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十分,末淵張開雙眼,從沉眠之中清醒,無聲息的離開床榻,望向房內一角蜷伏在沙發的小貓,胸前規律上下浮動呼吸著,似乎還在酣睡。
稍稍憶起昨日發生的事情,...因為決定日後與薩納一起行動,所以往後棲所就多了住客了。長期睡在沙發上也不是辦法,看來得在添加些家具。
末淵靜靜思考著,一面躡著腳蹄往門外探去,凝視著清晨布滿迷霧水氣的樹林,晨光尚未透析,清新中帶點冷意,他步離開屋子,往鄰近的窪地集水區去做了簡單的梳洗。
抖了下雙耳,薩納翻過身來邊蹭了蹭沙發,因為末淵離開而醒...末淵一個人上哪了?他半爬起身看著陌生並且空蕩蕩的家,縮起手腳坐在目前自己唯一的領地--也就是身下這張沙發上,一動也不動的等著。
待梳洗完畢,末淵甩動了濕潤的毛髮,順便拿起水待及木桶收集雨露回到藏匿的住處。一踏進屋子就發現薩納醒了,有些意外肉食動物會這麼早清醒,他將收集來的露水放置桌上「喝嗎?」
「水,喝...」想要從沙發上下來,但是猛然又停住了,這裡不是自己的地盤,這地板可以踩嗎,啊啊...要是亂踩不知道會不會...唔...盯著地板糾結了會,還是把腳踩在地面上走了過去。
注視眼前小貓滑稽的動作,末淵覺得薩納動作逗趣,「自由活動沒關係...」他愉悅笑開,「但不準抓壞傢俱、不准亂碰東西,...尤其是那邊的櫃子。」末淵指向臥房角落一處上了鎖的櫃子。至於避免暴露住藏處他就沒特別提起,知道對方不會這樣做。
喝水中的薩納豎起耳朵又低落垂下,他晃動著尾巴點了下頭,雖然覺得有些麻煩,但還是打算乖乖聽話,畢竟這些家具都不是自己的也沒辦法。
末淵走向屋內另一側桌子,從櫥櫃上籃子取出醃製肉乾塊的儲糧,拿起刀刃切片起,似乎也有注意到薩納的反應,「難嗎?」他問,不一會功夫將切片好的食物放在桌前,示意他坐下來吃。
「難,不想遵守,想抓。」明明決定要聽話,薩納卻賭氣似的說著反話,一邊縮在椅子上面一口咬上手上食物,感覺有些緊繃。
知道薩納到新環境不習慣,也知道這是天性,雖然麻煩但不是完全不能容忍,「想抓到外面去...真要抓爛東西也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東西決不能碰。」末淵沉著說著自己的限度,緩緩將食物送進口中咀咬。
「......。」沉默的把食物通通塞進嘴裡吞下,薩納一溜煙丟下還在慢慢咀嚼的末淵回到當成床的沙發上蜷的小小,尾巴一晃一晃邊把玩著自己最近一直帶在身邊,有紅色犄角的魔物頭骨。
見狀,知道對方在鬧彆扭,末淵輕嘆口氣,將自己的食物緩慢吃盡,整備好東西,「打獵,去嗎?」詢問把弄著頭骨的薩納。
「不想自己留著。」帶上頭骨面具,薩納悶悶的應了句,把放在沙發上的刀子插回腰間,還有一串用繩子綁在一起裝著自己做的藥汁的小小瓶子。
望著薩納整備好走向自己,「背嗎?」一時心直口快他這樣問了。
入耳的話不知怎的讓人有點驚悚,薩納隱藏的臉露出了一抹茫然,有點說不上來,停頓了下才張開手讓末淵把自己帶上。
帶著薩納,末淵走進樹林往深處去,清晨的迷霧已淡逝,朝光隱約照映穿透於祕林。末淵走在林徑,不時仰頭高望聳立的樹梢,尋找獵物的身影。
「獵會飛的?」看末淵時不時抬頭,薩納在他的背上也一起看著天空詢問。
「嗯,有羽毛的鳥。」末淵回答,仰望的視線恰巧對上樹頂上騷動跳躍的影子。恰巧有隻大型魔鳥,做為獵物很適合,但自己無法爬樹,要獵捕會困難些。
薩納竄上樹梢的動作敏捷快速,末淵直覺得手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事。自己則在樹林週遭晃尋,尋找自己要的木材。
巡遶一番找到一顆中等年紀的樹檜,末淵輕輕敲擊樹幹,由聲音辨別樹木質心還算厚實。拔起腰間的長刀,一使勁往樹腰蠻斬,不下幾刀,幾乎將樹身斬裂兩半,蹄腳猛然一踹應擊而倒。
將倒下的樹植蔓生的枝莖斬除,橫著扛起自己需要的幹材,走回魔鳥的棲地,樹梢與空際氣息紛亂,薩納在上頭狩獵魔鳥,不出片刻勝負就出來了。
拖著紅白相間的戰利品,薩納走向末淵,看向對方的肩膀,這傢伙剛剛獵了什麼來著...?一段樹?歪著頭表示不解,薩納沒發現因為方才的戰鬥所以把自己的魔物面具弄不見了,有點傻楞楞的表情顯露無遺。
「得手了。」末淵笑說,覺得薩納一勁俐落。凝視薩納呆愣有趣的表情,「作傢俱用。」末淵稍微替他解惑。接過魔鳥獵物,「走了。」末淵眼神示意薩納要回去了。
「唔...」似乎發現面具不見了薩納回身看了一眼,不過面前末淵已經往回走了,下次再扒一個新的吧,要黑色角的那種。薩納跟上拉起魔物的另一邊走在後頭。
回到住所,末淵將木材放在屋旁一側的圈籬內,裡頭還有散置的工具及木材。拎著魔鳥正對薩納,「拔毛會嗎?」末淵一臉興味。
「嗯。」點點頭,表示就是把羽毛拆了應該沒甚麼問題。
「毛要留下。」看對方似乎覺得不難,他補充提醒。接著自己在圍籬處理起木材,除去樹皮,將木材以自己要的尺寸分段鋸開,自身會些木工,他將斷好的木材穿鑿挖洞,製作著家聚。
處理起手上的魔物,薩納一臉好奇的看著末淵的動作,獵樹回來要做甚麼呢,那顆樹的香氣很好聞,尤其在被末淵挖開以後更顯得濃郁。
幾刻時間,末淵大致將木材做最後拋磨,透過凹凸卡栓組裝起來,一會功夫眼前一個大尺寸的木藍就做好了。他把做好的東西搬到屋內,從抽屜拿出乾淨的布。爾後去看薩納處理的進度。
把沒染上血汙的羽絨收集在一邊,羽翅的部分也挑選沒有折損完好的保留,蹲在魔物的面前薩納盯著屍身,似乎正在發呆。
「在發什麼呆。」末淵靠近發現薩納出神發愣的,一把把拾起蒐集好的羽毛,包裹在乾淨的布裏,整束好後又拎起鳥屍。
「......」左右晃了晃頭表示沒什麼,薩納看著末淵抓起光禿禿的鳥屍,似乎在等他下一步的行動。
沒說什麼,末淵眼神示意薩納進屋裏。進屋後就把束裝與毛的布混入些許棉花做為軟墊被,鋪在大木藍裏。「床。」他指著大小跟薩納差不多合適的木藍,對薩納說著。
「唔唔...?」床?原來是要給我的嗎?豎起尾巴跟雙耳,薩納疑惑的想著邊高興的跑進木籃裡面滾來滾去,木頭的香氣讓他感覺很喜歡,窩在裡面尾巴前端一晃一晃的擺動著,看起來非常高興的接受了這個新領地。
看著薩納跳上新的床上打滾,感受對方似乎接受了,變走向一旁拿起鳥屍開始處理起來。將尚未拔乾淨的殘留鳥羽除去,去頭腳後丟進鍋子裡燉煮,拿起一些醬料調味著。
還窩在新的床裡面,軟綿綿的墊子讓薩納似乎有點想要就這樣賴在裡面睡覺了,不過末淵在一邊煮著食物的香氣誘惑著他不要睡著才能進食,讓他努力的維持清醒。
帶調味弄好試過味道,末淵蓋上鍋蓋,接下來等候燉煮的時間。等待時間他到桌前坐下,拿出地圖、天像圖及記事本開始看起,順便描了一眼在床上慵懶獏樣的薩納。「睡吧,能吃再叫你。」
「呼嗯...補給品。」拿起腰間的小藥瓶喝著,薩納也給桌前的末淵一瓶,然後回到屬於自己的床窩著,似乎真的很睏的樣子,很快就睡著了。
末淵疑惑看著桌上那瓶東西,稍微嗅了一下味道,淡淡香氣還有說不上來奇妙的味道...,他默默收下以備日後使用。然後開始在地圖上圈化記號,滿月日子將近,屆時有大型祭典,該是提早準備時辰及路線。
籌策好就變將資料東吸收拾整好,鍋裡的料理氣味已在溫火侯中燉得香醇濃厚,他叫醒薩納然後兩人用了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