,可放一位姑娘獨自一人實在危險。自己下跟身後的士兵交代一聲,便去追已不見蹤影的鮑姑娘。
關索在上一場戰役中受了不輕的傷,雖說這次只是討伐一群烏合之眾,但也不能輕視。實在不放心關索負傷上陣,於是我自動請纓,與關索的大哥同行,摷滅山賊。
在關索的大哥指揮下,作戰十分順利。在戰場上,關索的大哥真的很強很帥呢!可是我最愛的還是關索,希望能在過年前趕回去與他團年吧。
直到擊敗敵方最後一個將領時,高興得高呼出來,亦得到關索的大哥頷首贊許。看見敵人被我們打得落花流水,迫不及待就上馬離開。
可是似乎被剛剛那一仗勝利沖昏了頭,迷迷糊糊地去了一處不熟識的地方。過往就甚少來往漢中這一帶,難道說我迷路了?四處張望希望能看到關索的大哥或是士兵們
但在撇眼間卻看見了一些白色的東西。抬頭一看,只見密密麻麻的肉包從天而降。
「鮑姑娘!」聞言回頭一看,關索的大哥從後趕上來。實在太過詑異肉包雨這個現象,這實在……實在是……很美味的樣子啊!「看啊關索的大哥!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仙女的肉包無意中落入凡間?」
遠處正有無數個肉包落下,而且每一個都幾乎跟鮑姑娘的武器大小相若,還真的像來自上蒼的食物……不,說是有如月英大人的新菜色更是貼切,但月英大人這時候怎會來了五丈原……
詫異之下視線再往上移幾分尋找丞相夫人的身影,卻只見繡有「魏」的旗幟。包子竟然來自魏軍,難道這是什麼詭計?
鮑三娘興奮地衝過去想撿包,自己正想出言制止,前方即響起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哇!」距離我不遠的肉包在跌到地上的瞬間竟然爆炸。看著頭上那陣肉包雨,身體反射性的往後退,剛剛那陣飢餓感也完全消失了。「關索的大哥!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喜歡吃的肉包竟然會爆炸!難道說以後也沒有肉包吃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將所有罪惡源頭於敵國國土上摧毀,不可言喻的勝利感油然而生。俯首看喬裝肉包的炸彈逐一痛快地爆裂,哼,炸彈就該有炸彈的樣子,要認清自己的器量!炸彈永不可能像肉包一樣散發醉人的氤氳熱氣和肉香,外表裝得再像,內涵卻絕對不一樣!那溫暖的肉餡……霎時頓生的飢餓感告訴自己不能再聯想下去了。
嘗試移開視線以分散注意力,不料目光往更遠處掃去,竟瞥見一綠衣女子欲撿拾地上的肉包、不,炸彈!「等等!妳爹娘沒教過妳地上的食物不能撿嗎?」
難道我高估了世間知識的普及程度?這天下果然還真是凡愚之世啊……。
「鮑姑娘小心!」舉起神龍昇天刀護在她身前,同樣為眼前的景象目瞪口呆。這果然是敵國計策,但將民間食品化為武器何等浪費,看來敵國的軍事發明遠不如月英大人的,在下可不會對這種玩意動搖的!
在附近駐守的我軍士兵已被驚動了吧?怒瞪在高台上居高臨下地教訓鮑姑娘的男子,他戴有面具,應該就是司馬懿的長子吧。「司馬師!既然閣下宣戰,在下關平就當閣下的對手,來決一勝負!」
幸好關索的大哥及時掩護,不然我應該會命送於肉包上吧!看著高台上的男子,那囂張的語氣令人怒不可遏。「你這是在小看我嗎?我可是很強的!」說罷,便聽見後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原來我們帶來的士兵也趕上來了!我騎上自己的馬匹,向後面的士兵大喊:「司馬師來炸毀我們的國土!朝敵軍進攻吧!」
哦,居然認識我,看來蜀軍的搜集情報功夫做得不錯。揚手將最後幾個肉…不,炸彈砸向女子所領的兵卒,一片葱綠在火光中連連後退,哼,單就威力而言還是叫人滿意的,為何不保留炸彈原來的面目,非要借肉包的皮相不可呢?那麼誘人的肉…打住!
拉回思緖,提腿往欄杆一蹬,躍出高台,落腳於斜椿上順勢而下,瞬息間視角從俯瞰變成平視,直射向舉著大劍的男子。
「要決鬥的話,」揚手示意魏兵無需上前,「自己過來。」
對方抽出一柄細劍獨自上前,以那麼誇張的方式挑釁卻無意開戰嗎……雖不明白所為何事,可敵人就在眼前,豈有不戰的道理?看他拿著那般輕巧的武器,似乎跟關索一樣比起力量更重視速度,那麼……
衝上去就是一斬,毫不意外對方輕鬆避過,自己的手腕隨即轉動,利刃直攻向他躲避的方向。
大劍劍鋒在半空劃了個旋,襲向身側。誠然大劍闊刃,波及範圍廣,惟有一致命弊端:「劍揮那麼慢,是想砍誰?」躍起避過那重刃,原先站著的地面被斬開了不淺的豁口,力量不賴嘛。
往後一蹬借力,正要藉凌空之勢向關平突刺,不料一陣暈眩感倏地襲來,急急收勢著地,手中細劍堪堪擋住另一方突擊而來的旋刃盤,想是來時過份著急,徹夜未眠滴水未沾,眼下體內積累的疲憊一湧而上……不妙。
領著眾兵衝去敵將所在的位置,不料對方還有剩餘的肉包炸彈。連忙命令士兵退後,堪堪躲過了肉包炸彈的攻擊,可是卻被轟起的沙土擋住了視線,只聽見敵將挑釁關索的大哥的話語以及大劍擊中地面的聲音。太可惡了!不但讓我差點亡命於肉包上,居然還如此無視我!
立刻找個有利的位置,靜待著對方露出破綻。豈料敵方在攻擊關索的大哥之時,突然露出了空檔。我連忙抓緊這個大好機會,向敵將甩出旋刃盤。雖然對方勉強地擋下來,但從那疲倦的臉容看出他已是強弩之末。相信趁這機會向他進行猛攻必能把他擊敗!
咬著牙看鮑姑娘逼退司馬師,心有不甘,原因不在她插手干預這一對一的戰鬥,而在於自己的表現。與關索多次對練已了解到自己的弱點在於速度,光靠力量遠勝對手是不行的,可一直掌握不好改進之法,現在還需要鮑姑娘掩護,實在太不成熟了。
此時敵人露出疲態,動作稍稍停頓,自己立刻放下雜念,抓緊時機從上方劈下,旋刃盤也從另一方向攻過去。
原來的目的本就並非擊倒敵將,只為銷毀廢品而來,奈何被敵將目擊,不比划一下,這兩人是不會罷休的吧。惟自身狀態不理想,必須儘快把其中之一撂倒,脫離二對一的劣勢,不然腹背受敵,得銷毀的可不只是饅頭彈了。
許是察覺到動作的凝滯,關平舉起大劍堵住上方順勢斬下,喚來女子從旁夾擊……對付凡夫俗子的話,這招算是高明。對一臉志在必得的神情的關平莞爾:「真可惜。」想封殺上方躲避路線,卻忘了自己高舉劍的話,自然會因動作過大而在兩側露出空隙嗎?
矮身往左前方疾走幾步,便完全離開了關平的攻擊範圍──哦,還有那旋刃盤,若女子來不及收回的話,關平你就幫我擋一下吧。
不回頭也感受到背後斬空的大劍劍風……不對!剛意識到從側而來的劍風,大劍已從後破空刺來,緊貼著左肩切入地面──頸上燙熱,被劍風划了一道口子吧。
敵方武將突然快速向前走了幾步,看來有兩下子嘛。不僅躲開了關索的大哥的攻擊,還能誘導我的旋刃盤攻擊關索的大哥。可是這樣太少看我了!我立刻收回旋刃盤,就在那刻,關索的大哥成功攻擊敵將。
「關索的大哥真的好帥呢!」看來我也得加把勁!趁著現在乘勢追擊吧!朝著那男子甩出旋刃盤,並舞動數下。可惜都被擋住了。我打出一個側手翻,並藉著其衝力加強旋刃盤的攻擊力。
因大劍壓著左肩而無法立時退開,右方又受制於女子的攻勢,真麻煩。再次横劍格擋開旋刃盤,因其衝力,旋刃盤往上一彈,瞄準時機順勢鑽出兩人夾擊的空間。左肩上的濡濕觸感在動作中逐漸蔓延。
雖然加強了旋刃盤的攻擊力,但還是被敵將招架下來。在二人夾擊的情況下還能如此冷靜分析,不得不承認這敵方武將很強呢!正打算把剛收回的旋刃盤再次甩出時,又一陣馬蹄聲快速地逼近我們,看來是敵方的援軍。我警剔地看著前方,不一會看見一個帶著雙劍的男子領著士兵,難道說這就是曹操之子曹丕?
從高台上望見司馬師一人抵禦兩人的苦戰模樣,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惹了麻煩。
暫且下馬冷眼望著戰況的情勢,雙手持劍在空中劃了半圓,天空倏地風雲變色。
讓你們的腦袋冷卻清醒吧。在手劃下那刻,眾多冰雹從天而降,秩序的全數朝著纏鬥三人的位置落下。
重新跨上馬直接躍下,落下之位湊巧分開了敵我,一手拉起受到不輕傷勢而顯得虛弱的司馬師上馬後,駕馭繞開冰雹準備回營。
在冰雹隆隆落下時,乘敵方仰天驚訝之際稍稍往後躲避,算是沒被上司的招式殺個措手不及。寒意伴隨著地的冰塊襲來,還來不及打個生理性的顫,眼前晃過一影,視野瞬即天旋地轉--而後入目的便是曹丕明顯寫滿睥睨的臉。「居然讓您看到這般失態……」
想來是自己擅自未經請示便出行至此,更無辭可辯,惟有噤聲靜待對方責備。
是想好好的冷嘲熱諷一番,但眾多的言詞在腦中不斷交織碰撞後還是挑不出適合的字句,僅是斜睨著那一臉乖乖要聽責的面容,僅是輕嘆一聲卻能夠看人肩頭明顯的一震。
喔?還真有畏懼之意麼?
真是稀奇的反應,不過看他的面色顯疲,除去受傷的因素,想必趕來此地時體力也達極限的緣故吧。「……先不論你做了什麼蠢事,回去再說。」
戰場上失利撤退是兵家常事,這點即使是未曾踏足過多少次沙場的自己也了然於心,但是,因疏於準備而身陷囹囫,更要勞煩上位者來救,犯下這種錯誤,對司馬一族來說簡直不可饒恕。要是被父親知道了,會讓他多失望……
聽了輕嘆聲,緊緊低垂著頭,「我願受任何處罰,唯有一事──」這種請求,還真…讓人羞於啟齒:「請、請不要告訴家父……」
記憶中從未曾如此請託過任何人,去為自己的糗事作隱暪。對,肯定未曾發生過,不然自己才不會緊張到……可惡,早前還
自薦隨行,堅稱絕不辱命,現在的我--真與凡愚之輩無異!
一團團陰影忽然落在身上,鮑姑娘更將旋刃盤收回作出防禦動作,自己下意識反應過來。一個旋身,使勁朝上揮劍,大劍劍身加上其刮起的強風成了絕佳的盾,正好抵擋了襲來的無數冰刃。
冰雹碎開四處散落之時,瞄向身邊的那位少女,確定她無恙才往對面看,司馬師竟被不知從哪裡來的曹丕拉上馬去了。
可二人沒有作別的行動,只是在馬上不知聊什麼,是沒放在下在眼內嗎!「你們!」朝二人大喝一聲。
竟然能看見司馬師這副模樣,心中不免嘖嘖稱奇、堪稱奇景。
正想回應些什麼身旁的一聲大喊打斷了自己的語句,對方那大刀砍來的破風之勢不禁皺了眉頭,與司馬師一同提手舉劍擋下攻勢而發出響亮的鏗鏘聲。
「這些遲會兒再談。」架馬轉頭閃開攻擊並與關平二人拉了點距離,冷冷的看向對方。「還真是魯莽的砍擊啊,原來那些冰還不足以讓你們的腦袋冷靜麼?」
「嘖,煩人。」藉馬兒自主躲避劍鋒而扭頭拐彎,順勢舉起手裡的劍,與曹丕一同阻止大劍的去勢。手上往日總迅速凌厲地刺穿敵人的細劍,在這種情況下非常不利……
於曹丕向關平發話之際,一直提防著使旋刃盤的女子,可收可放的大範圍武器,在戰場上比尖細狹長的實用多了。回去後必須在這方面進行檢討。
看著關索的大哥奮不顧身地追擊,相信他和我一樣不甘心戰鬥就這樣結束。趁著曹丕與關索的大哥對峙著,我便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去。可是那戴著面具的男子似乎一直提防著我,在我追上去的那刻就立刻提醒曹丕,後者聞言亦架馬離開。
可是我沒停下來的打算,趁二人背對自己又尚未走出攻擊範圍,甩出旋刃盤。
感覺到那襲來的飛盤武器,蹙眉側首閃避,但還是被劃過頰邊感覺到溫熱液體滑下之感,手邊策馬動作未歇,想起方才被打斷的句子而再度啟口:「是不會向仲達多言,而本來早就有你會做蠢事預感,雖然這事兒是挺可笑、不過也沒什麼好和人多嘴的。」這點有趣之事,以後或許還能拿來做取笑此人等多種用途,何必早早就浪費?
曹丕和司馬師合力擋下大劍後,迅速策馬離開,要就此作結自己雖是不服,但確定對手無意再攻過來,就不應繼續戰鬥,畢竟今次來邊境討伐山賊,本該避免遭遇敵軍,自己已犯下錯誤,現應暫且休戰。然而鮑姑娘所想明顯與自己相反,跑到自己身邊,武器直指敵方。
「鮑姑娘,別!」忙握住她的手腕往後一拉,強行將甩至半空的旋刃盤收回。「敵人已回營,再追就是不智了。」
旋刃盤劃傷曹丕旳臉頰,可是對方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正欲繼續進攻時,關索的大哥突然把我制止。的確現在就算追上去也沒什麼好處,而且我也希望趕快回去與關索團年。只好不甘心地看著敵軍漸漸返回軍營。
得到曹丕對保密要求的首肯,心中總算一掃陰霾。雖然日後少不免被冷嘲熱諷一番,也有被當作把柄的可能,但要讓這位大人歡歡喜喜不作刁難,亦並非無解之題。
想想任務已確實完成,不過中間出了個岔子,被敵將目擊到而已,即使敵將把這種蠢兵器的存在張揚出去、複製起來也無妨。突然感覺良好心情愉悅,渾然不覺身上帶傷,轉頭向關平和女子作揖:「肉包聲聲除舊歲!新春快樂!」
見此人似是有些得意忘形,眉頭再次蹙緊,毫不客氣的朝人頭上送下一手刀,作為警惕。
「少多話,沒文采就別學本太子作詩。」
「是是,日後定當向殿下請教詩詞歌賦之奥袐。」太子殿下的一記手刀手下留情了呢,是在體恤左肩傷口?不作多想,以衣袖上最乾淨的一角仔細抹去其俊容上淌下的血,傷口不深,以魏國醫藥之精湛,這頰上稍事處理便不會留下疤痕。既已脫險便安心輕倚在對方身上不再作聲,待對方專心策馬歸程。
無奈地看著敵將離去之際,那戴著面具的男子竟突然轉頭向我們道出似是祝賀的話語,可是完全感受不到絲毫祝福的意思。
「祝願魏軍炸彈變…變肉包!肉包串串迎新春!」往常看過的詩詞歌賦並不多,可是那男子故意賣弄文采,忍不住要回敬他兩句。
鮑姑娘氣得直跺腳的,幸好她也沒想再追了,暗自鬆一口氣。「走吧。」跟背後遠處的我軍打個手勢示意危機已過,各自上馬後繼續趕路。
即使會被父親責怪,也得和父親交代此事,至於司馬師那句祝賀……就姑且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