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他藏下的三根魚刺都安然無恙，安插在正在癒合的皮肉裡。這讓他即使失去局部的自由，依然感覺到一定程度的安心。

無視或是逃避問題，並無法掩蓋問題仍存在的這個事實。
今天作業程序快了一些，意外的離下班的還有一小段空閒的時間。等到認真思考起自己什麼還未做好，或是尚未解決的。

那個叫流明的超能力者實驗體，他的種種事蹟一直不斷被呈報上來，自己不該用漠視來當放縱。

或許面對面與人講清楚彼此的立場與權限。
注意下時間，立即下定了決心來處理這件事，要求下面的人把他帶來自己的辦公室。

下午的時候房門打開了，他本來期待的是延誤了大約3小時的午餐（以空腹度推測），想不到醫護人員居然為他準備了乾淨的衣物，梳洗整理之後，甚至將他帶出房門外、醫護室外，他以及兩位醫護人員踏進了電梯，到達了三樓。

這當然是他沒預見到的。長期的幽禁還有最近發生的事件，讓他反應有點遲鈍，墮入恍神的狀態，任由醫護人員把他帶到一個房間的門前──副所長的房間。他再三被叮嚀進去後要安份，可是他半個字也沒聽得了下去，同時口枷和手拷被解開了。這讓他更感疑惑，回神過來時，門已被打開。

而當他一抬頭，他整個人都怔住了。
「...修...？」
各種各樣的預視，包括有關對方小時候的事、年輕時在蛋糕間徘徊的片段、開槍的畫面、甚至是一邊看色情影片一邊手淫的畫面，都沒告訴過自己修就是這裡的副所長。
這麼說，一直用錯的方法去管理他的能力，還有把溶化的冰淇淋送過去給他的人...都是修？
他一時反應不來，站在門外也不懂得走進去，表情應該頗為僵硬。

坐在專屬自己的辦公位上，神情平靜的與人對視，與對方驚訝且被看管的狀態來看，簡直天差地遠，彼此身分地位上的差距。

瞇起眼，單手取下鼻樑上的眼鏡，向其他人下達指令要求他們出去。自己這樣的決定，使的底下的人替自己感到些許的不安，但那樣不容反駁的語氣，讓他們不敢抗命。

「沒有我的命令之前，誰都不准進來。」當最後一人帶上門，電子鎖自動上鎖的聲音，整個空間之中只剩彼此兩人。
「隨意找個位置坐吧，流明先生。」講的禮貌客氣，卻是有些冰冷。

在房門被關上的一刻，這空間裡只剩下彼此二人。
聽到對方叫到自己的名字，他才慢慢從衝擊中反應過來。邁步向前，步伐由慢轉快，他雙手用力拍打在案台上，上身前傾瞪看著對方。

「真是讓我太失望了啊...修...不，副所長大人...！」
手伸前去撫摸對方冷漠的臉，一直往下滑去，沿著筆挺的襯衫衣領潛進胸前的口袋，以兩指夾出一張磁卡。
Deputy Director，Hugh Kjeldsen
他瞄了一眼，隨即不屑地將之往後扔去。

「我真想不到做出那麼不理智的決定的...居然是你...」
他搖著頭，臉上是一種哭笑不得的表情，語氣帶著嗔意，聲調卻因為喉上的傷口而顯得虛弱。就是了，那個優秀的、狂亂的修，怎麼與那個一直壓止著他的能力的傢伙...是同一個人？
「不...不是這樣的，其實你也不想這樣的，你不願意把我鎖起來的，是被逼的，對不對？修怎麼可能做出那樣愚蠢的決定...」
他神情轉變癡迷，出於對這個人莫名的好感，他下意識為對方找藉口。

被人觸碰時意外的冷靜，也是偏冷的注視著人。自己應該早就要注意到了，那些激烈與暴力對於面前這人來說，或許是某種糧食與泉源，而自己現在不想給予他。
人修長卻帶滿繭的手指往下滑，感覺到冰涼且有些反感，但仍是與他對視著，直到他將自己的識別證磁卡丟落在地時，自己也未阻止。

「就算是不明智，也是最安全的。」相較於流明那複雜多變的情緒起伏，與語氣高低，自己仍平靜的不可思議。
注視著人，開口詢問著：「下決定的一直都是我，把你鎖起與他人隔絕，連曬到陽光的自由都剝奪。」這些行動在某一些法律方面，已經可以算是侵犯人權了，但對自己來說，犯罪者並無人權可言，何況是殺人犯。
因為他們剝奪了其他人的人權。

『你知道那事了嗎？有實驗體失控殺了研究員。』
『這種事已前從未發生過，是上面的人沒處理好吧？』
『上面的人？現在所長根本只是個傀儡，掌握實權的是副所長。』
『副所長還把自己的哥哥弄進來當警備長，我看多半是打算篡位。』
因為自己放任實驗體的行為，導致自己與哥哥在這研究所的存在處境變得難堪。在無法解決問題之前，那就先將問題關起來吧，消極……

「若要說有人逼我的話，那個人是你呢，一切都是你活該。」意外上揚的嘴角，勾出殘忍輕視的笑容。

「哈？我...？修啊，這到底是何等愚昧的話！我從一開始就已經認真地反映過了，那些沒有意義的程序與實驗根本不適用於我身上，但你們有聽嗎？畢竟我並不是殺人狂啊，你以為我很想做那種事嗎？就像動物園裡的獅子，你要是圈養著牠，卻又不給他吃肉，那他咬死飼養員也是無可厚非的...這是天性，你豈能怪牠...」他的原意其實一直都沒有變過，是他作為能力者的權利被剝削在先，這些與自己活在不同維度的人啊，根本不明白他需要什麼...

『所以、那些人都是動物園館長您間接殺死的呢。』
他雙手撐在桌上，瞇眼看著對方，眼神中帶著得色，潛台詞非常響亮。
「其實，把我關起來真的就安全了嗎？噢，不，你根本不那樣認為...」
側著頭，他右手指尖在桌面上來回輕輕掃括著，像個小孩般胡亂撫摸桌上的東西。拆了紗布的手掌能清楚看見三個圓孔型的粉色埋合疤痕。

「你心裡大概已經有個譜了。第一個做法，非常簡單，只要盡可能滿足我，終止那些愚蠢的體能測試，我就會依你們的要求好好表現。你知道我的能力，但你也許不知道，我的能力不止如此。我會是一個很好的工具，只要你能好好滿足我的基本需求...至於第二個做法，也許，是你一直都想做的...你心裡認為最正確的──」

他悠悠拾起桌上一把開信刀，塞進修的手上裡，微涼的雙手包覆著他的手、讓他握緊刀子。身子往前傾去，臉幾乎貼著他的耳邊，並讓刀尖朝自己指去。
「──乾乾脆脆的，把我殺掉。」
他的面上有種說不出的興奮，咧開的唇上掛上了顫抖的笑意，像是抱著發現了別人骯髒的秘密那種優越。他幻想著修到底在腦裡用了什麼方法來把自己殺了多少次，甚至忍不住發出了不穩定的喘息。

「你知道我們是為什麼找你嗎？」帶上輕視的語氣，繼續談論前頭所說的話語：「我們會找你，是因為你是超能力者，你的能力很有利用價值？並不是，只是因為你是超能力者這點，但我們才需要你。」一字一字完全否決掉對方這個人自認的價值，毀滅掉他所認為的優勢以及所該獲得的待遇。

面對他所說的責任指控，自己也全盤不接受，反而是用另外一種恐嚇的語氣回答：「我們需要的只是把藥劑打入你的身體裡面，看是否會起反應，或是跟其他實驗體一樣死於癌症！」

還未反應過來自己將不該說出口的訊息給洩漏，自己的手中就被塞進了把拆信刀，臉色鐵青的看著人瘋狂的舉動言論，過度的近距離所帶來的壓迫感，容易將人逼到絕境而做出攻擊的行為，而那，就是眼前這人所想要的。
「我不會殺你的。」鬆開了手，拆信刀掉落在桌上發出不小的聲響，自己冷笑著，因為才不會讓他順心如意。

「...F液體...」
他理解到對方的話了。同時刀子掉落在桌上，發出響亮的聲音。當天在酒會內那少女跟自己說過的話重新在自己腦內覆述了一遍。
『如果F液體在你身上也未能發揮作用，那你就跟那些你所鄙視的豬，是相同的。』

但是，那藥劑根本沒有任何希望。
在根本性的地方已經出錯了。更根本性的...。這樣下去，不管是他還是那些豬隻，還是其他有可能存在的超能力者──存在於過去的或是未來的，都會相繼死亡。

「修，你不應該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錯誤的決定...我可以現在就告訴你，那藥劑是行不通的。」
依照他的預視，這就是反覆嘗試的結果。不管試多少次都沒有成效，這地方只不過是在重覆著相同的結果，謀殺著更多的生命。這行為是沒有意義的，比起他殺死其他人、藉由刺激來獲取資訊更沒意義。

「與其讓那些注定失敗的藥物弄死我，讓我死得那麼沒有價值，我還比較希望由你來殺掉我。」他臉上已沒了那種想要激怒對方的亢奮。簡直是消極的言談，說到死，有誰真的想死。

「你的死不會是沒有價值的。」看似理直氣壯，彷彿對方是為了什麼偉大事物犧牲一般，但或許在某些人眼中的確是這樣，但那並不包含自己。
(我只是為了那個人，而來到這裡……)
從古自今，不論是醫學還是戰爭，都是犧牲了少數人的權益來追求最大的利益，只是都會被歷史所埋沒，不被人知。

「F液體的成功與否，不是由你來斷定的。」花個近兩個世紀的研究，或許會改寫人類的歷史，就算無法長生不老，但也會延長一倍的壽命。
人類開始富裕了，文明與科技的進步，接下來所追求的就是長壽，開始恐懼死亡。
因為研發出新型軍火而致富的創辦人，才會往這個方向去走，而這一切不會是空談，因為自己真的見識過，所以也相信那是可行的。

「所以你所要做的，只要拿好每月會給你的薪資支票，跟閉上嘴！」自己不可能殺掉他，因為超能力者是如此的難找，在自己所閱讀到的資料裡，上個超能力者的存在，也是三十幾年前的事。

「好啊，拿著你們每月給我的支票，給自己買一口上等的棺材！這就是你覺得對的事嗎？F液體的成功與否，不是由我來斷定...？我現在就告訴你，它‧不‧會‧成‧功！！！」
上次這人為自己謄寫時已經把真實的自己強行勒住，這次的程度更甚，簡直像要把自己死死困在那些完全不適合他的規限之中，還自我陶醉，樂在其中。太傻了，他在毀滅自己最珍貴的部份。

「修啊...修‧謝勒森，我看著現在的你，都覺得噁心了...到底是誰讓你變成這順從的德性的？是不是因為...因為──那個男人...」
那個讓他甘甜地微笑的男人，他從未能看到那人的臉，但是已足以讓自己知道他的威脅性。

他因為自己的話而稍微停頓，偏側了頭思考著，忽然像在自己說的話當中找到盲點般猛地睜了睜眼。
「我知道了...讓我做掉他好嗎？如果那是讓修能恢復自我的話...我很樂意的...只要讓修能變回之前那樣...我什麼都願意做...」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幾乎像哀求。

對於對方否定的話語字句自己一概不管，任由他去說，就算自己清楚的知道他看得到未來也相信這點，但準確度什麼的可不敢恭維。
(從自己一開始就開了他三槍這件事……)

但當聽到他說要對那個人下手時，自己真的感到憤怒震驚了，不可以！不可以讓他碰那個人，臉色變的難看但仍忍著不爆出口罵對方，因為這樣就會讓他發現自己的把柄，反而變得更加糟糕。

「你在說什麼，我並不清楚。」像是要轉移焦點一般，從抽屜中拿出了文件，那是今天談話的重點，最初給眼前這人所簽過的契約。
「如果你無法遵守當初的約定，那可能要勞煩你付上一筆不小的違約金。」拿起放在桌邊的眼鏡戴上，那樣不冷不熱的語氣，連自己都覺得討厭。

「我在說什麼，你根本很清楚。」
對方強作鎮定，卻不是從他有變的面色上看出話語中的端倪，而是經過多次的預視，多次看到那刺眼的微笑後，他已經不可能將那畫面看成是誤點。而且，他還寧願是誤點。

伸手將對方剛戴到鼻樑上當作掩飾真實面目的眼鏡摘下，放到桌上那張有約翰遜（他在西班牙的代理）代表自己簽了名的文件上，接著手裡一扒，將兩者一同抄到地上。
違約金額對他來說根本毫無意義。一期彩票的獎金不足的話，銀行金庫的密碼也總會足夠。

「停止吧，停止這些連你自己都無法信任的行為吧。」
他挺身爬到辦法桌上，雙臂環圍著對方的頸畔，像說著貼心的話般用只有兩人才聽到的聲調低語。

「不管是拿出這合約來威脅我，把我鎖起來，以為這樣我就會守規矩；還是乖乖聽那男人的話做事，一心認為只要這樣他最終就會投向你；這一切一切，你正在傻傻地做的事，你根本都不是真心認為是有效的吧...。」

桌上的物品被掃落一地，而實驗體也無禮的爬上桌，與自己貼的極近，在耳邊落下的低語，講的是自己最在意的事。
如果在他身邊，每天看的到艾倫，這樣就滿足了……？
怎麼可能！自己怎麼可能接受這樣就好！但是更感到哀傷無力的，卻是自己無法對他訴說出愛意……扭曲可悲看似可笑的鬧劇，一直都上演著。
在自己的身上。

「因為我也沒辦法。」幾乎都想要嘆出一口氣，但自己不想表現給眼前的這人看。伸手感到煩躁想拉扯開對方架在自己肩上的手臂，自己跟他並非親密如戀人一般，那讓自己覺得噁心。

「有什麼難得了你？你只是不敢。」
對方想扯開他的手臂，他雙手往後退了，卻是轉而按在椅子兩旁的扶把上，讓身體進一步前傾，幾乎上半身都靠在對方身上了。
「進一步怕毀了他，退一步又捨不得，只能在這不進不退的位置上徘徊...呵，這種愚蠢的事，你還要重覆多少次呢...」
耐心地誘導著，破皮的唇在他頸窩上輕擦，暖暖熱熱的，頸動脈就在這薄薄的皮底下...

「放棄吧。那些舉止根本毫無意義...再被他綑住也是無補於事呢，你根本...不適合被困著...」
不行了，好香。他聞到潛在的危險的味道。手捧起對方的臉，從暖熱的頸動脈之上舔下，再沿著優美的頸部線條游走到對方唇上，忍不住慾望親了下去。像久未吃肉的獸嘗到肉味般，一旦咬了一口，再無法控制住。

舌深深驅進，侵佔無幸被修喜歡的人碰過的地域，舌尖餘有一道淺淺的橫痕，劃過對方的口腔時也許也遺下觸感。
「你喜歡他很久了嗎？多久了？還能捨割嗎？願意為他捨棄自己的生命嗎？願意死在他手上嗎？」有關愛情卻大為扭曲的質問，他渴望從對方口中聽到一個否定的答覆。

當流明已將整個上半身貼到在自己胸膛時，自己真的皺起了眉頭，那樣的距離，甚至產生了聽的到對方心跳聲的錯覺。
頸上感覺到對方呼出的熱氣弄得自己有些養，還有粗糙乾澀的唇皮，那算是吻嗎？在那輕蹭著，甚至伸出舌舔舐。

「他……我不知道。」像是被蠱惑一般，當初的喜歡只是很直接純粹的，但不知道何時已經變成骯髒的思想慾望，但一直都忍著。會來到這裡也是想說可以一直看著他，可是卻沒想到他會離開這個研究所，家族企業？

「我不知道是不是會死在他的手上，但我不會讓他死的……」講到這時，已經雙手掐捏住人的頸部，但還未施力，只是警告。

「修，你忘了嗎？你剛剛才說過的，你不會殺我。」被掐著頸上要害，卻絲毫沒在害怕，手只是從他的臉慢慢摸到他頸喉上的鈕釦，一個一個解開。這時右手上的傷已不礙事，解釦的速度恢復當初，這也代表著屬於修的刻印逐漸消退，他有種莫名的失落。
「話說回來，你不殺我也是因為他嗎？因為想討好他？想在他面前保持優秀的形象？喔...愚蠢的修...」

簡單的算式：如果自己殺死那個男人，修就會解禁並殺死自己。划不划算？
還用說嗎？當然划算了，他得到一頭完全解脫的獸，還有被修親手殺死的機會，可謂美滿的一箭雙鵰。
他也不知自己何時對這男人變得如此深陷，除了他身上那些未解的謎題外，大概還是，那種明明渴望、卻無法振翅的禁慾感，讓他好想將他從籠中解救出來。

「不會讓他死嘛...倒好聽...可是你憑什麼呢？既沒有預視的能力，也不能瞬間轉移，就連順從自己慾望的勇氣也沒有。修啊，你就跟未進化的單細胞一樣無能喔。」
因為姿勢的關係，所以無法解到胸膛以下的鈕扣，漂亮的鎖骨顯現出來了，他忍不住倒抽了口氣。
即使是一般性的性愛，只要是與這個人的話，似乎也變得富有吸引性了。男性的慾望居然比身為能力者的天職來得重要，鮮少地。

「我不會殺你的原因有很多，包含我不想因為你這樣的人毀掉我的前途。」束縛著頸上的衣扣被一個一個解開，但仍處於冷靜沒直接揮開人手。

繼續說道：「我喜歡艾倫，但並沒有喜歡到能為他做一切的事，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沒有喜歡我。」或許就是這個前提，才讓自己維持冷靜思考，沒有瘋狂到要廚調任何想對他不利的人，例如眼前這人。

「但是，如果你的存在會傷害到艾倫的話，我會在沒人知道的地方殺害你，沒人會知道你已經死去。」一字一字講的緩慢，灰藍色的雙眸注視著人，沒辦分的恐懼。掐抓住人的手腕，使力將它往不自然的角度彎去，再次警告：「我沒有什麼特殊能力，但如果我不顧一切的話，那你看的到一切會變成如何？」

他本來在考慮接著該從哪裡下手，可是靜靜聽著對方正經八百的告白，雙眼暴睜幾乎要凸出。
整段說話他只抓到一個重點，他喜歡什麼、能做什麼、甚至會不會殺死自己，也遠不在考慮範圍內了。
「...艾倫？」他重覆那個名字，音底都帶著驚喜：「你是說，你喜歡的那個男人竟是艾倫‧歐內斯特？」

是的，如同音底中的驚奇，他事實上從不知道修喜歡的人到底是誰，他在修的回憶裡從來只是一個男性的形象，也許是過於受到保護，或情感過於匿藏，以致這男人的資料總是飄渺。
但是，想不到這個珍貴的資料，居然是從修口中自己說出來。

「噗...噗哈！！哈哈哈哈！！！」
他伏在修身上，先是低笑，接而是狂笑不止，手腕被拗向後方的痛楚在笑聲爆發出來後才遲遲來臨，並且已顯得不再重要。
「可憐的艾倫啊，本來他離你口中的傷害還遠，一瞬之間，卻因為這個愛他的人而暴露在危機之下了...修，自以為是的修...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呢？」

瞬間變調的臉色，伴隨人高聲的笑容自己的臉色卻刷成了慘白，自己……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蠢事了！

人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大笑，笑得彷彿都快要流出了淚來，但自己卻冷到了心裡，自己的愚蠢，所以導致了艾倫的危險。
好想殺了他，可是自己不可以……

「你想要我怎麼做……」幾乎要聽不見的語調，讓人趴在自己身上，無法反抗無法殺害他，是自己把自己逼到困境，該死。
「我要怎麼做，你才會……」讓流明知道了名字，等於相當多的訊息也被掌握，而自己也處於了弱勢。

情勢一下子逆轉過來了。資訊的優勢，讓人與人的地位有著鴻闊的分野。
笑聲好不容易慢慢淡去，但笑意還深深烙在嘴角上：「你要怎樣做，我才會...不去傷害他？是想這樣問吧？修...」
的確，對方的擔憂是正路的。雖然他也許不知道，但名字在作為座標一事上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

如同犬類會對名字生起反應，過去與未來的事件也會因為名字而串連起來。
所以說，得到了名字，一切都會變得鮮明。
接下來的，也只是等恆常的例行公事。
雖然對方對自己的恨意應該更深了，但反倒更確定此時的修不敢傷害、甚至不敢再忤逆自己。投鼠忌器啊。

「傷腦筋了呢...到底你該怎麼做，才比把所長殺掉這舉動更讓人高興...？」他靠著對方身上，雙手恢復到環著他的姿態，狀若思考地拖著長長的低吟聲。
「你說呢？修...」最後他抬頭看對方那鐵青的臉，微微側著頭，就似在詢問般：「只要你有注意我說過的話，你必定能猜到喔...那些...你能讓我高興的事情...」

瞇起的眼半透露出些絕望，因為被對方說對了，自己怕，而且很怕他會傷害到艾倫，所以現在立場情況相反，變成是自己不可惱怒他。

無法猜測對方想要的是什麼，金錢與財富如果他想要的話要多少就有多少，至於其他或是更多的，自己也給不起。突然身子僵硬的一顫，想起他多次對自己吐露卻被自己鄙視的愛意，或是說那該稱為是性慾。

被人環抱著，他的重量清楚的壓在自己的身上，深呼吸了口氣，單手伸上前解開了他的褲頭，而就這樣伸入到人褲中，開始觸碰摸索，皺起眉頭感到噁心的套弄著對方的性器，這讓自己感到身心都不適，可是卻必須要這樣做，因為自己現在必須要討他該死他媽的開心。

「太好了吶，修...你總算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了呢！」看著對方臉上是忿怒與屈辱交加，卻還是乖順地解開了自己的褲子，伸手進去取悅自己。心裡不勝欣喜，心裡的快樂還遠高肉體上的。那是他在過去的自瀆中出現過無數次的神情。現實中的修自然比幻想來得更銷魂。

「真高興...修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呢...」 他像獎勵般輕輕在對方頰邊親了一下，雙手隨即往後面的桌子撐去，挪身坐到桌邊，大剌剌地張開雙腳，朝對方的臉展示自己半勃起的陽具，臉上的表情夾雜著癡迷、得色與張狂。「這樣、繼續，讓我好好看著你的臉...」

感覺到憤怒，或許是憤怒讓自己近乎全身都在發抖，但撫摸套弄人性器的動作並未停下，看著他那得意自滿的表情，恨不得直接朝他臉一拳很揍下去，但自己不行這樣做。

掌握在手中的熱源逐漸起了反應抬頭，當自己用手心磨蹭的頂端時注意他似乎像是活的一般跳動著，從未有如此屈辱替人愛撫手淫的經驗，讓自己幾乎氣的快要冒煙了。
「這樣讓你很爽是吧？」神情鄙視的看著人對，指尖滑過上的小孔，在凹溝邊輕搔著，過了下轉為揉捏對方的囊袋。因為也是男人所以知道怎麼樣做會感到舒適快感，還刻意施加了力道。

「嗯...修...好舒服...！想不到修...這麼適合做這種事吶...」
仰著頭痛快地低叫著，不吝嗇由快感帶來的呻吟，想起過去別人為他提供服務時都情不自禁地叫了這人的名字，這次可是貨真價實了，不免叫得比其他時候都忘情。

他很快便在對方手中硬得發疼了，部份是因為被恰到好處地猛烈刺激著，更大的原因，當然是因為是修在幫他...
這是無關能力的純粹的肉慾，在快感當中滲合了一些簡明的預視圖象。他對這些圖象又愛又恨，一方面覺得它們影響著自己與修之間的單純享樂，一方面他又得靠這些無關性愛的畫面來作緩衝，不然的話，他光是看著修那雙飽含忿恨的藍眼，大概已經興奮得射了他滿面...

「啊...傻東西，當然爽了呢...現在可是我喜歡的人在幫我手淫喔...就像、如果所長幫你這樣弄的話...噢，對不起，我忘了你沒辦法...」斜著眉掛上抱歉的微笑，看上去卻完全像是嘲諷他無法成真的戀情。
激烈的快感讓他一陣酥軟，於是左手往後撐著，右手搭到對方肩膀，撩弄著他的耳朵、頸畔，肆意擾亂他正在進行的工作：「...你說，所長會喜歡你怎樣操他？啊，當然是假設...想必，你已經想像過千百次了吧...」

雙眼如同利劍一般直盯著人，彷彿都要將他給刺穿出兩個洞一般。清楚的感受手中的男性陽具與一開始大小差異以及熱度的改變，已是完全勃起的狀態在自己的手中，而自己的磨蹭撫摸捏揉就是導致他變成如此的原因。

當聽到對方那該死的冷嘲熱諷，笑道著自己過早就注定夭折的愛戀。幾乎是帶上半怒意與滿滿的惡意，掐弄著人的性器，加快了套弄的動作，但指腹卻是緊壓著那本該做來當釋放的小孔，甚至伸出了另外一隻手去加以協助。

「嗯，想射嗎？」看似好心的詢問，卻瞇著眼冷笑回答人方才的詢問：「我不想回答沒意義的問題。啊，差點忘紀說了，你的話語對我來說都算是沒意義的垃圾字句。」徹底的嘲笑對方所說的所有內容，例如那句喜歡的人在幫自己手淫，或是自己想怎麼上艾倫，更深的是完全否定這個人。
注意到人將要按耐不住瀕臨射精的邊緣，自己手上給予的刺激繼續，但卻是壓住了小孔，不打算讓他達到最後的高潮。

「哈啊──」
在臨界點之前被人惡質地強行堵住出口，快感被截住時活生生變成了痛感。本來溫柔地揉著對方髮絲的手一下將髮絲扯緊，將對方的腦袋扯向一邊。
不正常的性體驗讓腦內單純的圖形畫面變得複雜，他不由得啞笑，笑聲夾雜著濃濃的鼻息。
「修...別淘氣喔...讓我射、射在你臉上...不然...嘴裡...要...滿滿的...」

慾望在胯間不斷疊增著，多年下來他越來越懂得怎樣將痛楚變成快感的把戲，眉頭因無法高潮的疼痛而深深糾著，唇角卻顫抖著展成朝上的弧型。
但他知道，這種委屈的快樂不需要延續太久。
「不願意分享你希望所長怎樣被你操嗎...？沒關係喔，修...那、幹掉他的方法啊...總可以給點主意了吧？」

句子問得很輕鬆，夾雜著齷齪的低吟，根本像是不被當成一回事，但他確實在認真給予意見，或說──經驗。
「一般來說割喉最好了...一下而已、很快...也不會掙扎。你知道嗎，所謂的全屍...之後就可以...啊，啊、修...慢些...！」他倒抽了口氣，赤足用力踩在對方大腿間，直到對方放緩才續道：「用槍也好，只是操進去的時候...血水會從彈孔冒出來...噁心.....」

不悅的皺起眉頭，聽他所說的那些挑釁自己的話語，還明顯帶上了恐嚇意味，關於殺害艾倫這事情。
清楚的明白是什麼原因讓他不爽，但看到對方痛苦的神情，自己也產生了不少報復快感的喜悅，所以也冷靜了些，沒有被那樣的話語而激的直接揍人一拳，或是折斷對方的下體。

為了要讓超能力者實驗體住嘴，自己直接伏下身，將對方勃發的陽具含入口中，用舌頭去磨擦舔舐，如此出乎人意料之外的舉動，只是想要對方趕緊射精，擺脫對方罷了。

「哈啊...修...！」
事實上他並無任何報復心理，在他來說，快感與痛感同樣受到歡迎，也只是單純製造點話題而已。不過對修突然主動提供的服務，絕對是喜出望外的。
燙熱的性器被包容在濕暖的口腔內，舌尖在敏感的鈴口上打轉，每一個微小的動作都誘發他舒暢得渾身的顫慄。

「好、好舒服...修...太棒了...！啊──舌頭、舔、舔進去...嗯...！」
現時這個畫面在腦裡上演過的次數已經數不清那麼多了，修的確成功讓所有其他的事都完全在腦裡消失。所長與那些他重視的遙視畫面在修燙貼的服侍面前都顯得非常礙事。

幾乎馬上就想射了，但卻刻意忍耐著。像是小口地珍惜地舔吃著得來不易的糖果的小孩，他也不願意這種美妙的時光過去得太快。
他放聲呻吟，慷慨地表達著愛意與感受。彎身抱著正埋首自己胯間的腦袋，他垂頭將唇貼著精幹的短髮上，落下細碎的吻。
「喜歡你、我喜歡你啊...修...比任何人都喜歡你....」建立於非邏輯能理解的情感，在此刻卻被演繹得那麼的深情、那麼的真摰。

嘴裡被人勃發碩大的慾望給塞滿，充斥著對方的氣味令自己感到不適。明明推測出對方快要射精了，但似乎是自己估計錯誤，對方的性器在自己嘴中衝撞著，有些反胃難受，想吐出時卻意外的被人給抱住。
意外的不是粗暴野蠻，而是相當溫柔的，溫柔的不可思議，如同對待摯愛戀人一般的，被細碎的親吻著髮，頓時間連自己都快產生了那見鬼的錯覺，關於兩人之間的關係。

對方的胸膛貼在自己的背上，人的體溫遠比自己想的還要舒服……
緩慢的瞇起眼，想要把那些天殺詭異的思緒趕出腦海之中，自己的嘴中還含著對方的性器，有些難以呼吸。
決定專注於舌上的工夫，吸允著前端，不讓自己去思考那些令自己感到可怕的變化，當然對方所說的話語，就當作沒聽到。
不給予任何的回應。

慾望正在被賣力地取悅著，害他簡直有種錯覺，覺得自己就是修最重視、最珍惜的人。他嘗試忘記彼此間比男妓與顧客還要骯髒的利害關係，排除腦內的資訊，想著對方跟自己是最單純的戀愛關係。
──但很快他就放棄了。他不知道該從何入手。他從未試過戀愛，那種平凡的事總讓他提不起勁。但修，只有修...
「嗯...好舒服啊...修...」
當然，他根本也不能確定自己對他的感情是否真的能說得上是戀愛──

他的能力並不是讀心，於是也不知道修到底是怎樣想。但只需稍微推理，就能猜到此刻修腦裡大概只有艾倫的事。像是怎樣保護他，怎樣將他放在安全的位置，甚至是想著他來舔自己的這根。也許在他腦內，一點能容下自己的空間也沒有。

吃醋嗎？妒忌嗎？
沒有必要。
但他依然生氣，他不認為那個男人值得如此影響著修，乃至改變他餘下的一生。
在他糾結之際，慾望已再三催促著，原來他已熱情地將慾望頂到對方喉嚨底處。深深的擁抱如同牢籠般讓對方無法遁逃，只能默默地接納。

「嗚、要射了...修..都吞下去，好嗎？」
形同虛設的詢問。下一刻他挺了挺身，已逕自將忍耐多時的精液射進對方溫熱的喉底，雙手扣住他的腦袋，不讓他閃退。沉浸在肉慾的洗禮中，他自然無法感知對方的難受度。經受忍耐的份量比平時都多，他連續射了幾發，雙手才緩緩放鬆過來。

被人的性器頂到了喉嚨，被刺激壓迫的幾乎要吐了出來，感覺相當的不舒服。就在那樣的邊緣，連自己的嘴都為人服務的感覺到痠麻，些許唾液也無法嚥下而從嘴角流下，顯得難堪了許多。

想反抗退出時卻才發現自己被對方抓的死緊，無法掙脫，並也清楚的明白，眼前這個男人將要射精，而自己若是不趕快吐出人的性器的話，那會……
聽到人預告要射精時，接下來就是猛然向前一挺，帶點溫熱腥味頗重的液體就射入自己的嘴中，感到糟糕，但還來不及吐出就被迫吞下大半，甚至還被嗆到了。

臉色頓時間大變，使盡全力推開對方，開始狂咳乾嘔，但那腥味仍充斥於自己整個口腔。
對於吞下男人精液這件事，不論是生理還是心理都讓自己無法接受。

當自己享受著高潮的餘韻時，跟前的人正在狼狽地乾嘔與喘息著，大概覺得很難受吧，但為時已晚，無論他怎樣乾咳還是無法把深深射進喉底的精液吐出來。光是想到自己的精液、自己的基因，已經深深進入這男人的體內，某種意識層面上的滿足感達成了。伸手過去親暱地為他抹去唇角的唾液，一向與焦躁及不安同行的他，臉上鮮罕地出現一種由極度滿足帶來的平靜。

「你也許無法想像現在的我有多高興。其實我想要的事，從來都比你們所想的要簡單得多...」手輕輕劃過那張表情難受的臉，撫掃他耳側的髮絲，緩緩將髮絲夾到耳廓後。他的耳上已經沒有耳洞了，那一排非常亮眼的耳環被遺落在過去裡。

不由得有點感歎地以指腹撫過耳洞埋合的地方。廝磨多時才充滿不捨地輕輕收回手，那受過傷的右手覆到自己臉上，帶過頸項、緩緩撫落，他就這樣與撫摸過修的手完成了某種自我滿足的儀式，隨後將褲子穿好，雙腿並攏端坐在桌上，忽然談起了公事。

「...不管是F液體還是槍擊實驗，只要是你希望，即使我明知道會死，我都會參與的。相對地──」這三字突然扭轉了整個乖順的腔調與神情，他咬了咬唇，如同靦腆的男生，嘴角卻掛上了張狂的笑：「小小的要求。只需要修，偶爾地、給我一點點的好處，只需要一點點就好...讓我得到小小的快樂，然後你就可以拿著勳章去跟所長領功，這對你來說不算什麼的，是吧？噢，當然，前提是如果所長還有幸看到你提著勳章的模樣的話...」

『你想要的我們給不起啊……』
皺緊著眉頭，卻被人像個孩子一般那樣溫柔的安撫過臉龐，自己真的想要咬斷那隻撫過自己唇邊的指頭。當自己還未反應過來，眨眼間對方已轉為成一副嚴肅認真的模樣，彷彿方才的一切都只是笑話幻影不曾存在過。

聽著對方的所說的話語，從被他完全否定的F液體到槍擊實驗，他居然都看似乖巧的說接受了，但當他說出相對的，這代有否定性的言語時，自己就清楚不可能那麼簡單。

用手背用力的抹了唇邊，想擺脫方才人所碰觸，遺留在上的不適感，仍覺得噁心討厭。怒視著對方，不算好聲的質問：「那你想要的好處是什麼？」
自動的忽視掉那些明顯挑釁的話語，因為若是在意的話，自己絕對會忍不住狠揍他一頓。

「我要離開醫護室。馬上，立即。」
非常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他稍微掀起衣擺，讓對方看清楚腹上那好不容易埋合的刀傷與彈痕。
「如你所見，我的外傷都已經好了。已經沒必要把我關在病房裡了。再說，我走了的話，醫護人員們一定會很高興的。」

「讓實驗體得到適當的自由度啊...即使是白老鼠，也需要給牠寬敞的籠子讓牠保持身心健康的。對吧？副所長。」雙手交疊抵著下巴，以手肘撐在膝上，一副饒有興味地看著對方。

瞇起眼，差點下意識的否絕對方這個提議，但冷靜下來仔細想，自己一開始所希望的解決問題不是繼續再逃避，或是視而不見，那都是沒有意義的。
「我答應你……」這幾個字，自己卻是講得如此困難，只是因為對於這名擁有超能力者的實驗體有太多的警戒，也恐懼會因為他再次使的自己失控。

輕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的磁卡在主任那裡保管著，你離開這間辦公室後自己去找他拿吧。」
因為自己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所以不可能所有大小事都要親自掌管，由於有識別證意義的磁卡相當重要，為了防止被人盜用等所以都會交由高階的人負責保管，而現在那人就是主任。

「主任...托爾‧索‧艾瑪仕...」不好的回憶一踴而上，幾乎是虛幻得不該存在與現實世界的經驗，要叫自己嘔吐的名字。他面色馬上變了，也就是說，他要得到自由，必須先對上那人。

「...我知道了。」
他靜靜地回答，也沒有反抗。他實際上並不覺得那是修的刻意刁難，而且托爾...即使那麼地喪心病狂，也不過是區區一個人類。
區區一個人類...
如此對自己心靈化妝，覺得比較舒服了，才緩緩從辦公桌上爬下來。

老實說並不清楚對方那臉色變調的原因，那樣的神情似乎比被判了死刑還要可怕，自己無法理解，而那樣的原因似乎是有關主任的事情。但然而在自己的印象之中，主任他是個相當溫文儒雅的人，雖腿部上有些小毛病，但仍稱的上是所謂的大眾情人。

「那就勞煩你自己去跟他拿了。」像是一切問題都已解決了，當人好心的離開辦公桌面，自己整理了下衣裝，打算繼續再處理點文件，關於最近新進人員還有其他的瑣碎事物。
而徹底的忽略掉還在自己辦公室裡的那人，的所有舉止動作。

只要與托爾保持距離，小心言談，他應該不會做出什麼事。如是盤算著，那邊廂修又再度投入他的工作裡，成為所長的奴隸真的有讓他感到那麼快樂嗎？真搞不懂...
「再見了...修...」
即使跟人道別他也似乎不為所動，如同未有所聞。失落地逕自離開，走到門邊時，卻看見剛剛被拋落的磁卡遺落在地。

回頭看了看仍埋首工作的修，他輕輕蹲身，偷偷將磁卡收入口袋內。他的偷竊技巧並不高明，但一連串動作似乎都未被發現。
眉宇間的陰霾因此全去，他開懷地打開了門，邁步出去，跟外面的兩名人員說他倆已經不用再把自己押回那教人噁心的白色牢籠裡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