瞇起眼,最近聽到些消息,那是關於那個超能力者還有……主任托爾的謠言,倒是希望托爾不會被什麼無聊的事給牽扯下去。
不論如何,或許也該跟人談談,所以早在今日之前,自己就約了他,但並非是公事,只是想,私下談談。
接到來自副所長的召見時,心裡並沒有太多的情緒。或許該說,一切都在預料之中,於是依約前往修的辦公室。指尖輕輕地叩響門板,禮貌地三聲後垂手靜立,等待男人的回應。
「進來吧。」脫下眼鏡,將桌面的文件先堆疊到一旁,不想讓氣氛變得太過嚴肅,還起身幫人跟自己各沖泡了一杯咖啡。
坐到一旁的沙發位上,等著跟人聊聊。
踏入室內,擺設與以往並無太大差異,即使有好一陣子未曾造訪,多半都是將報告直接放在人門下。順著指示在人對面的沙發落座,優雅地翹疊雙腿等待男人開口。這次,獸真的過分了,即使被辭退也沒有藉口好說。
「托爾,我聽到了些謠言,所以想跟你確認一下。」語氣輕鬆的像是講著我有一個笑話要跟你分享一下,那般自然。
將咖啡放置到人面前的桌上,過了半晌才又說道:「我沒太多的意思,只是想幫你澄清罷了,願意把那日的事情過程跟我說說嗎?」
「嗯……好咖啡。」接過咖啡淺啜口,讓喉頭充溢醇厚的咖啡香味,滿意地瞇著眼感受片刻才睜開眼,「修,我不得不說,謠言會傳出肯定有它的原因。」坦率的直視修的眼眸,微笑說著事實,「事情就像你聽到的那樣,修。」
直接皺起了眉頭,方才的輕鬆氣氛瞬間變調:「托爾我不懂,不,我想問的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對方絲毫不否定那些謠言,這讓自己感到震驚,總覺得該是有什麼誤會,不然怎可能會導致這樣的後果。
「托爾你不像……」是會做出那種事的人,後半段的話語自己未說出口。
「呵呵,修,我挺好奇,你聽見什麼樣的傳聞呢?」對方震驚的模樣讓自己開始猶豫,也許事情尚有轉機?他還以為修已經看見當天來不及銷毀的影片了……「誠如您相信的,那不是我,修。」
「關於電梯的……你還好嗎?」講得有些沉重,輕嘆了口氣,其實講的也有些難以啟齒。
「那麼那一日,托爾我不懂你的意思。」聽到人的解釋似乎又找絲希望迫急得追下去詢問,想清楚這一切的事情變化。或是恐懼那些自己無法料想跟上的變化。
「電梯的……?」剎那間有些不明白,所謂的好與壞,不是應該詢問流明嗎?雖然疑惑修奇特的反應,但也沒想在尚未得到足夠訊息的現在,做過多無謂的辯白。
「修,可以告訴我你聽見的謠言內容嗎?我不是很懂……你究竟聽見了什麼,修。」放緩語氣彷彿再誘騙孩童,他盡量輕柔而且緩慢地、掌心覆蓋在修的手背,沒太多冒犯舉止,只是淺拍撫摸、彷彿打氣。
被人溫柔的對待,緊繃的神情也放鬆了些,才緩慢的低眸說出口:「我聽說,你被流明給強暴了……」講出這些字句時,自己更覺得尷尬,但都講到這個話頭上了,如果再迴避下去根本就毫無意義可言。
臉色些微扭曲,綻放的笑容也顯得僵硬,他收回手略帶尷尬地提問,內心卻是疑慮重重,「……你看到了?」若真是如,善後工作可得再重新評估處理,光是想必須封口的人數便讓自己頭疼。
「我沒看到,是聽人說的。」嘆了口氣,注視著眼前這個溫柔的男人,伸手握住對方的手,輕聲的詢問:「托爾你怎麼沒有跟我說呢?」
自己算是這裡的負責人,所有任何發生的事情自己都要處理負責,所以事情發生了,自己也需要去應付應對。
「呵呵,那種事…哪講的出口……」明白真相後,一瞬間內心有了抉擇,吐出的字句微弱,掌心輕顫試圖抽回、勉強自己拉出些微扭曲的笑容,眼神同時側開迴避著注視,「如果修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活脫脫受害者自居。
「托爾!」當人要離去時突然出聲喊住了人,連忙上前攔住了人,露出擔憂的神情:「你還好嗎?我很擔心你。」
皺起眉頭,牽住人手,因為自己不希望自己身旁周遭的人出了事情,受了傷害,注視人雙目說:「有什麼是我可以幫上忙得嗎?」
「…‥修,你有這份心意我很感動。」他看著被對方牽住的手微微笑,引領著來到唇邊落下淺吻,抬起的眼眸深情隱含深層不明顯的計算,「那麼,你願意為我消毒嗎?修。如果是你,我會很開心的。」
「托爾,我?」對人的話語有些露出吃驚的神情,雖然都清楚彼此的性向,但兩人從來都不是那種關係。
被落下的淺吻,只覺得眼前的人可憐徹底的被傷害了。疼惜的抱住了人,拍拍人頭回答:「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真的隨便我嗎?修,你不明白自己在做些什麼。」像是被感動般又猶豫地鬆開手,彷彿在克制內心的衝動,他閉上眼寫滿無奈地撇頭,帶著一點抗拒地隔開修的擁抱,「我會傷害到你的…而且,那麼做,我們就回不到從前了吧?」
無法理解對方到底在訴說什麼,在自己眼中他一直都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曾為軍人的堅強與紳士般的溫柔,那是自己所知曉的托爾。
「不會有事的,托爾。」伸手拍拍人肩膀,安撫著,語氣盡量溫柔並帶了些鼓舞人,要人放輕鬆。
「我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克制得住,若是傷害了你…我會很自責的。」垂下腦袋沮喪不已,就像是頹敗的萬獸之王,他輕輕拉開修安慰的掌心,逕自走到沙發邊落坐。
實在話他確實無法肯定,體內的『他』正蠢蠢欲動,這不是好時機對修出手,即便真的要做也不該是殘虐的性愛,但是現在的情況並不容許他抉擇,只有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輕嘆口氣,無力的看著人一樣溫柔詢問:「你希望我怎麼處理?我把那個人找來好嗎?我是說流明。」雖然這樣可能會造成二次傷害,但把一切講清楚總是好,所以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
「不會有事的,相信我好嗎?托爾。」
「我相信你,修。」他看著男人的誠懇,似乎也覺得再拒絕並不怎麼恰當,於是勉強自己綻放鎮定的笑容,他像是下定極大的決心,微弱到不明顯的點頭,歡迎獵物自投羅網的可愛行徑。
好不容易聽到人願意給肯定的答覆,轉身走向電話,要求下面的人將流明給帶上來。
而自己那時候沒注意到對方那帶點詭譎的笑容。
才在研究室裡把極其無聊的心跳測試完成了一半,便被要求披回照X光片用的白衣袍,馬上前往副所長的房間。是修,是修找他呢。滿心滿足的笑意不由得泛開,在門打開後,他臉上的笑容卻就此僵住。
除了修外,那個托爾也在。
他們倆正在小茶几那邊喝咖啡,氣氛似是融洽,他卻有立即關起門轉身就跑的衝動。手緊握著門把,一言不發,如同炸毛的野貓般睜大眼瞪看著悠閒的兩人,進入全面戒備的狀態。
他抬起頭看見心愛的玩具造訪,滿意地在修看不見的角度彎起嘴角,眨眨眼打招呼,眼神寫滿惡意的『歡迎自投羅網』。「修…流明…午安。」他的語句充滿畏懼和膽怯,但如果細看表情,會看見其下的愉悅,像是準備欣賞由自己導演的劇碼--『好戲,將要開場。』
「因為有些事所以把你找來。」強忍住自己看到對方下意識的厭惡表情。「所以請進來吧。」
也替人倒了一杯咖啡,放在桌上,瞇著眼看流明緩慢說道:「看到托爾在這,我想你多少也猜到我找你來的原因。」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為何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極限。」
托爾那假裝無害的容顏已經全被自己看透,這當然只是假象。沒有放下警戒,他挑了離托爾最遠的位置坐下,雙腿並攏、坐得相當拘謹,動作盡量少,對桌上香濃的咖啡不屑一顧。但聽及修的話時,卻不由得抬頭,一臉愕然。
「修,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有乖乖地進行實驗,定時進食,我甚至沒有殺人了...」最後一項說得像是莫大的犧牲,他偷偷看了托爾一眼,隨即又盯回桌上的咖啡,糾起眉,極其不自在:「...讓我回去,我正在進行測試。」
「別急著離開,我們還有很多事得找你談談。」在說著這些話的同時,彷彿獵鷹般的眼神始終注目著畏懼的男人,他微笑放肆、充滿歡愉,像是打算將對方剝光衣物、狠狠撕裂內心的恫嚇眼神,絲毫沒有迴避地盯著,牢牢地、牢牢地,即使嗓音發顫猶如被虐者。「不喝點咖啡嗎?我相信,修會幫我做主。」像是善意地提醒咖啡會涼掉這件事,他不動聲色地握住修的掌心,垂下的雙肩因為忍笑而顫動,但是由別的角度看起來更像是壓抑著痛苦的啜泣。
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自己也無法再說退縮什麼了。依舊保持著平靜的神情,被托爾牽著手輕拍著對方的背,甚至開始思考自己是否做錯了,或許該找哥哥來處理才是更好的結果。
兩人雙手交握,連成同一陣線。盯著修被托爾握緊的手,他心裡咆哮著,像被惡童搶了心愛的玩具的弱勢小孩般發作不得。這裡的空氣讓他難以呼吸。撇除了能力外,正常的日常生活、包括社交,他都不太在行。面對不喜歡的人,要是不能殺掉的話,他會像小童般尋求逃跑的路徑。 於是他提起了咖啡杯,一翻手就將熱騰騰的咖啡倒到茶几上。棕黑的液體在平面上流瀉,畫出離奇的幾何圖形,再滴落地毯上。「...這下就沒有了。沒什麼好談的,我可以走了嗎?」
「不,你不可以離開這裡喔,小東西、小傢伙。」他輕輕執起修的,舌尖舔舐著手背、畫著色情的弧度,接著抬起的臉龐寫滿惡意的歡愉,像是奏響的開場曲--好戲將要開鑼。
他站起身突然發難,扯落領帶動作迅速地制服、綑綁修的雙手,他的眼神掃過強裝鎮定的流明,溫和的笑意暈染了臉龐,看上去彷彿天使般神聖--怎麼可能?
他在電子開關按動幾下落了門鎖,回過身他哼唱著愉快的曲調,「該怎麼說呢?修,你真是傻氣的可愛呢,呵呵。」他逕自走到流明身前,揪起男人的衣領傾身,親暱地吻啃過唇瓣鬆手,適時地避開可能的反擊,「像流明這可愛的小傢伙…我怎麼可能被他強姦呢?你說,是吧?有時候,傳言是不準的。」瞪了眼身後的流明,他指著修語氣高亢而期待,「我記得你喜歡他對吧?想要他嗎?小傢伙…」
還未注意到托爾改變的舉動,一個吃痛雙手就被反綑。
「托爾!?」露出驚恐的神情,不敢相信眼前事情的轉變,只見他神情輕鬆,鎖住了門一派悠閒的走回來,而自己是完全不敢置信的神情,只覺得眼前的人好陌生。
看著他主動上前親吻流明,但對方卻是反感的模樣,還有那樣冰冷的話語,自己的心都涼了一半。
「托爾你騙我!」怒喊出聲,驚覺一切都像是惡夢一般。
「不不不,說騙未免言過其實了。事實上,我只是用了點伎倆。」他微笑彎身勾起修的下顎,舌尖掃劃過憤怒的唇瓣,小心翼翼地描摹誘人的唇線,掌心自然滑入後腦髮絲輕扣,防備著修所有可能的反擊。他的眼神專注而認真,順著唇向外擴展,他的舌尖貪婪地吻過小巧之下的每一吋肌膚,齒貝磨咬著嫩白,在被迫彎抬成美麗弧度的頸項烙印下連串鮮豔,「可能的話,我希望你別怪罪托爾,這一切並不是他願意的。」
照理說兩者應該是同樣的,但是他卻說出了匪夷所思的事實,獸不大明白人倫道理的觀念,但是他知道托爾在意著這個男人的存在,無論理由是什麼,他只是覺得把秘密說出來,也無妨吧?
「你看到的是我也不是我,我是我們,我們是一個個體。現在開始理解這個現實吧,因為你我都是共犯。」微笑著扯落修的領帶,他熟練地轉身壓制隨時有逃跑可能性的玩具,領帶迅速地纏繞限制手的移動,「修,你的房裡有繩子嗎?我需要兩捆……」語氣閒散猶如朋友間的談論。
對於情況的改變,本能的感覺糟糕與不祥。皺緊著眉頭完全不回答人的話語,趁人不注意時往辦公桌邊移動,想啟動在那桌下的警報裝置。
他本來的確打算奪門而出了,卻沒想到事情突然往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楞楞地看著修被托爾制服,而後一串串的深吻讓粉色花蕾於修那白晢的頸項上叢生。當他回神過來時,自己雙手已被反綁背後。
「不許碰他...他是我的...」
他已經無法忍受修的心向著所長,但那是既有的阻礙,如今他決不容許多加一人,更別說是這個冷酷而噁心的惡魔──如英雄般出言阻止,即使他自己對修的那所謂情感,也不見得有多光采。
「為什麼不行呢?小東西這麼說的理由…你的憑據是因為什麼呢?啊、莫非是吃醋嗎?」他困惑的語氣像是充滿求知慾的學生,詢問著師長渴望解答,接著他猛然回頭盯著修微笑,「可愛的修啊…雖然托爾在意你,但那並不代表我會容許你打擾我們的歡樂時光喔。若是你按下那個按鈕,我就不能保證我等下會有多溫柔了喔,呵。」隨著威脅的話語落下,他上前攬著修的腰際回到沙發邊,溫和語氣和表情恰到好處,彷彿師長正在告誡調皮的學生,牽起修的掌心落下輕輕拍擊。
「嘖!」連自己都無法相信,對於托爾那樣的恐嚇也真的感覺到畏懼。被人攬著腰際迴到沙發旁看著街下來將要上演的鬧劇。
「你到底想做什麼?」表情上盡露不屑,那是從未托爾表現出來的神情。
吃醋,應該是吧。更貼合的說法也許是不滿,不滿自己的玩具被搶。看著修被托爾抱到沙發上,他目光流露出一種渴求以及妒忌──為什麼修會畏懼這男人?他不願意修因為別人而流露這樣的神情。惹他生氣、發狂然後狠狠摧折他的不該是別人,只能是自己。
「放開他...你會弄髒他的...在他怒然盛放之前,誰也不該碰他...」
說著由自己創建出來、別人不會理解的概念。他現在是多希望自己的能力是隔空移物,那就能把那隻在修身上不安份地撫動的手移開──甚至折斷。
「做什麼嗎?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想和你們好好聊聊,呵呵。」他滿意地看著流明隱含怒氣和不滿的神情,該怎麼說呢?他挺喜歡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攬著修的腰際摩挲,他俯身細吻修盈滿不屑的唇角,指尖熟捻地挑開衣物的束縛,讓嫩白的肌膚裸露在彼此面前,「小東西,你很想這樣對他吧?觸碰他、撫摸他,得到一點讚賞、得到一點激昂的反應吧?」舌尖抵舔著男人的頸項,遊走繪移著色情的軌跡。
「小東西,來,把這個東西吃進去。」他搜尋桌面,發現了「大小適中」的玩具,他拾起那可愛小巧的玩意兒扔向流明,語氣溫和、嘴角笑容猶如天使般聖潔,「我對你很好吧?這麼一點小東西,不是問題吧?」那是個銀亮的保溫杯,並不粗胖的親人半徑,長度大約手臂的1/3,他瞇著眼充滿實驗精神的期待,期待即將被男人順從取悅的快樂。
對於這樣的情況雖是驚恐但仍還未慌亂,開始思考批判托爾所說的話語,還有那些用詞,人格分裂?
通常是在有遭遇重大事變,為了保護自己所產生的,所以現在的是……
被人解開了襯衫,被人親吻著一切感覺陌生,自己皺緊了眉頭,觀察兩人的互動,隱約感覺到自己只是為了要刺激流明的存在。
不做太大的反抗,盡量不要讓托爾注意到自己。
即使是超能力者,也不代表他能從情感中超脫。他站起,瞄了瞄那滾落到腳邊的保溫瓶,提腿便將它踢得遠遠。可憐的金屬瓶被砸到牆上,凹了一角。這已經說明了他的立場。動作沒有停緩,接下來當央的就是托爾的腿。雖然沒穿鞋子,殺傷力大減,但他從小在街頭打鬥中長大,熟知人體的弱點,於是腳跟用力蹬在對方腿上的神經集中處,全不留力。
獸的悠閒餘裕在流明奮起反抗時轉為憤怒和一絲微弱的困惑,他並不是很明白流明為什麼要抗拒自己的提議,還以為已經收服這調皮的玩具了。腿上的舊傷被狠狠地踢中,疼痛在一瞬間席捲意識,他眼前有幾秒的空白,動作停滯而無法進行下個步驟,在這個剎那托爾的意識回籠,痛苦佔據了俊俏的臉龐,「真粗魯呢、可愛的小傢伙。」他稍微理解當下的情況,語調很明顯壓抑著不適,但是獸因為疼楚而短暫退縮,此刻也只有他可以繼續這個莫名其妙的劇碼。
會被責罰嗎?會被毫不留情地反擊嗎?他喘著大氣,如臨大敵地瞪望對方,雙腳卻是一陣怯軟,抖個不停。他感到肚裡一陣翻覆,像是那些噁心的小魚正在直腸裡翻鑽。
「不許...碰修...我的,他是我的...只有我能碰他,只有我能殺掉他...!」他有點歇斯底里,突然高聲喊起來:「給我滾回你的籠子裡,永遠別出來!」
果然與自己猜想的不錯,自己目前只是像個玩具一般而且只是逗弄流明用的玩具,所以並不需要開口多表達些什麼來引起托爾的注意。
只要靜靜的,觀察他們的互動,找到機會再趁機逃跑。
他覺得很困擾,身體的疼痛擊打著腦袋,除了腳還有頭也相當地疼,獸因為頭痛而躲避,他除了苦笑也真的挺無奈,現在這種情況他該如何是好?心理沒半點底,只能靜待腿部的疼痛過去,雖然很難、真的很難,「傻瓜,你這麼說真讓我難過呢。」他拖行著腳前進,看對方明明懼怕卻未裝鎮定的模樣有點想笑,還有修不動聲色的模樣也讓他感覺可笑,現在好了,主導一切的傢伙逃跑,留下一群不專業的演員。「我想你是誤會了,小可愛,我不會對修怎麼樣的。」
臉微微揚起,他忽然覺得他在這一面倒的關係中奪回了一點優勢,他重申,像又或孩童那樣,機械性地重覆自己的立場。
「──修是我的,不許你碰他。你要答應我,不許碰他,不許傷害他,不許殺他──這些事,統統都只能由我來做。」
沉默地瞪視著對方半許,確定對方真的沒有傷害修的意思,才轉過身去,朝他抬起手。「現在...給我解開。」
「我想,你是誤會了什麼。」溫柔沉靜地強調著對方的天真,他微微笑卻沒有照做,從在電梯裡他就明白對方可不是什麼善心人士,要是將主權移交,他可不確定自己看不看得見明天的陽光。「我們其實應該坐下來,好好談談彼此,對吧?」他逕自坐了下來,接著從懷裡的內側口袋拿出一顆藥和著咖啡吞了進去,「現在,我想修應該也知道我的秘密了。談談你的想法,如何?」
「人格分裂。」被人制伏著,皺緊了眉頭無法放鬆,身心都感到相當的不適。
「我覺得,我只是剛好來當你欺負流明的手段罷了。」講得清楚乾脆,冷眼看著在場的兩人。
「嗯,不愧是修,回答的很標準。」他拍拍手讚賞著對方的一語中地,明明現在的情況是如此的詭異,他卻像是不在意一般繼續他的誇讚和糾正,「不是我,是獸。確切來說,修,我挺喜歡你的,所以讓你知道了我們的祕密,希望你別怪罪獸,他就是太喜歡流明了。對你這麼粗暴很抱歉。」即使嘴裡這麼說,他卻沒有絲毫去解開繩索的舉動,只是帶著歉意地微笑看著對方。
「...沒什麼好談的。我只是奇怪為什麼副所長大人還沒把你這瘋子鎖起來...。」慢慢理解到對方不會為自己鬆綁,只好自己謀求辦法,轉動著手腕嘗試讓領帶的結鬆脫。
有點在意對方吃的藥到底是什麼作用,但他當然不會問。情緒高度緊張,不同的畫面開始在眼前閃現,但與近日所見的遙視片段一樣,半點都不管用。
修提及到人格分裂,不由得冷笑出聲。不,並不是單純的人格分裂呢,托爾們之間有著比那更複雜、更奇怪的關係。聽及托爾提到喜歡自己,臉上一陣厭惡與恐懼。
「你要談是不是?好,我告訴你,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不是談話,而是滾回去,滾回你那待慣了的金屬實驗檯上...喔,托爾,一直抱有誤會的是你...我已經說過了,你根本不適合得到自由,你不懂...你、需要受規管,如同你與Dr White一起時...」一股腦將之前與尼爾一起騰寫過的畫面覆述,他對這人血腥慘烈的過去沒有半點憐憫之心,只望他能快些明白,快些放了他。
他靜靜地聽著流明闡述的意見,雖然別人在談話中突然插入是相當不禮貌地,但是他是托爾,不會在意這麼點小失誤。懲罰?他更適合好好憐愛那些落入他懷中的小可愛,但流明不是,他是獸的獵物,他沒興趣也沒理由碰觸,一如修是他的道理同般。
「流明小可愛,我想這段話你還是留著同獸說吧,雖然他挺生氣的,呵呵。」藥效漸漸發作壓抑下痛苦,流明惡意提及過往的話語讓他腦海不由自主閃現血花,還沒有別的動作,暴怒的獸就搶奪了主權。
「我以為經歷過一些事,你會長大些,小東西。看來,你的記憶還是這麼差,需要我再好好提醒你?」他大邁步上前,一聲招呼也沒打就先朝流明腹部幾拳,在男人吃痛之際,揪起髮絲狠狠地吻住只會吐出惡劣話語的壞嘴巴,他霸道地交纏深吻,奪取嘴腔每一寸柔嫩以及貴重的空氣,他扣緊流明的腰和下顎不給逃跑,身體的重量施加其上,沒有任何拒絕轉圜的餘地。
當兩人在相吻糾纏時,自己早已趁人不注意鬆開了手上的束縛。看了兩人一眼毫不猶豫的從抽屜裡抽出把手槍,然後啟動了警報裝置,頓時間警鈴大作。
變生肘腋,他完全沒料想到剛剛才要開始會談的托爾反臉便賞了他一拳,痛得一時失去了反應能力,隨即便被抱緊,施予無法反抗的深吻。
「嗚...!」死命掙扎,卻擺脫不了戰隊出身的托爾。加上最近自己待在醫護室裡缺乏鍛鍊,身手與力量都變差了。被強吻著,唯一自由的腿腳亂踢著,但所謂的反抗完全不堪一提。下顎被抓得生痛,隨即是喉頭一甜,腥甜的血從腹內湧到口腔。那一擊比他想像中還要嚴重。
在即將缺氧的一刻,耳邊突然享起刺耳的警報,一時間還以為自己因為缺氧而出現耳鳴。
突來的警鈴聲讓沉浸在深吻交纏中的他沒來得及反應,帶著些微錯愕和寵溺地神情回首看著修,表情寫滿『怎麼這麼調皮呢?真讓人傷腦筋。』的困擾,然後他鬆開已經讓自己狠揍而失去抵抗能力的流明。
「修,把槍放下,然後解除警報,我不會傷害你的。」他誘哄著緊張宛若刺蝟的男人,雙手高舉至首,完全表達出自己的臣服之意,即使他的語氣聽起來不是這麼回事。
「後退!我叫你們兩個都後退,手舉高!」語氣放狠,絲毫不敢放鬆。現在將目標鎖定成托爾還有流明,並非單單是托爾。
警報器的響起,也開啟了答錄機在那頭詢問,要求輸入密碼,還有回覆事發狀況,這是簡單的保全機制。
「Moose.」簡單朗誦了密碼,雙目仍注視著人。
抹著從唇角冒出的腥甜,他從缺氧發黑的視野慢慢恢復過來,旋即看見的便是修一臉發狠地握著槍的模樣。
「修...」以充滿讚歎的語氣親暱地叫著名字,話語伴隨著鮮血的湧溢。他雙眼發出精光,閃著冷酷黑芒的熱兵器燃起了他的興趣,頃刻腹上的疼痛不再礙事。「哈啊...修...」他如同一條討求撫摸的哈巴狗般,對槍管目不轉睛,心理扭曲地渴望著子彈激烈地與自己的皮肉纏綿。有什麼比修‧謝勒森更吸引他?那便是提著槍的修‧謝勒森──
「哎?修…你就這麼信任不過我?」頗感悲傷地垂首,他自在地彷彿身處辦公室,默默地選了沙發落座,完美微笑敘述不可思議的神經構造,「好吧好吧,我就坐這好了…啊、你不坐下來嗎?修,站著腳會酸吧。」至於背後興奮莫名的男子,完全沒入自己眼底,現在更為重要的果然還是那把槍吧?
皺著眉頭,自己已經啟動了警報系統,沒有人能從這個房內出去,那是最終的保全系統,部分相關的監視監聽設施也都一並關閉。這所代表的是裡頭完全呈現為暗房。
自己主動槍殺兩人再說是防衛行動,也是完全合法的。
托爾正在用花言巧語哄騙著修,誠然是糖衣陷阱。五分鐘前,他還對托爾抱著敵意,但現在,他已被修那精彩絕淪的怒顏誘惑,演變成與這個把修逼上理智邊沿的人站在同一陣線上...暫時地。
「...」
他的心跳因著槍枝而高亢,凌亂無章的畫面於腦端閃現,與現下眼前這個膠著的情況交疊。在那大片資訊當中,他卻依然沒見到自己的死。
忽而,他處於一種極端的安慰與失落的情緒之間...。
「修...不會開槍...」
他垂著肩膀,聲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語,再次說出了準確度成疑的預言。事實上連他也不知道自己所見的是否可信,因為目標實在太浮動,關於修的一切,都似能在下一刻輕易改變──不穩定,這就是他對這人著迷的原因。但是,不會開槍,大概是因為托爾不會讓他有能力開槍。
誇張地嘆息癱躺在柔軟間,他像是對眼前黝黑槍孔的存在視而不見,持續自顧自地聊起天來,「說起來,修…你啟動警報,『她』不就會被你吵醒了嗎?」言下之意自然是指那名少女,和安娜都是自己綠洲般的存在。
他突然起身端著冷掉的咖啡,就往修的方向走,「修,乖乖把槍放下,然後解除警報。啊啊…瞧瞧你的眼睛,難道你已經不再信任我了嗎?就因為別的我,徹底厭惡我?若真是那樣…我想我會非常失望的,修。虧得我這般努力保護你呢…」
『如果你還是那樣做…等於你又回到了過去,是吧?』感覺腦海中有個聲音在提醒自己,壓的自己神經緊迫。那樣做跟過去。那些對流明施暴的記憶又浮現在腦海之中,與拿著張椅重擊教授的畫面重疊了……
『你一直給你哥哥添麻煩呢……』
「你怎麼認為我不會開槍?哈,你的超能力?」笑的自己拿著槍的手都在顫抖,已經快要無法了,過去那個在單耳上打了一排耳洞的自己,正在不遠處看著自己。
「托爾!你給我住口!」不想再讓任何聲音干擾自己,開始怒吼著:「你們手都給我舉起來!快點!」
即使他沒有讀心的超能力,也能輕易看到這個男人已經開始失控了。他自以為受著理智的控制與規管,但事實上,他的自我如同振翅的巨鷹,那些世俗規矩根本不足以限制它飛揚。
「不...不獨是超能力...更是出於我對你的理解...」
雙手被綁,無法舉起手來。但即使他雙手自由,大概也不會聽修的話。他雖然知道修大抵不會開槍,但依然期待著那槍口噴發出子彈時,他人破籠而出,癲狂暴走的瞬間。
「修不會開槍喔...因為...呵...因為謝勒森先生...」
他很冷靜慢慢地說話,甚至站到槍管前,揚起臉,讓槍抵著自己的頸項。無法控制臉部肌肉的抽搐,那表情大概與微笑類近,但是比微笑更難看很多。而無法否認,光是這個動作已經讓他無法自控地勃起,陽具坦誠地牽起單薄的實驗服。
他欣賞著眼前的好戲,接著緩慢站起身,雙手高舉表示自己一點也沒有敵意的企圖,幾乎可以說是遊刃有餘地看著眼前的狀況,「那麼,修你打算怎麼做呢?開槍嗎?會帶來困擾的吧,嗯?」持續擾亂心神的誘哄,他突然有點期待修崩壞面具的模樣,於是邁開的步伐漸增,他快步來到修面前,槍管什麼的都沒放在眼裡,扳過男人的下顎情不自禁地吻住唇瓣。
抓住短暫的錯愕,撤掉這房間裡威脅性最高的武裝,他親暱地啄吻歷經蹂躪的唇瓣,「哎呀,這可不妙呢。」子彈嘩啦散落,他強硬扳過修的雙手在背,稍微用力便能聽見喀擦的骨頭摩擦聲響,溫柔笑容依舊卻沒傳達進眼底,「很可惜,修,我們的談判破滅了呢,呵呵。」
在眨眼間彼此的立場又再度對調了,怒視著對方眼中閃過驚愕。從手臂上傳來的痛楚,自己被緊緊的壓制著。被理性所束縛,最終落得如此下場,如此的可笑啊…自己。
試著用力,但卻被抓的死緊,成了無功,現在在這個房間的所有主導權又回到托爾手上。
那柄鎗從修手上掉下來後,便注定不會發射了。他如同放鬆下來又如同萬般失落般吐了口氣,跌坐在沙發上,觀察著托爾到底要怎樣處理修。
雖然此刻他能安靜地在旁觀者的位置看托爾的所作所為,但依然不改變他不滿意托爾過份接近修、甚至擅自吻了他、想要獨佔修的妄念。
如同想要知道電影結局的觀眾般,他坐立不安,沒什麼時候更像現在那麼希望自己的超能力能更可靠一點,能提示一下自己該乖乖靜待甚至協力,還是在托爾能進一步染指他的修之前就把他幹掉。
雖然不怎麼樂意這麼做,不過為了之後的歡愉,他還是選擇執行殘酷的打算,「忍忍,修,晚點再幫你接回去喔。」毫無猶豫地卸了男人的腕關節。耳畔溫柔地誘哄大概已經傳達不進去,他看著痛苦的男人,貌似疑惑地偏首,順勢將修推倒在桌上,就在流明的面前,「吶…流明先生就坐在那裡吧,仔細地看著我怎麼做…因為晚點就換你了。」指尖熟練地挑開褪去衣物,他俯首樂於享受唇瓣的溫軟,掌心則配合著放肆遊走在肌膚之上。
被迫硬生分離的關節發出清脆的聲響,自己的眉頭皺在一起,因為疼痛的還有羞恥跟憤怒。
自己保證,如果還有一次機會,絕對絕對會反擊。(就算要打穿托爾的腦門也沒關係)
被壓在冰冷的桌面上,體態難堪的被羞辱著,厭惡被人的觸碰,那移滑的指尖像隻蛇漫走在自己的肌膚上,毫不猶豫的咬下貼近的唇,讓雙方立即感覺到了血味。
不過就算修想殺了自己,此時此刻也已經沒有機會這麼做。他不在意地退開,舔吮著唇瓣的傷口,笑容歡愉而滿意,像是對於活蹦亂跳的獵物感到開心並且期待。「這麼有活力,真是太好了呢,那我就不用太擔心了…」
隨著某種彷彿宣誓般地宣告畫下尾音,一種殘野的氛圍漸漸取代了原本的溫柔,他瞇起狹長的金亮,用注視著獵物的眼神觀察自己的食物,「真難得呢…既然托爾送我吃,嘻嘻嘻,我是不會客氣的吶。」
--宣告,遊戲開始的哨音。
獸相當的愉悅,雖然傷處仍然隱隱作疼,不過沒有什麼事情比起食與性,來的重要。
他粗暴地將修的衣物全數去除,光溜溜的羞恥模樣比較適合獵物的身分,至於哪個地方試圖反抗,他樂於用高壓政策讓他們理解『不允許』這件事--卸去關節。這門技術他不怎麼擅長,雖然多受點苦是難免,不過也足以達到想要的效果。「現在還想反抗嗎?小東西,若你乖乖的,我們很快就會結束喔,嘻嘻嘻。」
不管是欺騙或是真實,都是只能相信的選擇題。
「原本不想讓你太痛的,但是小東西太不乖了,把我們鎖在裡頭…出不去就無法讓你快樂呢。」彷彿相當困擾地巡視整潔的桌面,最末挑了幾枝筆回來,「你可要乖乖配合喔,不然掉進去拿不出來,嘻,我可不負責吶……」他抱住修的雙腿強硬分開,指示著坐在面前的流明將筆桿舔濕、以及幫助修的後穴軟化後,把筆塞進去裡頭,「來,小東西…這應該是你期望已久的畫面了吧?張開雙腿渴求疼愛的修…來,小東西,讓他知道你對他的愛,到達怎樣病態的境界,嗯?」
無可抵禦的衝擊與震撼。
當然他並非全無性愛經驗的稚子,照理說也不會那麼輕易因為情色的場面而動容。但現在在他面前這樣慾求不滿地張開雙腿、貪婪地吞噬著冰冷的鋼筆的,可是他喜歡的人呢...他一方面不喜歡修被托爾這樣擺弄,一方面卻像個初經情愛的男生般,因著煽情的畫面而作出生理反應。
「不...修...不應該這樣...」他痛苦地搖了搖頭,毫無修飾地說出心裡所想:「這些破東西不配如此來折騰你...修...不如讓我...呵...」注視著那幾根鋼筆,他無法不去妒忌,以及臆想由自己來取代──。
嘴裡碎罵著各種難聽粗魯的言詞,但動作上卻無直接大力的反抗掙脫,因為現在還不是時機,只會浪費體力跟一次機會,要等托爾再讓放鬆一些才行……
當被鋼筆插入後穴時,神情閃過絲恐懼,但未被任何人看見,調整著呼吸想讓自己趕快恢復平靜。觀察著四周的是否有可利用的要件,意外的跟流明對上了目光。
「哎呀哎呀?小東西…不想進來嗎?你看,修飾如此渴望著你呢…」隨著話語將修的雙腿拉得更開些,偶而輕抵鋼筆尾端,卻不刻意挪動進出,就讓筆繼續待在軟穴之中。「流明…小東西不要嗎?」自然看得出流明的遲疑與臆想,持續誘惑男人更加靠近,然後取而代之。
因為自己想看見修恥辱的神情。