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體-流明
12 years ago
【劇情/副所長與實驗體的識別卡】
坐在兩個月沒踏足的餐廳裡,放在他面前的,兩個月前是玉米濃湯,兩個月後也是玉米濃湯。
心不在焉地以湯匙攪拌著罐頭質素的濃稠液體,偶爾才忽然想起到此的原因,將一口半涼的湯送到嘴裡。事實上,此時他心裡只有關於識別卡的事。
修的識別卡、還有他的識別卡
latest #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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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所長的磁卡就放在口袋裡,保守估計,他還有一夜的時間能冒充副所長在研究所裡任意行動,無往而不利。資料庫以及軍火庫,將都不是任何障礙。而明天之後,他卻必需面對自己的識別卡的事宜。
面對托爾索那個惡魔的事。
即使不喜歡逃避現實,那事終究還是讓他不想回憶的。可以的話,他真不希望再跟那人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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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所有常規員工下班的時間還有一點點,他們下班之後,他就能拿著修的磁卡任意通行了,然而這夜過後,卻又必需面對那位主任...他無法決定自己到底希望時間能停滯還是推移。
通常下班時間他習慣準時離開櫃檯,偶爾會四處走走,當然也可能直接前往餐廳享用晚餐以慰勞結束一天工作的自己--僅管並不盡然是如此“辛苦”,但應該沒多少人會樂於大肆宣揚自己在工作時還有大把悠閒時光,甚至足以把數種熱門手機遊戲玩得風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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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近日把研究所週遭幾乎全都逛遍,抑或基於飢餓度考量並迎合多數人下班後活動首選,又或者只是單純一時興起?不論如何,當在餐廳看到上班途中便已聽說他離開醫務室的男人時,他對自己的這決定感到頗為滿意。
簡短思考後踩著輕脆扣地聲的手工皮鞋的修長雙腿調轉路線,步伐指向思緒明顯已經遠離面前湯碗的男人。
「夜安,流明先生。恭喜您康復了。」溫和笑容伴隨適中音量,在喧鬧的員工餐廳是否能換得對方注意?他並無確切把握,但他想流明應該不會把自己的行為定義為惡意打擾,即便此時他的舉動確實稍嫌冒昧。
『不知道這時段是否有提供冰淇淋呢?』在落座前他突然想起,並不禁為自己的想法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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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半碗早已涼掉並被不停攪拌的濃湯已經變得稀稀的,水份與湯料完全分離,一點也不吸引食慾。配合著思路,鐵匙沾著湯水在鋪了光漆的桌面上劃著行動路逕,已能順利握著食具的右手在桌面上前進又折返,直至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啊,是尼爾...」抬眼就是那雙充滿透明感的鈷藍眼眸,讓人無法對之動氣的溫軟笑容,使他也像被感染了般不由得在唇角牽起了柔和的角度:「傍晚好,真是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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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以手心擦去桌上的路線圖,即使只是外人難以明白的幾何線條,出於探險者的心態,他還不知該否跟對方分享有關盜卡的事。但除了探險的事,他還有另一件事是需要先行處理的。
「啊,已經是春天了,不知餐廳裡有沒有冰淇淋?」主動起來走到服務台那邊詢問了一番,隨後在被要求付款時,以手背掩著磁卡的表面將卡片帶過機器表面,讓修承擔了消費後,領著兩個紙杯裝的香草冰淇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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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是去年的殘貨了。不過,放在冰箱裡的東西可不會變壞呢,是吧?」將杯子放到對方跟前,作了個「請」的手勢:「雖然有點不夠得體,但是...請賞面。」
花了點工夫打開杯裝冰淇淋那黏得緊緊的蓋子,透明塑膠湯匙似乎暫時無法攻進裡頭那些冰過了頭、硬得像石塊的冰淇淋。
「是啊,真是令人愉快的巧遇。」笑著應答,他目送男人離座,視線短暫落在桌面剛被匆匆抹花的湯漬--如今當然已經成為看不出端倪的一片,直覺卻告訴自己對方剛游離於湯品外的思緒可是藏著不少有趣的訊息。
該探問對方剛才因為自己出現而擦去的圖案意涵嗎?頸部小幅轉動,總是透著清澈色澤的雙眼跟著男人前往點餐服務台,藉由因為嗅出男人舉止間隱約熟悉氣息冒頭的興趣而格外高昂的注意力,他注意到那或許只會被認為是故作姿態、稍為顯得特別的持卡動作。
『BINGO!』他在心裡愉快低呼,臉上自然還是同樣維持著溫和笑容迎接端捧紙杯歸來的流明。
不能怪他此時略嫌不夠真誠的情緒表現,儘管彼此互動尚稱友好,然而才見面過幾次、或許並不算那麼熟悉的同事突然開口詢問自己是否有什麼“不合乎規範的預定行程”,多數人應該都不會有任何正向情緒反應。
「謝謝。嗯,不好意思。」道歉出現得突然,修長手指接著撈過冰淇淋紙杯,目標卻不在自己面前,而是將男人手中已經開封那杯連著擺脫繃帶的雙手一同包覆於溫熱掌心之間。
搞什麼?還沒等人出言抗議,平和嗓音已不疾不徐地開始說明:「藉由體溫來幫助冰淇淋升溫。花點耐心慢慢地進行,稍微讓外圍融化點也沒關係,等它變得柔軟得能用湯匙輕鬆挖起,就是最好的享用時機了。」語畢不忘望向琥珀色雙眸彎唇一笑,身處場景地點及週圍人們的想法目光之類問題?自然已經暫時不列入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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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這個詞語幾乎已等同了這人的連帶字眼。一與尼爾共處,就必須準備相應的耐性...冰淇淋的涼意滲進掌中,而貼著手背是對方微暖的手心。雙手如是被包合著,在旁人看起來應該是挺奇怪的畫面,特別是,在這個大家對他敬而遠之的地方。
「哈...還真千鈞一髮呢,尼爾...。」
事實是,要不是尼爾,他差點就要站起來將那石頭般的冰淇淋杯扔向服務台。因此導致傷患的話,他的睡房又會回到那個白色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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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不希望那會發生。
於是兩人就像等待奇蹟的孩童般一同耐心地等待著手中的冰淇淋稍作融化,沉默的時段,他看向一旁的牆壁。
「說起來,牆的外側已經是春天了吧?尼爾啊,花圃裡可長出新的花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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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得初次見面時這男人為他推著輪椅,繞到鋪了雪的花圃,即使是寒冬裡鋪了雪的花圃也比那個恆溫於攝氏二十度的病房來得有生機。琥珀色的眼眸裡有著對外面世界的憧憬,特別是身為剛剛被釋放的囚犯,對牆外的世界有著無限的懷念,但是自由啊──自然與他那張正被扣留的識別卡連結著了
糾了糾眉頭,他冒充使用副所長的磁卡所得到的自由,正在倒數減少。
「喔,剛有什麼危險嗎?」悄然化解一場暴力攻擊事件發生危機的當事人笑容和煦,全副心神似乎都專注於以掌心溫熱人還帶著淡色疤痕的雙手。
「算日期,確實已經進入該是春天的日子了呢。」注意到人指掌已經被凍得泛紅,他旋腕將冰淇淋杯納入自己手中,跟著一同將視線投向隔絕了內外的牆面。
「雖然還是少不了冷風撲面,不算高的氣溫也讓身上依然必須穿著保暖衣物,但光是見到枝頭抽綻的新芽以及明朗天色也能從其間感覺到幾分春天氣息。」自彎揚雙唇中吐出的嗓音柔並且不乏頓挫--幾乎只差在背後放張各地氣象表格就能仿效進行天氣預報的播報員。
「儘管想邀請您以野餐的方式來親自體驗春天的到來,但我想現在似乎還不能算是合宜的時機。」話聲稍頓,他將已經化成適當柔軟度的冰淇淋杯連同湯匙遞交至對方手中,被甜品奪去溫度而變得冰涼的手指在收回前輕巧點觸人眉心,略微偏斜角度的臉上笑容帶點無奈。
「只會邀人玩樂而不懂得伸出援手可不是好事呢。流明先生願意談談讓您在談起久違的戶外還必須緊皺眉頭的問題嗎?能為您做點什麼的人或許才有資格邀約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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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聽上去真棒...」
可人的櫃檯先生一邊為他暖著冰淇淋杯,一邊繪聲繪影地描述著牆外的光景,讓他大有置身其中的感覺。唇角不禁勾起淺笑,對描述既是神往也是妒嫉,恨不得馬上能走出門外親臨其境。
雖然頗為不相及,但他忽然有些想聽尼爾口述他與過去的那些數目可觀的女性親熱的過程。不是用自己的能力去看,而是經由尼爾所採用的字詞與抑揚有致的聲音去說。想必是另一番風味。
當然,不管是春景還是女人,他都暫時沒有那樣的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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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交回手中的冰淇淋已經軟化了,剛剛成功用軟弱的塑膠匙子搗進那團雪白,額心便化出一絲叫人精神為之一振的冰涼。對方在他額上輕觸,無奈地對他微笑,表情與言詞組合起來表面上像是不願意看到自己有所鬱悶,但即便他不會讀心,也能隱隱讀出溫暖的問候當中隱藏著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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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氣候尚未回暖,時機遠遠未及,我也迫不及待想要跟尼爾一起看看外面的春景呢。只是,在我能順利赴約之前,似乎還需要先越過一丁點的困難...啊!真失禮,我的事其實不應該連累到尼爾一起煩惱的...不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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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頓在轉接點上,事實上大概反倒會更進一步勾起對方的興趣。他含起一口冰淇淋,香草與奶油香味伴隨著淡淡的雪藏味在嘴裡化開,毫無負擔地滑進藏著魚刺的喉道。這組合顯然比起那次由副所長命令送過來的那盤溫吞的白漿更讓人歡喜。他捲起舌,反覆品嚐那可人的味道,一時間無法言語,看起來卻就像在賣關子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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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不是問過尼爾,有什麼能為你帶來刺激嗎?」他忽然站起來傾身過去,嘴裡含著塑膠匙子,在對方耳邊帶笑輕語:「如果犯罪所帶來的危機感對你來說像蜂蜜般吸引,那麼,我這裡剛好有一份特別的甜點...」
「流明先生說的可是為我準備的特殊菜單?聽來真是誘人呢。」面對間隔好一會才出現的下文,擔任對方眼中耐性宣導大使的尼爾回以完美依舊的笑容,佐以宛如應和對方轉折誇張語氣的社交辭令,一雙鈷藍眸底閃現的興味光華卻是低調地驗證剛出口的並不全然屬於客套話。
「只是流明先生,這樣有趣的話題或許我們坐下細談會比較恰當。」寶石般鮮豔透亮的眼瞳短暫地偏轉、調整焦距,他的視線越過同桌男人投向前方移步走來的人。
「需要幫忙嗎?尼爾。」陌生男性的聲音隨之響起。
突兀出現的打擾者出現原因可以回溯到幾分鐘前:剛過下班時間的餐廳總是不缺乏打算前來填飽肚子人潮,儘管說不上人潮洶湧但也幾近座無虛席,然而此桌組合引人注目程度之高,環顧餐廳內即使不算最高絕對排得上前幾名。
沐浴在數人或直接或隱晦關注目光下的兩人,一方是自入所以來比起依其職稱該參予的各式實驗更常和多起暴力攻擊事件一併討論的問題實驗體,坐在他面前的則是一向待人親切有禮、善良溫雅的櫃檯,雙方形象迥異卻同樣鮮明,於是當其中被認為具有高度攻擊性的那位突然站起時,如果以文字畫面來呈現想必現場將充斥大量的“危險!”、“小心!”等字樣並搭配最大字號及加粗字體。
--而實際展示出的成果就是瞬間將存在感明顯銳化投射於兩人身上的視線,伴隨幾道椅腳擦磨過地面聲響以及兩位直接走到桌邊對弱勢那方表示關切的同事。
「抱歉,得請您稍等一下了。」身為收受到同事關心的當事人這麼說完便起身離座,並未刻意拉開距離進行的對話清晰傳入獨坐餐桌前的流明耳中,溫和嗓音為他突然的舉動做出解釋,並一再保證兩人只是單純友好地共享甜點--雙方都沒提及攻擊事件發生機率,但不斷戳刺著流明背部那些目光其象徵意義在場幾人都明白。
三人交談時間不算短,但也不至於冗長到讓留置桌上那杯冰淇淋表面白霜全化為水滴,亦並未超出唯一聽眾的忍耐極限。回座的好人緣櫃檯臉上堆滿歉意,在彼此視線簡短接觸後才重新開口:「很抱歉讓您久等了,請問我還有機會,以及榮幸,享用您所提供的點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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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尼爾間那短暫性的私人環迴硬生生被外來者截斷,宛若魔鬼交易的劇情張力暫緩。他目送剛剛坐在對面的男子失陪片刻,與兩位從他身後迎來、帶著不大友善的情緒的人交談。
就只回身瞄了一眼。那兩人不值一談,對話的內容他亦無興趣。他雖然不會讀心,對未來的預感也不大靠譜,但有關自己的那些談話內容,大概雖不中亦不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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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爾,離他遠點,他會殺了你喔!
他已經殺過人了,你知道...
什麼超能力者...不過是腦子有問題...他是瘋子...──
說實在,這類型的評價全部都讓他無以反駁。不過頗為出乎意料地,大家的言談都非常體面收斂,大概是顧全了尼爾的面子與心情。
也對,櫃檯先生是多麼的討人歡心。他甚至還在為自己說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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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當然地,尼爾對所有人都那麼友好。
理所當然地,對自己的耐性與關懷,以及那種隨時隨地對他顯得興致滿滿的模樣,並不專屬於他一人。也就是說,他並無絲毫特別──不然的話,可不會有那麼多人為他的安危著想。
也許只是偽裝,也許只是普通的交際手段。誰知道呢,他又不是讀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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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著在口中慢慢軟化、液化、同時發放著甜味與霜雪味的冰淇淋。他有一瞬間甚至認為那個溫文的男子會就此跟著他的關懷者──或說支持者離去。畢竟,多美味的甜點,要是沒命享用的話也不過是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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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當尼爾再度坐到自己跟前時,他是的確有點驚喜的。
「噗...我還以為,你會選擇安安穩穩地與那些二維世界的螞蟻為伍。」
未有解釋螞蟻是什麼意思,他咬著匙子,笑意幾乎自勾起的唇邊漏出。
「事實上甜點早就在這裡了。在這裡──這棟研究所裡。只是,就像享用鮮焗的舒芙蕾那樣,這道甜點也講究時機。目前,我需要請求你幫我做兩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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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求」等字眼甚少從自己口中出現,不過,他確實需要助力。如他所言,他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再這樣下去,他將會錯失時機。
「第一:我需要曾經在這裡服務過的超能力者的名單。就給我你所能觸及到的資料好了,越多越好。」
「第二...」他停頓了一下,糾著眉,顯得有點難以啟齒:「我需要你...幫我從托爾...從主任那邊領回我的識別卡。不然的話,我實在寸步難移,更說不上什麼享用甜點了...」
重新品嘗被遺落桌面的甜點,他對男人口中意味不明的二維世界只是報以笑容。反扣湯匙讓冰涼質地直接貼上舌面,他鈷藍眼眸微幅瞇斂,聽取著流明為自己送出的前菜。
男人所謂的“請求”入耳同時,如輸入操作指令,腦中資料庫也迅速調閱相關資訊--「名單」、「所內資料」、「閱覽權限」、「主任」、「酒會那晚的電梯」
甜品的低溫與糖分總能幫助他思考,他淺淺彎揚雙唇開口,以能與對方方才媲美的平穩語調:「“請求”這詞我想用起來太沉重。能為流明先生做些貢獻,我萬分榮幸,只是……」話聲頓點轉折得輕巧,踩著合理換氣與吊人胃口之間模糊界線,他溫和微笑接續開口,「我想第一項任務或許現在的您會比我更適合執行。」
鈷藍雙眸掃過男人剛用來付款的卡片--此時自然已經被對方收妥--沒讓剛未完的話語有機會造成對方情緒跌墜,他接續說明:「查找資料時,你所使用的鑰匙有時候將會比方法更重要。而您此時所擁有的那份我想使用效果更勝過我所擁有的,我想現在前往資料庫或許能找到您要的資料。沿著東側走道行走至底、自右數來第二台電腦是我推薦您選用的媒介,使用後隨手關機可以避免留下多餘的東西,北極熊也會向您表示感謝的。」
玩笑似的語氣,說得卻是確切可靠的提示。公眾場合下他想或許別將話說得太過明白較為妥當,然而三度強調“當下”的重要性他想對方應該能明白。
『若流明會讀心此時或許將會十分輕鬆?』儘管稍嫌不合時宜也可能弊多於利,他卻不免如此想著。
「至於識別卡,就請交給我吧。希望主任不會太介意我替您領回卡片。」以享用完畢的冰淇淋杯輕扣桌面,他起身離座前偏側頸笑看坐在桌前的男人,帶著幾分宛如出遊前少年的輕快,「嗯,不過說實話,平時我跟主任的接觸並不多,請問流明先生,再主任面前我是否有什麼該注意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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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咬著匙子的唇突然張開,塑膠匙跌落在桌面上,他眨著眼,卻沒去撿。
他知道了呢。自己正在盜用比自己職位更高的人的識別卡的事...
沒有刻意否認,也沒有豁然回應。他只是輕輕捧起紙杯,將杯沿就到唇上傾倒,將杯底剩下的漿液都吃下。舌尖在唇上來回舔乾淨,徐徐才道:「尼爾啊...有沒有人說過,你呀...有點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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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份的聰明、過份的機敏──總是比常人更早洞悉事情的端倪,永遠佔盡先機。別人口裡說是「可怕」、實質是「妒嫉」。這樣的人雖然優秀,但鋒芒過露的話絕對會讓人討厭。自己本人早已上過不大值得回味的一課。反觀尼爾,卻似是早就懂得將自己的優勢發揮得恰到好處,時刻保持著風趣機靈的形象,卻不教人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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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此時,即使在他提出自己比他更適合處理第一項任務時,所讓自己勾起的情緒與想法也只有「到底是怎樣發現的呢」的求知欲。那張比實際年齡顯得更年輕而又帶著點惡作劇意味的笑容也許有所加分。不可不提,友善地向自由度極其有限的自己建議可用的電腦這行為,簡直能解讀成他人已欣然站到自己這邊的陣線上,如是拋出各種糖果(或是誘餌)的後果,自然是美滿地贏得自己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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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是很小的事情,但對自己來說,在這研究所裡並沒誰比尼爾更能信任了。他倆的關係建立於越軌與窺探的刺激感上,也許還有別的更難以釐定的情感。在謎底被揭開之前,這份信任可以說是頗為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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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嗎...」
光是談及那人的職銜,便感到雙手的血管一下子收縮了,大概並不是在早些時刻已被清空的那杯小小的冰淇淋的所作所為。他將目光投放餐廳一角,下意識不要讓閃縮的目光與對方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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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量...不要與他單獨在一起。」
沉吟多時之後,他只說了一句不像會顯露太多情感與線索的建議。不要讓他觸碰你,不要進入他的房間,最好連視線也不要與他對上,讓他把識別卡從門縫裡推出來──叮囑可以一直繼續下去,到最後也許便是乾脆不讓對方前去──但是,他的思緒突然一頓,目光僵硬地轉回對方一臉躍躍欲試的容顏上:「對了...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會比你這櫃檯先生更熟知主任的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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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先前的說法,這下也真的從「讓人覺得有趣」的程度漸漸到達「讓人覺得可怕」的邊沿了。從來只有他探知別人的事,被探知的感覺不大好,而每個人都有想要防衛的領域,特別是...他和托爾的那種經歷
但他很快便平復過來,反正除了超能力外,平凡的人也有不少能得到資訊的法子。他亦只是問問,並沒期待對方真的會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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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自己還想知道答案,理論上沒什麼是他無法從遙視過程中得知的。而在現階段來說,他需要靠能力來得知的事情太多,遠遠未輪到去關心尼爾採集資訊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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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早了。」他清了清喉嚨,雙手把冰淇淋杯捏成皺巴巴的一團,站起來道別:「也許,我是時候去找一台空出來的電腦,查看一下下周的天氣是否適合郊遊野餐了...。」
他對對方微微一笑,片刻便放開了猜疑。因為不管對方用什麼方法得知自己的事,也不改他選擇了站在自己這邊的事實。
不過咫尺的距離以及相對於對方年齡顯得稚拙的掩飾讓他輕易地捕追對方身上細微反應,並不那麼足夠的相處經驗與缺乏證實的情報來源其實折損不少推論精確度,但男人反應已經洩漏許多珍貴的訊息,例如他剛擦身而過的信任危機還有其它……
『看來酒會那晚發生的事情全貌並非自己曾經窺探的監視畫面片段能描繪,而經過那夜在對方心理(或許也包括生理?)留下的陰影也超出自己能碰觸的範圍。』觀察結果帶來的認知讓他對男人感到抱歉,但依照眼前情勢評估,貿然透露更多自己獲得的資訊想必無法帶來正面效益。
「如果這讓您感到被冒犯,我為自己的妄加推測向您道歉,sir.」
在對方即將離去前他拋出話語鋪陳自己的解說--或許沒有必要,但之於他,偶爾總有些行動並不需要考慮太多細節,只要一個簡單的想法便足以催化,一如剛意外引發小小危機那個,現下回想起來顯得多餘的問句。
「您剛以名稱呼主任,而非職稱或姓氏,或許對您來說只是細微的稱呼差異,但其實在一般職員中會如此稱呼他的人並不多,於是我才猜測您或許跟主任有過……」方才男人在回答自己提問時短暫閃現的恐懼反應和過往印象著實形成鮮明對照,他稍微停頓思考措辭以避免此時再度給予流明多餘的刺激。
「比其他人多一點的接觸。」
仰頭注視對方的鈷藍眼眸在光線下呈現如彩繪玻璃般柔和清澈色澤,此刻臉上真實度偏高的表情異於平時經過包裝演練的那些,這讓他並不確定自己傳遞出幾分情緒,卻是他當下所能給予對方信任的反饋。
「至於您的第一個問題:在所內您是第一位這麼形容我的人,更多時候我得到的詞彙是“善於傾聽”。」往常溫雅重新回到臉上,他微笑為話題做結:「感謝您的提醒,我這就去主任那領取您的識別卡。」離座向男人簡單點頭行禮後他便離開桌邊,像是幾分鐘前兩人同桌不過是一場巧遇,以及純粹基於同事情誼的寒暄。
抬手稍整因坐姿出現在西裝上的皺摺,他踩著平穩步伐走出員工餐廳,行走間不忘向經過的同事們打招呼,優雅笑容下思緒卻已經開始疾轉。即將面對的男人具備太多不穩定因素,自己在所內擁有的籌碼在面對流明時大半能發揮作用,然而當對象換做同樣保有形象良好、並且身為自己上司的主任,自己又還能保有多少優勢?
視線掠過牆上掛鐘,此刻剛邁向晚餐高峰時間,過往觀察資料卻將目標最可能出現的地點標註在位於研究所三樓的主任辦公室內--不巧自己也從擦身而過的研究員們口中也證實了這點。
「Tuoer Suo Hermes , mmm...」男人的名字並未自他唇間吐出,只化為舌尖上細小的咕噥:「希望這會是個愉快的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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