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他自己太過沒用,才會讓萊恩哈特家在他這一代蒙羞嗎?如此思考著,向著回家的方向前去,但在那之前卻是先看見了青梅竹馬的影子。
「……杰斯。」雖然猶豫,但過了一下還是叫出對方的名字。
對自己而言有沒有錄取似乎都還不比青梅竹馬想法的重要,知道了結果後便毫不考慮的來到了那人的家門前等待著,等待的時間流是的特別慢,心裡有著不該讓對方知道的擔心。
不知時間經過多久,閉上的雙眼在聽到聲音時睜開,轉過頭一看果然是熟識的那人,微微笑了笑開口,用著一貫的語氣。
「歡迎回來,羅爾堤。」
「……」沒有回應,遏止想跟對方爆吼「什麼歡迎回來」的衝動,湛藍的眸只是瞥過對方一眼,聲音難得有些無力:「恭喜你。」
語畢就要側身入門,去迎接告知父親後必然會出現的震怒與責罰。
就算被父親打死也無可厚非吧?但在那之前若是對他開槍呢?不、不能這樣對父親,大逆不道。但他束縛了我這麼久,連我的生命都要束縛嗎?
混亂的想法充斥在腦內,手卻還是自發性的搭上了大門門把。
手覆住了對方握住門把的手,彼此熟悉的兩人自然也對兩家的親人有著一定的認識,青梅竹馬的固執個性與他父親如出一轍,他父親又更勝他一籌,這樣的兩人等等會有怎樣的衝突可想而知。
「這樣直接進去的結果你也知道,以你現在的狀態我不認為你能好好與你父親溝通。」由自己現在的立場說明顯尷尬,但自己就是不願看到對方再壓抑著自己的想法並遭受無謂的痛楚,知道這對羅爾堤的重要但這又不是世界末日,又不是沒有了機會。
「我們去晃晃,好嗎?」
專注看著眼前人的眼睛,要讓對方知道自己現在不是帶著玩笑的心情,只希望自己能在這事上幫忙。
「……」連甩開對方手的心情都沒有了,何況杰斯覆在自己手上的力道大得有些嚇人。
即便很想順著對方的意但又腦袋卻又說這樣行不通,最終還是開口:「父親有權知道這件事情,出去也得等我報告過後。」
「你也知道不會那麼容易解決的,羅爾堤。」
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想幫他跟他家人說明並解決,因為這固執的人不會答應讓自己如此,只能先說清覺得對方不該現在進去的理由,知道怎樣才會讓羅爾堤答應自己。
與父親朝夕相處二十一年,怎麼會不清楚這一進去很可能就再也出不來了。
端詳起對方的臉,然後難得的笑了──是帶有自嘲的笑意:「想趁現在看看青梅竹馬的遺容?」
在杰斯反駁以前,羅爾堤就將視線望向了別的方向,語氣裡有著肯定:「既然你這樣想,晚一點回家也是可以的。」
反正父親應該不會在意這一點讓他做垂死掙扎的時間,思及此,沒有看向杰斯,羅爾堤開口:「去哪裡由你決定,我想不到可以去的地方。」
凝視了對方一會後在心裡嘆了口氣,不是要讓你這樣笑才來找你的。
不過羅爾堤開玩笑的次數真的、這次可真是難得,腦中轉了下些無關緊要的事,可能是因為對方真的答應自己而鬆了口氣吧。
「現在這時間能去哪,又不泡酒館,你鐵定還沒吃吧,回去我弄些東西給你。」
兩人的交情自然已是把對方家當自己家的程度,不過自己不習慣羅爾堤他的父親就是,要用好關係要更多心力,不過這不是重點,眼前當之該先讓對方好好休息下才對。
聽聞回應只是點點頭。沒有告訴杰斯方才自己所言並非開玩笑……反正遲一會受罰也只是遲,而不是真的完全避開。
再次聽聞對方回應然後又看了下時間,縱然杰斯很會料理,這時間也不該讓他開火:「……我不餓。」
「我餓了,陪我囉?一個人吃飯頗寂寞耶。」
不以為意的甩甩手接著就邁開了回去的腳步,依羅爾堤的個性一定會在意到沒食慾又裝做自己吃了吧,跟他並肩走回自家的路上如是想著。
沉默跟隨著杰斯,多年相處下來讓羅爾堤深知對方個性,是為了照顧到自己情緒才這麼說的。
一段時間後兩人到了杰斯家門口,望著對方進門,然後自己跟著進入。
──但羅爾堤甫入玄關就對於杰斯的「隨性」擺設惹得眉頭深皺。
簡直是雜亂無章跟毫無秩序!一個人到底要怎麼亂扔東西才可以把房子弄亂到此等地步?
待杰斯準備走入廚房之時,習慣使然讓羅爾堤總算發難了──雖然還是語氣平平:「不過幾天,為什麼又把家裡搞得亂七八糟?」
「嗯?因為這幾天沒有要帶人回來。」
很自然的直接回應,加上其實自己最近並不常回來大多是在外面晃,但對方對自己的行為不太認同,加上現在又是執行部的一員、
天,絕對不能提,嗯。
「我去煮了、」知道對方的個性所以便放著開始收拾的人直接進了廚房,絕對不是自己剛剛心虛,只是本來就說要準備了。
「沒有其他人也不能……」這樣隨便。後面幾個字尚未說全,對方就近乎逃跑似的鑽入廚房去。
由於第一次下廚後杰斯就嚴禁他靠近廚房──而且不管是哪裡的廚房都不准──所以望著對方鑽進去,羅爾堤也只能止步。
這次總算是嘆氣嘆出聲了。沉默著環視這比遭受戰爭還悽慘的住處,大概思量了下如何著手後,羅爾堤有效率的開始進行收拾作業。
一段時間──雖說是有效率,但拜杰斯所賜,他整理起來也費了不少功夫──後,隨著廚房愈發明顯的香氣,羅爾堤也逐漸將對方的房子給整理乾淨。
從上到下從裡而外,現在他正默默的拿著對方雖然乾淨但根本亂丟的內褲,思考等等要不要扔到他煮好的食物裡去。
畢竟也真的是有些晚了,大略思考後就決定簡單準備一兩道熱食就好,熟練的準備食材、不用多久的時間便已經擺盤完成,一手兩盤的要走到客廳便是看到拿著自己的內褲在自己房裡認真思考的青梅竹馬。
在幹嘛?
雖對於這樣的舉動有些不解但擔心菜餚等等會冷掉仍是出聲喚了下那佇立著的身影:「那個不好吃啦,出來吧。」
意外的發現對方聽到自己的話後臉上一閃而過的奇怪神情,雖然熟悉對方但自己現在真的猜不到那人的想法,又不可能是在研究自己的內褲花色、都洗好了也應該也不會有什麼異味?
「我不會愚蠢到想吃你的內褲。」對於杰斯的回應,羅爾堤只是臉色有些鐵青的回應。
他是只有神經不正常的時候才會想吃掉這種東西吧?不,就算不正常也不會想吃。
視線望向對方手上端著的食物。
幾經思量後,還是認為杰斯的內褲扔到他做好的料理去實在太過浪費──畢竟他認為這個青梅竹馬可取的除了社交能力以外,大概就是料理技術了。
「連這種東西你也能隨處擺,哪天女朋友看見了怎麼辦?」又不是毛巾,或而其實杰斯很想向戀人張揚他的內褲喜好?
「噗、哈哈哈哈哈,所以你剛剛是在想什麼?」
對於自己單純的玩笑話居然有反應而感到趣味。有時自己都不知道羅爾提怎麼可以這樣一如往初,一直是最熟悉的人兒。
「然後雖不提我現在沒有,既然是女朋友那給她看到也沒甚麼關係吧,不過前提是我願意帶她回來。」
將手上的盤子擺放好,隨意坐下也沒等對方就準備開始享用,也示意羅爾堤到自己身邊來。
「想什麼、對於你這種亂七八糟的人只能有亂七八糟的感想。」明明被責備了還好意思笑得出來,臉皮厚如杰斯大概就是這樣,面對自己的斥責根本比熱開水燙死豬皮還沒感覺。
……可能多少跟自己真沒辦法對他生氣有關吧。
「有女朋友還不願意帶他回家?」對方此說倒讓羅爾堤一直平平的面容有了明顯的變動,起身移動到對方身側坐下,難得替對方終身大事著想的青年拿了餐具卻沒有動作,只是開口:「你是真心想跟對方交往嗎?玩玩會遭報應的。」
「呵,我以為你知道我會不會在意這類說法?」從對方口中聽到報應之說不禁微微一笑,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將食物放入口中,慢條斯理的咀嚼過後吞下才繼續開口。「什麼叫玩玩,什麼算是玩,這太籠統了些,如何可以斷定不帶她回家的我便不是真心?」
「通常家是一個人除了職場生活最久的地方,而且還帶著工作不能的自由感,家,也代表著有自己重視的家人所在的歸處,所以帶回家前多考慮也算情有可原不是。」停頓了一下將兩人的碗拿起走回到廚房,在剛剛的時間內湯已不溫熱,拿回來後叮囑了下小心燙後笑了笑把話題結束。
「每個人感覺不同囉,然後也說了我現在沒女朋友嘛。」
食物用畢後看著杰斯端起空碗忙進忙出,回來後碗內裝著湯,望著騰騰熱氣,羅爾堤並沒有馬上就動手。
倒是對於對方的回應思索了會後才開口:「想來想去還是只覺得你滿嘴歪理。」
「而且照你這個歪理講下去的話,我算是家人?」勾起不明顯的笑意,先前被帶來杰斯家裡的時候就沒看他這樣搪塞一堆理由,現在問起女朋友倒是藉口有點多了。
「現在沒女朋友?改改個性吧,不然只會打光棍一輩子。」摸了摸碗側,確認不那麼燙以後將湯端了起來,慢吞吞喝下。
「放心啦,我就是一個人也可以很好,再說你也不會棄我之不顧不是?」
對於對方所說的眾多只是回應了自己想回答的,跟羅爾堤不同自己碗中的湯已喝到剩下一半,舔舔唇,看來熬了一下午的湯果然很不錯。
聞言羅爾堤倒是不明顯的勾唇,以碗遮掩了臉的下半部:「難說,至少我不會與你一同打光棍一輩子。」
就算他想,父親也不會允許;就算允許,他也不認為自己今天回去報告後能平安無事。
「嘛、其實嚴格來講如果身邊一直有人陪那倒有不算打光棍。」
看著對方的笑容也滿意及放心了些,還是比較喜歡這樣的羅爾提。
「不叫光棍叫什麼。」對於杰斯的回應感到好笑,食畢後將碗放回桌面,打算起身告辭,可剛從位置上起身後便察覺不對勁,這種虛浮卻又沉重的感覺……
「杰斯,你……」為什麼?連問也來不及,失去意識的人體就這樣,準備順著地心引力下墜與地面親密接觸。
「可能是、混帳吧。」輕聲回答,雖已經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聽到。
將羅爾堤扶到客房的床上,臉上是帶著苦澀的笑,知道不會醒來手上的動作卻是小心且輕柔,將燈關上離開前回頭望了一眼便批上了個外套便直接出門。
目的地是羅爾堤的家,帶著淡淡卻不失禮貌的笑容打過招呼後身為他青梅竹馬的自己很順利與他父親談話的空間,大致上很簡單就是選擇性的看要說出哪些事實,讓對方認為羅爾堤因為自己工作的關係會到自家幫忙一陣。
整理好後便帶著羅爾堤的衣服跟一些生活用品跟他的父親打過招呼後便點頭離去回到了家中。
現在能做的便是等著對方醒來了吧,罕見的給自己倒了杯酒,坐在房間一旁搖晃著杯子看著晶透的冰塊慢慢融化,彷彿只是欣賞把玩般的喝著杯中琥珀色的液體,獨自等待著。
全無意識的睡眠持續了很久。
藥效褪去才找回清醒的青年,下意識的翻了個身,腦中模模糊糊的想著先前不久才發生的事情,然後……
猛地自床上坐起來,因為方清醒與用力過猛,視野晃了一下,但只是片刻他就捕捉到坐在房間一側的青梅竹馬。
「你應該很清楚自己幹了什麼。」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大概只要推敲一下就會知道這傢伙對他下藥、趁他睡覺時都做了些什麼。
逃避與矇騙一直是他最不齒的東西,但眼前這傢伙卻拿這些東西去蒙混他父親。
「嗯,知道喔,強制且沒聽你的意見就照自己意思跑去插手你的事這樣。」
看著對方開始發出低嚀翻起身時便知道他已經要醒來,杯子早已洗淨放回,餐桌上放著已經晚了的早餐,聽見對方醒來後的問話便蓋起手上的書回答了對方。
知道還做?不,按照這傢伙多管閒事的程度,就算知道了也會去做;或許常人會感激他這番熱心,可羅爾堤卻不。
只是望了對方一眼,對方違背他的理念讓他失望透頂,連話都不說、早餐甚至沒看一眼就打算走出房門。
知道對方的想法為何,不管內心想法為合自己的唇角勾起那微笑的弧度。「因為每次看你都跟小時候一樣不知改變,不知變通很煩躁呢、」重新打開手上的書本沒看那停下來的背影。
「固執是美德也是缺點,硬碰硬的結果會如何路上隨意一個孩子都了解,而卻有人只懂容忍從不表明自己的想法,你父親出了名的嚴格固執我可沒被他責備過幾次。」
彼此都以為自己了解對方但看來果然還是分別的個體,以為他會知道自己不管表面如何哪時會做這類擺明會讓對方聲氣不悅的事,羅爾堤的心思自己大概猜的到,覺得自己背信了不想理會自己了吧,真是、著實令人火大。
不會就這樣以為自己沒有做錯,自己的確做了不該的事,只是對象是那個羅爾堤、青梅竹馬,他這樣完全沒有信任之感不禁也不想保持什麼好玩伴的那面。
「……我有自己生存的方式。」羅爾堤知道對方想表達什麼,但他不能苟同。
就算那是保護,他也只會覺得屈辱。不能獨自面對問題並將之解決,他就永遠都是軟弱的。萊恩哈特家的家訓早在他心底根深蒂固,一時半會要改是絕對改不掉的。
「就算不知變通也好、固執也罷。」斂了眼望向地面,思索該如何將想法整理成話語──要論口舌他絕對比不過眼前這傢伙,也只能將最真實的想法講出來──過了會視線移回對方身上:「在我看來那至少比逃避強。」
「我知道你很聰明,知道如何應對我父親甚至所有人,然後從中得到自己存在的位置。」頓了下,手覆上門把打開:「就希望你日後別像我一樣,變得是你所認為的愚蠢了。」
「知道自己愚蠢還執意而去,豈不是像飛蟲撲火般死前還以為眼前的道路是正確的。」看著對方語氣平淡的繼續開口。
「以為真的是面對?不是因為沒有勇氣尋找或嘗試別的方法?你問問自己真正的想法吧羅爾堤。」
「杰斯,少挑釁我。」明知道會讓自己生氣也不惜要挑釁?對方究竟是多不想讓他回到家去?
「你明知道我會上當。」轉過身取槍對準杰斯,會讓對方不惜撕破臉也要阻止的理由,他倒想聽聽看。
「真以為這只是挑釁?要挑釁你所編織的話?」拿著書的動作沒變,依然安安穩穩坐在那。
「只是要你多為自己想一下是有這麼困難,困難到把那東西指向我是嘛。」
沒有說話只是讓槍上膛,連預告也沒有,伴隨著開火的聲音,銅彈鑽破對方的書頁。
「的確是滿困難的,所以有請杰斯先生教導。」對方的用心他不是看不出來,但同樣的他也有自己的堅持。想法化為一團,說實在的,還不如誰贏了誰說的算。
風,呼嘯而過,劃過自己周遭的空氣。
思緒在這一刻停止思考,兩人之間只剩下寂靜,停頓過後食指撫過已經無法在閱讀的書,彈藥不只穿過整本書也使其被灼燒出一個黑色的窟窿。
「、這本,是已經絕版,只刷這一版的精裝書呢。」
不知道該不該嘆氣,眉頭難得皺起,無奈、氣憤跟升起打人的衝動,都混合在了一塊。
「你為什麼可以這樣一板一眼,不知變通,簡直是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知道往前的結果是被焚燒,卻要到別人在你面前先犧牲才會了解的那種笨蛋?」
握起槍枝的那一刻,伴隨精神的不安定、現實的壓力、被好友阻攔的不快,以及,面臨抉擇的恐懼。
杰斯的確說對了,他的過分堅持讓兩方都難以做人。但杰斯可能不知道的是,那是羅爾堤用來做自我保護的武裝。
他必須要抱持著一個不能放棄的信念,才足以讓他這份固執繼續下去。建立起他現在這份固執的,是他父親;而現在,羅爾堤正在用笨拙的方式向杰斯說明,他要改變支撐自己的信念。
而信念的轉移點就在他眼前的青梅竹馬身上。
「那麼、告訴我吧!」聲音語調表情,不論是哪一個都變得亢奮──那是羅爾堤打算不顧一切戰鬥的表現。勾起唇角、低聲笑著再次將槍口對準了老友:「什麼是正確的?什麼又是錯誤的?這份一板一眼到在你看來早就扭曲的價值觀到底還該不該存在?我該為誰而活?告訴我啊,杰斯‧墨特!」
「世間沒有絕對的對與錯,沒有人是為了誰活著,如果你沒有辦法為羅爾堤而活、那便為我活吧。」
聲音帶著堅定,人活在這世上卻不能為自己而堅持那真是、太可悲的件事了,不管現實需不需要低頭、需不需要隱忍、需不需要一切不合自己的想法的事最開始的起源都為自己的需求,欲望、信念、固執不都是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嘛。
既然沒辦法坦率接受這樣的自己那就讓我來幫你吧,這也是因為順從自己的欲望,答應的話我們便擁有一份無法燒毀毀滅的關係,會答應嗎,你。
「為了現在你眼前的我,杰斯‧墨特。你過去的青梅竹馬、現在的支柱與羅爾堤‧萊恩哈特的全部。」
「現在、」
帶著暖意微微的一笑,接著褪去笑容的面貌,眼裡透出絕對透著認真。
「把槍放下。」
「……」為了……杰斯?
別開玩笑了與想乾脆就這麼妥協的想法混在一起,然後衝突。
這樣子是對父親的背叛,但同樣的他還是有著信念──為了守護某個存在而活。
對象是變了,意義似乎也不一樣了。
平舉對準對方的槍並沒依言放下,而是側到一邊對準了牆壁:『磅磅磅!』接連一陣浪費子彈的聲響。
不管羅爾堤的精神安定與否,平時的他都絕不會做出這種浪費彈藥的舉動。
但這一次他是真的混亂了。
直到彈藥耗盡、槍枝發出了空虛的喀咑聲,青年才頹然將槍枝放下。
然後有些不可置信般的虛弱開口:「你真是帶了一個大麻煩回家。」
那個麻煩正是自己,精神不安定、不會料理、上頭還有一個控制慾超標自己卻對其絕對服從的父親。
知道對方答應了,但一點也、開心不起來,怎麼、可以搞成這樣呢。無奈在無奈,看著變得滿目瘡痍的自家,聽說羅爾堤也要在這住一陣?
看來要整理很麻煩呢,手按了按深鎖的眉心,其實剛剛自己講出那些話自己也不可思議,是急了吧。
邊想著對方的事餘光又一直瞄到屬於自己的家此刻的模樣,終於嘆了口氣。
「我現在深刻明白,我們間果然是、孽緣吧。」開玩笑的說著,然後站起並走到對方面前,眼光略下看著。
「這次你搞得太誇張了,後續處理自己處理可以吧。」拿起一旁沒有遭殃的外套準備出門,雖不想說出但現在自己想整理下思緒,當然,懶的收拾也是一環自己不否認就是。
望著滿目瘡痍的房子,自知理虧的羅爾堤點了點頭,然後望向準備出門的杰斯。
「……」思考了很久像是下定決心,拽住對方,在收到困惑的視線後,羅爾堤有些艱難的開口:「杰斯……出門能不能順便幫我買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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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對方的要求後沉默了一會,雖然很想回說那你就不要射完、罷了。
食指用力彈了羅爾堤的額頭,滿意看到這一瞬間對方的臉孔紐曲了下。
「知道了,會幫你帶回來的啦。」
額上一痛、頭部反射性因後座力往後縮了一下。
但一切不滿都在聽見對方答應之後煙消雲散,點點頭甚而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然後目送對方離去。
「那麼,接下來……」默默望著房子,羅爾堤認真思考著他剛剛忘記叫對方買些木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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